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农村娃之杀年猪惹风波(文/孙宇尘图片/来自于网络或自拍)

孙立珍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虽然慧慧离学校近,但是也没少吃苦。他们一家三口挤在不足10平米的小屋中,还是危房,墙皮掉的所剩无几。房盖特别薄,还裂了很多缝,夏天特别热,冬天特别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沈阳的春天总爱刮大风,屋内的蜘蛛网被风吹的轻轻摆动。他们和邻居只有一墙之隔,这堵墙是公用的,年久失修,一点也不隔音,有时邻居的锅碗瓢盆声都能听见。</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上学,作息时间非常规律,一般8点多就准时入睡了。邻居一般回来的都很晚,他们是收废品的,满车满车的往回拉。回来后还得夹杂一些破烂,把纸壳摆的整整齐齐的,第二天去卖。有时她们刚睡一小觉,就被他们叮咣的声音吵醒,都是邻居,也不好意思总去找他们。接下来,切菜、炒菜、做饭的动静让人非常心烦。</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真的觉得他们很没修养,从来不照顾别人的感受。虽然见面也象征性的与他们打招呼,可慧慧妈真的不喜欢他们。</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到了夏天,屋里异常闷热。加上这片平房区几乎都是收废品的,漂出很多异味,所以蚊子和苍蝇也特别多。尽管订了窗纱,慧慧她们能不开窗就不开,怕蚊虫叮咬,更怕偶尔飘过的气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果赶上连雨天,最是糟糕。外边大下,屋里小下,外边不下,屋里还下。被子都被叠在炕上,用一块塑料布蒙着。滴滴答答的,屋里都是雨水,泥巴地上的水几天都不干,有时会发霉。记得那年,雨水特别多,慧慧爸又不在家,临行时,特意嘱咐哥哥照顾一下她们娘俩。当时哥哥满口答应,可是,遇到事了,都不如外人。</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弟妹请吃饭,他一次不落,就是心不正,看她们娘俩的笑话。全然不顾弟弟的嘱托,不顾当初弟妹给他照顾好几年的孩子。其实,在他内心深处,是嫉妒。他见不得弟弟的孩子比自己孩子优秀,他气弟妹把孩子培养的如此出色,让他和他的孩子回老家没面子。这种事,说不出口,只能暗中较劲。</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雨连天的,柴禾被淋湿了,没办法烧炕,连被子都是湿漉漉的。弟弟一年前给他一垛柴禾,到现在都有许多,可是他一点都不给。</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事被一个亲戚知道了,非常气愤,当时就去了他家,说:“你弟弟不在家,她们娘俩连烧炕的柴禾都没有,你们那么多,给拿点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哥说:“我们家是有柴禾,但是,各过各的日子,我媳妇不让给,我也不敢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亲戚说:“当初你弟弟怎么对你的,在工地干活,给你拉了三车柴禾,一年多了,你都没用了,现在,一点你都舍不出来,多让人笑话啊。再说,当初你们两口子来沈阳打工,把俩孩子都扔在家,不是你弟妹带了好几年吗?你没给过人家一分钱啊,现在,你们就这么办事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哥说:“不错,当初我孩子是留在家,但是,我爸妈在家啊,我留给他们的。我弟弟也给我柴禾了,但是我媳妇不让动,我总不能因为他们跟我媳妇干仗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亲戚非常生气,说:“你们两口子不可理喻,我也跟你说不清,这些事咱们都不说了,现在,你弟妹房子漏雨,屋里成了水帘洞,都住不了啦,你上回弄的那两块大苫布呢?给她们把房子扇上,回来对你弟弟也算有个交代啊。”</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哥也气愤的说:“真是岂有此理,我跟他交代啥啊,帮是人情,不帮是本分。苫布给我朋友留的,我答应人家很长时间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亲戚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甩袖而去。见人就骂老大不是人。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来二去的,这话也传到了慧慧妈的耳朵里,她知道怎么做了。除了必要的事情以外,她不像以前一样,吃什么都想着他们了。该付出的都已经付出了,但是她没过多的计较,只是一心扑在孩子身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没有柴,慧慧小姨给她们弄来很多的小树,没栽活的那种。慧慧老师找几个孩子过来帮忙,因为一个人拖不动。哥哥回家正好路过,见慧慧小姨在拖树。说:“我晚上还有活,就不给你们帮忙了,慢慢干吧,反正这离家近,也不着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小姨说:“老师找了好几个孩子帮忙,用不着你,快忙去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其实,谁心里都有数。趁十一假期,慧慧爸从外地回来,看见家里什么都没有,此刻,他明白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第二天,他们去市场买菜,招呼哥哥一家吃饭,还和往常一样,只是弟弟在酒桌上,不怎么说话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弟弟从他家借来斧头,又从邻居家借来电锯,劈完的柴禾用袋子装好,买了一块塑料布盖在上边,足够烧一段时间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过了十一,弟弟又去上班了。几天以后,哥哥过来拿斧子,临走时故意问弟妹:“还有木头要劈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弟妹说:“没有了,你弟弟都弄完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走了,弟妹觉得他问这话还不如不问,太虚伪了。