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30日黄陂寻根之行

璞玉

<p class="ql-block">  2021年10月30日星期六,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趁着我四弟——阮忠回武汉之际,我们决定回黄陂鲁台区寻根,回到我父亲一阮永新老先生晚年魂飞梦绕的老家一阮家牌楼塆,回到几十年我们末曾回去过的老家看看,以圆父亲的几十年前的回乡梦。</p><p class="ql-block"> 堂侄阮佩民夫妻俩并邀堂侄阮成涛做我们的向导,保证了我们的顺利出行。</p> <p class="ql-block">  曾经的阮家牌楼塆,有很大的围院,像一座城堡,颇壮观呵!</p> <p class="ql-block">  这是龚家墩村的路牌,向左拐就进入阮家牌楼塆。我们感慨:如果阮家楼牌塆依然兴旺,同样会在路边竖一个大大的路牌。</p> <p class="ql-block">  这是进阮家牌楼塆的路,水泥路面,早已没有当年泥泞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远眺阮家牌楼塆,它是在蓝天白云下、绿树遮掩中的一个小村庄。七十年以前,这里是黄陂县最富裕的一个小村庄。当时人称“小汉口”,即指在外做生意的人多,市场贸易活跃;又称“小台湾”,指在国軍里任将校职的军官不少;阮家牌楼人口曾达到上千人,可見小村庄从前的繁荣兴旺。</p> <p class="ql-block">进村路口的右边是我家老房屋地基,现在只剩下荒草覆盖的旧址,它己划入基本农田范围。我和我弟站在旧址上留影,权作纪念。</p> <p class="ql-block">我家在阮家牌楼的下塆。这里曾住三户人家:涂大大、熊二大家(我大伯妈和二伯妈);周大大家(成涛的奶奶);栋良家。1950年,父亲在马口中学任教后,大伯宣布兄弟分家,彭么大(我父母亲)在老家上无片瓦,下无寸土。</p><p class="ql-block">我父亲在家是老么,上有两个哥哥,大哥阮兆荣经商,二哥阮舜卿早年病逝;还有三个姐姐,大姐15岁伤寒病逝,二姐阮胜泉,三姐阮詠泉。</p><p class="ql-block">父亲小时家里很穷,爷爷阮铭亭去世时,父亲只有七岁在家放牛,后来大伯阮兆荣学徒期满后,与别人合伙做生意赚了銭,我大大鞠玉芝买了些田地,出租出去维持一家人生活。我父亲因此才能出去读书,因为读书晚,29岁才从南京中央大学毕业。</p><p class="ql-block">照片上右边两位是堂侄阮佩民(右一)、阮成涛(右二,观银的儿子)。他们是我们寻根之行的导游。`</p><p class="ql-block">注:黄陂称“奶奶”为大大。</p> <p class="ql-block">我家老地基门前有一口水塘叫杜家塘。塘经过维修后,塘水清澈见底。也许我小时候曾在这塘边玩耍!</p> <p class="ql-block">这是阮家牌楼门前塘,塘四周草木丛生,别有生机。</p> <p class="ql-block">2007年前后,我到黄陂县电力公司檢查工作,县电力公司的同志们带我到阮家牌楼塆转了一圈,当时只有2至3幢好一点的房子,其余则破烂不堪,一片荒凉。阮忠则是近七十年来第一次踏上这块故乡的土地。</p> <p class="ql-block">阮家牌楼塆近十年来兴建了30多幢楼房,可惜没有规划,略显零乱。村里人很少,大约只有40来人,所以村里很冷清。据说像其他地方一样,村里的一些人移居他乡了。</p> <p class="ql-block">黄陂的豆絲是远近闻名的食品,在家的太婆们做了许多豆絲晾晒。色深的是绿豆做的,色浅的是黄豆做的。</p> <p class="ql-block">村民们养的鹅与鸭在水中嘻戏着,村里的风景依然宜人。</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見到的唯一的一棵果树——柿子挂满枝头呢!