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刘三姐文化”背后的故事

吴源智

《柳州日报》社记者蔡婉君、李劼撰写的系列报导《探寻“刘三姐文化”背后的故事》共六篇，从2021年9月4日起分别在《柳州日报》、《柳州晚报》和柳州1号App（电子版）刊载。该报导内容翔实，客观生动地探寻和分析刘三姐文化发源于柳州的深层原因，详述了彩调剧《刘三姐》和电影《刘三姐》的诞生始末以及刘三姐文化对柳州、对广西、对全国乃至海内外的深刻影响，值得一读。 《柳州日报》编者按： 今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给电影《刘三姐》的扮演者黄婉秋回信中说，电影《刘三姐》之所以成为经典，就在于它根植于广西的山山水水，契合了人们对真善美的向往和追求。刘三姐文化不仅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奇珍瑰宝，也是柳州历史文化最闪亮的组成部分。为更好地发扬、传承这一优秀民族文化，特推出探寻“刘三姐文化”背后的故事系列报道，从历史渊源、本土传承、品牌打造、文化思考等方面，展示柳州“刘三姐文化”的传承、发展与升华。 鱼峰公园小龙潭中，立有刘三姐骑鲤鱼登仙的铜像。（原文插图，由鱼峰公园管理处提供） 全媒体记者蔡婉君 全媒体记者李劼 江水几长歌几多皆是三姐亲口传——探寻“刘三姐文化”背后的故事系列报道之一蔡婉君李劼“鱼峰山上姐成仙，山歌传下几千年。如今广西成歌海，都是三姐亲口传。”广西人民酷爱山歌，山歌文化中最经典的代表人物莫过于“歌仙”刘三姐。这首流传的山歌唱出了刘三姐传歌范围之广与影响之深。“刘三姐的文化发源在柳州。”市政协文史顾问、《新编电影刘三姐传奇》策划、文学顾问刘沛盛说，“刘三姐文化闻名于世的原因是电影《刘三姐》，而电影《刘三姐》正是根据柳州彩调剧《刘三姐》改编，形成刘三姐文化的源头就在柳州。”刘沛盛介绍，刘三姐的传说故事形成真实、幻想的成分都有，其中最为精髓的部分就是传歌，而传播的中心正是在地处八桂之中的柳州。 原柳州市文化局长刘沛盛 确有其人，也有其歌刘三姐是民间传说经典人物，聪慧机敏，歌如泉涌，有“歌仙”之美誉。刘三姐是否有其人？据考，刘三姐原名刘三妹。清朝大型类书《古今图书集成》有记载：（刘三姐）“生于唐中宗李显神龙元年（公元705年）。年十二，能通经传而善讴歌，父老奇之，偶指一物索歌，顷刻立就，不失音律。于是数百之能歌者，莫不闻风而来，迭而唱和，或一日、或二日，即馨腹结舌而走。而歌仙之名，遂由此而盛。”又据广西《浔州府志》：“刘三妹为汉朝刘晨之后裔，其父名刘尚义。唐中宗时(公元684-710年)流于浔州。”并说她“貌如天仙，善唱歌，又通晓各族语言，与之比歌，皆为倾倒。”这些记载有些出入，籍贯也难以判断，但大多指向她生于唐中宗神龙年间，是一名歌手。由于刘三姐传歌之广，两广乃至珠江流域不乏她的相关传说。刘沛盛介绍，民间传说的形成有三种：一是想象和幻想为主要成分，完全虚构；二是现实成分较多，有一定的虚构成分；三是以“真人真事”构成，有一定的“传奇色彩”。刘三姐的传奇故事形成，属于哪一种难下结论。但从其传歌故事和所唱山歌来看，刘三姐并不是虚无缥缈的神仙，而是确有其人、也有其歌。刘三姐是古时劳动人民希望和理想的化身，她唱出了劳动人民对抗官僚地主阶级勇敢抗争的传奇故事，也唱出了劳动人民对美好幸福生活的向往。 