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农村娃之难忘的除夕之夜(文/孙宇尘图/拍摄于农村)

孙立珍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毕竟是孩子,刚刚听见哥哥说奶奶给他吃骨头,孩子不好意思和奶奶说,拉着妈妈的衣角说:“妈妈,我要吃骨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妈妈心里本来就不是滋味,换成平时,她会和颜悦色的和孩子说话,此时,她有点生气了,说:“宝贝乖啊,咱们不吃骨头,这两年你爸爸不争气只顾着家里还饥荒,咱们没钱买肉,更别提骨头了。等以后有钱了,妈妈天天让你吃骨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哪里是说给孩子听啊,这是给婆婆听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儿子分家另过,赚钱自己要,回来吃现成的。慧慧爸赚钱养家,回来孩子大人还不受人待见,这不怨那个男人能怨谁呢?如果换成是别人,这个家早就鸡飞狗跳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妈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让她和孩子在这个家越来越没地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如果太识大体了,委屈的永远是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见妈妈生气了,也不敢再提骨头的事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爷爷回来吃饭,只看见白菜炖粉条,一块肉都没有。问奶奶:“我走的时候不说给孩子炖点肉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婆婆心眼来的可快了:“这两天冷,肉都冻在一起,拿不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妈听到这句话,她不生气了,反而想笑。天下间,竟有这样会撒谎的人。难怪,一家人被她搅成现在这样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爷爷说:“慧慧乖啊,明天爷爷把肉拿出来,让你妈妈炖。”</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用了爷爷,我不想吃肉。”慧慧说话间,孩子的眼里闪动着泪花。慧慧妈强忍着吃了一口饭,全都是眼泪,流进了肚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爷爷见情况不对,他心疼孙女,气的骂了奶奶一顿:“猪肉是我买的,你都留着给谁吃啊?你在家吃香的喝辣的,就连养的猫都喂饼干,我孙女在外边一年都吃不上肉,一块饼干都舍不得买,两方世人见了都可怜,你咋这么心狠呢?再说了,孩子在家呆不了几天,你就那么自私,杀了一口猪的肉都留着自己吃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婆婆在一边说三道四的,嘴也没闲着,这顿饭吃的,别提多闹心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个婆婆可绝非一般的等闲之辈啊,年轻时在家就是妇联主任,当初也是走南闯北的“风流人物”,十里八村的,没有不认识她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她的爸爸是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她妈妈厌恶的不行。俩儿媳,哪一个不受气呢?提起可恶的婆婆都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婆婆年轻时,作风不好,和好几个人有关系,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有一个男人经受不住流言的打击,最后喝药死了。自此,婆婆名誉扫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公公家里穷,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他们也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当时也曾经犹豫过。但是,好人家的姑娘都嫌公公穷,没人给。最后,他们依然阴差阳错的走到一起,开始了这段孽缘。</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女人一般犯了错误,都会有罪恶感和羞耻感,而婆婆没有。她不仅没有,还经常大言不惭的笑话别人。心眼贼多,说话头头是道,就是不办人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为了一些家庭的琐事,他们经常争吵。婆婆也总是喋喋不休,非常的烦人。就比如每年的过年回家,一般婆婆都是在家收拾好,等着儿女回来。而她,总是造的一塌糊涂,等儿子儿媳回来在收拾,自私到了极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其实,她心里不希望别人回去过年,还得多备年货,只是钱在老头手里,她管不了,也当不住,没办法罢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而每年,她除了墨迹自己以前如果吃苦如果过日子什么的,话里话外就是,大家回去都是去吃她们老两口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儿子和儿媳也不愿与她计较,这也算了,她经常当着儿子儿媳的面,说公公的坏话,目的是让大家觉得她好。