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

张云凤

春天萌生，夏天滋长，秋天收获，冬天储藏，是农业种植的规律！我在老家陪伴老爸走过了春，走过了夏，走过了秋，也是收获满满！我的“收获”，不是物质上得到了多少东西，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二月二十二日，带着93岁病中的老爸，踏上了故土，住进了县医院。三月八日带着病愈出院的老爸回到老家，至今七个多月的时间，回过两次天津，每次二十天，其余时间都是在这小院里，每天看着日出日落、感受着温凉交替，体会着季节更迭，享受着田园生活，日复一日的陪着老爸、伴着哥嫂度过的！ 离开老家三十多年，总是来去匆匆，今年陪着老爸，有了足够长的时间，以至于长到三个季节，让我细细的重温了一遍春种、夏长、秋收各个季节的变化，让我细细的体会了一次回归故土的惬意，让我细细的品味了一下现在农村生活的美好，让我细细的享受了一段与哥嫂在一起的时光，让我细细的感受了一种与亲朋好友相处的温暖！ 在老家的生活主题，是陪伴老爸，照顾好老爸的饮食起居。 老爸今年住了两次医院，一次15天，一次5天，在医院我是全程陪护。平时老爸生活特别有规律，按时吃药，按时休息，生活自理，配药、吃药都是自己。前两天老爸跟我说：没有“麻仁胶囊”了。我去长凝时买了两盒，晚上我们都躺下了，老爸喊哥哥，我也起来了，说肚子不舒服，还不是痛痛快快的拉，就是不停的流，我说是不是吃“麻仁胶囊”了，老爸说吃了，我把药抽出来一看，少了四粒，药吃多了，内裤、秋裤都弄脏了，赶紧换洗，哥哥白天还得上班，我让哥哥去睡觉了，我守着，老爸执意在便椅上坐着，从九点多坐到十二点，我觉得老爸太累了，找个旧床单铺上，垫上卫生纸，我让老爸上炕躺下，我给他揉着肚子，两点多，老爸一起来，又把内裤和秋裤弄脏了，又换洗一次，三点，老爸说：好多了，可能是药劲过了，关灯睡觉吧，你也累了。我躺在老爸旁边和衣躺下，老爸也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到早晨没在折腾。吃完早饭，赶紧给老爸洗澡，据哥哥说前些天我回去的时候就闹过一回，老了肠胃功能差了，老人一定要关注好这个问题。照顾老爸的生活日常还是挺省事的，每天早晨起来推开门，打开空调，倒尿罐，烧开水，答对着洗漱，吃饭，太阳升高了，暖和点儿了，开窗通风，老爸去院里溜达溜达，回屋后看电视，上午吃根香蕉，累了躺炕上歇着，有时看会儿书。中午吃了午饭，睡午觉，起来吃水果，老爸爱吃葡萄，我也给他搭配别的水果，这个季节让他多吃点儿梨。四点喝完酸奶，去院里走走，五点自己配药，配完就把晚上的药吃了，吃完晚饭，看新闻联播、天气预报、戏曲频道……，八点，熬奶，答对着喝完奶，我把奶锅、碗刷了，给老爸准备刷牙水，老爸这么大岁数了，还满口的牙（有三个包上了），准备好两粒安定睡前吃，拉好窗帘，铺好被子，我把门关好，老爸看完电视，就自己睡觉了。每天都在重复这简单的生活，而就在这一天一天看似平淡的日子里，要想让93岁的老人平平稳稳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要照顾好老爸的生活，还要揣摩好老爸的心思，家里离开人不能时间太长，我们的身影若是总在老爸的视线之内，老爸心里才踏实，才有安全感，而我收获的就是老爸的心安！ 结婚这么多年，由于异地，没能和婆婆一起生活，89岁的婆婆，3岁没妈，跟着奶奶、姑姑长大，抚养了三儿两女，15年公公去世后，就由儿女们轮流照顾。