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第一天

秦海斌

这天，是我终生难忘也是我人生转折的重要一天，我：从一个还不懂事的学生娃离开学校开始步入社会，赶上了好时代：庆幸自己挤上了册亨最后一批知青末班车，真是刻骨铭心恰生逢时一一好命运啊！ 　　那是一九七七年九月十八日（难忘的九一八）我与同班同学戴东勇（现在英国）、徐振芳（现己退休）及另外秧坝镇的张凯、宋庆国，一行五人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到农村去，到广阔的天地里锻炼自己” 这天县政府门前人山人海、彩旗飘扬、车声歌声鼎沸，我们一行在欢送的锣鼓声中、在人们欢笑声中、在亲人的泪水中，胸戴大红花、脖围白毛巾、身背草帽、斜挎军用水壶争先恐后爬上了一辆崭新的解放牌汽车。上车后心里高兴极了，一看，各知青点来接的那些拖拉机、破旧的杂牌汽车、马车，心里感觉特别舒服还有点那个？看一看我们坐的车如何？比他们阔！一高兴就忘记和无视了父母及亲人、更听不清那些哽咽的声音。心中充满豪情，撞景着那美好的未来！在一片纷杂的欢歌哭喊声中－一17岁的我离开父母、离开亲朋好友、离开从小生活学习的＂者楼＂踏上了我的知青之路。我心中充满喜悦有一种全身解脱之爽，解放了，我要飞了！不在受老师父母的约束一一我自由了！ 　车动喇叭响，车穿越县城的唯一大道沿者楼河冲出老车站。车未出者楼，我的心早飞到了那不知未来的知青点—一巧马者告糖厂（小地名木棉树）因巧马公路不通，车出者楼绕安龙过坡脚到者告。一路上兴奋不已，我与戴东勇一路高歌笑声不断，一直站在车顶前排任风吹佛，那管今后命运如何？因那个年代极少有机会乘车外出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今日之行可想而知那是个什么心情，看不够的一路美景、一路上的山山水水、美丽的田野风光、来往的车马行人、说不出的兴奋一一祖国啊多么美丽！江山如此多娇，广阔天地我来了！回想起那时的心情和感觉是如今坐宝马、开奔驰、乘飞机都找不到的那种心情和感觉。 　　车过安龙至者告知青点属林区道路、山高路险、弯急、人在车上站都站不稳，甩来甩去一路很危险。车从海拔近二千多米下到三五百米到了另一个天地。真是山路崎岖险处重重过了石头寨险处不须看，车行至半坡车停了下来，驾驶员检查车辆并叫车上的人下车放水（方便）为了方便，女同志先下车方便后，男的再下车方便，因我等不急一跳下车就对准后车轮直射，滋的一声瞬间雾气四散，我，一泻而尽浑身打了个冷颤，好爽哦！这时驾驶室的师机一看有烟雾冒出急推开车门冲下驾驶室，弯腰低头查看那里冒的烟。一看，只见一条水龙顺路而下，再一看我站在车轮边，他知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脸的不高兴，不知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这时我才看淸他：一身“老转”样、人长得机警灵巧个子不高，伙儿晃呢！穿条军裤腰扎军用皮带、白衬衣解放鞋、部队头式。后知他叫王益香铁道兵开过车，当过首长警卫员刚退伍在水电局开车，再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因车长时间下坡刹车发烫，被尿一冲就出现了上面的那一幕，这时驾驶室下来另一个人，县百货公司副经理孙邦谷，我是他看着长大的又是邻居，他看是我，说：＂你这个龟儿子，走，快上车吧＂。车继续下行，未下完坡就感到热浪扑面象到了另一个天地，还隐隐约约听见了轰隆隆的咆哮声。车到坡脚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大河从西向东奔流而下一一好安逸！水清河宽、河上行着船，波浪滚滚，比我们者楼河安逸！和游过的岩架江差不多，顿时心里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心想能下去游一趟那多爽啊！如果知青点在这里那该多好啊？（后知这里是南盘江，岩架是北盘江）车过坡脚不远就看见路边、河滩上、山上有成片的甘蔗林，知青点就建在路边，两层砖木瓦结构，背后有一条大水沟，前面有两棵高大枝叶繁茂的木棉树，可能有上百年，周围还有几棵小的木棉树。者告又被称为“木棉树”可能是以这两棵大树而得名吧？老知青们和公社的领导们早就迎候着我们的到来，备好了“丰盛”的饭菜，下车后才知道在我们先到的还有巧马林场的四个知青，他们和我们一起分配到者告知青点，他们是马贵福、陈金林、金佳英、吴天星。一看，在迎接的老知青中、我眼晴都发亮了！都是熟人，还有几个是儿时就在一起读书的同班同学黄东平、许志刚、邻居梁立佳、高文兴、丁老板等，还有县长王昌州的儿子王应生（阿元）等人……。他们是前几年初中、高中毕业就来知青的。还看见在我们前一天到供销分店顶替工作的同学赵皖萍，老知青们热情帮助我们搬东西安顿我们，这个知青点是人员集中户口在生产队，主要是种甘蔗熬红糖，我们这批知青共九个人、两个女生、七个男生，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如何让我们安心扎根农村呢？老知青都是搭配好的八个男生，七个女生只有丁培铁（老板）独身〈这个知青办曹主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男生住楼上、女生住楼下，一上楼我吓了一跳，楼板未固定七弯八翘、上下透亮、看个对穿，根本无隐私可言，踩在木板上到处都在响、全是大通间、墙也未粉刷、也无天花板，抬头一看从瓦缝间可见星星和太阳，天上下大雨屋中漏小雨，老知青看我愣在那里对我说：现在好多了，这个楼刚修好还没修整完呢，这栋楼好多材料和修建工程还是我们自己动手做的，现在比我们来时好多了，那时连方便〈厕所〉的地方都没有，如今有了知青楼、比我们刚来时好多了、我们感觉知足了，要相信“面包会有的” 今后的条件会也来也好，我从老知青们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对未来知青生活充满信心，战天斗地、扎根农村、广阔天地一一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