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监禁过的“传奇巨星”

～雪柳～

一、  1923年，4岁的蒋英哭着闹着要回家，不想再给12岁的钱学森当妹妹。那时的她万万没想到，未来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嫁给这个不喜欢的“哥哥”。钱蒋两家是世交。钱学森的父亲钱均夫，和蒋英父亲蒋百里及鲁迅都是同学。鲁迅不必多说，钱均夫官至浙江省教育厅厅长，蒋百里则是著名的军事战略家。蒋英还有个表哥叫徐志摩，有个表弟笔名叫金庸。蒋百里有五个女儿，人称“五朵金花”，而钱均夫只有一个儿子，就是钱学森。钱均夫就向老友提出，把他家老三蒋英，过继给他们家当女儿…… 可没过几个月，蒋英就吵着闹着要回家。于是钱均夫顺嘴说了一句：“当不了女儿，那以后嫁到我们家当儿媳妇吧。”可能就连钱均夫都没想到，这随口一提的“娃娃亲”，后来竟然成了真。1929年，18岁的钱学森高中毕业，遇见了一个“学霸式难题”：各科成绩都很好，学什么好呢？ 就在钱学森迷茫的时候，父亲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只有实业才能救国。于是，18岁的钱学森，成了“铁道部交通大学上海学校机械工程学院铁道工程系”的一名学生。他原本打算毕业了做一名优秀的铁路工程师，可是，一声枪响让他做出了另一个决定。 二、 1932年，上海爆发“一·二八”事变。年轻的钱学森亲眼目睹日寇的飞机在上海狂轰滥炸，这让他意识到，只有飞机大炮这样的尖端技术才能真正保护祖国。于是他暗下决心，改学航天专业。可是这个想法却遭到了父亲的反对，父亲认为当时的中国很难发展起真正的航天工业。但钱学森态度坚定，找到“世叔”蒋百里帮忙。蒋百里作为军事战略家，自然明白航天工业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于是帮忙劝说钱均夫，最终钱均夫同意儿子去美国学习航天工业。1935年，24岁的钱学森考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航空系读研。一年后毕业，再到加州理工学院航空系读博，师从“航空航天时代的科学奇才”冯·卡门。 1936年底，蒋百里出访欧洲考察军事，17岁的蒋英也跟随父亲远赴德国柏林游学，学习音乐。天各一方的“兄妹俩”都没想到，几年后两人竟然会走到一起。大学期间，钱学森既有天赋又刻苦努力，很快就在空气动力学领域闯出一番天地。他先是和老师冯·卡门，提出了应用于“高亚声速飞机”的“卡门-钱学森公式”，后来又和他提出“卡门-钱近似方程”，引起广泛关注。不过在加州理工学院最出名的，还是钱学森的“自杀俱乐部”。 三、 大学期间，钱学森经常和同学弗兰克·马林纳等人一起，利用“古根海姆实验室”的设备，研究火箭的助推器原理。因为大家做起实验来都很疯狂，所以“古根海姆实验室”经常不是爆炸就是浓烟四溢，于是被戏称为“自杀俱乐部”。后来，冯·卡门害怕他们把加州理工学院都炸掉，让他们搬到一个山谷里去做试验。没有了后顾之忧的钱学森等人彻底放开手脚，没过多久就真的成功发射了几枚试验型火箭。这些试验型火箭引起了美国军方的注意，美国陆军航空部队司令亨利·哈利·阿诺德邀请他们为美国军方工作。 没过多久，钱学森等人发明的“火箭助推器”就被应用在美国飞机上，大大减少了美国飞机助跑的距离。1943年，毕业后的钱学森继续留在加州理工学院担任助理教授，做着各种实验。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冯·卡门手中，正拿着几张美军侦察机刚拍回来的照片。冯·卡门一眼就认出那些照片是德国的火箭发射台。这说明德国不仅已经开始秘密研制远程火箭武器，而且已经走在了美国前面。于是，冯·卡门建议美国军方最好立即成立一个“喷气推进实验室”，开始研究远程火箭武器。这个建议很快就被美国军方采纳，作为冯·卡门的得意弟子，钱学森也参与了研究计划，负责火箭推进部分。可没想到，还没等美国取得什么进展，欧洲的一声轰鸣就震惊了世界。1944年9月，德国用最新研制的V2型火箭导弹对英国伦敦发起了攻击，伦敦损失惨重。这种射程远、破坏力大的远程导弹，让美国心动不已，军方有了“截胡”的想法，就这样，“美国国防部科学顾问团”诞生了。美国利用外交手段，让顾问团访问德国参观学习，进行“学术交流”，钱学森就是“顾问团”中的一员。 这次访德的“学术交流”，让钱学森有机会看到了世界最先进的导弹技术，而他后来负责的学术报告也让阿诺德十分满意。没过多久，36岁的钱学森就成了麻省理工学院的终身教授。这一年，出国多年的钱学森决定回国探亲，只是他没想到这次回国，他竟会娶了自己的“妹妹”。 四、 1947年，钱均夫看36岁的儿子还没成家有点发愁，托28岁的蒋英帮忙介绍女朋友。