‘</p> <p class="ql-block">这里是阮家牌楼旧址,我塆原名阮馆,是祖太守寡,艰辛养大儿子成人做官。儿子们为表彰其母,特竖此牌坊。据说牌楼原来是很高大的,系红砂石琢成。现在己不复存在,它给我们的印象只能永远留在脑海里。</p> <p class="ql-block">这是残留下的城墙。据说阮家牌楼塆的围墙就象一个大城堡,将村庄围住保护起来。</p> <p class="ql-block">阮家牌楼围墙上的青砖,它还是当年的色彩,却饱经了历史风霜。</p> <p class="ql-block">我们姐弟在城墙合影留念,历史与现实在这一刻相与为一。</p> <p class="ql-block">站在旧城墙边,我们十分感慨:这个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围墙,无声地记载着阮家牌楼的兴衰。</p> <p class="ql-block">站在围墙边上,我们说着阮家的今昔,想到老辈不在,果然斗转星移,物是人非。</p> <p class="ql-block">这里是阮家牌楼塆遗留下的唯一建筑,我们在这里逗留了较长的时间。</p> <p class="ql-block">新屋与旧墙之间,如今有了我们的足迹和话语的回响。</p> <p class="ql-block">阮家牌楼以前地面全部是青石板,这是遗留下的饱经沧桑的遗物。</p> <p class="ql-block">这座旧房是向导佩民家老屋。我大伯妈文革期间在西头的一间房居住过几年。头3年大伯妈在佩民家吃住,承蒙佩民妈的照顾,生活尚好。</p> <p class="ql-block">我们站的地方是当年武汉市警备司令,国民党中将阮齐家后花园遗址。阮齐是黄埔军校第二期学员,毕业后入日本陆军学校学习。如今的花园故地,只有新生的树木。</p> <p class="ql-block">透过树丛,可以看到塆前塘的那一泓清水。</p> <p class="ql-block">村民养的鹅与鸭,在水池嘻戏着。它们自由自得,并不知寻根者在想什么。</p> <p class="ql-block">村民们的藕塘。季秋将尽,荷残叶败,给人别样的伤感!</p> <p class="ql-block">塆里大片荒废的田地,长满野草,无人耕种,让人不知说什么好。</p> <p class="ql-block">这里的野草地,曾是阮家牌楼塆的祠堂旧址。1963年批判封建迷信,祠堂被拆,日久荒芜。</p> <p class="ql-block">阮家祠堂旧址,祠堂内原有仰慕先贤阮籍、阮咸命名的“竹林小学”。从初小到高小,分班教学。就读的本塆及周边塆的学生,一律免收学费。该校建于1910年,至1953年止,培养学生近千名。学校费用由塆里人捐资,我大伯阮兆荣先生是捐资人之一。</p><p class="ql-block">阮家牌楼塆的深厚文化底蕴也是从这儿来的吧!</p> <p class="ql-block">站在靠近阮家祠堂的旧址上,远处一片荒野草地是凤凰眼,据说阮家牌楼塆是凤凰地,是一块风水宝地,故阮家牌楼塆人杰地灵,人才与美女出众,乡邻羡慕。</p> <p class="ql-block">我们沿着茂密的林荫道,去阮家的祖坟地给大伯与大伯妈扫墓。</p> <p class="ql-block">一路上杂草丛生,根本没有路。成涛告诉我们,51年他父亲观银挑着我与姐阮玮,我母亲抱着弟弟锦森,就是从这条路艰难地走出去的。从此以后,父母亲再也没有回过阮家牌楼湾。</p> <p class="ql-block">伯伯阮兆荣与伯妈涂保英碑文清晰可見。大伯逝世于北京,骨灰仍回到阮家牌楼塆,终于叶落归根。大伯妈在阮家牌楼病逝,佩民告诉我们,大伯妈病痛时总是呼唤着我父亲的名字:"永新弟啊!永新弟…”</p> <p class="ql-block">这是堂兄观银夫妇墓,他曾是村里的生产队长,我就是他挑出阮家牌楼塆的。他的儿子阮成涛从部队复员回来后,当大队民兵连长。他们一家在塆里享有很高的威望。