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里有支篮球队 军旅小故事

LXD晓东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工程兵部队长年转战在崇山峻岭,生活在大山深处,文化生活相当匮乏。六、七十年代,我们团的“两队一组(篮球队、宣传队、电影组),便成了艰苦岁月中的“吉祥三宝”,深受广大基层官兵所喜爱。而篮球队由于不受太多的条件限制,便于组织,对抗激烈,火爆刺激,官兵们更是情有独钟。陈年往事,球队、队员,画面感不禁扑面而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一一题记</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山沟里生活很艰苦</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团驻扎在湖南涟源,番号叫工程兵建筑第2X1团。国防施工,涉足湘、粤、桂的崇山峻岭。那个年代,官兵们生活在偏僻的山沟里,条件非常艰苦。几千号人马的部队,从团领导到战士,官兵们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楞是见不到几个女性。偶遇年轻干部家属来队探亲,连里的战士才有机会目睹女性的身姿。这些女性如果是城里的或是有工作的,几分“姿色”再稍加穿着,在战士们眼里,那就是“太漂亮”了,弄不好会得“花痴”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这么夸张吗?你可能想不到,许多战士入伍从小火车站来,退伍从小火车站走,如不是外出学习、出公差,可能连县城小街都没去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荷尔蒙爆棚的工程兵团,组织好官兵文化活动,鼓舞士气,在部队建设中显得太重要了。那时,陆续有一些电影解禁,团政治处电影组想方设法协调新电影,为官兵们增加精神食粮。有时晚上连放两场电影,大家看得很开心。我记得团长最爱看电影《刘三姐》,在团里放几场,他跟着看几场,过足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团里还组织宣传队排练京剧《沙家浜》。可是,清一色的男丁,上哪找女兵演阿庆嫂呢?“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找县文化局协调借人。政委的夫人朱阿姨是文化局领导,大力支持。后来,成功的推出了一台水平不低的样板戏,受到了官兵们的欢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是,最容易组织,最鼓舞士气的还是团篮球队的篮球比赛。官兵们鼓掌、呐喊,很提精气神,特别受到大家的喜爱。涟源工矿企业多,团里经常组织球队去交流联谊,也成了军地交往的一个重要手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团首长和司、政首长照片合集。第一排左1为团长徐顺来,左2为政委赵宗坤)</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政委煞费苦心</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起我们团篮球队,那真是离不开团首长、司政后首长的重视。团政委赵宗坤,更是操了不少心。赵政委是黑龙江哈尔滨人,抗战胜利前夕参的军。参军时年纪小,又有文艺细胞,一直在四野宣传队、政治机关工作。赵政委爱球、懂球、还打得一手好篮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团长徐顺来也很有特点,他虽不懂篮球,但赵政委会做工作。当球队有比赛时,首长们便请来厂矿女队。团长时常上场,便逐渐喜欢上了篮球。徐团长是辽宁人,1946年参军,抗美援朝时任42军124师370团排长,参加了著名的黄草岭阻击战,在阻击战中立大功,战役后被提为付连长,是战火中打拼出来的老革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由于赵政委过去在宣传队、政治机关工作过,军区、后勤首长,文体单位的领导都比较熟悉。广泛的人脉使他有渠道做工作。他几次三番找上面做工作,要求把体育骨干多放点到团里来,并表态一定会把他们培养好、使用好。在赵政委的带动下,团首长、机关一直对球队关爱有加。从下连队、学军事、入党、学技术、提干,到球队选配队长、指导员,训练、比赛,都倾注了很多心血。