当时蒋英在匈牙利拿了女高音比赛的一等奖后刚回上海。早就听说“哥哥”钱学森至今未婚，于是就叫了两个朋友一起吃晚饭。可吃晚饭时，钱学森不好意思看左右两边的姑娘，也不好意思开口搭话，反而跟多年未见的“美丽妹妹”蒋英侃侃而谈。 相亲虽然没成，但蒋英发现钱学森来自己家里越来越勤了。后来，有一次钱学森在上海做学术演讲，他发现蒋英就坐在台下。于是在演讲结束后，主动提出送蒋英回家。到了蒋英家里，钱学森犹豫片刻，忽然直接跟蒋英说：“你跟我去美国好吧！”这突如其来的直男式表白，让蒋英措手不及，她连忙拒绝说：“不行不行，我有男朋友……”可她没想到钱学森来了一句：“我也有女朋友……但这些都是不作数的。”实际上两人各自的追求者倒是不少，但都没有真正的男女朋友。经过一番考虑，最终，打心眼里崇拜钱学森的蒋英，真的答应了他的“求婚”。既然两情相悦，双方家长又是世交，事情就好办多了。仅仅一周后，36岁的钱学森就和28岁的蒋英，在上海和平饭店举行了婚礼，然后一起到了美国波士顿。 可婚后的生活，却跟蒋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到波士顿后第一天，钱学森就把蒋英一个人扔在家里，自己去麻省理工学院上班。晚上回到家，两人吃完饭后，钱学森对蒋英说了句“回见”。还没等蒋英反应过来这个“回见”是什么意思，她就看见钱学森端着茶，一头扎进书房看书去了……蒋英本以为只是偶然，没想到后来，这样的情况经常出现。1949年的一天，钱学森接到一封来自祖国的信，邀请他回国参与新中国建设。这是钱学森儿时的梦想，他自然义不容辞。但此时蒋英继生下儿子钱永刚之后，又怀上了女儿钱永真，两人遂决定，等孩子出生并过完满月后再回国。可钱学森万万没想到，在前方等待他的不是飘扬的五星红旗，而是人生中最黑暗的“监禁时光”。 五、 1950年，正值“抗美援朝”，美国麦卡锡主义者掀起了一场反华反共的政治运动……恰逢此时钱学森要回国，于是被美国政府列为高度怀疑对象。甚至时任美国海军次长丹尼·金布尔，更是直接把电话打到海关，命令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放钱学森回国，更是说出了后来世人皆知的那句话：“一个钱学森，抵得上5个海军陆战师！” 于是，钱学森不仅没回成国，还被联邦调查局带到了一个叫“特米罗岛”的地方拘禁起来。 为了让钱学森承认自己中共党员的身份，美国人在拘禁期间无所不用其极……蒋英通过加州理工学院送去1.5万美元巨额保释金后，钱学森被保释出来。然而短短14天，钱学森体重掉了13磅，一度还失去了语言能力…… 对于这14天里发生的事，钱学森三缄其口，但这却只是噩梦的开始。从那之后，钱学森虽然恢复了自由，却时时刻刻受到美国特务的监视，每个月都要到当地移民局签到，以证明自己没有离开美国。甚至经常会有身份不明的人，闯进钱学森的家里搜查…… 钱学森曾试图搬家来摆脱美国特务的监视，结果徒劳无功。后来，蒋英为了保证钱学森的人身安全，甚至辞退了家中的佣人，亲自负责其钱学森的饮食起居……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5年。在这被软禁的5年时光里，钱学森虽然变得沉默寡言，但从未放弃科学研究。他利用这段时间整理自己平生所学，写出了自己的第一部著作《工程控制论》。此后不久，钱学森终于等到了回国的契机。 六、 很偶然的一天，钱学森在一本画报上，发现了陈叔通和毛主席的合照。陈叔通是父亲钱均夫的老熟人，钱学森立即意识到可以把自己被软禁的消息通过陈叔通报告给毛主席，由中国政府出面调解，让自己回国。由于当时钱学森的往来信件都有专人审查，于是他把写好的求助信装进信封，让蒋英模仿孩子的笔迹写上地址。为了不让美国人发现，两人开车到很远的黑人超市假装买菜，趁尾随跟踪的美国特务不注意，把信封投进了黑人邮箱。因为美国人种族歧视严重，经常不屑于查看黑人邮箱，这反而给了钱学森一个机会。 求助信历经波折辗转到中央，此时毛主席才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航天科学家居然被美国人软禁！此后，周总理在日内瓦会议上，正式向美国提出释放钱学森的要求。经过争锋，最终达成了一致：中国分两批释放抗美援朝中11名美国战俘，美国放行钱学森一家。1955年9月17日，钱学森一家乘坐“克利夫兰总统号”邮轮，踏上了回国的征程。 然而，狡猾的美国政客，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走钱学森。 七、 20多天的海上旅途中，美国特务多次诱骗钱学森全家中途下船去日本游玩……算盘打得很好：如果钱学森在日本发生“意外”，那么美国人就可以“完美甩锅”。 可美国特务的狡诈，钱学森早就领教过，更何况此时，他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祖国，利用所学竭尽全力建设新中国，哪有心情去游山玩水，因此没让特务得逞。 