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培训班花絮

牧马人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暑期两个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是天热。另一个是培训热。听说起跑线不在开学第一天而是在假期。俩女给各自学龄前孩儿报了舞蹈,唱歌,英语,语文算术班。这一光荣而艰巨任务想当然就落在了狼外婆肩上。作为一名比局外人强一点,只管接送不管学习好孬老妪来说压力不大,把孩子送进去无所事事做的时候会举起手机录入周围新鲜事物愉悦自己。有配合的,说句交朋友嘛、以后不忘打发一下。但鄙人也会顾及拍大场面一点‘戏’人家愿不愿意呢?就比如在少年宫过道上大摇大摆放桌吃喝镜头。我的做法是慢来,今日不行明天来。先夸人家桌子实用,在哪儿买的?多少钱买到?可不可以拍个照在网上找找?他不会说不行。再就是偷拍。我知道偷拍不道德。但每天看到过道上四昂巴叉躺倒的酷姐儿太不舒服了。想给她曝曝光,这样做到底好不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相信缘分,好孬事遇见了就是缘分。他(她)们是我这段时光的陪伴。以后也许交集,有的只是擦肩而过的过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新东方培训机构等孩子放学场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他们是从杨家墩坐地铁送孙女来培训的老夫妻。他们家正是我们从女儿家坐三站地公交、中转坐中医药大学地铁前站。这对夫妇都姓徐,千岛湖人,他们说他们村子里的人都姓徐。我认为是一个祖宗繁衍。他们就这么一个独子,儿媳妇是邻村人,另姓人。儿子儿媳生了一双儿女,奶奶长期帮忙,爷爷一人务农,这次修牙才来团聚。孙子大,开学上一年级了,儿媳不上班管理大孩子学习。他们管小的。接孩子的时候我见了,这么小的孩子也送过来培训,毛岁五岁,我觉得他们太可望知识了,有拔苗助长嫌疑。这对夫妇每天来的很早,女的不是买菜就是趴在桌上眯愣一会儿。她说每天起的太早,准备一家人吃喝。女的有文化,让工作人员找孩子说事讲不好普通话了,工作人员直接让她下笔写,飞字写的相当漂亮。用的是老年手机。男的用的是智能手机,男人喜欢听地方戏,看快手。老婆子在的时候男人不看手机,谈天。老婆出去买东西了他会放足音量打扰人。新东方本来就地方小,工作人员劝他把音量放低。他放低了。第二天来,又重蹈覆辙放大量,工作人员再劝导。我真不明他的脑子不过事?同样问题总冒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同是外乡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她姓沙,沙孟海的沙。属马,小我一轮。也是接孩子过程中认识的。七岁孙女早上媳妇送过来,下午她来接。新东方一楼小的可怜,先来先得,来晚了里外站着。那天我们紧挨着坐下了。话痨开始了。人挨人,说话尽量轻点不影响他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我喜欢观察事物,新东方工作人员着三色装。深绿色服装是前台接待。黄色衣服的是监管:办外来人员登记扫码等业务。黑衣黑裤是安保人员。绿衣的较多,其次黄衣服,黑衣黑裤的少。我问沙女士哪里人?她说是江苏的。我说江苏离这儿不远,近的只有半天路程。话多了从她口音里听不到半点江苏口音,也许她从我的眉宇间透露疑点,改说新疆人了。原来她的祖籍是江苏,父母是当年的援疆人员,所谓兵团战士。父母亲生有五个子女,她是老大,为减轻家庭负担像小大人一样帮衬父母看管弟弟妹妹没上过一天学。她父母五十多岁的时候先后去世了。父母在的时候跟江苏亲戚有来往,父母没了就断了联系。她现在是地地道道新疆人,在那里生在那里长大,叫孩子娃娃娃娃的。她太瘦弱了,但从某方面透着聪明劲儿。她嫁给一个老实本分新疆蒋姓农民,两个儿子都是尖子生。大的夫妇俩在乌鲁木齐教书,收入可观,孙子都上高中了。大儿媳湖南人。小儿子铁道学院毕业在杭州中铁局搞技术工作。小儿媳是湖北人,是企业会计。他们在新疆有两亩地葡萄园。不来的话光葡萄收入就四万。儿子儿媳需要他们帮忙就依然决然的来了。葡萄园租给他人打理,租金收两万。孩子在幼儿园时他们夫妇俩在离他们家近处的儿童医院做保洁工作。收入可观。孩子要上辅导班了,奶奶辞工带孩子。她说钱是挣不完的,要看轻重缓急。他们一家人在杭州的日子是滋润的,孩子们没有房车的压力,房子是中铁局给的。她老公买的是社会养老保险。再过几年就有养老金拿了。她借了援疆子弟光,再过一年也能领到养老金了。外乡人知道外乡人心中的苦。我和沙小妹还能续上这一缘分我的小外孙和她的孙女都在滨江实验小学读书,并且是一年一班的学生。她的孩子接的早,我五点半接我们还是碰不到,但有电话联系,说好哪天见面哪天见。</span><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茫茫人海中,与我擦肩的行者不在少数,为什么这个瘦弱女人能使我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与她愉快地交汇?我想这是缘分。