刘沛盛在广西风光音乐电影《新编刘三姐传奇》文化沙龙活动中 亲口传歌，遍及柳州在古代，农民受到压迫时，山歌就是无形的对抗“武器”。相传刘三姐受地主莫怀仁压迫，被迫出走后四处漂泊，边走边唱，歌声飘扬在八桂大地。要说八桂大地处处有刘三姐的歌声，刘三姐文化缘何扎根柳州？行走在刘三姐曾经居住的鱼峰山、小龙潭，道路宽阔，风景如画。在鱼峰山的半山腰东面，有一处对歌坪，刘三姐的雕像就靠崖壁处。雕像亭亭玉立，身体微侧，素手前伸，嘴唇微张，似在放歌，相传刘三姐就与村民常在此唱山歌。“大路不平众人踩，情理不通众人抬……”突然，原本平静的公园内传来一阵山歌，时光也仿佛穿越回到那个年代。由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的《柳州有个鱼峰山》一书中，记载了关于刘三姐最广为流传的故事——相传在唐代，壮族姑娘名唤刘三姐，面容清丽、勤劳聪明，尤其擅长唱山歌。刘三姐常用山歌唱出穷人的心声和不平，故而触犯了土豪劣绅的利益。当地财主莫怀仁贪其美貌，欲占为妾，被三姐用山歌驳得理屈词穷。莫怀仁恼羞成怒，勾结官府欲除之后快，三姐逃亡后定居在柳州鱼峰山下小龙潭村。在龙潭村，三姐与村民一起在小龙潭畔搭歌台、对山歌、办歌圩。慕名来学歌的对歌的父老乡亲络绎不绝，他们纷纷邀请刘三姐到自己的村寨传歌、教歌，就这样刘三姐的足迹遍布柳州，歌仙美誉亦名扬四方。后来，三姐在柳州的踪迹被莫怀仁侦知。莫怀仁用重金买通官府，派出众多官兵将鱼峰山团团围住，来势汹汹定要捉杀三姐。小龙潭村及附近的乡亲闻讯，手执锄头棍棒纷纷赶来，为救三姐而与官兵搏斗。三姐不忍心乡亲流血和受牵连，毅然从山上跳入小龙潭中……忽而狂风大作，一条金色的大鲤鱼从小龙潭中冲出，把三姐驮住，飞上云霄。刘三姐就这样骑着鱼上天，到天宫成了真正的“歌仙”。由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的，邓凡平选编的《刘三姐丛书：刘三姐传说集》中，记载了刘三姐到鹿寨县、柳城县、三江侗族自治县对歌、传歌的多个故事，可见刘三姐传歌之广，遍及柳州。 柳州鱼峰山上刘三姐雕像 市民在鱼峰公园刘三姐文化长廊，模仿刘三姐对歌、传歌画面。（原文插图，由鱼峰公园管理处提供） 遗风遗迹影响深远如今，鱼峰山下，始终有人唱着年代悠久的山歌，新时代内容的山歌与古老山歌交错之间，竟如此动听。歌者之多，为何唯独刘三姐传歌的影响之大？我市著名文史专家孙代文认为，刘三姐的山歌朴实自然，生动有趣，多是即兴创作，反映劳动人民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因此深受劳动人民喜爱。不管是以前刘三姐举办的歌圩还是现在的鱼峰歌圩，两者最鲜明的特点就是群众性和广泛性。不仅刘三姐的山歌影响深远，刘三姐文化也意义深长。 柳州市文史专家孙代文 鱼峰公园管理处副主任熊奕介绍，鱼峰公园以歌仙刘三姐民间传说为主要文化内涵，现存“三姐岩”、“对歌坪”等遗址，三姐岩内有“传歌、对歌、成仙”群雕，山腰对歌坪处立有用大理石雕刻的刘三姐塑像。鱼峰山脚小龙潭中一“南潭鱼跃”雕塑，是为纪念刘三姐骑鱼升天成仙的美丽传说。为了更好地打造、传承刘三姐主题文化，近年来，鱼峰公园新建了刘三姐文化长廊、刘三姐故居等景点，让群众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到刘三姐文化魅力。1963年春，当代文豪郭沫若登临鱼峰山，听闻刘三姐和众乡亲唱歌传歌的故事，诗兴勃发，即撰书绝句一首，镌刻于刘三姐雕像北侧山崖上，诗云：“立鱼峰半歌声发，应是刘三姐再来。