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我们(七)

姗姗来迟

<p class="ql-block">  当年的我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学校,但走到一起后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有影响力的集体。</p><p class="ql-block"> 莲花区几次的知青汇演,我们11位女知青是出尽了风头。</p><p class="ql-block"> 印象最深的有三个节目。第一个是表演唱。我充当的角色是准备下乡的女儿,贝贝是我“父亲”,李杜是我“母亲”,柯庆是我“姐姐”,彭荷萍和赵欣是我“妹妹“。因为没有男知青参加表演,所以这一大家子全是女儿。节目内容是表现一家人欢送“我”下乡前的场景。唱词分为五段:第一段是父亲对我的嘱托;第二段是母亲对我的叮咛;第三段是姐姐对我的期望;第四段是妹妹给我胸前戴上一朵大红花;第五段是我向家人表决心。这个表演唱是李杜借用了一个老曲调来填词,柯庆导演的。汇演后我们还到各生产队去演出。曲子每一段后面有一个齐唱“得儿那么呀嚯嘿,得儿那么呀嚯嘿……”每次演出中唱到此,台下看节目的孩子和年青人都会跟着我们一起唱起来,那种场面太有感染力了。</p> <p class="ql-block">(从左至右:姗姗、李杜、荷萍、贝贝、柯庆、赵欣)</p> <p class="ql-block">  另一个表演唱《社会主义新事多》,是利用常德丝弦的曲调来改编的,仍然是李杜填词。当时我在莲花中学代课,听说区里有汇演任务后,便借学校要我组建文艺宣传队之便,把一架废弃了的扬琴利用起来。我在城里买了一本书,照葫芦画瓢把琴弦全部配齐,临时抱佛脚的自学起来。演出时作为伴奏,我还真产生了作用。这个表演唱用风趣幽默的歌词来赞美农村的新人新事,给当年缺乏文化生活的乡村注入了一种活力。每一次的演出,台下都是笑声一片,掌声一片。</p> <p class="ql-block">(从左至右:姗姗、燕茹、学素、杨海、丽之、<span style="font-size:18px;">柯庆、贝贝、</span>李杜、荷萍;后排拉小提琴:周长松、曹念绒)</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个节目是由柯庆编排的苗族舞蹈。她下乡前是长沙市一中演出队的,所以排节目是驾轻就熟的事。在汇演前,忘了是哪位热心的女知青从学校借来了漂亮的民族服装。当时我们还为了一个装饰带是绑在头上还是绑在脚上而争论不休。演出那天,当我们11位女知青上台亮相时,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演出后,溢美之词更是包围了我们。从此,“高桥知青”成了四里八乡响当当的名字。遗憾的是当年我们没有照相机,这个精彩的片段只能珍藏在每一个人的记忆里了。</p><p class="ql-block"> 贝贝常常与我沉浸在当年的这场演出中。她还清晰地记得在那次演出回来的路上,我们站在一辆敞篷货车上一路高歌,一直唱到知青点。</p> <p class="ql-block">(转载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  演出前的每个晚上,我们就集中在堂屋排练,大门口、窗户外总是挤满了看热闹的小孩。在排练过程中,我们时而模仿木偶人,时而模仿电影中的人物,时而模仿农村当地的语言……屋外屋内笑成一片,急得知青副组长彭荷萍直喊“莫闹哒咯,莫闹哒咯”。可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更何况我们是十一个女人,她的声音一次次被我们的笑声所淹没,没人能控制得住我们的疯狂。彭荷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她的组长身份更显得她比我们成熟。她越是急,我们就越是闹得凶。我是常常笑得弯下身去就直不起来,李杜是笑得流泪不止,贝贝的笑声则是带节奏的最具煽动性。套用现在的网络语言,贝贝的笑声具有超强的治愈功能。那真是一段最快乐的往日时光,每每想起我都会从心里发出笑声。</p> <p class="ql-block">  在区里汇演时,环卫系统的一个女知青表演独唱,歌曲是电影《艳阳天》插曲《长春归来》。这是一首非常优美的抒情歌曲。走上台的是一个又瘦又矮的女知青,她临时请了陈晓松小提琴伴奏。陈晓松(后来成了李杜的丈夫)问她唱什么调,她往上翻了一下白眼答非所问“唱中音咯”。我们在幕后听了她的回答,再看看陈晓松哭笑不得的表情,当场就笑趴了。前奏曲过后的第一句“燕山高又高——”,她唱到最后这个“高”时,突然用一只手去拉脖颈,同时发出了一个奇怪而又非常刺耳的声音,引起会场一片混乱,叫声、笑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但她一点都不怯场,还很镇静地解释道“我感冒哒,冒唱上去。再来咯……”从此,她有了一个绰号——“扯歌”。有个雨天,我们都没出工,突然听到喊声“扯哥来哒,扯哥来哒!”大家立马跑出去,就像争抢着去围观一个名人。 </p><p class="ql-block"> 现在回想当时的场景,我挺佩服“扯歌”的。这首歌曲难度很大,原唱是女高音歌唱家边桂荣。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基本都是唱着样板戏和红歌长大的,没有接受过音乐的基本理论教育。她的无知是时代造成的,所以才有了她的无畏。凭她的自信和对歌唱的喜爱,我想她的晚年生活一定是歌声伴随的快乐日子。衷心祝福她!</p> <p class="ql-block">(转载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  我们那时候还经常自发的组织为贫下中农演出。有次李杜与周长松表演样板戏《沙家浜》沙奶奶与郭建光对唱的那段《沙家浜就是你们的家》。中间有段对话是沙奶奶为了挽留伤员,要郭建光提意见。结果周长松把对白记错了,说成了“您对我们有意见就说出来嘛”。好在李杜反应快,就自编一段对白让他纠正过来“我对你们没有意见,是希望你们对我提出意见”。社员们完全没有听出来这段搞笑的对白,倒是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为此笑了好久。</p> <p class="ql-block">(转载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  在我们当中,男知青有周长松和曹念绒会拉小提琴,女知青有柯庆、刘学素会拉二胡。那会儿,曹念绒对二胡非常抵触,他认为只有小提琴才能登大雅之堂。所以只要是他在拉琴时听到女寝室响起的二胡声,就会开始用他那特有的女假音开骂:“破端子,难听死了”。他越骂,二胡声就越大 。我们在里面笑,他在外边骂,当然气得要死的是他。</p> <p class="ql-block">(转载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  在平常的日子里,我们会用歌声给单调沉闷的劳动注入色彩和欢乐。我们在李杜的指导下用两个声部唱出了《洪湖水浪打浪》、《清晨我们踏上小道》、《纺织姑娘》等歌曲。即使到了今天,当我们重新唱起这些熟悉的旋律时,就会想起那些年的时光,那些年的友情,那些年的我们……</p> <p class="ql-block">(转载网络图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