知青相聚大江口，怀旧邀游犁头嘴

云飘天涯

八月桂花九月香， 夕阳晚霞奏华章。农历九月初十，重阳节第二天，我们原下放在洑水湾新田岭，矮岩坎的知青曾昭清、李大贵、米芬芳、曾小萍等四位同学与近邻的几位知青好友刘达君、曾小方、谢兰花、谢万花，在知青代表米芬芳的邀约下，相聚大江口，漫步犁头嘴。 我们踏上熟悉的青石板路，久远的记忆和小径一样曲折幽长，依稀有儿时模糊的足迹。回首沧桑五十年，物亦非，人亦非，往事不可追。确有那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两鬓衰之凄凉。曾记否，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我们心怀激情又含悲情，毅然而又茫然地去了广阔天地。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风风雨雨几十年，始终牵挂心中那条溆水与沅水，有屋没家的故乡。昔日那条湍急奔流，鲜活的沅水和溆水，因下游修建了大洑潭电站水位升高，现在河水碧如明镜，温柔得恬淡而静雅。沅水河除了铁路桥，还有高速公路桥。现在正在将1973年建成通车的沅水公路大桥拆除，在原址上修建一座双向六车道的公路大桥。溆水上架起了一座通往郑国鸿故乡的杨岗和后岗的公路大桥。大江口大环境在现代化进程中逐渐变得越来越美了。然而，繁华百年的犁头嘴，似乎被人遗弃，破败不堪，残墙断壁刻下岁月的沧桑，入目满是凄凉。我们来到王家码头，原来天主堂的篮球场，堆着瓦砾，往日看电影，看篮球比赛的欢声笑语永远成为了美好的记忆。李氏宗祠文革期被拆除，前几年，在李氏能人的召集下，又在原址上按原样建了一座李氏宗祠。曾昭清、曾小萍、曾小方等同学的屋，就在王家码头边，被2010年一场大火烧掉了，现在已是废墟，变成了邻居的种菜地。钱庄，这座窨子屋，它是大江口历史的见证物，米芳芬同学小时候就住在里面。记得有位溆浦籍的著名作家申瑞瑾写的《外婆的窨子屋》指的就是这座古老的建筑。当米芬芳同学叩开那扇沉重的铁大门时，一位眼神清澈的老人因不认识我们，说不许进大厅里去。米芬芳向老人自我介绍，说：“我姓米，小时候就住在这里。”老人家踟蹰了良久，好像回想了起来，才笑着让我们进了厅堂。我们楼上楼下四处观看，米芬芳说厅堂后面一间屋里有口水井，如今已封掉了，大家都感到很惋惜。窨子屋街对面的一排吊脚楼，被1993年正月初一的一场大火化为灰烬，成了一片瓦砾废墟。走在街道上，沅水就在脚下的悬崖边。犁头嘴古驿站石碑座落在荒草丛生的两河口沅水码头。2004年以前，没有修大洑潭电站，这里河滩宽阔，每逢赶集，就成了农贸市场。走上码头的麻条石阶梯，从圈门进去一条青石板小巷，傍沅水一方是吊脚楼，两边店铺排列到屈原庙，直至两河口交汇处，这条小巷叫洲尾街。自1996年7月洪灾后，现在是一片荒凉，特别是屈子庙前，残墙断壁，杂草丛生，不由让人想起《聊斋》里狐仙出没的陈年老院。看这荒凉景象，真有穿越时空之感，恍如到了屈原入溆浦时的“深林杳以冥冥兮，猿狖之所居”两千多年前的古代。在圈门洲尾街，我们小时候在那里玩，看到有一口水塘，就是旧时衙门的水牢。现在已是一片废墟。我们来到场坪上，傍溆水河那边的房子坍塌了，谢兰花、谢万花的房子也都是一堆瓦砾废墟。幸好我的房子依然如旧，虽然1996年7月的大水涨到二楼了，但现在还比较完好。距我家不远，就是中篇小说《连长和连长夫人》的本地藉著名美女作家邓贵贞女士的旧屋，她的幼年生活就是在这些古朴的黛瓦木房里度过的。房舍保存尚好，只是不知易主几回了。据说，她的父亲自小就是孤儿，只身从老家思蒙来江口犁头嘴投奔叔叔。从此，一条船，一条汉，在沅水河畔风雨里穿梭度日，并日后里成就他传奇一生……随后我们来到万寿宫，七十年代拆掉后修建了溆浦县航运公司，现在航运公司那屋破旧不堪，摇摇欲坠。古建筑千百年来都坚如磐石，而现在六七十年代的建筑只经过三、四十年就成了危房，匠心何在？从万寿宫（航运公司）的青石板小巷走上去，有一座窨子屋，就是乌油坊，再上去就到了洑波宫和城皇庙。旧社会，从沅水河码头犁头嘴古驿站上来的大街上到场坪上，都是商贾大户人家，只有沿溆水河一边的青石板小街的吊脚楼，才有所谓的青楼，而如今都被1996年那场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冲走了。令人敬畏的还有三层楼高的字纸炉，离马颈坳亭子不远处，现在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米多高的土地堂。字纸炉是用来焚烧写有字的纸。古时人们对写有字的纸有一种敬畏感，不可丢在地下，被脚踩，也不可当垃圾随意丢弃，而是要放到字纸炉里烧化。马颈坳亭子被1996年7月的洪水冲走后，政府在那里修了一堵防洪大堤。白龙庙，观音庙都已成了刺蓬窠，那里有我们读小学时的学校，后来成了江口教育办驻地，现在也是破屋烂舍，一片狼藉。原来闻名遐迩的大江口开源锅厂，已成为历史。现在这里修建了两栋高层居民商品楼，傍溆水河那边，是一栋涉江社区的办公楼和政务楼，独享这一方清静，开阔秀丽的风景。 我们从大街到小巷，绕犁头嘴周游一圈，心情沉重而又倍感舒畅。大江口的大环境形势越来越好，我们相信，古老的犁头嘴总有一天会跟上时代的步伐，她会变得更加灿烂辉煌！作者：李大贵2021年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