</p> <p class="ql-block">这里葬的是阮佩民的父亲阮观平夫妇。观平是黄埔军校14期毕业的,后在国军中任大校级团政治部主任。曾救了一名中共地下党员,解放后回到塆里,死于乡士。他的子孙现都居武汉,生活幸福。</p> <p class="ql-block">这次我们特地带了鞭炮、香、冥钱去给大伯与伯妈扫墓,但坟地半人高的杂草,不宜点火烧纸,只有在我家旧址前进行了简单的祭拜仪式,以表达我们对两位老人家的思念。</p> <p class="ql-block">阮成涛,阮佩民夫妇也给他们的父亲送冥钱。人生一世,有几多悲情难诉!</p> <p class="ql-block">烟雾缭绕,化作青云,也是我们的忧思。</p> <p class="ql-block">中午我们在黄陂县城的李家店吃饭。堂侄阮建华和他的三个女儿创文、革文、庆文热情款待了我们一行。</p> <p class="ql-block">阮忠与建华谈得正欢。建华是現在阮家牌楼塆见过我爹妈的少数人之一。</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土菜馆品尝了地道的黄陂特色菜:肉丸,糯米丸、鱼丸、炒豆絲,及我父亲念念不忘的黄陂肉糕。</p> <p class="ql-block">饭后合影,满满的情意都在大家的笑容里。</p><p class="ql-block">再见!我们心心念念的故乡阮家牌楼塆!</p><p class="ql-block">再见!故乡的亲朋好友,愿大家安康快乐,幸福美满!</p> <p class="ql-block">午饭后,我们继续驱车前行。我弟阮忠开车前往我母亲的老家——黄陂长轩岺镇寻根。</p><p class="ql-block">汽车行驶在宽阔平坦的木兰大道上,大道两边排列整齐漂亮的农舍,蓝天白云,绿水青山,放目远望,心旷神怡!</p> <p class="ql-block">长轩岭镇地处木兰山脚下,这是一个历史悠久,风景秀丽,贸易繁荣的一个小镇。我外祖父彭寿民是当地有名的老秀才,他的学生中有港台著名歌星梁实秋夫人韩菁菁。</p><p class="ql-block">母亲在家也是老么,上有哥哥彭体乾和姐姐彭继昭。</p> <p class="ql-block">由于三伯(母亲姐姐彭继昭)长年居住长轩岭镇,所以我和阮忠都来过长轩岭镇多次。我最后一次回长轩岭镇是80年代初,三伯去世,我陪母亲回长轩岭奔丧,至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踏进长轩岭镇,直至今天。所以到长轩岭我们没有找导游,我们自信能找到三伯曾住过的老房子。'</p> <p class="ql-block">长轩岭镇街道扩宽了三分之一,遗憾的是小镇昔日的青石板小道变成了柏油路。小镇两边的木皮屋全变成钢筋混凝土的小高层楼房,过去贸易繁荣的小镇变得冷冷清清,说是市场转移到新城区了。</p> <p class="ql-block">长岭街叫人民街,我们从街头找到街尾,也没有找到三伯以前住过的老房——人民街105号。问了几位老人,他们还记得彭家三伯,但人民街号码己重新编了两次,让我们在来的街上探寻。</p> <p class="ql-block">我们问到了傅大姐,她是二毛姐(彭守珍)的小学同学。具体情况要我们问隔壁的人。</p> <p class="ql-block">隔壁的彭伯昌住在三伯家对门,他家是人民街35号,对面的20号就是原来的三伯家105号。</p><p class="ql-block">三伯的房子在长岭镇东头,旁边有一个农村供销社超市。当场,彭伯昌就跟二毛姐通了电话,并向我们介绍了长轩岭镇的变迁。</p> <p class="ql-block">三伯住的老木板房易主后,翻造成了三层楼房,一楼是卖衣门店,后面是张记酒坊。</p> <p class="ql-block">我和阮忠在曾经的彭家老宅前留影,三伯慈祥的模样在我们眼前晃动!</p> <p class="ql-block">一楼的“张记酒坊”,从前的彭家过道,后面住的是彭家叔叔,如今叔叔家的房子也卖了,不知道他们家去了哪里。