可以说,影响了我们一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76年金秋十月,举国欢庆“粉碎四人帮”。赵政委亲自挥动鼓棒,抒发内心的喜悦之情。)</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一对老冤家</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部队驻扎的涟源,是全国的贫困县。当地虽然贫瘠,但国防工厂、矿山企业多,文体活动水平比较高,所以团球队在这一带活动频繁,交流密切,很有影响力。我和张仁宝、阳明三人从体工队少年队下来后,团球队增加了两个前锋一个后卫,球队的人员进行了必要的调整,形成了一支技术比较全面,可以五上五下保持均衡战斗力的球队。其中,中锋大梁、后卫阳明是队里不可或缺的关键队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虽然我们球队整体实力不错,但涟源当地有两支实力很强的篮球队,是我们多年来一直不敢小觑的对手。大家常在一起交流,又知根知底,打着打着,便打成了球场上谁也轻易赢不了谁的老“冤家”。这两个队,一个是“炼钢”的,一个是“打铁”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涟源钢铁厂旧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炼钢”的队叫涟源钢铁厂队。涟钢是地级单位,财大气粗,文体骨干多,球队技术好,队员以打得巧、打得稳、配合默契为特点。我们两个队多次较量,均不分伯仲,我们甚至还略显下风一些。每次两个队之间有比赛,都是打得激烈刺激,扣人心弦。一直到1978年,两队连续三次交手,我们每场都赢他们20多分,涟钢队最终才服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 打铁”的队叫涟源锅厂队。涟源铸铁造锅历史非常悠久,锅厂的产品也是远近闻名。这个厂不光锅造的好,篮球队建设那也是非常有名。锅厂队队员身体素质好,力足抗打,配合默契,经验丰富。每年县里举行篮球赛,都是我们两队之间争夺冠亚军(涟钢不参加),也是当时县城最热闹、最吸人的比赛。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输过给涟源锅厂队,但每次交锋都是艰难取胜。有时比分咬得紧,场外观众气氛热烈,场上拼的火药味十足,差点没打起架来。你还甭说,真打过一次,老百姓骂我们是“x民党”。</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划拉错了地方</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到涟钢,想起一段趣事。有一年厂里新建的灯光球场落成,邀请我们去进行友谊赛。同时,也请了地方政府、工矿企业的领导前去观看。碰巧的是,几天前不知谁一句什么玩笑话,我们全队都剃了个光头。当兵的,剃个光头本很平常,但球队集体剃光头,赶巧了还要去新落成的球场打比赛,这可能是绝无仅有。当时我们也没在意有什么妥不妥,当然,在意也晚了,剃掉的安不回去,没毛的一下子长不出来,没辙。等我们到了涟钢新灯光球场,观众一时愕然,惊呼来了一帮“玩命”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那天球还打输了。团长感到很没面子,气不打一处来,拿头说事,毫不客气地把我们狠批了一顿。说我们剃光头没礼貌,丟人又现眼。部队是讲究整齐划一的团体,但这次我们确实没“划拉”对地方,使得团长、政委在涟钢很被动,该挨批。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领教团长直接批评球队的。但作另种设想,如果这场球没输,团长还会这样动怒“修理”我们吗?哈哈哈,不知道。</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都是鸡惹的祸</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队员大陈是从体工队二队下到团里的,北京人,父母亲在驻卢旺达大使馆工作。身高1米90的大陈,大长腿,挺好的条件,但吃不了太多的苦,在球队几进几出,球技一直长进不大。一次,我们受邀到驻军第365医院打表演赛。团长、政委很重视,亲自带队前往。团长坐吉普车在前,政委与我们坐团里救护车紧随其后。再下一个大坡一拐弯,就可以到365医院了。团长乘坐的小车忽然停了一下,不大一会又继续往前开。联谊活动进行的很顺利,球队为医院官兵、伤病员作了精彩表演,大家都很高兴。谁知,吃完夜宵返回的路上,出状况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夏季的夜晚,天空明亮。