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夜话（五）寅吃卯粮

高宝德

编辑：高宝德

三秦大地美如画，

最美要数铜川城，

秋雨绵绵无绝期，

“知青夜话”兴正浓……

王成套：

六九年六月正值收麦的大忙季节，知青断粮了。十七八岁的孩子懂什么，不会计划，有粮了就猛吃，沒粮了就挨饿。而正值大忙季节，农民家里有人做饭，送饭到地头，绿豆汤、辣子夹馍。看人家吃的香，我们也只有眼馋的份儿。

当时麦收是计件工，一亩地记10分工；农民就是妇女一天也能割两亩，男的一天割三，四亩。我原先上学时下乡也割过麦，但肚子饿、沒吃的，从早干到晚，才割了一亩多地。有位农民大娘看我可怜，让我到她家吃了一顿，以后我就经常去她家吃饭。我母亲到农村看我，就住在她家。后来招工走了，我们还经常来往；老人家前几年去世，我还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虽然夏收大忙，但还得要吃饭。队里就派我和两个知青到耀县粮站去把我们的囗粮买回来，一人45斤，九个人405斤。于是，六月二日早上，我们一行三人拉着架子车就出发了。到了粮站，买了粮，装了一架子车就往回返。

　　当时正是中午时分，天够热的。可不巧的是还沒上了五里坡青杠岭，架子车出毛病了。这可要了命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车子很重，一路上坡，仨人卯足了劲拉；走走歇歇、歇歇走走，又饿又渴，从中午一直走到晚上八点才回到队里。让行家一看，原来是架子车夹档了，说是下坡都走不动，你三个是咋给拉回来的？

回到队里，同学们就盼着我们呢，连夜烧火做饭，吃了一顿“老鸹薩”（一种面食）。哇！特香了，一连咥了两大碗，那个香味至今难忘。

王成套近照

郑昕南：

 插队那会儿，大家没有攀比和虚荣，最大的需求就是为了吃饱肚子，然而知青每月的口粮仅够维持大半月的，在缺菜少油的情况想当″顺民"都难呀。

王成套：

是啊，吃不饱饭，就回家磳父母的。我们队离耀县二十多里，干上半个月一个月，晚上放工走到耀县坐火车回到铜川家里。在家住上一星期，再回农村，就这么来回折腾，有啥法呢。

郑昕南：

 你插队期间真自由，沒吃的时候能回家住一个礼拜。我们不行，沒吃的去队里赊粮，战天斗地“不放羊”（不准假）。

　　我们队一个工才两毛钱。每月寅吃卯粮，秋后算账，年底还欠队上的钱，人比人气死人哪。

丁广林：

我们干一天十个工分不到一角钱，干一年口粮钱都挣不下。

郑昕南：

上山下乡不是″苦"，也不是″甜"，更不是五味杂陈，是人生悲剧。

宋晓芳：

黄堡镇上的农民我感觉还是比较善良的。我们赵家山上的15户村民加上俩女一男三个知青，估计也就近百号人吧。那个年代日子虽然贫困，但还不至于饿肚子，也不存在早请示晚回报的那些事儿，日子过得基本还算平静。村里到了晚上有定期的学习和村民会议，都是山下山上两个组在一起。我们要到山下组里的一个大窑洞去开会学习。能经常参会的大多是知青和村里的年轻人，还有管事的队干部和爱凑热闹的婆娘老汉，窑洞里黑糊糊的，不咋亮堂。学习完了我们就和山上的年轻姑娘小伙结伴回到知青点休息了。

对我来说刚刚踏入16岁的门槛，没有多少生活经验就去干农活，的确是个严重的考验！好在村民们对我们还算可以，比较照顾我们。我们住的是羊圈旁边的一孔大窑洞，临时在窑口盘了个炕，用柴火烘干了就住人了。后来遇上雨天炕又反潮，褥子都是湿的。我们找队长弄了两张床板放在窑洞里边，即便是这样天气不好的时候还是有点潮湿。

如今我的腿遇到阴雨天就不舒服，不知和睡湿炕有没有关系？

在我们的窑洞旁边给男知青现打了一孔小号的新窑洞，盘了个能睡一人的小炕。直对着小窑洞对面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棚，盘个锅台，就是厨房了。开始队长还派人帮我们做饭，好在我从小已经习惯了干家务，蒸馍杆面已经会干了，做饭倒是不用从头学起！

　　我很羡慕山下“基建公司中学”的那些知青，他们人多，有七八个人吧。他们轮流做饭，感觉他们整天都是热热闹闹的，总觉得我们山上很冷清！后来我也不知从哪里借了别人的一把琴，不会弹瞎拨楞，闲了打发时光。

宋晓芳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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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诅咒的爱》 第一章：跳入黄河难洗清

《美篇了得》

文／张景辉

高兄美篇就是好，

芝麻开花节节高。

出奇致胜太喜欢，

采编配曲图文茂。

2021年10月11日

秘书长张景辉

谢谢分享与关注

编者的话：

“知青夜话”独立成章，没有严格的顺序。为了真实体现不同人的不同感受，对于知青朋友的文章基本上不作大的改动，以便保持原汁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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