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芋蛋、玉米棒的记忆

🌏 黄河老纤夫

洋芋蛋、玉米棒，很不起眼，再简单不过的食物，然而伴随了人类数千年。

有资料显示，大约十六世纪传入我国，也有说是十七世纪。不管何时引进种植，人们看重的是其价值特点，而有关其它的关注不多。

洋芋蛋，有叫山药蛋的，还有叫土豆、马玲薯、地蛋、荷兰薯等；叫玉米的比较普遍，也有叫玉蜀黍、玉茭子、包谷、苞米等。地域不同，称谓各异。

洋芋和玉米适生性强、产量大，能普惠众生。追溯历史，曾帮助人类度过饥荒。而今，也正是因其最能保障人的基本生活，广大农村生活离不开，才成为“温饱型”、“小康型”社会的重要基础。即便是富裕了，餐桌也一定少不了它们。

儿时起，偏好洋芋蛋和玉米棒，感觉香，一直至今，不厌。简单食物何至如此？除了食物本身在舌尖上的味道之外，更让人抹不掉的是过往记忆。

洋芋，国家已明确由蔬菜类“升格”进入粮食类，足见其在人类食物链上营养地位特殊。有记载：洋芋富有高碳低脂的功效。“含有多种维生素，除含有大量淀粉外，还有蛋白质、磷、铁和无机盐等等，其营养价值是胡萝卜的两倍，白菜的三倍。每天只吃全脂牛奶和洋芋，便可得到人体所需的一切食物元素”。洋芋兼备粮食和蔬菜的特点。

玉米，属淀粉类粗粮，多年本性未变。不同的是，困难时期属于人的主粮，现在是牲畜的主料，是“畜牧业和养殖业的重要饲料来源”。说明我国经济发展巨变，人的食物结构发生很大变化，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当然，玉米“还是淀粉、酒精、制药、食品和化学工业等不可或缺的重要原料”，更能派上大用场。

缘于个人偏好，每年玉米不老不嫩时总要买一些棒子，几十个一次煮熟，然后分包装，放在冰柜里，慢慢吃。

对洋芋蛋，更是情有独钟，但凡饭桌上只要有与之相关的饭呀菜呀，就盯吃为主了。日常生活中，在家里或外边小聚，如果有一道用洋芋做的菜最好。有关炊事，较高“知名度”的是洋芋擦擦。此外还有洋芋丸子、庞洋芋、洋芋拌汤等等，不论煎、炒、烤，还是烩、焖、蒸，人们大都喜好。我觉得，山珍海味多，讲究高营养，还不如加一些洋芋蛋的饭菜，荤素搭配，简单也营养，便宜又实惠。

对洋芋蛋、玉米棒的喜好，其实，一是味觉的执着。一个人在哪里生长，哪里的饮食习惯及味道就会顽强地留在舌尖的记忆里，即就是在异地他乡，也难改变。二是与之相关的故事记忆。一些人和事永远定格在历史的真实中，也夹杂了感情的融入。

记得在七十年代，北方黄土地，农村主要作物是谷子、玉米、高粱、洋芋、红薯等。那时候讲究不了细粮还是粗粮，更讲究不了营养，只要能够吃饱就满足了。一天两顿饭：上午是，锅上架笼，蒸窝窝头、洋芋蛋、南瓜、红薯等，下面煮高粱米加黑豆汤，一锅完成，吃了耐饿，有力气干活；下午是，稀饭，有和菜的、洋芋的、南瓜的，等等，夜里干活少，不能再有“硬食”了。这种“型态”经常反复，只是蒸煮的“內容”略有变化。说来也奇怪，那个时候竟然不厌其食。其实是贫困时日，无奈中习惯了生活。

玉米也有多种吃法，稀饭、搅团、煎饼、发糕、窝窝头等。六七十年代能经常吃到玉米面食的，在农村算是殷实之家了，大多数户是不可能的。而更多的是把玉米磨成糁，与小米、豆类混合，加上蔬菜，熬成稀饭。那时候，很少吃到荤腥，喝稀饭是家常饭。结果饿得快、吃得多，以至吃越多，粮越缺，循环不能良性。现在生活好了，挑着拣着吃，大鱼大肉吃多了，又觉得吃杂粮、喝稀饭更营养。困难年代没有这样的感觉和认知，对大鱼大肉是一种奢望。而留在记忆最深的是吃不饱，一个字：饿。

那个年代，以粗粮素食为主，饥不择食。上初中时，主食是高粱米糁稀饭，高中“改善”为玉米䅟，每日两餐。如此生活，因蛋白摄入严重不足，缺乏营养，时有头晕感。当然，多为瘦骨嶙峋，也就没有“肥胖症”，没有“三高”。

过去，洋芋、玉米种类少。特别啃玉米棒的时段性强。现在，不仅品类多，也能逆季节生长，四季都有。究其原因，经济发展了，物流便捷了；高科技设施种植，大棚式生产，反季节的种类多了。洋芋、玉米除老的品种之外，洋芋有红的、白的、彩色的、红皮的等，玉米也有白的、黑的、糯的、甜的等，据说各有各的营养功效。大街小巷，时有卖摊。烤洋芋蛋、煮玉米棒的香味飘来，总是有挡不住的诱惑，吃了“解馋”。

然而，遗憾的是，感觉味道不如记忆中的那么香。是反季节逆生长所致？还是品种质量问题？也许人的味觉功能有“提升”？说不清。

庄稼入秋，王米粒灌浆成形，晶莹黄亮，不老不嫩时，也正是玉米棒好吃时，煮着烤着都香。通常，煮一大锅，全家啃，加上一碗汤，就是一顿正餐，感觉已经是很幸福了。

记忆里，最令人难忘的是“家无隔夜粮、身无御寒衣”。当饥肠辘辘时，顾不了什么嫌疑，瓜田也纳履，李下还整冠，来一个顺手牵羊，吃饱肚子再说。可见，当无米之炊、饿及生命时，也会扭曲人的“思想道德”，出现“偷”的行为。当时一旦被抓住，就会在“偷”者身上“披挂”玉米棒、洋芋蛋、豆角、黄瓜等，“偷”什么挂什么，敲锣游村。那种“文革”时的创造，现在看来是“恶作剧”，太过分，但当时流行。过去几十年了，仍记忆犹新。特殊年代的特别记忆，印痕是不容易抺去的。

洋芋蛋、玉米棒传入我国种植七、八千年了，有着与人类不离不弃的历史。自身算不上“雍容华贵”，宴席也少能“露脸”，但与百姓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特别是现代科技进步，发现其中营养成分较多，还是新产品的重要原料，得到的青睐也就越来越多。

不论如何，于我，对洋芋蛋、玉米棒的偏好，此生不会变了……（2021.9.28./网络图片侵权即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