</p> <p class="ql-block">张记酒坊的过道,给人无比幽深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从张记酒坊进去是酿酒的作坊。</p> <p class="ql-block">张记酒坊的后院,从前是彭家后院,变化不大。</p> <p class="ql-block">这里是曾经的彭家堂屋,现在是张记酒坊的堂屋,仍然不太明亮。</p> <p class="ql-block">堂屋内的杂物,早就没了彭家的味道。</p> <p class="ql-block">出了后门,好象还有一点老房的模样与味道。</p> <p class="ql-block">离开长轩岭人民街前,我、阮忠与彭伯昌夫妇在彭家老宅前合影。此别,不知何时可以重逢。</p> <p class="ql-block">木兰山脚下郁郁葱葱,古香古色,典雅纯朴的长轩岭镇似乎永远消失了!如果长岭小镇原汁原味保留下来,该是多好啊,至少木兰山景区多了一个深富历史韵味的旅游点。念及此,我们怀有深深的遗憾!</p><p class="ql-block">难舍,最后再给你留个影!</p><p class="ql-block">别了!黄陂长轩岭镇!你的名字及旧貌永远烙记在我们心中,因为这里哺育了我母亲——彭校昭女士及她的亲人们!</p> <p class="ql-block">1945年6月,学中文的父亲和学历史的母亲从南京中央大学毕业,那时抗战刚胜利,战乱犹存,父亲回汉口在大伯商铺做学徒,母亲先到重庆长寿十二中学教书,后到汉口市立二女中任教,其教学颇受好评。</p><p class="ql-block">1946年父母结婚时都29岁了,从1947年开始母亲接连生了三个孩子,只得辞去工作。父亲受聘到马口中学任教后,母亲一人带三个孩子到阮家牌楼住了七个月,以求得到大大,伯妈们的帮助与照顾。</p><p class="ql-block">在阮家牌住的这七个月,是她一生中最艰苦的日子。三个孩子,大的只三岁,小的不到一岁,母亲要煮飯、种菜、洗衣、喂孩子等。</p> <p class="ql-block">父母亲从1946年结婚,近六十年时间的风风雨雨,相濡以沫,互相扶持,恩爱如初。</p><p class="ql-block">父亲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学生严厉又关怀,57年他带的班100%考上大学。<span style="font-size:18px;">父亲带的班都是大学升学率最高的,深得历届学生的爱戴与敬重。</span>父亲以他卓越的工作成绩,多次被评为优秀班主任、劳动模范。两次上庐山疗休养。从56年起,父亲就是县人大代表和县人委会委员,直到文革开始。</p><p class="ql-block">母亲是优秀的老师,贤惠的妻子,慈爱的母亲,能干的家庭主妇。除了搞好工作,她承担了大家庭的管理,与保姆一起承担了所家务劳动。使父亲全身心投入工作。</p><p class="ql-block">在五六十年代最困难的日子里,母亲每月要寄钱养外婆及三伯,父亲总不忘叮嘱母亲,"我们紧一紧,一定要多寄一点”。父亲的宽厚与善良,总让母亲感动不已。家里吃饭时,毌亲先把父亲吃的菜拣出来,再分给我们子女,最后剩下的,才是母亲自己的。所以在我们家,我们都尊重父亲。</p><p class="ql-block">在文化大革命中,父亲受到冲击。母亲一如既往,无微不至照顾父亲,工宣队要母亲揭发父亲时,母亲总是一句话:“老阮是好人,没有问题”</p> <p class="ql-block">考虑让我妹顶职,毌亲75年退休,当时她已经58岁,一直工作到67岁才走下讲台,任高三历史课把关老师。父亲也工作到70多岁才退休。退休后,他们帮助子女,抚养孙子辈,许多孙子、外孙都在咸高读过书,受到他们的照顾与教导。</p><p class="ql-block">晚年父亲身体不好,全靠母亲的照顾,他无疾而终。享年84岁。