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杨幺起义》百三一（伏广晨著）

作家伏广晨

百三一：荷叶岭张宪救圣驾

　　　　金门镇狄雷做先锋

　　上回书说到牛皋悲伤过度，晕倒在高宠的坟前。再说这一日岳飞同张保出来探查番营，一直看到兀术的营前，兀术言道：“这许多番兵团团围住，怎么能保护主公下山？恐怕有朝一日粮草用尽了，那该如何是好！”

　　岳飞又往西南方向上望去，只见一派杀气遮天蔽日，心中暗暗想道：“前日高宠前去闯营，居然被人暗算，死在番营。不知何物埋伏在那里，居然如此厉害。”

　　岳飞到处察看一番，回转营中，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便走进后营，命令张保：“你去各营重要路口上，叫他们今天夜里用心看守。”

　　张保领命前去，吩咐各处守山将官兵卒，俱都要用心防守。按下不提。

　　再说高宗在玉虚宫内，正赶上中秋佳节，只有李纲在身旁伺候，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水酒素菜。

　　高宗言道：“老卿家！朕怎么如此命苦？前几年被番人带往北国，幸亏崔爱卿传递血诏，朕才得以逃过夹江，在金陵承继大位。如今又遭番兵追赶逼迫，若不是五显灵宫搭救，怎么能够逃出生天，来到此地！真不知什么时候方才能够安享太平呀！”话音刚落，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李纲看见天子如此悲伤，便跪下奏道：“陛下还算是可喜可贺的。只是苦了二位老主公，在北国坐并观天，吃的是腥膻的牛羊肉，饮的是酸腻的奶酪浆，也要数着星星过日子哩！”

　　高宗听见李太师说起徽钦二帝，便放声大哭起来。

　　李纲再三劝解不住，只得言道：“陛下！古人道说得好，人生几见月当头，几家欢乐几家愁？值此中秋佳节，暂且放下愁苦。微臣陪着圣上看看月色，赏赏美景，散散烦心，解解愁闷。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天子言道：“既然如此，老卿家一同前去就更妙了。”

　　李纲只得命内侍备好了两匹马，亲自保护着高宗走出玉虚宫来。

　　到了灵官殿前，早有统制陶进等人上来接驾，言道：“万岁爷要往哪里去？”

　　高宗言道：“朕要下山去看看月色解闷。”

　　陶进言道：“微臣奉了元帅将令在此处把守。万岁爷若是下山去看月亮，元帅必定要治微臣的罪了！”

　　高宗言道：“不妨事！若是元帅知道了怪罪于你，孤家亲自为你说情。”

　　陶进等人只得护送高宗和李太师出了路口，径直往荷叶岭而来。走了没有多远，又有诸葛英等人拦住去路，也纷纷跪下阻挡。

　　高宗言道：“这些事情，孤家自有主意，决对不妨事的。”

　　诸葛英万般无奈，只得放开挡木，言道：“太师爷，千万要保护万岁速去速回，此地不可久留！”李纲点头应允。

　　高宗君臣二人走马下山，来到高坡之上。李纲指着番营言道：“陛下正好在这里观看番营。”高宗勒便住马观看番营的动静。

　　谁知那番营中兀术看见月明如昼，便同军师哈迷蚩出营来看月色，也趁机到山下偷看牛头山从何处可以上去。

　　兀术正在指指点点，抬头观看，只听见上边似乎有人说话。兀术连忙躲在黑影之中仔细倾听，原来是康王赵构的声音，便对哈迷蚩言道：“上面说话的乃是赵构小儿，待某家悄悄上去捉住他。你可以火速回到营中，马上带领大军前来抢山。”哈迷蚩领命而去！

　　高宗正在山上痛骂兀术，兀术已经悄悄打马跑上山来，大声叫道：“王儿休要出口伤人，某家来也！”

　　高宗和李纲听见喊声，吓得魂魄俱消，急急忙忙拨转马头便跑，兀术随后追赶。

　　那诸葛英等人在上边瞧见，连忙催马上前挡住兀术。

　　又有随行小校急忙跑到元帅帐前击起鼓来，见了岳飞禀报道：“元帅，大事不好了！圣驾私自行到荷叶岭下，兀术已经追上山来了！”

　　岳飞大惊失色，急忙呼唤备马。张保言道：“公子张宪已经骑着元帅的马前去救驾了。”慌得岳飞步行跑出大帐。

　　不料那张宪因为心中忙乱，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元帅的马便骑上去，泼喇喇地跑下山来。远远地看见诸葛英等人俱都被兀术战败，一个个败下阵来。

