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毫末技艺”

老姜 子牛

<p class="ql-block">南疆拾零</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3vfsbn5j?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3322852"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茶道的雅与俗</a></p> <p class="ql-block">云南建设兵团十六团八营六连驻地三坪坝 八字河 大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毫末技艺(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 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幅对联,说的是理发这个行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虽为毫末技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却是顶上功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里的“毫末技艺”、“顶上功夫”都是一语双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毫末技艺”既说的是理发(过去叫剃头)技术的特点,那就是在头发梢上大展身手;同时也是说过去理发这行属于下九流的行当,地位是很低下的,所以只能称 “毫末技艺”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只看上联,不免让人感到有些沮丧,然而读了下联,却让人精神一振,充满自豪了,因为理发乃是“顶上功夫”。“顶上”字面当然是头顶上的意思,而内里却是“顶顶上乘”的意思。意思是说,理发这个行当地位虽然是低下的,可是咱理发的功夫却是上乘的,字里行间充满了一种自豪的感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一联更有气魄,是我最喜欢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传说太平天国起义之前 ,石达开曾资助李文彩开了一家剃头铺,作为结交天下豪杰的联络站。开张前夕,冯云山为剃头铺题联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磨砺以须,天下有头皆可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及锋而试,世间妙手等闲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石达开看了,认为楹联虽好,但两句都头重脚轻,既吓不退胆小鬼,也引不起豪杰之士的注意,便提笔改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磨砺以须,问天下头颅几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及锋而试,看老夫手段如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一改,可就有了傲视天下的气概,充满剃头师傅不尽的豪情。我读此联,眼前竟常常会涌出关云长美髯飘飘横刀立马的英雄形象了,因为,我虽然不是正规的理发师剃头匠,却也拥有一点毫末技艺,曾及锋而试,从北京到山西昔阳,再到云南河口,有过数百上千的斩获”,因此常常为自己的毫末技艺和顶上功夫感到几分自豪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年在长辛店技校读书时,班上的马春城同学会理发,我们的头就都由他包了。后来我们有几个同学对理发感兴趣,于是拜马春城为师,学起了理发,于是班上便有了好几个理发“师傅”,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了。后来,我们步行串联“长征”到山西,迤逦走去,一路卖弄自己的毫末技艺。到了昔阳,在东关大队住了半个来月,每天到不同的人家去吃派饭,于是每天给不同的乡亲理发。知道了我会理发,便常有人找上门来要我理发。那半个来月,大概至少理了百十个大大小小的脑壳。记得那天房东老乡告诉我说“今天你要开荤了”,原来那天我被派到一位屠户家里吃饭,而屠户家里总是有荤腥可吃的。果不其然,那天吃的的是“灌肠”,就是把几种猪下水剁得细细的,跟玉米面和在一起,摊成薄饼,再把薄饼切成细丝,金黄色的细丝,浇上酱油酸醋,点上几滴香油一拌,真是色香味俱全,味道美妙无比,比起北京的灌肠不知道好吃多少倍!在那个年代里,能吃到这样的美食,实在是一种大餐级的美好的享受了!而在享受这顿大餐之前,乘着主人烹调的时候,我已经打开杀戒,痛快淋漓地将主人家里大大小小五六个脑袋砍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个看起来神清气爽。正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修就一番新气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剪去千缕旧东西。