</p><p class="ql-block">母亲晚年患多种慢性病,她写自传,练毛笔字,剪贴报纸等,乐覌又充实,95岁去世之前,生活一直自理。</p><p class="ql-block">我的父母亲呵!自强,自尊,自重,自立,直到去世,一生象老黄牛一样,吃的是草,挤出的是牛奶。</p> <p class="ql-block">父母亲在繁忙的工作中,养育了我们兄弟姐妹七人。父母亲人品高尚,工作的认真负责,对同事、学生及他人的善良、包容、大度,睿智,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大家庭的和睦温润着我们。使我们在各个不同的岗位上都做出了卓越成绩。</p> <p class="ql-block">2021年11月15—17日我到湖北汉川天屿湖假日酒店小住几天,特地到我父母亲曾工作过的马口中学去走一走。</p><p class="ql-block">1950年,父亲在中央大学的同学肖建恒在当时湖北省18所重点中学之一的汉川马口中学当教导主任,希望父亲去马口中学任教,父亲答应了。母亲带三个孩子决定回阮家牌楼塆住一段时间,等孩子长大一些再出来工作。</p><p class="ql-block">当年寒假,马口中学给母亲寄来了聘书。1951年的正月初八,大雪后的第三天,路上冰雪很厚。覌银哥用罗筐挑着我和我姐,母亲抱着大弟锦森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十多里路赶到黄陂汽车站乘车去武汉。在汉口购买一些必要日常用品后,乘船到汉川县马口镇。</p><p class="ql-block">当时马口镇是汉川最大最富裕的镇,离汉川县城六七十里路。马口中学就在马口镇上,我弟阮忠在这里出生。这是马口中学旧址。门牌是后来兴建的啰!</p> <p class="ql-block">老校区現在是美文英语培训私立学校。由于新冠病的影响,我进不了校区内,只能在门口拍照留念。下图是校区内情况。</p> <p class="ql-block">1954年马口中学更名为汉川二中,現在还是高中学校,学校的教学管理及教学貭量远不及当年省立的马口中学。</p><p class="ql-block">2019年汉川二中从马口镇搬到马口外环,新校区宽敞漂亮啊!但不管是新校区还是旧校区,门牌上都刻着"湖北省立马口中学(1946年—1954年)”,马口中学办了不到十年,影响深远。</p> <p class="ql-block">我在新校区门口留影。</p> <p class="ql-block">接上级通知,马口中学高中部撤消,高中部老师分流到孝高和咸高,我父母分到咸宁高中。</p><p class="ql-block">1952年,父母亲从马口中学来到咸宁高中。当时咸宁高中旧址在横沟桥镇,校舎旧而分散。</p><p class="ql-block">1954年咸宁遭遇几十年不遇的洪水,咸宁高中被迫迁到咸宁城西河桥外凤凰山下。</p><p class="ql-block">咸宁高中也是湖北省十八所重点中学之一。父亲一直带高三班主任,教语文课。母亲也带班主任,任教历史课,工作繁忙。父亲曾说过:“以前太忙了,几十年没有在晚上12点前睡过觉”。我見过父亲批改作文,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聚集了父亲的多少心血。</p><p class="ql-block">照片上是咸高红楼的教学楼,我和大姐、四弟都曾在这儿上课,現在还保留着,应该是文物了。</p> <p class="ql-block">保留下来的咸高大礼堂及水塔。</p> <p class="ql-block">2021年,我们—咸高教职员工的子女,咸高发小们重聚咸宁,游览我们小时生活过的含着甜甜书香味的美丽校园。看着仍保存着的教学红楼,大礼堂,水塔,大钟……,百感交集。</p><p class="ql-block">我们回忆着校园的悠扬的钟声,凤凰山下朗朗的读书声,运动场上矫健的身影,整个校园充满了欢声笑语。