</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陈先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从音调分析陈先生是老底子杭州人。七十二岁。住在江对面拱墅区。坐地铁单程就要七十五分钟。他每天要往返六次。算来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外孙女八岁了,开学二年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他来来回回奔跑我给他这么算出来的:早上他把外孙送过来就走了。再赶在12点30分下课时间把饭送到。我看他带的是黄袋黑字“娘舅”品牌食品。一头醒目挂着四十多元标牌。我问他既然点外卖了,让骑手送过来不就行了吗,有必要劳驾您跑一趟?他说还是自己取放心些。前一天晚上女儿给定,他领货模式。我问他怎么自己不做点外卖?他说孩子喜欢的味道,他们做不出来。这话我理解,那种各式各样料包老人家哪做得出来。我大外孙不喜欢吃自己家饭菜,专点外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陈先生女儿快四十才生了这个宝贝女儿,孩子出来拿饭时我们见面了,长相甜美。见我跟她外公谈天,很礼貌的向我挥挥小手进去了。送完饭陈先生回家了。算这趟两个来回四趟了。回家歇息一会儿又出来接孩子。忙活六趟才结束他一天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天我看见陈先生拎着‘老娘舅’向门里楼梯间张望。疫情容不得家长们进屋歇息了。他带来的是腰花拌串,这次我没留意钱数,他说三十几元一份。养育个孩子太不容易了。陈先生夫妇为孩子做着百分之二百努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老孙老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对夫妻有很好记名。男的姓孙,名宝强。女的姓倪,名万银。他们都很有特点,男的长相黑矮,头发黑又密,人显敦实。女的个高脸白,没有一点血色白给人一种不健康味道在里面。她的头发三分之二都白了,同岁的他们像是丈夫大多少的姐了。男的跟我说,其实老婆十三年前害过乳腺癌,手术后没再犯。他来接老婆孙女回家的时候有坐的地方坐一下,没地儿坐的时候,他直接就在靠墙地面坐下了。他在儿童医院做饭,早上六点出门六点半上班晚六点半下班。没等歇息就来了。女的在家管八岁孙女上学放学。这不,放假了也要跟班转。他们的孙女也同我的两个小不点一样学舞蹈。我们是从新东方转战少年宫认识了他们。虽然不在一个班里,但作息时间一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打探,他们离我女儿家不远的彩虹城小区住。他们是江苏人,儿子在中控上班,公出时间比较多管不了家里。媳妇是安徽人,特能干那种的。在富阳承包个工地小超市营业有几年了,进货出货营业员就她一人。交通工具是自家车。五口之家各忙各的,谁也不肯落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对夫妻是农民,但他们不种地养螃蟹,阳澄湖大闸蟹出自他们那里。跟了他们儿子后他们不养螃蟹了,但是集体承包人行列里,每年分红利。杭州有他们的专卖店。雇营业员等繁杂事由儿子打理。这广告打火机是孩子们学习结束时老孙先生给我的。他说只留下个念想罢了,买不买不打紧;如果买,打个电话个把钟头送到家。死的包退包赔就这么痛快。我大打量一下,是个死心打火机,只是打出广告的家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说吃螃蟹有时间限制,那么房子租下了不赔吗?老孙是个精明人,他说是呢,光靠卖螃蟹是赔的。一年只有两个月时间卖它,多说三个月。另外时间卖山货,卖茶叶。卖高档安吉白茶。他们是有钱的主,夫妇俩都用着好手机,但穿着太朴素了,倪女士一周时间就这一套连衣裙进出,每天带着孩子挤公交,老公晚七点准时到少年宫等,八点用电动车带老婆孙女回家。老孙有几年文化,老倪没文化。这点上扬家顿徐姓夫妇不及他们。镶牙要跑半个杭州找便宜牙等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跟新东方挤挤相比,这里的宽敞小巫见大巫,人们把四方桌都支起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姐儿躺在这里比家里都舒服。</span></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本名:娜仁高娃,生于1954 年古历八月初三,内蒙古人,蒙文基础高中学历,自己给自身定为草根文人。历次政治运动中因家父所谓历史问题,家庭遭受毁灭性摧残,沦为“可教育好子女”下乡两年后当了工人。九八年内退后移居他乡二十二载。闲暇时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点滴,沉缅于内心表达。认为能用文字来抒发自己对生活的感悟是一件更为美妙的事情。坚持做自已,写极富有个性色彩的文字是我今后的追求。现有诳言几句:七十岁后定能写出很多漂亮文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