我婆婆七十多岁的时候伺候着奶奶婆婆，还伺候着姑姥姥（婆婆的姑姑），当时两个老太太都九十多岁，住在一个屋里，是婆婆给姑姥姥养的老送的终，这是我最敬佩婆婆的地方，婆婆赡养了她姑姑，我给老叔养老送终，这是我们婆媳相像的地方。今年在家，隔三差五的就去婆婆那看看，搞搞卫生，买点儿吃的：婆婆爱吃鸡蛋、爱喝核桃奶、爱吃独立包装的小蛋糕，爱吃葡萄。每次去关注一下药品，什么药快没了，及时补充，天凉了，把棉衣、棉鞋找出来，不干净的洗洗刷刷，婆婆在大姑姐家住了两个月，每天上、下午各去一趟，除了在经济上满足婆婆的需求外，能为婆婆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弥补一下这么多年少有的照顾，虽然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但婆婆很知足，总是跟别人夸我，老太太高兴了，我们心里就觉得踏实！ 人老了就容易想念亲人，出去这么多年，上班时忙忙碌碌，每年跟哥哥也就见两三次面，退休了，总是觉得孤独，想我唯一的哥哥。今年借着在老家陪着老爸的时机，和哥嫂在一起，过农村的日子，吃农家饭，睡火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完晚饭坐在大炕上，哥哥嫂子我们仨磕着瓜子，吃着水果，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大天，我们一起带着老爸去逛滦洲古城，一起走亲访友，一起去赶集，一起去超市，一起去地里干活儿，一起去捡花生，一起剥棒子，一起摘红果，一起去给妈妈、老叔上坟。我在家照顾好老爸，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也解了哥嫂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安心上班，每顿饭哥哥我俩一左一右坐在老爸身边，我要是累了，哥哥还给我倒一小杯酒，说喝了解乏，我开玩笑说：在家还练出酒瘾来了，老爸看着这一儿一女对喝，我要不喝，老爸还指指酒杯，让哥哥给我倒上，鼓励我喝，多有意思，哈哈哈……我们一起守着老爸尽孝，也让我们这唯一的兄妹更亲更近！ 大姑姐家和哥哥在一个村，住的很近，那儿就成了我的第二个“家”，特别是婆婆在这儿住的两个月，一天去两趟，大姑姐性格温和，有个做姐姐的样，跟三个弟弟、三个弟媳关系处的都特别好，不论做了什么好吃的都想着给我老爸送点，从集上买块烤白薯也给老爸送来，特别是做了懒豆腐，知道嫂子我俩爱吃，把我们的做出来，端着给送来。大姑姐特别孝顺，婆婆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大姑姐给洗，大姑姐心脏不好，老公每次回家都想着给大姑姐买药，我在家多半年，和大姑姐相处的特别融洽，我俩逢集必赶，用老家的话说：五集头上常站！大姑姐家有电动车、电动三轮，我去哪都是大姑姐拉着我，她是我的专职“司机”。因为我经常去大姑姐家，就连狗狗都和我成了“好朋友”，当狗狗在家门口玩着，大老远的看见了我，就朝我跑来，摇着尾巴，舔我的手，前爪立起来往我身上扑，大姑姐一吼它，灰溜溜躲一边去了，我一叫它，又高兴的过来了，仰着脸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摸摸它的头，乖乖的坐地上等着，我从她们家出来，跟着我跑出来送我，一直跟到我家后门口，姐夫喊它都不回去。这种和谐的氛围让我觉得温暖！ 初一时的老同学心荷，嫁给了一个本家哥哥，和我们家正对门，是她引导我走上了美篇平台，教会了我做美篇。心荷文笔好，尤其擅长写诗，很多作品被加精。