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顶上圆光尽生美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眉间英气更露清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08.11.21于北京</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将子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毫末技艺(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08-12-31 16:52:48</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10</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生活散记实感真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转眼又是新的一年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谨以此文祝新老朋友们新年快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毫末技艺(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 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过,让我真正大显身手,大开杀戒的,还是在河口农场八分场那九年的岁月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刚到农场时,我和十几个战友被分在最边远的三坪坝,也就是后来的六连。三坪坝一共四五十人,大人小孩加起来不过六七十口。因为连队离场部几十里地,理发也是个问题,而咱老姜驾临之后,理发难的问题便迎刃而解,全连大大小小几十个男子汉的脑壳就全交给我了。后来又来了一批重庆知青,三坪坝人丁日渐兴旺,我的买卖也就日渐兴隆,时常忙得不亦乐乎了。不过我是地地道道的义务劳动,不取分文,最多弟兄们客气时递给咱一根“金沙江”香烟,不客气时连香烟也免了。咱老姜也不在乎,为人民服务嘛,乐此不疲。只要是空闲时间,随叫随到。有时候家伙一亮,便有一堆脑壳排队等候,那时节老姜心里便充满了自豪。对老工人自然不能玩世不恭,对弟兄们就可以不必客气,剃完头朝其后脑勺“啪”的一掌,一声“好嘞”,便宣布大功告成。白布单子一抖,又围上一位,顺势点上一根香烟,叼在嘴角,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嘁哩喀喳砍起头来。如此一个个砍将下去,直到弟兄们个个头上干净利落,容光焕发,方才刀枪入库,打道回府——也就是回咱亲自建造的干打垒的土墙茅草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日子一天天过去,咱老姜的毫末技艺也就日渐成熟,砍脑壳的技艺越来越精湛了。要说技艺,其实只是一把推剪一把梳子的功夫罢了。盖咱老姜是半路出家,自学成才,只会摆弄推剪,从来没有耍过刀子。后来买了一把剃头刀,拿在手里颤颤悠悠,始终不敢拿咱弟兄们的脑袋“及锋而试”,所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剪刀后来倒是添了两把,使起来也还顺手,至少不至于像剃刀一样不小心便会“一刀见血”,有谋财害命之嫌。后来每每见理发员给人刮脸剃光头,剃刀耍得唰选作响,便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恨当年没有遇到祖师爷指点迷津,不得修成正果。不过如今的所谓“美发师”们似乎大多也像我老姜一样不会用剃刀,甚至连推剪也使得不够利落,功夫多在剪刀上。我问过好几个北京的年轻美发师,他们竟然都不会用剃刀,刮脸修边甚至剃光头都是用的“保险刀片”,很少看见用剃刀的。于是老姜心里也就平衡了许多,觉得自己还是挺不赖的——咱中国人的自我平衡法由老姜这里可见一斑,别人不如自己,或跟自己差不多,于是自己也就觉得平衡了。要是别人强,便要想方设法贬低对方,用“龟孙才会使刀子”之类的话来安慰自己,真是阿Q精神万岁万万岁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闲话少说,一晃两年过去,我离开三坪坝调到场部学校任教,咱的毫末技艺也就有了更加广阔的天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首先是为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服务,后来是附近的九连的知青和老职工服务,再后来是为营部的知青和一些工人干部服务。其实营部有专职的理发员,湖南人,姓陈,技术很不赖,我特别佩服的是他会用到剃刀,刮脸剃光头,干净利落。湖南人小孩子满月后要剃去胎毛,那是件需要真功夫的活儿,老陈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唰唰唰几刀就完事大吉。理发费之外,主人家照例还要按风俗封一个一两毛的小红包送给老陈。而我只有敬而远之,打死我也不敢在刚满月的婴儿头上动土!不过我倒是敢在营长老倌的头上动土。王营长是现役军人,五十多了,老汽车兵,河南人,常常叫我去给他剃头,花白的头发挺硬朗,剃得简单,就是个小平头。