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子大生(下)

空空的狼

参观食品展时的同学科(同专业)美女帅哥 中间是阿见町长(镇长),左边是茨城大学老师,印度帅哥都是茨城大学农学部的留学生。 【M教授教研室】 <br>  我的指导教授M教授50出头,中等个子,这个年纪算是比较瘦的身材,长方形的脸棱角明显,人很朴实。原来在研究所(国内应该称农科所)工作,是育种专家。他到茨城大学当老师没几年,我是他的一号硕士研究生,所以也有些特殊待遇。比如教授的经费花不完,我可以大把大把的花。在喜欢鼓捣设备的助教“指导”下,购买了很多新“玩具”。 <br>  日本学生在3年级后期会选择指导教授做毕业论文,就会进到研究室。我入学时,已经有一批去年进来的,现在是4年级的学生。有4名男生和一名女生,因为是农学部,有不少农家子弟。当然堂堂国立大学毕业后并不是为了回家务农的,可以当公务员,多数是进研究所,包括大企业的研究部门。 <br>  日本是进大学难,进了以后毕业不难,所以能考上国立大学的也不是泛泛之辈。4名男生气质都不错,自信、沉稳。那名女生像是城里人,但长的比较不咋地,所以有些自卑,不太和人说话。我肯定自己和她说过的不会超过10句,至今我的脑子里还没有说过话的印象。 <br>  大家知道日本是很讲究辈分的,因为我是院生,学生里辈分最高。同时又是外国人,交流有问题,所以大家都很客气。我有自己的桌子,而其他人都是围着长桌的,这也可以避开一些尴尬,他们之间聊天也不用顾及我听不懂。不单是语言问题,说的事情,比如漫画中的人物咱也没那份闲情看,自然是不懂。这应该是文化的差异吧。如果同是中国人之间出现这种情况,那应该就是所谓的“代沟”。 <br>  教研室每周有一次“seminer”,翻译成中文的“研讨会”可能会有点误解,就叫“学习讨论会”吧。大概是每人找一篇文章片段出来读读,谈谈有什么亮点。有想讨论的可以发表意见,不过我看好像都是在完成作业的样子,不太踊跃。学生没课时会来教研室自习,也互相聊聊天。教研室有一部电脑,当时电脑还很少,有的学生偶尔会在电脑上玩游戏。有一次我好奇的玩了一会儿,正好教授从他的单人房间过来,有点不高兴,说,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学部生,可以混,你是院生,论文要有实料的,不能跟他们一样混。我很尴尬,从此以后就没敢再玩。 <br>  农学部很容易给人种田的印象,其实这里有最先进的设备。据另一名留学生的介绍,他的学科有一部价值过亿日元的分析仪器,直接可以分析出分子结构。当然我知道在这之前要做很艰苦的分离纯化处理,要不很多分子混在一起,你分析哪个呀。纯化处理因为不能停下来,常常要熬夜。有几个人一起做会好些,可以轮流守着样品。 <br>  我就读于厦门大学时,听说有校友捐赠一台电子显微镜。因为不能有震动,还特地盖了一栋房子,有专人负责。想做电镜要排队,必须通过专人才能做。 <br>  在茨城大学农学部的破房子里也有一台电子显微镜,在喜欢鼓捣仪器的助教指导下,我上过几次电镜。助教告诉我一张黑白电镜相纸大概2000多日元,一盒十张。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要一次性用完,反正每次都没限制,我随意拍。有些心疼,十张相纸两万多日元可是我一个月的伙食费啊。想多了,不用咱掏钱,教授的经费花不完,听说还分给其他教授用。有钱就是任性,这句话有点体会了。 <br>  上电镜也不是很酷的事情,想要用电镜看的花苞要脱水。通常用酒精脱水,可是一下子放到高浓度的酒精里会变形的,只能慢慢的脱水。从低浓度到高浓度要泡两三天,还要用专门的机器振荡。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了,我记不清当时准确的用了几天。因为自己一个人做,所以要一直盯着,记得我半夜趴在研究室睡觉过,体验过了做学问不是那么轻松的经历。 <br>  虽然每天穿着白大褂在学校附近招摇,很有优越感,但现实中还是比较顾虑三餐的,周末都要去打工。参加工作后第一个感触就是,有休息天了!很高兴现在的下一代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学习。 <br> 【女子大生】 <br>  到了下半年,又有三年级的学生进来了。M教授人比较随和,在学生中比较人气。不知道收了院生有没有提高他的知名度,呵呵。这一年有很多学生选了M教授教研室,最后名额有限,进来了8名学生,其中3名女生,就是日本文章中常写到的“女子大生”。男生就不介绍了,大家没兴趣。 <br>  女生中第一位要介绍的是T同学,按日本人的标准算是中等身材,1米6左右吧。三名女同学平时都是素颜,T同学素颜看放上去就很漂亮。不胖不瘦,鹅蛋脸,盖耳的短发,干脆利落很精神。第二位是Y同学,她个子比较高,有1米65的样子,瘦长的身材,长相一般,有点严肃。第三位K同学就像传统的日本女性,个子矮小,1米5左右,红扑扑的小园脸,总是带着腼腆的微笑。 <br>  Y同学和K同学好像都是农家女,比较处得来。而漂亮的T同学家境像是比较好的,有车。当然茨城大学农学部所处的地方不像东京,交通比较不方便,很多学生都有车。T同学和K同学则是50cc的小摩托。(因为交通不便,我也是一部二手的50cc小摩托) <br>  这天晚上在教研室开欢迎会,大家出份子钱,教授出了一万日元,这是日元的最大面额。超市里买些熟食、寿司,再弄点啤酒和廉价红酒,主要是热闹热闹。日本同学之间很快就嗨起来了,气氛很不错。9点多老师们就撤了,我因为聊不来也撤了。第二天我在走廊里看到H教授在跟小个子K同学打趣说她昨天喝多了,一个人坐在楼梯边,教授经过时还打招呼叫了声“前辈”。“前辈”是学生之间才这么叫的,对老师要称“先生”,K同学一定是喝多了搞错人了。H教授家比较远,在附近租了房子,周末才回去。昨天他的研究室也开了欢迎会,他自己一个人没事,所以跟学生们闹得比较迟。日本人通常对酒后的行为不太在意,所以H教授会开K同学的玩笑。 <br>  研究室有烧水壶,大家都会弄个杯子喝水。我习惯地喝乌龙茶,喝完就随便过过水放在干燥篮里。时间长了,杯子上沾上一层茶垢,我自我安慰的当作是在养紫砂壶。有一天我发现所有的茶杯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很诧异的问了男生,有人告诉我是Y同学帮大家都洗干净了。有这种事?中国的半边天如果对平级的人做这种事一定是会有伺候人低贱的感觉,我不太理解。在过了很长的日子后我才知道日本女性把它当作一种美德,这样做在别人心里是加分的。 <br>  大家一定很想听美女T同学的故事吧,很遗憾,没故事。她很少来研究室,一下课就开着她的米黄色小车走了。只有一次,研究室师生一起去东京看食品展览,可能是见到最长时间的一次。 <br>  留学生在一起有时候会议论哪个女生漂亮,是哪里人等等一些听到的小道消息。不过都知道不可能和日本女生交往的,只是当作闲聊素材卖弄而已,大家更关心的是哪里有高工资的好工作。 <br>  农学部确实有几名女生长的不错,我印象有一名高个女生,气质也挺好的,也有车开,应该家境也是不错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研究室的,更不用说名字了,自然也是当作好风景去欣赏而已,我把她排名为学部的第一支花。 <br>  有一次在“扒金库”(有点赌博性质的弹子游戏机店)的店里打工,是关店后去打扫卫生。都是茨城大学的学生一起的,其中有一名日本女生。和女生同研究室的台湾同学介绍我认识,并告诉我,她一个月的伙食费只有5千日元,还会去玩“扒金库”。天哪,这是真的吗?我当面向日本女生S同学确认。S同学1米6几,不算胖,但很壮实,有点象中国北方农村女孩哪种红扑扑的脸蛋,是农家出身。那身材怎么看也不象5千日元吃出来的,要知道我很节省的一个月也要3万日元左右的伙食费。当然中午不吃食堂自己做饭还能再省点,但5千日元也太夸张了吧,我问她怎么吃的,她带着腼腆轻声的说,早上一片面包,晚上一包泡面。哇塞,这是靠青春身体好啊。好歹把玩“扒金库”的钱拿去吃点肉。不过这就是日本人的风气,省吃俭用也要玩。 <br> 到东京参观食品展 【毕业论文】 <br>  我们这个学科(学科相当于国内的专业)院生有5名,其他4名是日本学生,通常我们一起上课。由于我是最早报名的,所以学号是最前,然后毕业论文我要最先发表。 <br>  90、91年学校基本都配备电脑了,以NEC的台式机为主。