我们共同的爱好就是拍照，我美篇里的照片几乎都是出自她之手，我们是彼此的“摄影师”，闲暇时她骑着电动车带着我去滦河边、桃园、村子的东、西、南、北拍照，我们一说“基地”，就知道是哪，因为我们不止一次在那儿拍照，我们从春拍到夏，从夏拍到秋，她给我拍出了很多随心的照片，我们相约一起拍到老。我们一起去挑野菜、摞槐花、打苇叶、捡花生，她做了野菜馅菜饽饽也得给我尝尝鲜，做了闷酱也给我带一瓶。我们一八年十二月一起去了云南大理、苍山洱海，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我们是邻居、是本家、是同学、是朋友、是知己。 本家侄子家有一个8岁的小朋友，去奶奶家吃饭从我们家后门口过，一来二去跟我就熟了，我本不是一个会哄孩子的人，也许是我们娘俩有缘，每次看见都得亲切的闲聊几句，他过生日那天早晨，悄悄地告诉我：今天我生日，我说：祝你生日快乐！我送给你什么礼物呀？他说：不用！中午我给你送蛋糕来！他妈妈发朋友圈说：这第一块蛋糕要给我儿子的好朋友～他的姑奶！我回天津时，刚走两天，就问他妈妈：我姑奶该回来了吧！八月十五，他妈妈买的大闸蟹，煮熟了，端着盘子去奶奶家吃，在后门口喊我，非要挑一个最好的给我，下午来了，问我吃了没有，我说没舍得吃，留着给你大爷爷晚上喝酒，他说：多喝点，晚上没有酒驾！逗得我们大家都乐了！有一天中午，我在院里干活，他站在后门外喊我：姑奶，过来！我过来了，见他抱着三瓶冰红茶，非要给我一瓶，他说：你不是还给我一瓶饮料吗！真是童言，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说：谢谢你！他说：不用谢，咱俩不是好朋友吗！ 今年在老家陪伴老爸的同时，喜欢花草的我，闲暇时光，在哥哥东房山的绿化树下，开垦了我的一亩三分地，把别人多余的植物移栽过来，也有从垃圾旁捡的，别人跟我这个后花园叫“收容所”，凡是别人不要的，我都给栽上了，给它们一季生命。俗话说：人勤地不懒！经过精心的培养，花儿开的灿烂，丝瓜、苦瓜、豆角、山药豆、黄豆、冬瓜结出了果实，种子回归了泥土，待到明年春天，破土而出，它们将是一亩三分地的新主人。 小时候我们这儿不种花生，坨上沙性土才种，花生对我们来说都是稀罕玩意儿。近几年实行多种经营，种花生的越来越多。我从来没捡过花生，今年十月一第一次在村里捡，觉得特别有意思，捡花生有专用的五齿小耙子，一粑一粑的挠，有一耙挠出四五个角儿的时候，也有一两个角儿的，也有挠三四耙一个没有的，今年雨水多，花生根子有烂的，刨花生时落的多，比较好捡。十月十四号哥哥我俩，大姑姐两口子，开着电动三轮车，去大闫营捡花生，哥哥捡了一天半，嫂子捡了半天，十六号我们又去了小闫营，后来又去了柳行、沙角湾，听说哪有，就转场去哪。今年哥哥嫂子我们仨捡了有百八十斤花生，加上老当院种的，晒干了，今天哥哥带着我去小闫营挤油。先用机器把花生脱皮，出了143斤花生仁，再用机器挤油，出了62斤油，我是第一次看见挤花生油，用嫂子的话说：油都没（MO）上了。捡花生对于我来说，捡多捡少还是其次，主要是享受捡的乐趣，挠一下没有，就期待下一挠，一挠一挠的特别有意思，捡花生是个累活儿，腰腿不好的捡不了，捡花生的地里有人蹲着捡、有人坐着捡、有人跪着捡，有人猫着腰捡，真是各显其能。捡花生是：累并快乐着！今年过足了捡花生的“瘾”。 现在老家种姜的也多，把姜出了以后，还可以捡姜，有一天大姑姐喊我，说捡姜去。我跟老爸请假：我说我去捡姜！老爸说：是你们演讲还是听别人演讲呀。老爸把捡姜听成了演讲，这岔打的多有学问，多有意思，哈哈哈……我们来到王营和高庄之间的姜地，我是第一次看见姜秧子长啥样，叶子跟竹子叶似的，高度跟麦子差不多，一垄一垄的，用出葱、姜的专用机器把姜刨出来，捡姜得用牛心锹挖或用镐刨，没有体力的捡不了，俗话说：姜够本，栽多大一块，长出新姜的同时，本姜还是那么大。