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埔自然保护区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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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弯弯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划开两制地域的深圳河,发源于深圳梧桐山,蜿蜒向西南,经深圳湾入伶仃洋,奔南而去。米埔自然保护区位于深圳河入海湾处的南侧,与深圳市区隔河相望。<div>米埔自然保护区是香港最大的自然保护区,于1995年正式列入国际重要湿地名录,成为我国第七个加入国际萨姆尔公约的重要湿地。</div> 池塘如镜,阡陌纵横。(网上航拍图片) 1976年,香港政府为了保护米埔湿地而划设禁猎区,从1980年代开始买回原有的土地权。到了1990年,米埔保护区土地全数收回,并交由世界野生动物香港基金会(WWF,就是那个以大熊猫为标记的NGO,非政府组织)管理。多年来,经过不断的拓展、保育和管理,该处已经成为拥有380公顷(其中红树林300公顷)面积 ,拥有包括各种哺乳动物、鸟类、昆虫、生态植物等2000多生物种类在内的自然保护区,也是近5.8万各种候鸟的在冬季的栖息地。保护区更是成为帮助人们认识自然,提高环保意识,对青少年进行自然科学教育的基地。<br> 疫情之下,我们“郊游之友”的群友,蛰伏已久,眼见内地朋友到处游山玩水,不禁蠢蠢欲动。查了一下保护区的网页,又按访客中心的要求,早早做了预约登记付款,我们一行全由海南农友组成的四方三路,共6人的队伍,约了10月28日在元朗集合,转搭的士前往保护区(该处不可停泊私家车)。<br>保护区以非商业方式营运,也不设自由行,只有在网上预约的导赏团。本团另有一名访客(带了一支大炮相机),共7人。我们在保护区大门做登记,领了胸牌,还可以免费借望远镜(我使用自己的10倍望远镜)。导赏师小邓,30多岁,是一名兼职工作人员,为我们作专业的导赏。 保护区的主要土地,早年是由于养殖鱼虾的鱼塘。而当地传统的养虾办法,可以说是一种“无本生利”的养殖技术。渔民在沿岸的沼泽地挖池塘,筑起长方形的基围并设水闸。潮涨时开闸,天然生长的虾苗随海水进入基围。放下水闸,虾便在塘中生养。虾长大后,潮退时开闸排水并在闸口置一渔网,虾便投入网中。这就是所谓的基围虾了。惟今的基围虾,怕已经不再是以这种方式养殖的了。 乌头鱼是一种生活在咸淡水交界处的鱼类。元朗乌头鱼,在香港也颇为知名。 <div>保护区外围的鱼塘。养鱼仍是当地村民的一项行业。在各方的协商下,养殖的办法对于环境更为友善,譬如包括对于鸟类捕食塘鱼,采取了较宽容的态度。</div> 鱼塘上方电线上栖息最多的鸟是白鹭和鸬鹚,让人想到一句广东话:塘边鹤(意思是择机而动,却又不准备担责任的旁观者😁)。这也是一句歇后语:塘边鹤–睇准嚟食。 鸬鹚善捕鱼,我国南方很多地方的渔民,将鸬鹚驯化后助捕鱼,故亦被称之为“鱼鹰”。与鸭毛有油脂而难湿水不同,鸬鹚的羽毛容易沾水而湿,因此常可见到它们成群地站在没有叶子的树上,展开翅膀,晾晒羽毛,亦是塘边一景。 <p class="ql-block">而区内的鱼塘,因环境变差令虾苗来源无保障,传统的基围虾养殖作业已经式微,基本不作商业性的经营,但仍由管理处打理,既可维持生态,又可以给青少年作生态教育的示范。</p> 天阴凉快利行走,惟拍照欠理想。 一只白胸苦恶鸟。据称是因其叫声类似普通话“苦恶”而命名。这种命名方式颇为奇怪。<div><br></div> 远处深圳福田商业区高楼林立,鳞次栉比,有的清晰可见,有的朦胧隐约;近处鱼塘成片,芦苇随风,水静鸟飞。都市的繁嚣与田园的恬静同框,形成了奇特的环境反差。难怪有人称这一带成了深圳的“后花园”。<div>高楼的耸立,据说会对鸟儿飞行起降有一定的妨碍。所幸的是,和谐的自然环境和经济上可持续发展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高度关注。<br></div> 这种树的形态、叶子、果实,都与芒果颇为相似,名曰海芒果,其果实以致整株植物都有毒,属于夹竹桃科。毒性有多大,不得而知,但小邓提醒我勿用手触之,以防中毒。无论如何,小心为妥。<br> 观鸟屋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滩涂水泊中,如隐者般孤独的苍鹭,成双静游的䴙鹈,和三两成群,姿态优雅嬉戏的大白鹭,一幅“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田园图画。