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道强作品] 不朽的传奇 '共和国的奠基石'一一记石码人庄少萍、陈鹏飞两英烈

龙马精神

<strong>英灵不朽,早归故里。</strong><br></br>1949年10月,虽然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解放了,而厦门这座美丽的滨海城市还处在国统区,解放军千军万马从北直驱南下直指厦门的同时,稳蔽在城市一线战斗的部分地下工作者,在白色恐怖笼罩下,被叛徒出卖,终还是被国民党特务头子毛森所逮捕。在被捕的名单中有刘惜芬、林恩典、周景茂、庄建福、伍文棋、汪明辉、陈荣华、杨樾、陈绍裘、陈鹏飞、陈权腾、陈育贤、庄少萍、花云成、周烈以及二位解放军战士(佚名)等多名地下党员及工作者先后被捕。其中同时蒙难的厦门地下党石码藉的就有庄少萍与陈鹏飞两位烈士的英名。在厦门烈士陵园中长眠有数百千个烈士,石码藉的两位英烈,只在一丘小小的碑坟中,或许只在一闪的勿略里,匆匆而过。虽然在烈士的档案中有记载,他们的功绩也随着岁月的久远而抖落在时光的尘封里。但无论如何,这两位石码藉的烈士,是石码老街人的荣耀,是石码人的人杰!也是石码人不朽的丰碑。我在查阅这两位烈士相关资料和一些地下党回忆文章,以及多年来对烈士亲属的走访,阅览烈士的来往信件。从中得知,这批在解放厦门前夕的地下工作者们,不幸遭到国民党宪兵被捕,在狱中保守秘密,视死如归的大无谓英雄事迹,他们当时在那段艰难的岁月中,是怎样冒着生命危险,浴血奋战坚持地下工作的。<strong>一、谍战英雄 庄少萍烈士</strong><h3> 不朽的传奇,'共和国的基石'庄少萍烈士庄少萍岀生于1913年9月15日,是漳浦的农家子弟,因家贫,岀生不久即被卖到石码镇。养父母视如己出,他在私塾上刻苦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因家庭变故,13岁时缀学。后在石码镇“千家需”店当学徒,以贴补家用。1928年至1929年间,在榜山、港仔尾、南坂等社参与地下党所举办的农会,开夜校教识字,讲农工被剥削道理,唱农工歌等活动。1932年,红军进驻石码时加入共产党,并随红军离乡后,被调遣到中共南方局从事地下革命工作。1934年10月,中央红军主力长征后,他在闽南游击区坚持三年的游击战争。抗日战争爆发后,闽南红军编入新四军北上抗日,庄少萍受命留在闽南从事抗日救亡活动,参加闽南游击区抗日反顽斗争。他先后化名庄云、庄祥、庄诚安、庄宗诚、庄侨生、庄秋生等名字,分别以国民党人、宪兵、大学生、记者、商人、海员等多重身份出现在重庆、上海、广州、福州、南平、厦门等城市开展地下活动,先后开展岭南大学、厦门大学、重庆大学等学府的学生运动。<h3> <h3>庄少萍与林守淮的结婚照</h3></br>庄少萍的弟弟庄林在给庄燕南、燕北两兄弟的书信中这样写道:你父亲(指庄少萍)37年在石码组织游击队,队员有螺仔、中国、乌肚仔、市差(闽南语)、唐沙𥅽、华仔等,借隔壁惜仔的楼上办公,並在楼下后房建一个防空洞。1938年因日机对石码疯狂轰炸,我们全家搬到港仔尾避难 ,(当时港仔尾有三个舅,其中一个叫文理舅,你妈当时也逃到港仔尾亲戚文理舅的家,你父亲组织游击队也迁到港仔尾,你祖母要煮饭供给....在这期间你父母相识的。1939年上半年,在浸水埕完婚。 石码浸水埕民居据庄少萍的遗孀林守淮生前的回忆,庄少萍曾在重庆中美合作所工作一段时间,抗日战争时期,受上级委调前往闽南从事抗日救亡活动。在龙溪的土亭乡(今榜山镇)至江东、紫泥巽玉一带,组织乡民成立“江东抗日游击队”,经常率领紫泥大沙洲谢世杰、港仔尾唐沙𥅽以及南门村等七八个游击队骨干穿行于闽南圩镇,张贴抗日标语,开展肃奸锄奸行动。当年石码面炙街有个在厦门为日本做秘书及翻译的汉奸,回石码时被游击队员发现,庄少萍马上带人伏击在新洲尾的关帝廟边,正值那晚夜黑风高,他向汉奸开了两枪没击中,汉奸见势不妙,夺路直冲乌仔底巷逃走,再后来在石码及厦门的多次追踪,终没见到这个汉奸的身影。他锄奸的许多故事曾常在石码老一辈口中广为流传。<h3> 庄少萍一家,孩子为庄燕南庄少萍还在石码组织码头工人学习识字,宣传革命道理,成立工会,介绍红色苏维埃政权,分发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的小册子及进步书刊。