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活得自由点

进勇

　　看着这幅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照片浮想联翩......我手上原版都没有了，这是北京的老朋友高文建前阵翻拍发给我的。

　　这幅照片应该是张铁生交白卷那一年拍的，具体是哪年？我还真记不得了。

　　年轻时，还是有点帅哇？

　　话要从之前探亲说起，我和張晓碚、李福同行回成都探亲，一路上我仨侃侃而淡 ，大有报国之志，一定要在当年报考大学，最后来了一句：“谁考不起干脆自杀算啰”，我仨一致赞同，相当于罚了毒誓。

　　当年，报考需要这几条：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文化考试，政治审核。

　　当年，三师十五团经报名推荐批准，参加文化考试的有七十人左右，最终录取了二十八名，据说我考分在这二十八名之内，名列前茅，然而却因政治审核不过关，与大学失之交臂。

　　得到消息后我陷入沉思，其实，在当时我的条件比一般知青要好些，我说的好是指学习条件，毕竟我从1971年9月13日起就在学校从事教书工作，每天逼也要逼着自己学习，虽然是自学，总比其他知青每天从事大田生产累得气喘吁吁后再拿起书本好些，连队知青十有八九要坚持都困难，这是现实。

　　然而，却因父亲的事牵涉到我身上，真是有苦说不出来。

　　然而，人大面大，说话还是要算数的。于是，我把绳子穿在了房梁上，是云南特有的龙舌兰制成的绳子，挺结实，面对绳子，我在抽烟，一支接一支，说实话真不想死啊 ，但是，年轻、讲义气、说话要算话三......

　　此时，门被一脚踢开，張晓碚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抓起砍刀一刀就把绳子砍断， 还不放心，把整条绳子砍成几公分长的节节。

　　然后拉上我到街子上去了。那天，新城街子正好赶场，我们直接去了唯一的餐馆 ，案板上满满的一桌子猪肉，好香哦。看到了董大爹想编两坨生肉回家炒炒吃，董大爹不干......故事还多，有空再说

　　言归正传，说这幅照片。

　　晓碚考起了成都地院，现在的理工大学，李福东折腾西折腾到了昆明的一所中专 ，我却原地踏步，继续原来的生活。

　　人要是没有思想，没有思考，不想问题，就不会有我后面的故事啰。

　　看着老朋友一个个都走啰，我还是原样，怎能不想？但是，想多了真是要出问题的。

　　有一天早上，该上课了，我却起不了床，腿上无力，左脚好点，特别是右脚， 好像不是我的一样，完全不听使唤。学生来了，离教室只有几步路，应该说我的寝室和教室就一墙之隔，就是无法去，脑壳都冒汗了，还是走不了，杨子良校长来了 ，找人把我送到了医院，那时的医院条件的确不怎么样，查不出原因毛病，只有电报通知老父亲前来接人，回成都医治。

　　回到成都后，先去了川医，动用了不少仪器，右脚比左脚短了三公分，小腿细了两公分，大腿细了三公分，但是，深层次还是查不出病根来，医生开了一些好药用起，其中，有一盒药就二十七块多，一次就开了四盒，要知道那时我们的工资才23元，加2元粮差，才25元。即使这样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还是老父亲的一位朋友介绍了土中医陈铁牛来到家中，就两次，第一次用银针扎了一些穴位，然后开了三副中药单子，每副单子捡两包中药，药还不贵，大概四 、五角钱一副吧，最贵的一副六角多。但是，陈铁牛治病有点奇怪，要求每天要喝一斤白酒，也就是一口药一口酒，是药下酒？还是酒下药？说不太清了。反正，六天喝了六斤酒，还真不醉。

　　陈铁牛给我诊断的是诱走性坐骨神筋炎，说白了，就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影响了身体，或者说直接影响到腿脚的正常功能。

　　一周后，陈铁牛又来了一次，带了几根多长的银针，又扎了穴位，让我要加强体育锻炼，多出去走走。

　　于是，我就杵着拐杖到了春熙路照相馆拍了这幅终身难忘的纪念照。

至今几十年了，没有复发过。

　　昨天看到一篇文章：活了146岁！他把四任妻子和儿女全熬死，晚年说：心愿就是死

心愿就是死

　　我又想起了国庆期间在医院住院，同病房的景大哥。

景大哥今年七十八岁，整整比我大十岁，再活十年差不多了，岁数活得太大了，有意思吗？值得商榷。

自己把自己搞得像个真病人一样，有意思吗？

有些病真的是精神上出了问题，比如：照片上的我。

我都奔七了，活得那么压抑做啥子？

我真的想活得自由点。

明天十一号，付总吹了哨哨，盈月酒楼见，不见不散。

不吐不快的事

今天出院了

病房趣事《二》

病房趣事《一》

元西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