返回时,大下坡变成了上大坡。团长乘坐的小车加大油门,呼啸而上。我们的救护车人多、车重,缓慢爬行。接近坡顶时,突然车右则被什么东西重击发出一声响,司机急忙停车。坐在付驾驶位上的大陈下车查看,只见一个男青年手提一条长凳挡在车前。砸车?大陈上去一拳把对方击倒在地。还没等政委和我们全下车,已成这般模样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突然,夜空中响起当当当的敲钟声,路边村庄里歇凉的老百姓,立即围了上来,叽哩哇啦(涟源话难懂)乱嚷嚷。在我们还不明就里时,已陷入“土八路”的埋伏、包围之中。团长见救护车没跟上,放心不下又折了回来,自投落了“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原来,去时团长坐的吉普车压死了老百姓一只鸡。我们不知原由,大陈护车冲动导致事情复杂化。夜色中我们趁着混乱,让大陈躲进了救护车,队员们有的挡住车门,有的去护团长、政委。包围圈里男人们都在后,打头的都是婆婆妈妈的妇女,她们对团长、政委又抓又挠,推推搡搡,差点把团长推到稻田里。我们队员也被挠伤,衣服被扯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团长是战场上走过来的人,火气上来大声喊道:“打电话让团里联系县政府公安局,命令警卫排全付武装赶来。”我和张仁宝赶紧跑到365医院打电话。一会儿,县公安局和警卫排拿着“家伙”赶来了,村民们见状立即作鸟兽散。后经公安局调查调解,刑拘了砸车的人,大陈也写了深刻检查。团里刘副政委带着电影组,专门到村里慰问了一场电影,才将“鸡祸”平息了下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两天后,团长、政委到分部开党委扩大会,夏天着短衣短袖,被指甲抓伤的印痕没法遮掩,各单位领导好一番取笑:老徐呀,老赵,这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咋搞的,和媳妇打架了?弄得团长、政委灰头土脸,狼狈不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老队员的风采,1972年于荷叶仓库连。前排左数第2位是大陈。)</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走出大山</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随着团里施工任务的调整,部队已分散在湘、粤、桂多地独立或配属施工,最远处已辐射到接近中越边境的区域。团球队在涟源、邵阳一带已没有什么对手,也需要进一步增长见识,不断提高。赵政委及团首长考虑当年到体工队要人时的承诺,也在筹划让球队走出大山,到有施工任务的地区和其它地区,进行交流学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几年里,我们球队先后在湖南湘潭、株洲、衡阳进行友谊比赛,相互学习交流。这三个队是湖南的前三名,篮球运动都开展的不错,水平也很高。尤其是株洲市队,打法新颖,技术全面,个人素质好。我们在株洲市体育馆比赛时,双方比分始终咬在一起,打得异常艰难、激烈。队员老汪是东北人,关键时刻送“炸药包”,冲锋陷阵建奇功。卫东搞笑的说:“老汪杀红眼了,哪怕是自己人站在他面前,他可能也照‘炸’不误。”最后,我们队还是依靠五上五下的战术,从体力上拖垮株洲队,以整体实力的优势,5分之差取得了胜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队外出交流比赛,都是以8736部队的名义出现,当地体委经常误认为我们起码是军、师级单位,在广西南宁就遇到这样一幕。南宁体委的工作人员问我们部队等级,以便作相应安排,我们回答是团级。他们看着不太像,但实力又不了解,于是就安排我们与刚到南宁的云南省军区球队打,以探虚实。结果,我们较轻松的赢了云南省军区队。随后,我们又先后战胜自治区体校、南宁市、南宁独立师队。在广西桂林、梧州、柳州、凭祥也都取得了骄人的战绩。外界知道了,湖南的山沟里,还藏着这么一支工程兵的团球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队长蔡汉根、指导员何政祥率队到广西,照于桂林象鼻山。)</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走麦城</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七十年代中期,正当我们突飞猛进,士气高涨时,却走了一次麦城。团里赵政委为了让我们有更多的锻炼机会,提高篮球水平,专门给同属分部管的株洲xx仓库主任、政委联系,让我们住在仓库,联系株洲市一些企业,进行篮球友谊赛。