　　正在危急时刻，张宪拍马上来，抖手一枪便往兀术面门上刺来。

　　兀术叫了一声：“不好！”把头一侧，那一枪正好把他一只耳朵挑开，鲜血直流。

　　兀术惊慌失措，回马败下山来。张宪径直追赶下来。

　　再说岳飞跑出大营不远，正好遇见高宗，急忙言道：“陛下受惊了！”高宗张口结舌，早已说不出话来。

　　岳飞又对李纲言道：“老太师，你是朝廷股肱之臣，本应该保护陛下安全！如何怂恿陛下身入险地？这便是太师的过错了！”

　　李纲言道：“这是我的罪过呀！”岳飞迎请天子回到玉虚宫，按下不表。

　　再说张宪追赶兀术，紧紧不放。兀术进了营盘，张宪一马踹进营去，远的用枪挑，近的用鞭打，番将哪里敌挡得住，一直追得兀术往后营逃去！张宪追杀了一会儿，寻不到兀术，一直杀到二鼓时分，方才拨转战马回到牛头山来报功，按下不提。

　　再说牛皋睡倒在高宠的坟上，忽然听见耳边有人叫一声：“牛大哥，赶快起身前去立功！”

　　牛皋忽然从梦中惊醒，朦朦胧胧站起身来，上马提锏冲下山去。那些守山的战将只以为是元帅令他下山杀敌的，因此也不通报。

　　牛皋杀进番营，小番禀报兀术。兀术勃然大怒，言道：“牛皋这样的手下败将也敢来欺负我？”便起身上马，提着金雀斧来战牛皋。

　　牛皋一见心中惊慌，又听见耳边有人叫了一声：“牛大哥，不要害怕，小弟在此处帮你！”牛皋放下心来，一鞭勾开兀术的大斧，回手一锏打来。

　　兀术躲避不及，早被打中肩膀，疼痛难忍，只好回马败走。那些番兵顿时围拢过来，牛皋杀得两臂酸疼，汗如雨下。

　　牛皋眼看有些招架不住了，便高声叫道：“高宠兄弟！你显显灵，再来助我一臂之力！”

　　众番兵听见喊声，纷纷笑道：“牛皋又在那里说鬼话了，我们一齐上前去捉他。”话音未落，顿时把牛皋团团围住。

　　不说牛皋被困在番营，生死未卜。再说岳云来到牛头山，远远望见番营一连扎了十几里。

　　岳云言道：“妙啊！原来还有许多番兵在这里，待我进去杀他一个干净。”便拍马摇锤，大喝一声：“岳云公子来踹营了！”说着举锤便打。番兵难以招架，急忙跑回去禀报兀术。

　　兀术勃然大怒，提起金雀斧，上马来与岳云交战。兀术大喝一声：“吃我一斧！”便一斧砍来。

　　岳云左手架开斧，右手举起锤，照着兀术的面门一锤打来。兀术看见锤打来，急忙往后一退。那只锤在他肚皮上一刮，兀术几乎落马，痛不可当，拍马便往旁侧而走。

　　岳云也不来追赶，只管挥舞着双锤打进番营里来，如入无人之境，打得尸如山积，血流成河。

　　岳云打到前面，看见番兵正在围住牛皋在那里厮杀，便手起锤落，一阵风似的打散了番兵。

　　牛皋看见岳云，也不认得，便举起双锏乱打。

　　倒是岳云高声叫道：“牛叔父，不要动手！侄儿岳云在此！”

　　牛皋方才住了手，问道：“你为何到这里来了？”

　　岳云言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先杀出重围再说吧。”牛皋便同岳云一前一后杀出番营，打马回山而去。

　　再说兀术，这天夜里一连吃了三次亏，本营中又被岳云打死了多少兵将，只得吩咐众将重整营盘，收拾尸首，按下不提。

　　岳飞正在帐中聚集众将商议对策，只听传宣官进来禀报：“牛将军在外面等候将令。”

　　岳飞言道：“令他进来。”

　　牛皋进来跪下，禀报道：“小将回来缴令。”

　　岳云言道：“你缴的是什么令？”

　　牛皋低头一想，心中暗道：“我在高兄弟的坟上睡着了，不知怎样下的山，也不知如何杀进了番营，偶然遇见公子岳云，便一同归来。并非元帅差遣，有何令缴？”连忙改口言道：“只因小将知晓侄儿杀到了番营，因此下山搭救侄儿上来，现如今正在营门外等候将令。”