在生活中就是这样,太虚伪了会让人感觉不舒服。弟妹本来就是单纯善良的人,她不喜欢也不会耍心眼,只想和别人好好相处,亲戚邻居关系都处的很好,否则,有谁会为她说话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遭人排挤,遭人妒忌。其实有很多次,她明明已经感觉大哥他们一家子对她不怀善意,可她还是宁愿忍让。慧慧小的时候,他们两口子经常怂恿自己的儿子打慧慧,原因就是慧慧比他儿子学习好。</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最可气的一次是,天已经非常黑了,慧慧非要和她哥哥一起接大伯,结果走到中途,他把慧慧一个人扔在那里,自己偷跑了回来。慧慧妈气得骂了他,等拿手电筒找到孩子时,慧慧坐在地上,俩手捂着耳朵和头部,嚎啕大哭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妈妈把慧慧带回家之后,孩子好几天不能安稳入睡,即使有时睡了,也被恶梦吓醒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怎么生气,终归是孩子对孩子的事情。最可恨的就是孩子大娘,一脸得意的样,感觉自己的儿子占了大便宜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冬天,北风呼呼的刮,屋里不到3度。炕烧得很热,不一会就被风抽凉了。头一天成在脸盆里的水,在不足2平米的厨房中,都上了冰茬。孩子放学回家,天都黑了,只能趴在被窝里写作业。小脸冻的红通通的,小手冻的冰凉,一会儿就得放下笔,搓搓手,增加点热量。</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邻居还是很晚回来,他们得烧炕做饭啊,北风把烟都刮回来,烟囱里根本不冒烟。罐的满屋子都是烟,呛得人连气都喘不上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果是夏天,我们可以开门窗,出去躲一会,可这是大冬天啊,实在太冷了,不想出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于是慧慧妈又一次的找邻居商量,让他们买个引风机,挂在烟囱上,或许能好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是这家人实在太抠了,迟迟不肯买,宁愿天天呛着。这次慧慧妈真的生气了,大吵大闹的找上门了,邻居知道自己有错,一再说好听的。第二天,他们挂上了引风机,比以前情况好点,屋里还是有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妈气管不好,又加上天天烟呛,整整咳了一冬天。她都没舍得去医院,甚至买一盒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孩子放寒假了,就去补课。补完课后,还要回老家过年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公婆在农村,他们每年都要回去。年货一般都是老人在家置办,他们也只买一些零散的年货。公公对大人不怎么样,对慧慧挺好的,在电话里告诉孩子早点回来,说爷爷买了一只年猪,就等慧慧回去了,孩子听说回家杀猪,高兴的手舞足蹈。</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巧的是,还没等慧慧回家,猪得病了。大伯子一家人急急匆匆赶回去杀猪,慧慧第三天才回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爷爷说:“我孙女回来了,晚上给孩子炖点肉吃。”奶奶没应声,爷爷出去玩麻将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等到晚上做饭时,婆婆一块肉都没拿。慧慧哥说:“奶奶,你拿出点骨头炖吧,反正也没几天就过年了,慧慧,咱老家的骨头可香了,我回来那天杀猪,奶奶都给我炖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奶奶见大孙子说要吃骨头,赶紧接过话茬:“诶呀我的大孙子,奶奶可没给你炖骨头,那是你爸爸扔锅里给你吃的。咱们今年买的猪小,没几根骨头,还得等你老姑他们回来吃呢。不到300斤的猪,也没啥玩意。”</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话是说给慧慧妈听的,嫂子走过来,侧在她耳边说:“这个烦人老太太,吃啥都把她闺女放在头前。我们杀完猪就回娘家了,家里还有不少杀猪菜呢,不会也给她闺女拿去了吧?一会你问问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妈说:“大过年的回来,我可不寻晦气,平时我们在外边,什么都不买,不也过来了吗?她爱吃啥就吃啥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嫂子说:“你不问,一会我问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天他们吃的是白菜炖粉条,等快做好饭的时候,嫂子说:“我回妈家的时候剩了一大盆杀猪菜,就是都在家,也够吃十来天了,菜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婆婆不好意思的说:“没有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嫂子当时十分生气:“你可真行啊,孩子盼回家过年,一口菜你都没留,都吃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她说:“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慧慧妈一言一句的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什么都没有说。人穷,在外没钱给孩子买肉,回家了,惹出无限心酸。她不恨别人,只恨自己和那个不争气的男人。</span></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2021年10月19日</p><p class="ql-block"> 晚六时30分</p><p class="ql-block"> (文/孙宇尘图来自于网络或自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