这也是最近几年,她们激发矛盾的原因。还有,她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就是公公看不上谁,她就和谁走的近。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公公的短处。都是邻居,大家天天听,也就烦了,她居然追着人家唠。</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等儿子儿媳回老家时,邻居们常说:“你妈也太差劲了,像精神有毛病似的,天天追着我们唠你爸那点事,她说不烦,我们都听烦了。”儿子儿媳都是爱面子的人,哪能听得了这样的话,回来就劝老太太收敛点,别惹得大伙都心烦。</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是她不但不听劝告,反而说邻居们都不安好心,故意在儿女跟前打她的脸,在她的眼里,只要不顺着她说,都是跟她作对,所以跟这样的人真的没办法沟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她心机重,把老头玩弄于股长之中,还偷偷藏了一笔钱,放在女儿的手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老头日子比以前好了,自己也挺起腰杆了,觉得这辈子娶她太窝囊太委屈了,所以也以同样的方式报复了她。他们各自攻击对方,完全不顾及儿女和孩子们的感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只是公公对孩子好,孩子也喜欢爷爷,所以,儿媳从未看轻公公。</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婆婆有些事做的实在太过,然后她还没理辩三分,整日的吵吵闹闹。超不过三天五天就得诉苦,说以前嫁进来多穷多不容易,她自己说不烦,别人可都听烦了。只盯着别人缺点不放,从不反省自己。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错都是对的,那口才,好的没谁了。在儿媳的眼里,她就是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她眼里,有儿子没媳妇,有姑娘没姑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儿媳进门,她先“立规矩”,她是老人,得处处尊重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值得尊重。她认为儿媳进门,不管干什么家务都是应该的。但是放在自己女儿身上,都是反着的,别人都是一个心眼,她长了两个,还不正。</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她也不是从心里对她大儿媳好,只是怕大儿子,大儿子又护着媳妇罢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世上的老人不是一样都值得尊重,也不是一样的疼儿女。她小儿子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当初连孩子都不要,却没换来她的心。</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婆婆的心思特别重,除了她大儿子,慧慧爸在结婚以前根本没碰过钱。生活在农村,人情来往什么的都没概念,她一手独揽。</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也是在结婚后,慧慧妈让他一点点锻炼,才好了很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过年,本应该都是高高兴兴的,但是,慧慧妈的心里一直很堵,如果因为自己,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孩子受两样的待遇,她真的接受不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伯子分家另过,苞米得现成的,白梨得现成的,她没在乎过;过年都是在一起,吃饭一大桌,干活没几个,她也没在乎过;过年慧慧爸置办新的锅碗瓢盆,嫂子当自己的东西说拿走就拿走,她更没在乎过。</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爸却过得很开心,自己的妈,即使做的再过分,又能怎么样,不计较就是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妈嫁进这个家里就没享过一天的福,平时在外奔波劳碌,回到家像个“小丫鬟”一样忙里忙外。慧慧爸心里过意不去,回家也帮着媳妇忙这忙那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没孩子那几年,不仅给大伯子带孩子,还隔三差五的给婆婆个嫂子劝架。两天不打,三天早早的,婆婆媳妇对口骂,十里八村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家一到过年,亲戚特别多,公公不吃绞现成的肉馅,都是手工剁的。包饺子还得弄十多个菜,每天下来,慧慧妈都累的腰酸背痛。油熏的吃不下,前胸后背刮出一片紫沙。头几年,慧慧妈春节都累的大病一场。</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从来没有人心疼过慧慧妈,她在厨房炒菜,桌上就已经吃上了。一大家子人,虽然菜做的不少,等慧慧妈上桌,好吃的菜已经所剩无几。