1955年10月8日，钱学森一家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安全抵达中国。 安顿下来没多久，钱学森就接到了中央命令，去东北工业基地转一转。当时负责接待钱学森的人叫刘居英，是当时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副院长。刘居英陪钱学森看了一些地方后，就打算送钱学森去休息。钱学森却突然提出想见见以前的两个学生：庄逢甘和罗时钧。刘居英一听这两个名字，顿时眉头一皱。庄逢甘和罗时钧不是别人，正是刘居英手下的两名得力干将。当时，两人都是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骨干力量，工作内容需要绝对保密。钱学森刚从美国回来就提出要见他俩，到底是叙旧还是刺探情报，刘居英实在是摸不准。于是，刘居英把钱学森的要求上报给中央，结果很快就得到了中央的批复：同意。随后，陈赓大将更是特意从北京赶来见钱学森，打消了刘居英所有的顾虑。陈赓问钱学森：“我们中国人能不能造出火箭、导弹来？”钱学森正因为美国的所作所为憋着一肚子火，当即拍板说：“中国人怎么不行呢？外国人能搞的，中国人也能搞！” 陈赓听到这句话，非常高兴地说：“好极了，就要你这句话！” 次年初，钱学森向中央提出《建立我国国防航空工业的意见书》，并参与制定了中国“第一个五年科学计划”。会议过后，钱学森受命组建中国第一个火箭、导弹研究所——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并担任首任院长。此后，还获得了“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奖一等奖”。 那年，与他一起获奖的，是与他和钱三强并称“三钱”的同族、同门钱伟长（钱伟长事迹见万小刀公众号往期精选：《“一代巨星”钱伟长的传奇改命史》），和大数学家华罗庚。随后，钱学森正式带队向火箭、导弹发起冲击，可是困难接二连三地涌来。 八、 1957年，中苏关系濒临破裂，苏联答应给中国的技术支持变成了一个导弹样品……不过，苏方没想到的是，这个导弹样品，正是当年钱学森在德国参观学习的V2型火箭。于是，钱学森带领团队从仿制入手，历经无数日夜，取得突破性进展。这就是我们如今熟知的“东风快递，使命必达”的东风系列导弹。1958年，作为创始人之一，47岁的钱学森兼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近代力学系主任，并于同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60年2月19日，中国第一枚探空型火箭成功发射，虽然只飞行了8公里，还是极大地鼓舞了科研团队的士气。可就在钱学森准备向下一目标发起冲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害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连生活用水都得从一二百公里外拉来，还是比黄浦江的水都浑的黄水。钱学森等人只能一边与饥饿作战，一边攻克导弹研发的种种难关。1960年11月15日，在聂荣臻元帅现场亲自指导下，“东风一号”导弹成功发射，标志着我国真正拥有了导弹上天的能力。于是，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东风二号”也被提上日程。1962年3月21日，“东风二号”在发射几秒后出现了巨大的摆动，然后，发电机着火、坠落……东风二号，失败了。这枚出生于特殊时期的“东风二号”发射失败，让钱学森备受质疑。好在聂荣臻果断站出来，替钱学森说话，这才有了“东风二号”的第二次发射。发射之前，现场又发现导弹有些弹体瘪了进去，于是有人建议取消发射。钱学森听闻后立马赶去现场，检查发现确实有弹体瘪了进去，但他却拍板说：“可以发射。因为导弹发射后内部气压会瞬间变大，在压力的作用下，这些瘪进去的地方都会再鼓起来！”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上一次发射失败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谁都不敢冒这个险，于是上报聂荣臻元帅，请他做决定。聂荣臻的答复很简单：“钱学森说可以发射，就可以发射，技术层面他负责！” 于是，钱学森顶着众多质疑，签下了名字。结果，事实和钱学森预测的一样，东风二号也终于爆炸成功！然而，很快，钱学森就又迎来了新挑战。 九、 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使我国成了全球第五个拥有独立核技术的国家。