驾驭鱼龙飞九有，神州到处是歌台。”神州到处是歌台，柳州遍地是山歌。刘三姐在广西留下大量的山歌，在柳州唱出了最精彩的部分，使柳州成为歌海中的歌岛。如今，鱼峰公园成为许多山歌好手“以歌会友”的地方，每逢节假日公园歌仙广场汇聚四方宾客，歌声如潮，这也成为我市最具地方特色的人文景观之一，正可谓：“柳州本是山歌窝，三姐传歌万千箩；好比九曲柳江水，江水几长歌几多。” 电影《刘三姐》剧照 彩调《刘三姐》缔造电影传奇——探寻“刘三姐文化”背后的故事系列报道之二 “刘三姐文化”为世人所熟知，得益于1961年摄制的电影《刘三姐》。今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给电影《刘三姐》中饰演“刘三姐”的艺术家黄婉秋回信中说，电影《刘三姐》家喻户晓，让无数观众领略到了“刘三姐歌谣”文化的魅力。电影《刘三姐》天下闻名，源于柳州彩调剧《刘三姐》改编。这部人美、歌美、景美的旷世佳作背后有多少关于柳州的元素？近日，记者通过查阅史料，采访电影《刘三姐》参与者刘凤英，获悉了电影背后的故事。 彩调剧《刘三姐》剧照，于洁饰刘三姐，原柳州市彩调剧团团长罗强华饰老渔翁（原文插图） 电影《刘三姐》剧照 电影《刘三姐》宣传画（原文插图） 先有彩调剧再有电影时间回溯至1959年。当年年初，全国上下已掀起了向国庆十周年献礼的热潮。彼时，柳州市委宣传部选定了民间传说“歌仙刘三姐”作为献礼剧目的创作题材。市文化馆多位“笔杆子”完成了柳州彩调剧《刘三姐》的创作，引得广西各地争相演出。柳州彩调剧《刘三姐》是第一个公开演出并公开发表关于刘三姐传说的剧本，刘三姐也因此被确定为“用山歌同财主作斗争，用山歌讴歌生活和爱情”的具有反抗精神的民间歌手。1959年7月，《剧本》月刊编辑部在北京召开了《刘三姐》剧本座谈会，对彩调剧《刘三姐》（第三方案）给予了高度评价。彩调剧《刘三姐》也引起了中央歌舞剧院著名词作家和编剧乔羽的关注，他邀约长春电影制片厂导演苏里，专门来柳观看彩调剧《刘三姐》。看完剧后两人感觉既惊喜又震撼，便有了改编拍成电影的想法。1960年，两人受自治区邀请拍摄电影《刘三姐》后，再次来到柳州，就住在柳州饭店里，以彩调剧《刘三姐》为原型创作电影剧本。乔羽夜以继日，12天就改编完成剧本原型，苏里也很快编写完分场镜头，电影《刘三姐》破壳而出。 电影《刘三姐》编剧：乔羽 电影《刘三姐》导演：苏里 电影《刘三姐》作曲：雷振邦 电影《刘三姐》：黄婉秋饰刘三姐 电影《刘三姐》：刘世龙饰阿牛 文艺汇演亦是电影选角“我以为只是去表演一场演出，没想到演完后让我去长春拍戏。”我市桂剧艺术家刘凤英笑说，她怎么也没想到，电影《刘三姐》导演竟然是通过文艺汇演的方式选角。 1960年，年仅16岁、在市桂剧团工作的刘凤英接到任务，临时抽调她到彩调剧团中饰演“刘三姐”，排练了没多久，剧团就到南宁参加文艺汇演。当时有29个剧团，除大部分表演彩调剧《刘三姐》，另有根据柳彩改编的桂剧、歌剧、粤剧等10个剧种的《刘三姐》参演。一演就是一个月。刘凤英不知道的是，此时苏里、乔羽正坐在台下，仔细观看每一位表演者的演出。 “不光是我，黄婉秋、傅锦华也都是文艺汇演里选上的。”最终，刘凤英从千余人中脱颖而出，成为莫怀仁府上丫鬟的饰演者。电影中，刘凤英饰演的丫鬟也是刘三姐的“歌迷”，同情刘三姐被莫怀仁关锁在屋里，并为她出主意——砸古董，引起莫怀仁注意。有了丫鬟的帮助，刘三姐出逃顺利，这一幕也为观众津津乐道。