株洲国企多,文体活动水平高,是个学习交流的好地方。在株洲,我们先后与当时水平较高的331厂、桥梁厂、冼煤厂等7个队进行了友谊赛,我们全部取得了胜利。没想到,最后在与广州军区株洲农药厂球队比赛时,我们竟输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军区株洲农药厂与我们是兄弟单位,篮球队在分部范围并不出名。我们到了株洲,兄弟单位之间免不了要交流学习。株洲国企、厂矿多,农药厂球队在株洲市众多基层球队中也不突出,属中等水平。但就是这支看似其貌不扬、不温不火的队,却让我们败走麦城。比赛在农药厂球场进行,守在家门口的农药厂队,开始就异常兴奋,非常活跃,外围投篮怎么投怎么进。我们队也没敢轻“敌”,但整体就是兴奋不起来,不够紧张。上半场被对方压着打,处于落后状态。待下半场我们奋起直追时,已经打疯了的农药厂队势头不减,压不住追不上,最后我们以3分之差败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消息传到团里,赵政委十分震惊,“怎么会输给农药厂呢”?气得差点没“背”过去。后来我们回到团里,政委还语不成句的问,“怎么会、这……,怎么会输给农药厂呢”?耿耿于怀,心气难平。要知道,2x1团球队输给农药厂,在分部范围传开了去,那是件很丢人的事。球队向政委表态,下次一定报这“一剑之仇”。下次?没有下次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随着时光流逝,队员们各奔东西,两队再未交过手。此事成为了一桩无法再了的比赛旧事,留在了我们的记忆里。</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部队转战球队造势</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75年底,我团一个加强营,2X5团一个加强营转战粤东龙川,建设龙川X库。团里考虑部队初到异地,人地两生,情况不熟,很多工作不好开展。决定把球队队员从连队调上来,随转场部队一起开赴广东,通过军地篮球比赛,造起声势,扩大影响,打开局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部队由刘参谋长率领,从湖南乘火车运输至广州,然而徒步野营拉练到龙川。第一次坐闷罐车,挺新鲜的,弥补了没像新兵入伍那样,坐着闷罐车到部队的经历。那年广东特别寒冷,北风夹着飘雨,迎面扑来。部队行走在公路上,不时有老百姓穿着单裤、凉鞋、拖鞋,缩着脖子在外面看热闹,当时感觉老广们真抗冻啊。过去的老式雨衣,除了能遮住背包和后背以外,前胸和腿部基本被淋湿。大约走了多半程路,参谋长考虑我们球队到龙川还有任务,开恩让我们乘保障车,先行开往目的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球队抵达后,部队工区的官兵纷纷给我们介绍,说龙川县球队怎么怎么强,X号怎么怎么厉害,说的挺邪乎。见过厉害的,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参谋长便指示我们不急于露面,先隐蔽练兵,适当时候从弱队开始打,最后决战县队。军事干部把打仗的招数都用上了,硬是不敢轻“敌”啊。那年广东气温低,粤东也是少见的冷,龙川小河沟边都有霜冻、小冰碴。晚上我们睡觉,缩成一团也难以入眠。但我们克服种种困难,悄无声息地准备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与县队见面的时间到了。灯光球场座无虚席,人声鼎沸,观众都急迫的等待欣赏比赛。我们自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有备而来。但参谋长一直神态凝重、心里紧张。开赛十分钟后,龙川县队渐显无招架之功,半场我们领先20多分。下半场五上五下,再乘胜追击,终场我们以40多分优势大获全胜。悬了一个多月的心,不过是走了一趟“水中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官兵们兴高采烈,我们也如释重负。随后,我们又到了枫树坝水电站、四望嶂矿务局及兴宁21分部、空军机场、165师等,与军地单位进行了友谊赛,我们都取得了胜利。粤东一带的球迷,都知道龙川有个部队球打得好。我们也知道了龙川的土特产“牛筋糕”,枫树坝的客家“瓤豆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74年到2X5团交流学习,两支球队的队友照于广西兴安灵渠。)