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半夜醒来，心中无事，了无睡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透过卫生间的窗户，小镇上远远的有两盏灯，正努力地划破夜黑。对着远处望了一会，隐隐的山间仿佛有一团团薄薄的晨雾正在升起。故乡的夜还是那么清凉如水，让我愈发没有睡意。</p> <p class="ql-block">我躺回床上，正闭目养神，突然一声很响亮的鸡鸣传来。紧接着，鸡鸣开始此起彼伏，有的悠长，有的雄浑，有的清脆，有的甚至急促。那些公鸡们仿佛听到发令枪响了一样，比着赛扯着嗓子喊大家起床，谁也不肯输给谁，我眼前浮现出一幅幅公鸡们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圆睁双眼、涨红鸡冠的画面，十分热闹。我看了看手机，凌晨四点四十一分。虽然在山里长大，却是第一次知道公鸡会这么早就开始打鸣。雄鸡一唱天下白。一直以为唱和白之间是紧紧相连，却没想到有这么长的过渡期。</p> <p class="ql-block">大约三分钟后，鸡鸣开始逐渐减弱直至完全消失。这时，妻子和两个小孩的呼吸声和微微的鼾声愈发清晰。两个儿子的睡姿都有些无拘无束，被子早被他蹬到一边，显出童年的肆意。特别是五岁的小儿子不停地变换着睡姿，爬着、侧着、仰着，稍不经意头就变了方向，活像钟摆一样，只有在头或者腿快要掉到床下时，我才轻轻地帮他扶正。我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听见他拔节成长的声音，眼前浮现出小时候爸爸妈妈看着我熟睡的慈祥！</p> <p class="ql-block">四点五十三分，窗外传来车声，真早。五点二十三分，公鸡们开始了第二轮打鸣，就像我小时候爸爸再次催我起床放牛一样。这次打鸣没有第一次那么热闹，再往后，就零零散散了，第一次比赛的热闹已完全散去。但是，车子行驶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摩托车、拖拉机、货车、轿车……六点十六分，有人拉开了卷闸门，紧接着，扫地的声音传来，这家人一天的生意就要开始了。六点二十二分，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鸟叫，我仔细听了一下，居然有三四种不同的声音，到底是什么鸟我却一种也分辨不出来。过了好久，我才从密密麻麻的一阵声音中分辨出有一种是麻雀。</p> <p class="ql-block">六点五十五分出门，街上已是人来人往，原来今天赶集。很多老婆婆老爹爹的地摊已经摆上，各种山货，有新鲜的蔬菜，有晒干的</p> <p class="ql-block">出去再久，故乡都还是儿时熟悉的模样。哪怕土里长满了杂草，哪怕多了房屋和公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