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夜话（九）牛为媒

高宝德

编辑：高宝德

雾蒙蒙雨蒙蒙，

山城铜川秋意浓，

“知青夜话”说、说、说，

句句心里话、字字含深情！

郑昕南：

成套兄说的知青到社员家里吃“派饭”够稀罕的，伙食标准是多少？交钱、交粮票吗？

我们插队的地方离市区很近，在新川建材厂对面的山上，四十分钟就能回到家。下乡当天，去队里报到，放假二天，回家做做准备，第三天就上工了。从未吃过队里的“派饭”。

丁广林：

成套说这事是真实的。刚开始下乡，队里未能作好接收知青的准备工作，连炕都没烘干，何况锅灶盆碗，这些都要现整，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分到各村民家里就食了。每两人去一家，我们队就我一个人跑单(共十七人)。我的待遇是每家吃两天。在这段时间内，村民把我们当作下乡干部的标准对待，必竟那个年代凡是干部下乡检查工作都是吃的“派饭”，村民都己经习惯了。交一斤粮票而己，有时还要交2毛钱，这在当时已成规矩。不象后世一样，上面来人就下馆子，花公款大吃一顿，上面来一个干部八个村干部做陪，吃到天昏地暗，更甚些还要洗澡、按摩、美女陪侍。

王成套：

丁兄说的好。刚下乡吃“派饭”，早上玉米糁稀饭，四个小碟，盐、葱花、辣子、咸菜，火里烤馒头，焦黄焦黄；中午一顿刀切面，油泼辣子；晚上又是绿豆汤，辣子夹馍。半个多月，至于给村民多少钱、多少粮票？因时间大久我忘了。过了半个月，给知青的场房收拾好了，土炕也干了，厨房锅碗漂勺齐了，就让知青自己开火了。一个尺八大锅，三屉笼篦。九个大小伙儿，一个人一天五个馍，就得四十五个馍，弄得天天发面蒸馍还不够吃。哎，把难作扎啦！

郑昕南：

我队的知青原先相互都比较熟，文革期间都巳经在一起，适应能力也比较强，初到农村没觉得有多难，感觉就象挪了个地方一样。

丁广林：

我队九个女生，八个男生，我是“伙食管理员”。做饭两人一轮，男的挑水，女的和面。开始吃的水是窖水，就是靠天上下雨收集的；春天窖水就干了，要下到几百米深山沟的河里挑水。我这个伙管不用轮做饭，下工后帮男生把水缸挑满就行。女生每天除发面蒸黑面馍、煮稀饭外，还要想法弄菜。到村民家要点咸菜的活，还有学腌菜的活都是女生干。知青没种菜，到社员自留地里挖野菜的事男生常干。

王成套：

我们年令稍小，文革时基本在家里，沒参加运动，属于“逍遥派”。再说六八级在二中只上了一年，认识人不多，下乡分的同学谁也不认识谁。再说都是男知青，除了干活就是打闹，整天没心沒肺。

郑昕南：

我队人人都有外号，做饭分工明确。“高老电”烧火，“狗赖”炒菜，“鱼仔”伙管、“大萝卜”杆面、“小萝卜”蒸馍、“蔡婆娘”和面、“老狼”挑水，我和“老炊”洗碗。

丁广林：

你队这帮人都是原渭中“红造联”的干将，怪不得像“土匪”。这里面崔明伦、蔡志清、张徐章都是664班的，和我同班。我在杜家塬搞运动时去过屽村你们队，当时你们可能要去修水库，匆匆一面，没有在你队吃饭。