不过美国却表示，中国只有“弹”没有“枪”，毫无威胁。意思是说，中国虽然拥有核武器，但却缺少运载核武器的导弹。面对美国人的挑衅，钱学森提出“八年四弹”计划。意思是说，要用8年的时间，让中国拥有近、中、远、洲际四种射程的战略导弹。该计划被周总理列入国家计划，钱学森也转任第七机械工业部（导弹工业部）副部长，专职负责解决中国“枪”的问题。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运动，再次把钱学森的计划按下了暂停键。因为受到周总理和毛主席的“特殊关照”，钱学森并没有受到政治迫害，但他的“八年四弹”计划却不得不暂停。 1970年4月24日，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发射成功，标志着中国向神秘的太空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此时，钱学森再次做出一个重大决定：秘密培养预备航天员。这一年，59岁的钱学森转任国防科学技术委员会副主任，不再兼任五院院长。在他推动下，中国还成立了“中国空间技术研究所”，简称“507所”。但当时，反动派却执意要撤销“507所”。在讨论会上，一向温文尔雅的钱学森拍案而起，力保“507所”。正是因为钱学森的坚持，才有了中国后来的航天事业，而从“507所”走出来的第一个航天员，就是后来的杨利伟。1980年，中国第一枚洲际导弹“东风五号”成功发射，钱学森当年的“四弹计划”终于告一段落。钱学森用25年的时间，终于给中国的核武器装上了翅膀。可美国却没给他留一点休息的时间。 十、 1984年，73岁的钱学森被增选为中国科学院主席团执行主席。两年后，时任美国总统里根提出的“星球大战”愈演愈烈，掀起了世界各国的“航天战”。为了不被其他国家落下，同年3月，我国也制定了一份航天计划，代号“863”。但对于中国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上天，内部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当时世界主要有两种上天方式，一种是“航天飞机”，另一种是“载人飞船”。中国航天科学家围绕上天方式展开激烈讨论，最终定下5套方案。其中4套是“航天飞机”，只有1套是“载人飞船”。可“机派”和“船派”一直争论不休，于是众人只能去请教德高望重的钱学森。钱学森再一次展现了他的远见卓识，回了十个字：“应将飞船方案也报中央。” 事实证明，钱学森为中国航天选择的这条路，不仅适合当时的中国，更是中国后来能实现“弯道超车”的重要保证。1992年9月21日，中国载人航天工程正式立项，在钱学森的推荐下，王永志成为中国载人航天工程总设计师。中国航天事业进入了新时代。1994年，83岁的钱学森被选聘为中国工程院院士，第二年又获得了“何梁何利基金”的100万港币奖金。不过钱学森连支票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捐给了中国西部的治沙事业。用钱学森自己的话说是：“我姓钱，但我不爱钱。” 因此，此前就得过许多奖的他，还有一句送给妻子蒋英的话很著名，流传至今，这句话就是：“钱归你，奖（蒋）归我。” 1999年，88岁的钱学森被授予“两弹一星功勋奖章”。2001年，经国际小行星中心和国际小行星命名委员会批准，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把3763号小行星命名为“钱学森星”。“两弹一星元勋”钱学森，也终于有了自己的“星”，高悬太空，永垂不朽。2003年10月15日，神舟五号载人飞船成功把杨利伟送上太空，这是中国第一艘载人航天飞船。杨利伟成功返回落地后，主动要求拜访中国航天奠基人钱学森，而这后来也成了中国航天员的一个惯例。 2007年，96岁的钱学森被评为“感动中国人物”，颁奖词写道：“在他心里，国为重，家为轻，科学最重，名利最轻。5年归国路，10年两弹成。开创祖国航天，他是先行人，披荆斩棘，把智慧锻造成阶梯，留给后来的攀登者。他是知识的宝藏，是科学的旗帜，是中华民族知识分子的典范。”这短短的颁奖词说完了钱学森的一生，但却说不完钱学森的贡献。钱老晚年，还提出了著名的“钱学森之问”。令人唏嘘的是，那一天还是到来了。2009年10月31日，钱学森在北京病逝，享年98岁。纵观钱学森的一生，为国为民无私奉献，完美诠释了他自己的那句话：“我作为一名科技工作者，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人民服务。如果人民最后对我的工作满意的话，那才是最高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