可惜我们的设备力有不逮,欲拍鸟而焦距太短,欲拍风景又欠广角;要扛“大炮”,则已力不从心,顶多只能小数码上阵,或在望远镜中欣赏那些美丽的鸟儿。 由于只是10月,鸟儿不多。随天气转凉,候鸟已经开始陆续飞抵。数目要到1-2月份才达高峰,要观鸟还目前还不是最佳的时候。但在眼前的自然环境里,仍可见零星鸟儿出没草丛,悠闲觅食,翩翩起舞,依然让人赏心悦目。 一对䴙鹈,二鸟世界。 红树林和芦苇是水面的主要植物群。 一条木栈步道旁,莲花初放。小邓指着一丛莲花告诉我们,那是他亲手栽的。<br> 小邓指着水草上沾着的一串串粉红色小颗粒组成的块状东西,让我们猜是什么。原来这是福寿螺的卵块。福寿螺为了不让鱼吃掉卵,会爬到草杆高处将卵产下。真是物竞天择。据说福寿螺最初是从日本传到台湾,然后引入的经济类物种,但因其肉难吃,便弃养了。没有天敌的福寿螺在很快就开始野蛮生长,通吃四方,疯狂繁殖,污染水质,成为了难以彻底扑杀的生态杀手。 保护区内的教育中心,目前正在维修。 一只苍鹭,在静静地守候。 经过一片红树林。“水笔仔”(秋茄)和水榄等是常见的红树品种。其种子(坯胎)在其还在树上时就已经生根发芽。潮水退时,成熟的坯胎种子就会掉落,插入泥滩,迅速扎根,免得被水冲跑。 一棵红树上的蜂窝。应该是虎头蜂的蜂巢。这是一种很凶猛的胡蜂,人一旦被蛰,重者或可丧命。记得在海南农场时,客家籍老工人都叫习惯根据蜂窝的形状称这种蜂为“罂缸蜂”(粤语或客家话),晓得它的厉害。 一片水沼地,专门留给区内的水牛洗澡打滚的。香港的牛都是农耕时代耕牛的后代,野放生存的。这是人们为了纪念他们祖上的辛劳。<div>小邓原说会有水牛,KY答曰,我们牛看得多了(此话不假)。可能是因为他这句话,牛儿们都没有现身。我曾说过,以后看牛,可能要到动物园了。看来已经差不多了。<br></div> 银叶树,喜欢生长在水边。小邓说,果实像“咸蛋超人”。其外壳异常坚硬,中空,可在水上漂流,搁浅就能生根。 <p class="ql-block">路边的一个红外触发相机。小邓告知,此处常有水獭出没,相机是为了观察它们的生活习性。如果想看到它们的巢穴,要到比较远的地方。央视有个短视频片断集,叫“秘境之眼”,就是播放各地自然保护区的红外相机拍到的野生动物画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们的路线是短程的(for Beginner),整个参观过程3小时结束。保护区会根据不同的季节、时间和对象(譬如学生),开设不同的观赏线路。有的会深入到海边红树林深处和近海泥滩,有的专门观鸟,还有的还会观看基围虾的作业方式,也有为专业人士而设的线路,时间长达6小时。</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于保护区大门离可搭乘公车的道路尚有近1.5公里路程,交通不便,我们用电话叫了返程的士,并邀请小邓搭我们的顺风车一同返回元朗。在车上,我问小邓平时工作如何解决这最后一公里的交通。他说:滑板车!接着从怀里挎包里露出一辆折叠的滑板车。而我看到的是,他对其工作意义一份由衷的热爱和坚持。</p><p class="ql-block">最近,香港政府公布了北部都会区的发展大计,准备未来在与深圳接壤的北部地区进行大力开发。这对于仍有不少人居住在“劏房”香港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当然,保护区是不会在开发范围内的。说到人的居住问题与环保的关系,在香港是一个热议的话题。相信社会能够找到一条均衡发展的道路。</p> 当天回到家,看到网上一条趣闻如下: <p class="ql-block">这里没有进而提到那部分大学生的答案是什么,但可想而知,否则也不会成为话题了。对于时下一些年轻人来说,好像“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如果他们去了解一下深圳河两岸近四十年的历史和现实对比,或许会有一种“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 的感觉。</p><p class="ql-block">套用导师的名句作诗一首:</p><p class="ql-block">百年风雨雾,</p><p class="ql-block">沧海有遗珠。</p><p class="ql-block">神女应无恙,</p><p class="ql-block">当惊世界殊。</p><p class="ql-block">惟盼两地未来的融合,能让香港年轻朋友更好地了解和认识国家,能为两地的可持续发展和环境保护作出应有的贡献。</p><p class="ql-block">2021.10.31</p> <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