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羊井底出发

老西·小米酒

<p class="ql-block"> 从羊井底出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老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连续参加户外徒步一年了,从周一开始,我最关心的是周六周日的天气预报。11月6日,雨夹雪;11月7日,晴天。我把天气预报的截图发给了老大。老大在公告中说:“因天气可能有雨,不宜远走,线路。羊井底,大岭沟,康障沟环线。难度一星,强度一星,无农家……”预报从中午一点多开始下雨。老大对我说:“找个近地方,圪遛一下,然后去壶关吃馅饼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羊井底?我一直没留心平顺县这个地名。壶关馅饼?难道从羊井底可以走到壶关县城?怀着这样的疑问,我们一行11人,6日早晨开始驱车,到十几公里外的羊井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和谐西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早上七点四十多,我们开车进了一个村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门牌“和谐西池”。我先是一愣,我的家乡上党区有个西池村,难道平顺这村也叫“西池”。待我们把车停好,我才确定这村是“羊井底”。为什么又盖了一个和谐西池的门牌?门牌后有个直径在50米以上100米以下的圆形大池。一看就是40多年前建的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八O后肯定没印象,像我这六十年代后半叶出生在农村的人,见过这种圆形池。有小有大。我的故乡西火村,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还在建设“万方池”。当时东大队在东庙山上修建,中大队在老爷庙西边的一个山岗上修建。在东大队的北边,还有一个直二十几米的池。“池”在那个年代每个村都有,或大或小,用于蓄水抗汗,或者泡麻,叫成了“麻池”。在万不得以干旱的时候,可能也饮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时间去打探“和谐西池”的来历,是不是还有一个“东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到一地,老大总是背起双肩背包,二话不说,带着队伍出村,往山上走,我不敢怠慢,只有跟着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山上圪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平顺山上圪针多,但我没有想到距长治十几公里的羊井底山上,圪针也是漫山遍野。许多昔日村民们上山的羊肠小径,早已被密密麻麻丛生的荆棘,遮掩得无处寻觅。走在前方的老大,拿着一把剪刀,为大家开辟着路。我虽然小心翼翼地前行,还是被一截细树枝的头,打了一下右眼,疼痛,我闭着右眼,感觉眼里有液体流出来。我赶紧停下来,拽下手套,用手指抹了几下眼,再睁开眼。眼还有点涩,能够睁眼看,无碍。假如要是圪针扎了眼睛,后果不堪设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路上,吃针有大有小,有粗有细,有扁有圆,有黑有紫红。特别是紫红色细片叶子细枝条的那些红圪针,细细的,尖尖的,美丽动人中暗藏着杀机,使人不敢大意。那些比玉米粒还要大点的褐色扁圪针,显得自信无比,傲视群雄般地舍我其谁的霸气,令我们这些户外驴友惟恐招惹它,远远地躲避着。当遇上圪针枝条封路的时候,能弯腰圪爬过的就圪爬。或者把手中双登山枝举过头顶,双杖在前,双臂在前护住头,蒙头而闯过。我所戴的手套,仍然是夏天的,薄,也有圪针穿透刺到手的,钻心地疼一下,只能自己忍受。好在我还幸运,有个驴友手上扎了十几根刺。收队张哥带着一根针,仔细给他一一挑了出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驴友“统一”的手背上好几处带血的划痕。我问:“您没手套吗?”他说:“有,在背包里。”我催促他说:“有,怎么不赶紧拿出来,手都划成这样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星级更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老大发通告,时常会将难度、强度标以“星级”。一般来说周六休闲、周日强线。周日基本上都是强线,适合强驴参加。但周六也并非总是一成不变的休闲。而是由他根据参加人数多少、路途具体情况、天气状况,随时随地变化调整。本周六即是如此。因为预报有雨夹雪,但我们在山上走着走着,太阳都快露了出来。倘若按预报午后1真有雨,恐怕我们早早的就会下山。用老大的话说:“咱们早点下山,去壶关吃馅饼去。”但偏偏我这人,一出门,常常是,大雨变小雨,小雨变没雨。今天这雨夹雪,根本看不见踪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走着走着,老大调整了路线,增加了强度。如果不是因为一个驴友想两点半办一个重要事,恐怕还会强点。平顺羊井底周围的山,不像与河南林州交界处的虹梯关、岳家寨、金灯寺、玉峡关、西井山、太行天路等地方那样险峻。但我们走着走着,竟然遇上了小攀爬。现在的我,依然恐高,但与一年前相比,胆大了不少。见张哥在前爬了上去,我小心翼翼,也爬上了十几米的断崖。我胆心的是后面三个驴友,亮剑、小霞、统一。亮剑是强驴,为了照应我与小霞,他走在了最后面。我现在也不弱了,因为照像,所以常在最后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寻了一个平台,坐下来,想给下面上的三个人拍段攀爬的视频。没想到却看到了惊吓的一幕,我弄不清是亮剑还是小霞,踩落一块石头,咂中了最后面攀爬的“统一”,统一“哎哟”一声,高大的身躯从一米多高跌落在地上,怀里的石头滚落。他手臂和腿叉开,仰躺着,一动不动。我心想,坏大事啦。亮剑小霞赶紧下去,好一会才扶起统一。统一坚持着继续努力上爬。亮剑说:“我脚一踩,石头一动,无法控制,掉落了,真是万幸。”我说:“上山下山,枯枝、松动的石头,千万得小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又到了一处路迹不太明显的地方,张哥和小霞走了半山腰,亮剑走了下面,我随之,统一在最后面。我眼看着亮剑历尽艰辛从崖边下去,到了路上。他说:“西哥,你慢点下,我赶紧去前面探一下路。”