　　岳飞方才得知是牛皋单人独骑杀进番营大战，并将岳云带回山来，大喜过望，便言道：“牛将军快快请起。”牛皋起身站在旁边。

　　岳飞传令叫岳云进来。岳云领令来见父亲，跪下叩头。

　　岳飞连忙叫他起来，令他与众位叔父分别见过了礼，然后问道：“你不在家中读书用功，却来到此处为了何事？”

　　岳云便将番将带领人马来捉家属，当即杀退等事禀报了岳飞。岳飞又询问了他一路前来的事情。岳云又将错走山东、结拜关铃、打死刘猊、聘定巩氏等事一一禀报。岳飞非常高兴，吩咐岳云到后营安歇。

　　到了次日，岳飞升帐，众将参见完毕，站立两旁。岳飞叫张保为公子岳云收拾马匹，准备干粮。张保领令而去。

　　岳飞叫岳云听令，言道：“为父令你前往金门镇傅总兵那边去下文书，叫他即刻调兵遣将来破番兵，保护圣驾回到金陵。此乃第一要紧之事，事不宜迟，你须要小心前去！”

　　岳云领了将令，接过了文书，辞别父亲出了大营。张保将文书包好，送给公子。

　　岳云藏好了文书，骑上赤兔马，手抡双银锤，奔下荷叶岭来。心中暗暗想道：“我有要紧之事，须要从粘罕的大营中杀出去，方才是正路。”

　　岳云主意已定，便催马来到粘罕营前，手中摆动双锤，犹如雪花飞舞大声喝道：“小将军又来踹营了！”说着举锤便打，风驰电掣地杀进番营去了。

　　小番慌忙跑回去禀报粘罕。粘罕闻听，随即便手提生铜棍，腰系流星锤，上马前来迎敌。粘罕正好遇见岳云，便大喝一声：“小南蛮，尽管放马过来！”说着便捺下生铜棍，举起流星锤，飞起一锤朝岳云面门打了过去。

　　岳云看得亲切，左手用烂银锤尽力一架，锤碰锤，好似流星赶月一般，右手举起一锤，正好打中了粘罕的左臂。

　　粘罕疼得大叫一声：“啊呀不好！”忍着疼痛回马便走。岳云也不去追赶，杀出番营，直奔金门镇而来！

　　不到一日工夫，岳云便到了总兵傅光的衙门，旗牌官通报进去。傅光立即请岳云到内堂相见。岳云递上文书，傅光接过来看了，言道：“屈留公子过了今夜，明日打发公子起身，待本镇到各处调兵遣将，即日前来保驾也就是了。”当夜无话。

　　到了次日早堂，傅光先送公子起身上路，随即前往校场整顿人马。忽然听见营门外高声喧嚷，正在疑惑，军士进来禀报：“外面有一个叫花子，想要进来观看老爷点兵，小的们阻拦他，他就乱打，因此吵闹起来。”

　　傅光言道：“捉他进来！”众军士将叫花子拉进来。叫花子见了傅光，便跪在地下叩头。

　　傅光低头观看，只见他生得身材高大，相貌凶恶，便问道：“你为何要在营门外喧哗吵闹？”

　　叫花子言道：“小人怎么敢在这里嚷闹，指望进来看看老爷点兵，看老爷选定哪个做先锋官。军士们不允许小人进来，因此争论。”

　　傅光言道：“你既然要进来看，必定也有些力气。”

　　叫花子言道：“力气确实有一些。”

　　傅光又问：“你既然有些力气，可会些武艺吗？”

　　叫花子言道：“武艺也略知一二。”

　　傅光便吩咐左右：“取我的大刀来给他使使。”

　　叫花子接刀在手，舞动如飞，刀法十分精通。

　　傅光看了，暗暗想道：“我这口大刀足有五十余斤，他居然使动如风，的确有把好力气！”

　　那个叫花子舞了一回，言道：“小人已经舞完刀了。”

　　傅光大喜过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言道：“小人乃是平西王狄青之后，名唤狄雷。”

　　傅光言道：“本镇看你武艺高强，就命你做个先锋官。待到有功之日，另行升赏。”狄雷急忙拜谢了傅光。

　　傅光挑选完人马，择日起行到牛头山救驾，按下不提。

　　再说粘罕几乎被岳云伤了性命，败回帐中坐稳，对众将言道：“岳南蛮的儿子如此厉害，想必元帅薛礼花豹已经被他伤了性命。”