回想起拍摄这一幕的场景，刘凤英忍不住嘴角上扬，“第一次见这么精致的东西，还以为是真的古董，一直下不了手。” 拍完电影《刘三姐》后，刘凤英回到柳州市桂剧团工作，演绎了《泥马泪》《杨开慧》等多部耳熟能详的桂剧，还在后续的招生工作中，招录了的年轻演员练凤英。练凤英后来也成为彩调剧《刘三姐》中刘三姐的扮演者，真可谓奇妙的缘分。 刘凤英在剧中的造型（原文插图） 在电影《刘三姐》中，刘凤英（右）扮演莫怀仁府上同情刘三姐的丫鬟。（原文插图） 刘凤英向记者展示当年在桂林拍摄《刘三姐》时的照片（原文插图） 电影《刘三姐》冬妹的饰演者张文君（原柳州市彩调剧团演员）今昔靓照 黄婉秋与张文君 张文君在电影《刘三姐》中的造型 柳州籍演员是“刘三姐”的演唱者电影《刘三姐》中的“刘三姐”的歌声清冽悠扬，让人百听不厌，成为了广西地域文化的象征，她的演唱者正是柳州籍彩调剧演员傅锦华。 “刘三姐的歌经常是在山头田间唱的，你声音的野味就正好符合这个要求！”选角时，傅锦华的外貌与导演心中刘三姐的形象有差异，声音却意外得到著名电影音乐人雷振邦的认可。综合考虑后，最终由黄婉秋扮演刘三姐，而傅锦华则为刘三姐的歌声配唱。当代文豪郭沫若十分欣赏傅锦华的歌声，曾题诗赠给她：“桃李三秀才，都是人书呆，遇见刘三姐，顿觉口不开。傅锦华饰演刘三姐，轰动一时。书此以赠郭沫若。” 电影《刘三姐》让无数观众领略到“刘三姐歌谣”文化的魅力，柳州元素功不可没。正是有了柳州老一辈的艺术家的辛勤付出，这部电影在创作和演绎时才如此有广西风味。“百看不厌，经典老片。”“看了无数遍的电影。”“越看越有味道。”……如今，在年轻人热衷的网络平台“哔哩哔哩”上，电影《刘三姐》播放量超95万次，弹幕高达3.6万条，几乎每一帧都被弹幕刷屏。传奇经久不衰，不同时代的“刘三姐”们也用自己的努力为人民创作、为时代放歌，用美好山歌唱响广西故事、中国故事。 1960年7月，彩调剧《刘三姐》赴京演出，期间得到了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的高度赞扬并受到亲切接见，彩调剧《刘三姐》台前幕后又有怎样的故事？敬请关注本报后续报道。 彩调表演艺术家傅锦华 吴源智（后左一）邀请彩调表演艺术家傅锦华（前中）、梁友森（后左二）到柳城县辅导农村彩调演员 吴源智看望来柳州参演电视系列剧的黄婉秋（左）、刘世龙（右） 彩调传唱数十载个中甘苦成追忆——探寻“刘三姐文化”背后的故事系列报道之三彩调剧《刘三姐》是柳州人打造的经典艺术品牌，至今已传唱数十载。1960年，《光明日报》发表评论文章，高度赞扬了彩调剧《刘三姐》剧本：“如果把这些山歌比作花朵，那么，翻开剧本，我们就像走进百花盛开的花园，每一朵都有自己的色彩，每一朵都发散着清香，琳琅满目，撩人眼光。”翻阅1959年7月6日印制的彩调剧《刘三姐》第三方案初稿， “未定稿，勿外传”字样映入眼帘，泛黄的纸张诉说着历史的沉淀，众多耳熟能详的歌曲与情节，道出创作者的才华。这一堪称柳州文化史上惊奇的剧本，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艰辛。请跟随记者开启那段尘封的历史。 彩调剧《刘三姐》第三方案剧照，李彩霞饰刘三姐，罗强华饰老渔翁（原文插图） 彩调剧《刘三姐》创作中 “三姐”登台唱山歌 曲罢曾教善才服“什么圆圆在天边？什么圆圆在水边？什么圆圆街前卖？什么圆圆妹身边？……”这一人人耳熟能详、都会轻哼两句的歌曲出自彩调剧《刘三姐》第一方案，在1958年的寒冷冬夜，由原市文化馆创作员曾昭文为国庆十周年献礼所创作。