我往下走,到了一块石头上,望着眼下三四米高的一处绝壁,迟迟不敢动一下。我拿登山杖把乱草松土清理了一下,又掰断了几根枯枝,慢慢移动身躯,脚脚落地,安全下去。我等来统一,指挥他下。没想到他比我还笨,颤巍巍紧张地下,最后一截,他一个闪失,跌落在我身边的荆棘丛中。我扶他起来,感叹着说:“老哥您今天真是不顺。上午喝水,不曾想没把上周徒步灌的面汤倒了,早晨直接加水,结果喝了肚疼,接下来挨了石头砸,这又摔了一跤。”统一有气无力地说:“我身上没劲了……”我说:“没劲也得走,谁也帮不了您。”他说:“我得躺一会。”我冷冷的说:“走,快点走,预报可是有雨加雪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时间,我走一段,等一会儿统一,待看见他的身影,喊他一下,继续走。快四点钟时,我才下到山底,又等了十几分钟,才等下来统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十六七公里的崎岖山路,强度达到了二星,幸亏我们都带着干粮水,才没有饿了肚子。我们这些驴友,早已经习惯了老大的灵活多变。他在山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艺高胆大,经验丰富,随时可以调整路线,增减难度和强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沙棘芦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山里的许多小路,几年不走,荒草、野藤、荆棘疯长,或者雨季冲涮、坍塌,便没有了路。即使老大这样拥有丰富户外经验的强驴,也时常找不到路。但他依据阳光、山势、植被,可以很快辨清方向,及时调整、更改线路,最终顺利完成每一次活动。我在2018年跟他徒步两次,当时没有喜欢上这种不走寻常路,攀山越岭自虐找“罪”受的户外。从今年元月3日开始,已经十个多月,跟着他近四十次驴行户外,我感受到了为什么驴友们习惯称他“老大”。当然,一个好汉三个帮,他的周围也聚集了一批经验丰富的老驴、强驴,关键时刻都可以“冲锋陷阵”“勇往直前”,张哥、行人、龙行天下、龙卷风、小龙、老鹰、老周、老武、峰、英俊、阿原、胖哥、钓鱼狼、天上飞的鸟、偶遇、一根、小鲍……等等,似“梁山好汉”好汉,个个“身怀绝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即使在距离市区十几公里的平顺羊井底,老大带着我们也走错了有五六百米。然后他领着走在最前面的驴友王浩等回返过来,对我们后面几个人说:“走多了,不过,前面有片芦苇很好,你们去拍拍照。”刚才我已经望见了远处有一小片色彩亮丽的白色芦苇,没想到穿过一片小树林,突然有一片开阔地,一大片仿佛人工种植整齐排列的芦苇荡呈现在眼前,要是有阳光,明媚灿烂一点,这一大片的芦苇会更好看。虽然天色有点阴沉,但我、彪哥、亮剑、小霞,还是兴致盎然地拍了一会儿照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能在山顶看到一大片结满黄里透红果实的沙棘林,也是今天的一大收获。我好想折下一技拿回家插青花瓷的小米酒瓶里,也是室内一景。但野外行走,不可确定的因素太多。手里两根登山杖,什么东西也不能拿。即使习惯用单杖,或者徒手,手里也不要拿东西,包括手机。果然,我们是中午11点半左右遇见沙棘树,然后计划着午后2点前下山,结果我们最后几个人,下午4点左右才下到山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晚上我让妻子辩认手机里拍下的,是不是沙棘?她肯定地说:“是。”我说,有人尝了一口,酸涩。”她说:“对,为什么不折上一枝来。”我笑说,驴行野外,专心走路,需要心无杂念,只能“割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壶关馅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下午4点多,我们在山上走了个大环线,回到羊井底。再开车去壶关吃馅饼也不是个时间,大家决定返小米酒店(驴窉)吃饭。驴友统一累了,先行回家。剩下我们10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斤多行人牛肉,水煮花生米,素拼,三斤多小米酒。我炒的西红柿鸡蛋臊子,买了十几块钱的饸饹,美哉!运动后吃点好肉喝点好酒,再哧溜哧溜吃上碗饸饹面,快乐的心情不言而喻。只是周六日这壶关的馅饼,成了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周一的早上,妻子说,冰箱里有几个馅饼,你吃不吃?原来,是剩下点羊肉红箩卜馅儿,她便做了几个馅饼。我用微波炉加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个馅饼下肚。这没有粉条的馅饼,非常好吃,绝不亚于壶关的馅饼。父亲活着的时候,也喜欢做羊肉馅饼,他称做“羊肉里圪抓”,那香喷的味道,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在上党区(原长治县城)街头,也有很多家早摊馅饼不错。但就是壶关做成了品牌。上党区炒饼也好,但长子炒饼成了品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尾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上午登山的时候,山路上有一只肥硕的死野兔,刚死不久的样子。在山上,不时有野鸡被我们惊吓,扑凌凌“吱呀”一声叫嚷着,从野地里飞起。树林中到处是野猪的踪迹,在一棵树的树桩处,树皮被磨光,还沾着黄泥,张哥说,这是野猪蹭的,美容、搓澡呢。现在的生态越来越好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原想着,周六有雨加雪,少走一点,周日大晴天,跟着老大继续走强度大的周日线,没想到我们没遇上雨加雪,强度从一星走成了二星。但我考虑到明天有三个年过花甲的老朋友要去,我最好陪伴他们前行,遂决定明天继续出发。</p> <p class="ql-block">老大</p> <p class="ql-block">阳光普照</p> <p class="ql-block">张哥</p> <p class="ql-block">小霞</p> <p class="ql-block">统一</p> <p class="ql-block">山石</p> <p class="ql-block">王浩</p> <p class="ql-block">老蒋</p> <p class="ql-block">清风徐徐</p> <p class="ql-block">亮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