期间曾为维护码头工人的权益而举行三百多人的大罢工。1943年期间,被军统通缉,从重庆避难回乡,风声稍逝,他即在龙溪县大沙洲村创办“华生农场”,并在石码新行街、厦门海口设立附属机构“华生水果行”,以此做为联络据点方便地下交通工作。1947年,南京宪兵司令部的追捕令送达至龙溪警署,幸有内线通报,庄少萍被迫连夜离开他所战斗生活过的地方,在中共南方工委的安排下,前往香港从事地下革命工作。<h3> 庄燕南与母亲林守淮庄少萍的战友卢冬写给庄燕南、庄燕北的书信中就很祥细写下了烈士当时在香港艰苦生活的情景:当时他隐居在香港九龙荔枝角九华径,潜心写作,把进步思想理论文章投到香港《周末报》,同时阅读大量适时刊物报纸,关注国内战争形势动态。接触一大批民众及一群爱国新青年,宣传革命道理。他向码头工人的演讲中说道:我们一定要把蒋家王朝打倒,推翻压在全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当前的任务就是把反动政府彻底推翻、打倒!他已经全心思投入到关心当前国内斗争中去了。<h3> <h3>庄少萍烈士</h3></br>1949年8月,庄少萍被南方局派回厦,做迎接厦门解放的准备工作,从香港回厦之前,他在给妻子林守淮的信中这样写道:“为了民族和多数人的幸福,我准备要牺牲自己的生命。”<h3> 庄少萍与朋友合照回厦后,他以《中央日报》和《侨声日报》记者的身份为掩护,立即成立“五四小组”展开工作,成员中即有闽中厦门工委巽玉交通站林文吉、林义民、林德才等,其中还包括张人希、郑静庵等知名人士。他们提前到石美南门调查了解这里船舶、船工及厦门水文的基本情。来到南门村与黄氏家族长葱仔公取得联系,做思想动员工作的同时,向村民宣传全国解放的大好形势。在做足村民的战前思想工作的情况下,“南台船管大队”顺利成立。为厦鼓战役之前备战打下了坚实的第一桩。<h3> <h3>庄少萍一家含照</h3></br>厦门黎明前的厦夜,庄少萍在极艰难的条件下,成功完成了南方工委与厦门地下党组织联系,在厦门民国路54号的城工部联络交通站,陈元泉、郑碧华的联络工作显然比平时繁忙了许多。期间,中国人民解放军31军91师早已齐聚驻扎在石美南门等地。岛内敌特务组织正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到处抓捕厦门地下党员、爱国人士和进步学生。<h3> <h3>1949年,林守淮在厦门第二监狱前的烈士坟头</h3></br>厦门正值在白色恐怖最疯狂的高峰时,在他生命中最后数十个令人夜晚,警车彻夜呜叫不停,国民党宪兵特务便衣见可疑人到处盘查、逮捕。庄少萍不顾个人安危,通过敌军警备司令部的内线联系,了解到有100多名地下党和进步人士已即将被捕名单,于是通知、安排安全转移这批人员到晋江、南安、同安游击区和香港。自己则冒着生命危险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h3> 林守淮与儿子不时去厦门烈士陵园祭扫烈士<br></br>9月19日, 庄少萍得知毛森手下的国民党特务即将前往党组织集会处,围補正在开会的党组织成员时,毅然前往通知,不幸与十多位党组成员同时被補。在狱中,因坚不岀卖组织和同志 ,受尽酷刑。据狱中难友被营救出狱后讲述,庄少萍烈士受刑最为惨烈的,电刑!老虎凳、吊打、灌辣椒水、炭烧等酷刑无一或缺,刑前双脚被打断,只能被架着出去,牙齿被打掉,仍坚贞不屈。这样的牺牲,比在战场上一枪被毙,尤其英烈和令人心痛。他在生死间可以选择时,宁愿选择受尽惨烈磨难,也不愿苟活,这是铮铮铁骨英雄,真勇士!<h3> 陈毅元帅的手迹'共和国的奠基石'1949年10月16日深夜,庄少萍与16位战友们被国民党反动浪绞死在厦门鸿 山脚下,英勇就义。<h3> <strong>二、风韵儒雅的陈鹏飞烈士</strong><h3> 陈鹏飞又名陈炳俤,1925年8月生。石码藉福州人氏,原家住龙海石码镇祖田厝街41号。于1945年毕业于省立龙溪中学(现漳州一中),后就读于福建师院(现福建师大),抗战时期,福建师院搬迁到龙岩时集体入党,他原是福建师院的高材生,为了人民解放事业而放弃了自己的学业,根据组织上的需要,陈鹏飞缀学到海澄警署当一名户藉警,后被调到厦门参加地下党工作。