贾启舟：

你们聊得真好，苦难的昨天、幸福的回忆！

丁广林：

苦难谈不上，苦涩是有点，毕竟那时年轻，能扛！

郑昕南：

苦难，真的谈不上。可是，五十多年前的苦涩，怎能一时抹去。

丁广林：

拉大粪去

队里在铜川五里铺盖了一个厕所，每天要派人去拉一趟大粪。这个活很累，路又远，但是工分高，拉一趟大粪15工分。所以都争着干，二队的男知青没有人没去城里拉过大粪的。轮到男生去拉粪，女生到时候就牵着牛到黄堡坡下边去等着。等到拉粪车返回来，就套上牛拉上大坡，再拉到队里，倒入指定粪坑呕肥。

我估摸，队里两对知青能够结婚，就因送牛而产生的情素。(涉及到的同学看了别生气，只是猜测而已，必竞闻着粪臭谈恋爱有些那个啥，啊！)

这天轮到我去市里拉粪，一大早四五点钟拉着粪车上市里去，馍袋子里装两了个糜子面馍，招呼女生几点钟去到坡下送牛。

四周一片寂静。一路拉着大空粪桶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急行，因为必须在人们上班、上学之前拉粪出市区。到了五里铺厕所，急忙用扁担勾上水桶左右摆几下灌满屎尿，然后提桶灌进大粪桶，大约提了二十五六次，大粪桶就装满了。盖上盖，用锨铲上土，压在盖子周围，防止粪水外溅。然后，要把厕所打扫一遍，遇到有女的急上厕所，还要在门口喊一声。

而后，拉着粪车一路急行。那时川口还是老路，大拐弯下个大坡，再上一个大坡。下坡容易上坡难，何况拉车上坡。拉车冲下川口大坡，到坡底停下车，拿起挂在车把上的馍袋，把手在路边的土上搓搓，合着粪味，三口两口把一个馍吞到肚里，攒够了劲，拉着粪车上大坡。一个人拉着重车不能直行，要拐成之字才能上去大坡。全靠刚才那个糜面馍，肚子里有食，就有了劲，鼓着劲拐着弯，一口气把车拉到坡顶，大喘几口气，稍歇歇就又拉车上路。

走在平路上，一手扶住车把，一手拿着馍袋，把最后一个馍三下五除二几口吃下……。到黄堡坡底见到拉牛的女生正等在那儿，套上牛扶着车把，一车粪拉上了坡……

郑昕南：

天地撮合 、老牛作媒！牵牛的肯定是位貌美的姑娘。我们队的男知青，怎么沒有摊上这美差呢？

丁广林：

我们队里都是美女，个个能干又漂亮。

郑昕南：

那还要感谢队长的精心安排，天不亮就让美女牵牛下山。[偷笑]

王成套：

我来说一段“夜半枪声”。

六九年夏季的一天晚上，村里人都睡了，一片寂静。半夜时分，突然队里的大钟敲响，紧接着“叭”的一声枪声。枪声在静夜里显得特别响，村里人慌了。只听队长大声喊道：“都快起来，基干民兵到队部集合，村民到河边滩地集中。”

这下乱成了一锅粥，哭声、喊声响成一片。妈找娃的、娃找妈的，抉老携幼向河边跑去，路上丢的鞋不少。

等都到了河滩里，大队长才说这是一场“演习”。哎呀，还没把人给吓死！等把老老少少都带回村里，天就麻麻亮了，哎，折腾一晚上！[呲牙]

王成套近照

知青夜话（八）娶个媳妇儿

知青夜话（十）翻车遇险

知青夜话（一）不眠之夜

推荐链接，知青故事：《被诅咒的爱》 第一章：跳入黄河难洗清

《知青夜话篇》

文／张景辉

知青夜话不明说，

只是自己慢慢谝。

白天忙的不识闲，

夜思念想对灯眠。

知靑岁月坎坷过，

经历掠影故事炫。

你说我道甜有酸，

感谢宝德编美篇。

2021年10月17日

右二张景辉，右三丁广林。

编者的话：

“知青夜话”独立成章，没有严格的顺序。为了真实体现不同人的不同感受，对于知青朋友的文章基本上不作大的改动，以便保持原汁原味。

评论权留给读者朋友！

谢谢分享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