</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过年的那一天,妈妈刚炒了几个青菜,切了几盘熟食摆在桌上,大家又像往常一样围桌而坐,想先吃。孩子一把按住爷爷手里的筷子,说:“爷爷,今天是过年,团圆的日子,我妈还有好几个过油的菜没做呢?每次回家,活都得我妈干,饭都最后吃,以后我长大了,你们得尊重我妈妈。从现在开始,以后都得等我妈上桌了,你们才能吃。”</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爷爷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我孙女说的有道理,以后都听你的,你妈妈做完菜上桌了,咱们一起吃。以前吧,没怎么在意,就认为吃的都一样,先吃后吃都一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说:“我妈妈为了这个家,任劳任怨的无所谓,可是我不这么想。妈妈是最辛苦的人,她应该吃头一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见孩子这样说,嫂子一家人也没好意思围桌,她出去往桌上端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一会的功夫,菜做好了,大家欢笑着围桌而坐,爷爷重复着刚才他们爷俩的对话,说孩子长大了。其实,慧慧妈在厨房已经听见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高兴的给大家发碗和筷子,倒酒和饮料。孩子先动筷子,给妈妈夹了一块红烧排骨,也给爷爷奶奶大伯和爸爸分别夹了他们平时喜欢的菜。说:“妈妈最辛苦,多吃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妈妈看着可爱又孝顺的孩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几天的不愉快早已一扫而空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都说春节这天是不能生气的,要不一年不顺当。所以,无论以前怎么样,春节这天都是非常和气的。白天,大人忙着做饭菜,孩子就和爷爷贴福字、粘对联、贴挂钱。这里的说法和讲究特别多,爷爷不放心,每年都亲力亲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忙的不亦乐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除夕之夜,爷爷买了好多的烟花爆竹,说孩子们喜欢热闹,多放点。婆婆和嫂子包饺子,慧慧妈准备年夜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刚刚8点过点,就听见有人发纸了,“叮——当”“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滋滋叫”的烟花就会响起来了,一家连着一家,一阵连着一阵。甚至隔壁村的,都能听见。</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孩子们穿上厚厚的棉衣,站在高处,兴奋的指着烟花,高兴的跺着脚,别提有多快乐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们要看谁家先发纸,因为农村有说道,“先发,先发”寓意吉祥,象征着在新的一年里,财源滚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后还要看谁家放的爆竹多,证明人家有钱。慧慧爷爷通常都是全村放烟花最多的,但是他不早发纸。他说财神得12点才来呢,先胖不算胖,后胖才流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年的年夜饭,也格外丰盛:有清蒸鲤鱼、拌花菜、卤下货、走油五花肉、香辣拆骨肉、猪头肉、红烧猪蹄、凉拌土豆丝、锅包肉、扒油菜、黄金蛋卷和富贵花开(西红柿切成薄片,摆成花,放上沙糖即可)。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一切准备就绪,真正的年夜才拉开帷幕。</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院子里张灯结彩,宛如白昼。在正中央显眼的位置,用劈柴架起一个小柴剁,上面洒上汽油。用火柴一点,乎的一下全被点燃,红红的火苗窜起来半房高,寓意将来的日子红红火火。</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孩子们围着火堆蹦着、跳着、笑着,眼睛里都是红红的火苗,小脸被映的红扑扑的。大人们看着孩子,也笑得合不拢嘴。接下来就是除夕的点睛之笔——放烟花和爆竹,各种响声混合在一起,把耳朵震的嗡嗡的,孩子急忙捂住了耳朵,仰望天空。红的绿的黄的紫的交织在一起,色彩斑斓。有的像喷泉、有的像花朵、有的像星空、还有的像雨伞……孩子们兴奋的惊叫着……</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烟花完毕,大家围桌而坐,儿媳给公婆拜年、孙子孙女给爷爷奶奶斟酒、儿子给父母敬酒祝福……大家一边吃,一边谈论这一年中最开心的往事,虽然已过午夜,但大家都兴致勃勃,没有睡意。慧慧还精心编了一个舞蹈,庆祝跨年的。在爷爷的夸奖下,在大家的掌声中,可爱的小慧慧又长了一岁。</span></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2021年10月20日</p><p class="ql-block"> 晚6时40分</p><p class="ql-block">(文/孙宇尘图拍摄于农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