1958年冬，曾昭文收到创作彩调剧《刘三姐》的通知后，彻夜难眠，他连夜梳理收集刘三姐传说故事与山歌素材，准备创作。1959年元旦，彩调剧《刘三姐》（第一方案）诞生。1959年3月，彩调剧《刘三姐》在柳州开展了首演。从此，一石激起千层浪，街头巷尾人们在茶余饭后无不谈论彩调剧《刘三姐》。1959年4月，全区国庆献礼重点剧目汇报演出大会上，彩调剧《刘三姐》在众多表演中脱颖而出，得到了中国文艺界的高度赞扬。时任中国戏曲研究院院长张庚说：“这个戏地方色彩民族特到都非常浓郁，内容新，形式美。”著名诗人、戏剧家张敬之说：“这个戏足以迷住北京观众。”少数同行赏识之余，也提出该剧有结构不够严谨、剧情发展平稳等瑕疵。汇报演出结束不久，曾昭文与龚邦榕、黄勇刹修改成第二稿（未排）。同年5月，柳州市委决定由曾昭文等11人组成“柳州市《刘三姐》创作组，由邓凡平、牛秀、黄勇刹、曾昭文、龚邦榕执笔。从此，《刘三姐》有了新鲜血液，创作小组从曾昭文一个人也变成了一群人。 彩调剧《刘三姐》第三方案剧本（原文插图） 彩调剧《刘三姐》第一编剧曾昭文 彩调剧《刘三姐》导演、编剧龚邦榕 彩调剧《刘三姐》编剧黄勇刹 彩调剧《刘三姐》编剧牛秀 彩调剧《刘三姐》编剧邓凡平 彩调剧《刘三姐》编剧包玉堂 彩调剧《刘三姐》剧本创作花絮 彩调剧《刘三姐》首位刘三姐扮演者、原柳州市彩调剧团副团长何佩云 1960年7月22日至8月13日，我团何佩云当选全国文代会代表，赴北京参加全国第三届文代会，受到了毛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1960年,《刘三姐》执笔者包玉堂与第一个在舞台上成功扮演歌仙刘三姐的何佩云出席全国第三次文代会,全体代表在中南海草地上受到毛泽东、刘少奇、朱德、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时合影。第二排左起第四个为包玉堂,右起第五人为何佩云。 广西彩调剧团第一代“刘三姐”傅锦华有幸与毛主席握手 柳州市彩调剧团历代刘三姐饰演者：何佩云五十年代饰演刘三姐 蒙敏珍六十年代饰演刘三姐 李彩霞六十年代饰演刘三姐 于洁七十年代饰演刘三姐 马婉玉七十年代饰演刘三姐 练凤英七十年代饰演刘三姐 雷玛玫七十、八十年代饰演刘三姐 王丽莎八十年代饰演刘三姐 马琳娜八十、九十年代饰演刘三姐 邱敏00年代饰演刘三姐 刘三姐与李小牛 阿木与兰芬 莫怀仁、莫进财与陶秀才 齐心协力谋创作 山也乐来水也乐 为了让《刘三姐》里的人物更鲜活，剧情更接地气，创作小组深入广西边远地区采风收集素材，常常好几个月回不了家。“父亲为了《刘三姐》基本不着家，母亲病重时父亲还在南宁修改剧本。”今年8月，记者采访了曾昭文的长子曾宪坤，他说当年年幼，对于父亲创作剧本基本没有印象，但父亲忙碌的背影却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父亲把毕生的精力几乎都献给了彩调剧《刘三姐》与柳州彩调剧的创作。据《柳州日报》2009年9月2日03版公开报道，曾昭文的记事本里有这样的叙述：我们的采风尽量往山区走，百分之六十是没有公路的。黄勇刹被寨民装设的捕兽器夹住脚踝。牛秀感叹“几天洗不上澡是常有的事，有时艰辛到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饮”，龚邦榕当时虽说年轻，但扛着体积庞大、重量不轻的苏式录音机设备行走在蓬篙丛生的乡村小路，十分劳累，多次晕倒在路边。