去了半天，哥哥说我捡的都是老姜，也没捡到好姜，但长了见识，收获了快乐！ 小时候总听人说去大埝上（陈里庄、六庄、郭庄这一带）挑菜，骑着自行车去，半天能挑一大口袋（盛粮食的大口袋），够一头猪吃好几天。我们都是挎着篮子在家附近的地里挑，觉得能去大埝上挑菜特别有本事。十月二十二日下午一点，老同学心荷夫妻开车带我一起去滦河边游玩，过了头道埝，过了二道埝，才到了滦河边，大埝是为了防止河水泛滥而顺着滦河修筑的大坝。我们过的大埝就是小时候心心念念能挑很多菜的地方。在沙滩上我看见了至少有四十多年没看见过的河蚌，虽然没有小时候在东河里看见的大，但我看见它在沙滩上爬行的样子，还是特别兴奋，觉得回到了小时候的原生态，顺着它爬行的痕迹，就能找到它的“家”，即使藏到沙子里，也能抠出来，一经触碰，肉就缩到壳里，没想到在滦河边又找到了儿时的快乐。滦河，我们的母亲河，这么多年，不曾走近它，今天和老同学来到它的身边，圆了小时候的梦。 十月三十日，我的发小从迁安回来，我们三姐妹中午在长凝小聚，然后出发奔滦河沙滩，中途路过花生地，看有人在捡，我们进地捡起了花生，越捡越上瘾，快日落时，才直奔目的地，匆忙中拍了几张照片，由于道路崎岖不平，天黑才到家，不经意间改变了玩的计划，但并没有改变我们的初衷：在哪都是玩！ 哥哥家没有猫，喜欢猫咪的我，把对门大哥家的猫喂成了我们家的猫，猫咪天天在我们家腻着我，我要在院里干活，它就蹲在我前面，还不时的抬头看看我，我干多长时间，它就陪我多长时间，很暖心。每天早晨准时来打卡，蹲在门口，静静的等着我给它攉粥，我从集上特意给它买的小干鱼，每次把小鱼撕碎了拌粥里，吃饱了就对着门口趴着，哥哥总说：你回去了它得多想你呀，就是不会说呀。我很喜欢抱抱它，现在特别胖了，很沉，我抱着它去它们家，我出来了，它自己会开门，随后又跟来了。 因为喜欢，才不厌其烦，因为喜欢，才成了我的“小伙伴”。 八月三十日我回天津时，老爸送我到大门口，我给老爸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个说说，截止到今天整整两个月，浏览达到了：10.6万次，点赞：602次，精彩评论：196次！在此感谢美篇平台让我们“记录美好，分享感动”的同时，收获了阅读量！ 庄稼经过了春种、夏长、秋收，颗粒归仓。我在老家走过了春、走过了夏、走过了秋！我把每个季节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回忆、感悟、《记忆中的那些往事》《收获》在美篇，共计29篇，加精21篇！老家是《小芳》《爱的起点》，《我爱小院，我爱家》，睡着《老家的火炕》，闻着《小院飘香》，写着《压水井的追忆》，尝着《家的味道》，品味《平淡中的幸福》，体验《浓情小院，快乐五一》。《我的“小伙伴”》《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挎着篮子去《挑菜》，踏着《印迹》《寻找儿时的小桥流水》，跨过《记忆中的渠沟子》，无意中《邂逅桃园》，《感受丰收的喜悦》，《趁时光正好》去《故乡的老瓦房》，那是《表弟的“家”》。 我陪着老爸，记着《陪护日记》，弘扬《孝顺也是一种传承》，我跟老爸说：《您错过了我的成长，我不能缺席您的衰老》，老爸《目送》着我的《背影》，我默默的告诉自己，我要《给予》老爸依靠，当《秋风，从垄上走过》时，我要带着老爸回天津，用老爸的话说：去过一个暖冬！ 二零二一年十一月一日发布于唐山市滦南县老家文字编辑：张云凤照片拍摄：心荷+自拍音乐：枫叶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