别看小平头简单,那是很要功夫的,因为理分头可以耍点马虎,只要剪好边,把头发理齐就齐活儿,而小平头则需上下左右前后都得理得平平整整,过渡自然圆滑,来不得半点马虎。我的小平头理得可是大有水平,我们学校的张老师每逢探亲,必要我给他理好小平头(云南叫小圆头)方才起驾返回昆明,因为昆明人理的小圆头是带有棱角的,看着不舒服,而北京式的则是名副其实的圆头圆脑,不见棱角。湖南的老陈师傅理的也是云南的式样,所以营长老倌不喜欢,总是要叫我在他老人家头上动土,完了还得拿出儿子从上海寄来的香肠腊肉啥的招待我餐上一顿。加工厂的北京知青、我在三坪坝的战友毛胡子杨建、老大李鹏程都是小平头,自然也是我的斩获对象。有一回我突发奇想,在杨建脑后留下一条细细的“小辫子”,他自然看不见,摸也摸不出来。他就这样脑后留着“小辫子”,在厂部加工厂晃了一天,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而他自然是莫名其妙。最后不知是那个多嘴驴告诉了杨建,他哭笑不得。等第二天晚饭后我到营部被他一把抓住,立马逼着我将小辫子剃去,大家看着又是一顿大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手艺名气越来越大,后来附近连队的不少重庆知青也经常来我这里理发。有些知青星期天来厂部常常顺便来学校找我理个发,认识或不认识的,以后就都成了朋友。因此我不论到哪个连队去玩,都有弟兄们管吃管住,很是潇洒。有一次七连的小付等人从学校附近的山沟里锯木板回来,扛着一块两米多长二十公分宽的菠萝树的边皮来学校找我理发。我一看那边皮正好可以做一个小书架,便决定雁过拔毛,跟他说:“一块烂边皮还扛回去干啥?留下吧,正好给我做个小书架。”边皮留下了,我请九连的李忠华给我打了一个小书架,正好摆在书桌上。三十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小书架还好好地摆在我的小书桌上呢!说到家具,我的家具都是我的朋友们帮助打的:一对木沙发是七连重庆知青打的,床头柜小衣柜是一连北京知青李志刚打的,双人床是三坪坝的老职工文家英打的,书桌是老大李鹏程打的,至今都摆在家里用着,见证着我们农场兄弟们的深厚情谊。那位七连重庆知青的名字我都记不得了,真是健忘至极!不过这种情谊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p><p class="ql-block">注:后来知道那是七连重庆知青何二娃,可惜已经去世,只能以此寄托我的哀思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时候我还会被叫到老工人家里理发,常常是老少几口一起解决。理完发,抽支烟,喝杯茶,就在主人家一起吃饭,虽是粗茶淡饭,却吃得痛痛快快,高高兴兴。最记得那次在七连,给食堂的付老倌理发,理完了他专门给我煮了一碗面条,油放的很多,又加了新鲜的竹笋,吃起来鲜脆可口,那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了。老爷子脾气有点怪,连里人都怕他,而我记得的却是老人家专门为我做的那碗面条,至今还齿颊留香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毫末技艺虽说登不得大雅之堂,可是却给那么多父老弟兄带来了神情气爽的感受,而我也得到了那么多真诚的情谊,留下了那么多美好的记忆,让我一生享用不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08.12.31于北京</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毫末技艺(后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09-01-08 11:27:48</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50</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生活散记实感真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毫末技艺(后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写完了《我的毫末技艺》,忽然想起我几乎当了理发员的故事,于是又提笔再写一点文字,好让我的毫末技艺功德圆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话说我当教师很严厉,继原来被称作“郭老虎”的老校长郭老师之后被某些弟子暗地里称作“姜老虎”。盖因几个得意弟子调皮捣蛋,经常被我饱以老拳,可是很奇怪,家鸡打得团团转,大家越打越亲热,家长也坚决支持武力镇压。虽然我是黑五类背景,但家长决不认为我有阶级报复之嫌,反而认为我是最负责最称职的老师之一。于是我也就有恃无恐,常常诉诸武力,有些得意忘形,终于惹了一场大祸,几乎让我从教师变成理发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记得一次我给赵老师代体育课,因整队时在一位女同学腿上踢了一脚,让她站直,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因为她爹老子乃是营里的军务参谋。当日军务参谋便找到学校兴师问罪,言我有阶级报复之嫌。指导员邵清秀虽然喜欢我老姜,可是在保卫干事面前也无可奈何——铁证如山,罪证确凿,无可辨驳。虽然老邵说尽好话,人家还是不饶。