在厦门临解放前夕,陈鹏飞所在的地下党组织被叛徒岀卖,正当他们在其组长家中--杂货店楼上开会时,遭到国民党军警围捕。庄少萍在其上线已断的情况下仍坚持为党工作,在得到围捕消息后,毅然赶往通知而同时被捕。陈鹏飞所属的地下党小组组长,在临刑当天分娩。接生娘把生产时的血泼洒房间。当军警要来抓去执刑时,接生娘说:“产妇血崩,人已经将死了。”国民党军警见满地血污,怕沾晦气而悻悻离去。接生娘智斗国民党,终于为党保护了一颗革命的种子。然而,这位组长的丈夫是地下党组织的外围,却也与陈鹏飞烈士一同被绞刑牺牲了。 在这群同时被捕的还有一个石码人马福初(音),祖籍福州。因刑车已挤不上,要等待第二批执行,是解放军迅速解放厦门而救了他,他离死神仅一步之遥。1976年,时任福建林业厅厅长的马福初还前来石码看望陈鹏飞烈士亲属。在这批烈士就义时,恰有一游人玩至厦门市郊,因夜已深而误了返程,就寄宿一塔上。深夜被巨声喧哗声吵醒,探头细看,烈士就义时受绞刑、活埋、装入麻袋填海等酷刑历历在目。这位游客在厦门解放第三天才找到军管会,告诉烈士就义的全过程,并带军管会去找回烈士们的遗体。<h3> 刘惜芬烈士像据陈鹏飞的叔伯哥哥陈逸妹从厦门参加烈士追悼大会后回石码,向亲属介绍传达厦门军管会的有关烈士生平及所见说:“炳俤(陈鹏飞)是受绞刑的,又埋在地下三天,衣服在狱中互换着穿,遗体非常难辩认,只有从他那臭脚指甲才认出。同时牺牲的还有一个护士(刘惜芬烈士),一个林守淮的丈夫(庄少萍烈士)。因烈士尸体已严重腐烂,最后用两个棺林葬一位烈士遗体。林守淮还作为烈士家属代表,在追悼会上发言。”陈鹏飞的外甥,现已八十岁的陈金土老先生回忆说:我舅舅平时少言寡语,以致我们这些小字辈都很怕他。他长得很像外婆,母亲常夸他小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在扛“棚仔艺”时常扮成旦角。记得舅舅在1949年7月份回家,我们经过他的房间时都是一路小跑,而他一喊把我叫进他的房间,摸摸我的头说道:“土仔,你都长这么大了,要好好学习,决不能躺在前人的功劳薄上。”前一句的意思我听明白,后一句的意思就不知道云里雾里了。谁知这次的交谈竞成舅舅留给我的最后遗言。半个多世纪的时光已过去,而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舅舅没有婚娶,牺牲时只留给家人一副忘记带走的近视眼镜,与及家人长绵的思念。直到陈逸妹舅去厦门参与烈士追悼会,介绍陈鹏飞的生平才知道,原来舅舅早已做好解放厦门牺牲的思想准备。小时候我曾发誓:长大后一定参加解放军,去解放台湾活抓毛森特务头,替陈鹏飞舅舅报仇雪恨。时过半个多世纪,这位懵懂少年也经过军旅生涯的磨砺,现已成白发苍苍的老者,虽说当年的誓言未能实现,他还夜与续日的奋笔疾书,把当年红色记忆一一写成,也算是给后人的一个交代。<strong>三、我的采风</strong>英雄已逝,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国旗一角。厦门在无数先烈们的奠基上已是繁花似锦,但我们勿忘那段历史,勿忘先烈们前扑后继的英勇奉献,烈属们坚强的后盾与默默支持。在我的釆风中与这两位烈属的交谈中,他们依然对烈士的敬慕与不舍之情展露在脸上,我早已被他们的氛围深深感动。烈士舍身忘我投入为国为民而英勇献身,他们事业是不朽的,永载史册!<h3> <h3>卢道强与庄少萍烈士的小儿子庄燕北先生</h3></br>遗憾的是,当我走进海澄双拥公园时,在英雄纪念墙上的解放战争时期刻着牺牲烈士名单中,只有庄少萍烈士而缺少陈鹏飞烈士的名字,的确让人不解,是疏勿,还是...终不解。陈鹏飞烈士家人在龙海民政局也查不到有关陈鹏飞的历史资料。但陈松明老先生(龙海一中退休教师)却在漳州档案馆找到陈鹏飞烈士的档案及照片。<h3> <p class="ql-block">庄燕北与陈金土先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庄少萍与 陈鹏飞两位石码藉烈士,他们为了人民解放事业而牺牲宝贵生命,是值得人民怀念的。应让烈士英灵,早日魂归故里。此篇小文成文时多次走访庄少萍烈士的二子庄燕北,得到许多资料支持;多次走访陈金土老师,从中了解陈鹏飞烈士的生平事迹。在此表示感谢!抱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