</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甘拜下风</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驻广西兴安县的2X5团,与我们是兄弟团,同属于广后驻湘某分部管。两个团不光工作上较劲,球队也较劲。2X5团的孙团长,我们团的赵政委,是分部所属单位偏爱球队出了名的。每次分部开党委扩大会,分部都要调两个团球队为大会作表演比赛。而两个团的一把手在暗中也较着劲,都希望自己的球队打败对方。那时分部下属有4个兵站(付师单位),各兵站和所属加起来有70多个单位。哪个团赢了球,团长、政委在分部首长、各单位领导面前,那是非常有面子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来惭愧,我们一次也没能赢过2X5团,让团长、政委很是窝心。不是我们不卖力,而是2X5团大部分队员,是我们在体工队少年队时,二队的师哥、兄长、队友,论年龄、体格都在我们之上。还有更要命的,这些兄长“六亲不认”,上下其手,让你难以发挥。天津人大童哥眼睛瞪的溜圆,撸着胳膊就放话:“小的们,你们要敢过我,我介腿可不是闹着玩的哈。”天津人小阎和其他队员也比比划划,要给我们上“夹板”。这架势,见谁谁不怕?真是吃猪的怕了吃牛(广西牛多)的。</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裁判被撂倒了</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球队裁判小李子,小个、灵活、机敏,脑瓜里装事。在南宁打球时,我们团老团长,时任独立师主持师里工作的副师长白福寿,为我们设晚宴送行。老团长是山东人,抗战时期入伍,在团里对球队特别偏爱,赢了球自己掏钱买冰棒冰水,买鸡款待大家。这次在南宁见到过去的老部下,钟爱的球队队员,心情特别高兴,对大家敬酒来者不拒。小李子见到老首长也是非常激动,频频敬酒,老团长最后还搞了他一大杯。“姜还是老的辣”,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首长,干几碗酒是毫不含糊的。没想到小李子却扛不住了,没一会就像面条一样瘫软下去,吐得翻江倒海,黄疸汁都吐出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晚,球队要乘6次特快由南宁返回湖南,离开师招待所时,队友帮小李子清理行装,他还含混不清的一再叮嘱,叫把他的东西一点一滴都收拾干净。登车时,列车员发现他被人搀扶,脸上无光,眼睛发绿,说什么也不让他上。6次特快是国际列车,严求很严,队里也顾虑出个什么状况影响不好。最后,只好派队员阳明陪他回去又住了一晚,次日再赶来与球队汇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汉不提当年“勇”。与小李子再见面时,大家只是会心一笑,空手比划比划端杯喝酒的动作,嘴里含混不清,叽哩哇啦,那个那个,但就是不说那个“醉”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球队照于凭祥友谊关,右侧穿白长袖衬衣者是小李子。)</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万米长跑与拔河比赛</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涟源山多,贫瘠。但教育、文化、体育工作一直很重视,经常组织体育活动、体育比赛。驻军和驻地国防工矿企业,自然也是积极参加。一次,县里组织万米环城长跑和拔河比赛,团政治处考虑球队正在集中,有便利条件,就让球队代表出战,团里不在另行组织选拔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涟源县城是丘陵地势,万米长跑是很有难度的。过去我们在体工队冬训练体能时,白良武教练最多也只安排5000米,万米从没跑过。由于我们都年轻,有激情,被一番鼓动后,球队派出了8个队员参赛。最后不负众望,前六名都是我们的,小贺居然还跑了第一名,获得毛巾还是枕巾一条。其实,小贺能跑并不奇怪,我们少年队的战友都知道,在体工队训练长跑性的科目时,小贺总是一马当先,最先到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拔河比赛采取淘汰制方式进行。经过激烈的争夺,团球队进入了总决赛。没想到涟源锅厂也是以球队为主组队,杀入决赛与我们争夺冠亚军。球场上的老对手、老“冤家”,居然又在拔河比赛的场地上较量,实在是有看点。县体委为了有效组织和观赏,把场地安排在县灯光球场,并对外售票。但问题来了,篮球场长度不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是县体委有“招”,几番考量之后,斜对角摆放拔河绳正好。