韩世龙当干事主管教育,也没法子。我老姜只好写小楷,上纲上线,大会小会作检查,完了就等着处理。我那时倒也不在乎,大不了不当老师,去当理发员好了。我先前就曾跟营长和老韩他们说过挺想当理发员的,不如干脆改行得了。可是营里领导不同意,于是也就作罢,这次大概会同意了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时正值放暑假,我照例探亲回京。等我回来,老七杨建来车站接我,路上说我的处理下来了。我立马说:“让我当理发员吧?哈哈,正好……”“不是。”老七打断我的话:“还是让你当老师。”这倒有点让我出乎意料,因为我认定这回肯定让我去当理发员了,没料到依旧还要拿教鞭。老七告诉我,本来真是要让我去当理发员的,不料听说要处理我,很多家长不干,纷纷为我打抱不平。我得意门生的父亲彭国璋带一帮家长到营部说理情愿,说:“如果要是打了我们贫下中农的子弟,我们倒不答应(其实老彭的儿子就是我经常武力镇压的对象)!打了你们干部的孩子算个俅?踢了一脚就是阶级报复?简直是乱弹琴嘛!让这么好的老师去当理发员简直是浪费人才嘛!我们贫下中农决不答应!” 彭国璋是营里常驻开远的采购员,乃营里的知名人士,很有影响力,他带头一闹,营里领导正好就坡下驴,决定顺应民意,仍然让我当老师。因为几个领导本来也不愿意处分我,只是碍着军务参谋认定我阶级报复,不得不挥泪斩马谡。这下好了,贫下中农出面挺我,保卫干事也只好偃旗息鼓,不了了之。我仍然当我的老师,不过此后便夹起老虎尾巴,不敢过分张扬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记得事情过后不久就是端午节,咱光棍一条,自然也就没戏唱,而且正是写检查作检讨的时候,心里很憋屈,压抑得很。可是家长倒是很关照咱老姜,四连的老漆叫他儿子漆星跃专门给我送来粽子和鸭蛋,让我感动不已。家长的理解、信任和关怀让我心里云开雾散,毕竟家长们是看得起咱老姜的。后来上大学时我还专门写了一篇题为《粽子》的散文,感激对农场工人干部对我的关心和厚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天,我又想起了这件事,觉得不能不写上一笔,因为在当时那个特殊的政治环境里,人们的理解关怀和信任对于一个黑色背景的知识青年来说是比任何东西都珍贵的。它使我感到了自己的价值,挺起了自己的腰杆,树立了做人的尊严,培养了生活的自信,让我克服自卑,努力奋斗,在人生的道路上坚定不移昂首挺胸地走下去。因此,我衷心地感谢在我处于困境的时候那些所有关怀和帮助过我的人们,永远牢记他们为我所做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09.1.5于北京</p> <p class="ql-block">以前用手推剪,现在买了飞利浦电推剪给孙子理发,嫌外边理发不干净,干脆也自己给自己理发[偷笑]</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5.cn/3v8oq0p9?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春节醉酒记</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5.cn/w735of6?share_from=self&share_to=copy_link&user_id=3322852&uuid=828765e2babc3d9ecd8bc1160e275b83&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3322852&utm_medium=meipian_android&share_user_mpuuid=06e6199bc8a97e195e9e9ab66bc18339&um_rtc=274acd99ad824d949f32c14750d4c7b3" target="_blank">滴水之恩永难忘</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5.cn/3u23tyzx?share_from=self&share_to=copy_link&user_id=3322852&uuid=828765e2babc3d9ecd8bc1160e275b83&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3322852&utm_medium=meipian_android&share_user_mpuuid=06e6199bc8a97e195e9e9ab66bc18339&um_rtc=64159e67d017260c2ec12828d48cbf4b" target="_blank">散步</a></p> <p class="ql-block">我和三坪坝(溪东农场六队 建设兵团十六团八营六连)的重庆知青重返三坪坝于八字河中留影</p> <p class="ql-block">蚂蝗堡大桥</p> <p class="ql-block">溪东农场子弟学校的老师和同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中期与溪东农场学校的领导和同事摄于学校球场</p> <p class="ql-block">溪东农场的领导老师们</p> <p class="ql-block">2005年中秋在昆明与滇南发电总厂子弟学校高13 14班的部分同学聚会,他们高中毕业已经整整二十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