电脑比较贵,一台要五十多万日元,个人大多买不起。另外还有一种文字处理机,主要功能就是打字、作表。只要十万日元左右。论文可以用电脑打字了,再用研究室的打印机打印出来。那时投影仪还很少,我用的是幻灯片。把论文要发表的内容和参考相片都拍成幻灯片。 <br>  硕士课程只有两年,植物的花每年开一次,我的实验只有一次机会,不会有突破性的成果。所以我的论文就是把实验结果用学习到的理论知识进行分析、解说。还好我的写作能力还可以,把内容放大一下,再用大学时学过的数学统计方法归纳总结,还是像模像样的。 <br>  记得发表论文的那一天是在一个小教室,学科的教授们都来了。前面说过我的学号在最前面,是第一个发表的(那天也只有我一个人发表)。除了同期的院生,很多学部生也来取经。整个教室坐的满满的,后排的空间也都站满了没有座位的学生。这时我发现门口挤进来一名穿和服的高个美女!这也太漂亮了吧,是个哪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有这样的大美女捧场也太有面子了。 <br>  到了开始的时间了,我把心静下来,开始发表论文了。有人把前排的灯关了,我边一张一张的放幻灯片一边解说。教室里很安静,只有我的声音在回响。我也没有任何杂念,沉浸在学术的浩海里。这之前我可是对着空气一遍一遍的练习过,直到自己觉得没问题,这才有今天的自信。虽然没有很惊人的成果,也算是我在象牙塔里最后的演出吧。 <br>  我没注意用了多少时间,估计是一两个小时,我顺利的结束了发表。接下来是教授们提问,可能是教授们之间的默契,有两名教授提了两个比较简单的问题,都轻松的应对过去了。这时有一位教授突然提了一个比较难的问题,我看到我的指导教授像是有点担心的把目光望向我来。其实这个问题在我设计实验方案前我就想过,但是要做到非常严密是不太可能的,会完全是另一套实验方法,实际的种植中也没什么意义。我是用过一个简单的方法测试过的,只是不太过硬,用大法官的话说就是证据不足,所以回避了这个问题。但教授就是教授,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我只好用简单测试的结果来做说明。我是学生,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研究方法对不对,所以提问题的教授也没有穷追,点了点头表示通过了。 <br>  看看没人再问了,主持的教授表示论文发表结束了。教室的灯光再次全打开了,我抬头向全场扫了一圈,最后眼光很自然的停在那个亮点上。这次我看清了,原来那位穿和服的美女就是我见过的学部第一支花。这化个妆,穿上和服有这么大的变化?美的让我认不出!很快那朵花和其他学生一起出了教室,我人生中的一次高峰就这样结束了。 <br>  后来论文我得了5分满分,可能是日本的学校不像国内要求那么高。我的指导教授也很满意,这个一号种子没有给他丢脸。研究室的一名学部生还感叹的对我说,“到底是院生”,他指的是我能回答最后那位教授提的难题。我也要感谢在国内厦门大学学习时老师们的严谨教学,为我打下了厚实的基础。<div><br></div><div>【结束语】 <br>  后来的人生就是为生存的奋斗,我没有机会再进象牙塔,也没有从事相应的专业工作。我的专业生涯就此画上句号。以后的日子里因工作需要,我杂七杂八的学了不少东西,耗费了我人生的大部分精力。有时我反省自己是不是辜负了老师们的培育,但是没办法,我要生存。我偶尔也会思考,现在有那么多学校,孩子们从小就要受精英教育,他们学到的知识是不是都会用上,还是像我这样用来装门面。人为什么要上学,如果工作前只需要一些基础知识,工作后再有目的地加深加厚效果会不会更好?这样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享受生活。我总是胡思乱想,我不是教育学家,也理不出个头绪。最后的结论是,不想了。<div>  相信有很多人有比我更精彩的留学生活,也有很多人取得了杰出的成果。我的留学经历就是一个段子,让大家解解闷,感谢您的阅读。 <br></div></div> 茨城大学农学部新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