抽签选边时,我们抽到了下签,有一边水泥地有点滑,我们处于背动。前四局战成2比2平,关键性局我方又轮到地滑的一边,这一局必须死磕到底,没有退路。场内锣鼓声,加油声震天响,双方拔得昏天黑地,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往复,我们凭着年轻和工程兵人的毅力,硬是坚持到了最后,取得了胜利。这是我终身难忘的最精彩的一次拔河比赛。</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沃伦杀鸡</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球队为基层官兵奉送了一场场精彩的比赛,给官兵们带去了快乐。但球队训练苦,强度大,加上清苦的生活,队员们自己也需要自娱自乐自我调节。卫东兄自导自演、独创的《草原上的红卫兵见到了毛主席》、《打虎上山》,从体工队一直演到了团里,常演常新;沈铁的长沙幽默笑话;黄卫的二胡;小魏的口琴等等,都给大家带来了无比的欢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黄卫是才子,不光文化水平高,知识面也广,还懂音乐。他创作的球队《工程兵之歌》词,用《我爱祖国的蓝天》曲来演唱,形象生动,成为我们抒发情怀,经常大声唱起的队歌。“我爱祖国的大山沟,满山遍野大石头,风钻是我好战友,锹镐日夜紧握在手。白天我上班在山里头,晚上我下班还在山里头。啊,水兵爱大海,骑兵爱草原,要问工程兵爱什么?我爱祖国的大山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次,小贺回海口探家,带回来几个椰子。吃完后的椰壳,触动了沃伦(广东番禺兵)的灵性。他在木工排待过,动手能力是他的强项。经向会拉二胡的黄卫讨教,他居然做成功了一把椰胡。沃伦首学曲目是广东儿歌:《杀鸡》。曲:嗦嗦咪嗦嘟拉咪嗦嗦,哆拉嗦,哆拉嗦……。词:奶奶养了两只鸡呀,两只鸡,两只鸡……”,拉得如痴如醉。刺耳的声音本就像杀鸡,还拉“杀鸡”,卫东搞笑的神经绷不住了:“沃伦,沃伦,快拿远点去杀。”沃伦性格温和,不为所动,痴心不改的醉心于“杀鸡”。卫东又说了:“沃伦,不能再杀了,再杀,鸡都要被你杀光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久,沃伦水平提高了,不再专注“杀鸡”,又拉上了广东经典音乐《旱天雷》和《雨打芭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七十年代团球队住过的宿舍。房前、树下,歌声、琴声、笑声、闹声,留下了多少难忘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结语</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生活就像一朵朵浪花,跳跃、灵动、鲜活;生活又像一杯杯苦酒,辛辣、苦涩、烧灼;酸甜苦辣才是真。在艰苦的岁月里,在火热的军营中,在激烈的球场上,一群青春萌动,英姿勃发的年轻人,为广大官兵们送上了精彩,带去了欢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群年青人自己也在品读人生的味道,咀嚼成长中的酸甜苦辣,在岁月里演绎着一个又一个青涩的故事,呈现出战友间最本真、最质朴的一面。这种本真和质朴,是潜在的影响,无声的鼓励,支撑着我们携手并肩,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困难,越过了一道又一道沟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岁月无法回头,往事并不如烟。时光虽然已经流逝了近半个世纪,但一桩桩往事,一张张笑脸,依旧是我和战友们心海里珍藏的,那份最阳光,最温馨,最有温度的记忆。犹如一罈老酒,历久弥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整理这些老照片时,发现照片中似乎少了一个人。经仔细核对,发现确实少了队员贺舒民。贺舒民擅长照相,在军区少年篮球队时曾帮我们照了不少相,怎么这次会少了他呢?是他在帮我们照相时造成了缺席?经询问才知道,原来贺舒民被抽调参加军区田径比赛,而未能在全队合影中出现,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75年照于广州军区后勤部礼堂)</span></p>

球队

我们

团长

政委

涟源

团里

队员

农药厂

篮球队

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