　　忽然有小番进来禀报：“二殿下完颜金弹子到了，正在营外等候将令。”

　　原来完颜金弹子乃是粘罕的次子，手使两柄铁锤，有万夫不当之勇。粘罕闻听儿子来了，大喜过望，便唤他进来，带着他来见兀术。完颜金弹子进帐，依次见过各位狼主。

　　金弹子言道：“老王爷时常挂念，为何不赶紧拿了岳南蛮，捉了康王赵构，早日平定中原？”

　　兀术便把岳飞兵强将勇，十分厉害，一时难以擒住的话说了一遍。

　　金弹子言道：“叔爷爷，今日时候尚早，待臣儿先去捉拿岳南蛮，回来再吃酒饭吧！”

　　兀术心中暗想：“他并不晓得岳飞兵将的厉害，先叫他去见识见识也好。”兀术便令殿下带经兵马到山前讨战。

　　再说牛头山上，军士禀报岳飞：“山下有一个使锤的番将前来讨战，耀武扬威，十分嚣张。”

　　岳飞言道：“谁敢下山迎敌？”

　　牛皋应声言道：“末将愿意前往。”

　　岳飞言道：“你须要小心行事，千万不可轻敌！”

　　牛皋翻着白眼哼了一声，上马提锏奔下山来，大声叫道：“番奴！快点通名报姓，我的功劳簿上好记你的名字。”

　　金弹子言道：“某家乃是大金国二殿下，大名鼎鼎的完颜金弹子就是我！”

　　牛皋言道：“我管你是金弹子，银弹子，哪怕你是铁弹子，我也要把你打成肉弹子。”说着举锏便打。

　　金弹子用锤架开铁锏，一连打了三四锤，牛皋连忙招架，被震得两臂酸麻疼痛，抵挡不住，大叫一声：“好家伙，我赢不了你。”转身飞奔回山，跑到中军帐前滚鞍下马，见了岳飞，满面羞惭，一言不发。

　　正是：

　　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伏广晨，字子卿，笔名墨灵、飞帆，号九龙居士、伏龙先生、龙图阁主人，当代知名画家、作家、古典主义诗人、辞赋家、童话作家、雕塑家、篆刻家、学者、星探、电影编剧。清代宫廷画家伏琳曾孙，百岁老画仙晏济元弟子，道教全真龙门派二十八代弟子，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宫廷描金龙凤画法传承人，现代彩墨龙凤奠基者之一，新生代画龙第一人，当代五大画龙名家之一，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为中国美术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华人华侨艺术家协会会员、海峡两岸书画家协会会员、首都书画院会员、赤都书画院副院长、中央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和签约艺术家、嵩山少林书画院副院长。2014年在人民大会堂获金奖，并被授予最具潜力书画家称号。2016年被评为最具潜力书画艺术家称号。2017年中国邮政和中国集邮网联合发行了翰墨丹青耀中华――当代名家伏广晨系列邮票。辞赋代表作有《龙赋》、《凤赋》、《榜书赋》 等。神魔小说代表作有《万仙图》、《封神传》、《玉狐媚》等。历史小说代表作有《五代十国英雄传》、《吴越英烈传》、《钟相杨幺起义》、《契丹王朝》等。武侠小说代表作有《血溅五台山》、《草原飞鹰》、《少林十八家拳法传奇》等。现代小说代表作有《荒村》、《孽缘》、《魔城》等。青春文学代表作有《隔壁班的女孩》、《花季》、《别让学习耽误了早恋》等。人物传记代表作有《我的曾祖伏琳》、《我的师父晏济元》、《我的师伯张大千》等。诗歌代表作有古体诗集《桃花诗》、《百龙诗》、《百花诗》、《咏史诗一百首》、《论画诗一百首》、《伏广晨题画诗精选》，现代诗集《夜半鲤鱼来上滩》，爱情诗集《相思扣》、《月儿姐》，儿童诗集《小蜗牛》等。散文集代表作有《阳光录》、《渝行散记》、《三生石》等。故事集代表作有《赤峰地区传说故事集》、《中国道教故事集》、《小朋友喜欢的365个科学家》、《小朋友喜欢的365个艺术家》、《献给直销界的365个故事》等。国画作品代表作有《百龙献宝图》、《百凤朝阳图》、《五十六神龙图》、《千古奇书山海经》（插图本）、《中国一百名山》、《世界一百名山》、《星空系列》、《世界未解之谜系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