</p><p class="ql-block">我们童年时代每逢暑假就在各个教室里的疯跑、打闹,在学校草地上的打滚、穿梭,在后山砍柴、在家门口种菜地、做煤球,在上学路上的嘻戏,生活虽苦,却充满无穷的乐趣。</p><p class="ql-block">我们之中许多人曾经就读于这所学校,学校老师的博学多才,让我们钦佩不已;老师们的温雅、礼貌、彬彬有礼都给我们做出了榜样;很庆幸我们的童年、少年、青年在这校园中度过。</p> <p class="ql-block">1965年下半年,是我父母亲精神上最痛苦、最压抑的一年。成绩优异的大姐没有考上大学;同样成绩优异的大弟考取咸高后,名字被学校拿掉了。表面看是家庭出身问题,实质上是父亲在整风中提了一些意見,得罪了领导。</p><p class="ql-block">两个孩子不能升学给父母亲巨大打击,痛苦难眠,在此情况下,他们申请调离咸宁高中。</p><p class="ql-block">1965年暑假结束后,父母亲调到咸宁二中,即現在的湖北省咸宁高中。在这里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父亲虽然受了一点冲击,所幸平安着陆。复课闹革命时,父母亲又上了心爱的讲台,又将一批批学生送到大学深造。虽然他们年事己高,但在老师资源缺乏的情况下,他们依然无私奉献自己的余热。</p> <p class="ql-block">父母亲在教师岗位上执教近四十年,呕心沥血,德高望重,桃李天下,受人敬仰。</p><p class="ql-block">父亲七十岁时,咸宁统战部送来“一代宗师”的红匾,一直挂在家里客厅墙上。是对父亲一生工作的最大褒奖。</p> <p class="ql-block">父亲年老不爱运动,身体衰弱,又犯有抑郁病,于2001年1月22日凌晨5点25分离世。永远离开了我们。墓志铭上写着:“阮永新,一九一八年农历正月十五日生,黄陂阮家排楼人。一九四五年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中文系。曾执教于汉川马口中学、咸宁高中。平生恪职敬业,爱生如子,遂成名师,桃李天下,徳泽后学。二零零一年一月二十二日六时无疾而终,享年八十四岁。”短短的几句话,摡括不了父亲的一生。父亲的敬业、勤奋、严厉及爱生如子,受到了他的学生的爱戴与敬重。他的学生曾说:"阮老师是我们一生遇到的最好的老师”。</p> <p class="ql-block">母亲一生勤奋努力、正直善良、宽厚慈爱,一直感染着周围的人。她是咸高女教师中少有的能干的职业女性,我的父亲也是咸高少有的享福的男教师。母亲用她的一生彰显了无比平凡的成就。</p><p class="ql-block">2012年3月2日下午6时,母亲平静地停止呼吸,走完了她近百年的人生。墓志铭上写着:“彭校昭,一九一七年农历九月二十八日生,黄陂长轩岭镇人,一九'四五年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历史系。曾执教于武汉巿立二女中、汉川马口中学、咸宁高中。平生鞠育子女,传道解惑,以慈爱为怀,忠信为本,深受景仰。二零一二年三月二日十八时与世长辞,享年九十五岁。”墓志铭简单的概括了母亲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生。母亲的吃苦耐劳、能干、善良、她对专业的精益求精,对工作的尽心尽责,使她成为現代职业女性的佼佼者。</p> <p class="ql-block">黄陂寻根,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浮现父母亲的旧影,引起我们颇多感慨,是黄陂鲁台阮家牌楼,黄陂长轩岭镇养育了我的父母亲,才有了我们的今天及子孙后代。</p><p class="ql-block">父母亲安息吧!愿您们在天堂相依相伴,幸福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