长时间的劳累和饮食不规律，创作组每个成员都严重的胃病。创作环境虽艰苦，大家却苦中作乐，偶有趣闻发生：阿牛哥的出场是剧中的重头戏，众人冥思苦想该如何“震撼出场”。直到在羊角山创作的一个晚上，牛奶场里的一头小牛跑了出来，“唔”的一声长哞，把创作组的人从梦中吓醒——众人还以为是老虎来了。这个小插曲激发了众人的灵感，阿牛哥的出场词便有了：“日出东来晚落西，打了狐狸射山鸡。只因回家路途远，暂把老虎当马骑。” 曾昭文儿子曾宪坤向记者展示当年父亲和其他创作者讨论剧本时的合影。（原文插图） 众人拾柴火逐高 剧本留芳万年存“鸭子水面打筋斗，大船水面起高楼。”“山中只有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船移岸不移”……这些耳熟能详的歌词均出自彩调剧《刘三姐》。1959年7月，创作小组根据收集到的25万字的山歌集、30多万字传说故事等素材，创作出“歌墟”“定计”“说媒”“对歌”“禁歌”“出走”“成仙”等场次设计的《刘三姐》第三方案，并明确对刘三姐的艺术形象定位为“智慧进取女性”。为了达到更好的舞台效果，彩调剧《刘三姐》创作组增加成员，邀请名家协助，剧本共修改了九个方案，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第三、第五方案，有一些方案不符合舞台实际情况没有进行排演。“剧目经过精雕细琢，既保持传统特色，又有推陈出新、去伪存真地创新价值，不但为人们所喜闻乐见，更是成为当时欣赏舞台剧的艺术标杆。”回顾起经典的彩调剧《刘三姐》，年近80岁的原市彩调剧团副团长吴源智禁不住赞叹，彩调剧《刘三姐》剧本摆脱了传说故事的窠臼，重塑了一个美丽聪明善良的刘三姐形象，故事背景契合当时翻身解放当家做主的广大群众的价值取向，并吸取了大量当时流行的柳州山歌，这些要素吸引了庞大的观众群，他们为三姐之喜而喜，为三姐之忧而忧。 吴源智拿出照片，向记者讲述彩调剧《刘三姐》当时的演出情况。（原文插图） 上世纪70年代末，随着第八方案问世，彩调剧《刘三姐》经过十多年沉淀后，打响了轰轰烈烈的全国巡回演出，更是掀起了“人人竞演刘三姐”的文化热潮。彩调剧《刘三姐》何以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成为人们的精神食粮？敬请关注本报后续报道。 柳州鱼峰山三姐洞内的刘三姐传歌雕像 人人唱处处演三姐文化成盛景——探寻“刘三姐文化”背后的故事系列报道之四红红绿绿的票根、大小不一的演出海报、破旧而参差不齐的歌词手抄本……8月的一天，市刘三姐山歌文化传承研究会副会长江波向记者展示他从上世纪80年代起收藏关于刘三姐的各类文化藏品，其中尤以彩调剧《刘三姐》藏品最多。经典的东西永不过时。彩调剧《刘三姐》虽已淡出人们视野，但由彩调剧《刘三姐》衍生而成的刘三姐文化现象历久弥新。眼前这些珍贵的藏品，便是最好的证明。 人人竞唱刘三姐受国家最高领导人接见、彩调剧团开展全国巡演、各地歌舞团赴柳学习演出……《柳州市文化志》中记载，1959年到1960年所有的文化大事记离不开“刘三姐”三字。1959年，柳州彩调剧《刘三姐》演出先在柳州声名鹊起，引发各方高度关注，柳州市彩调剧团受邀开始在全区各地进行公演，深受各地百姓喜爱。据《柳州有个鱼峰山》一书记载，1959年11月，时任国务院总理的周恩来和国务院副总理陈毅出访缅甸归来，在南宁光看了由市彩调团演出的《刘三姐》。陈毅高兴地说：“这台戏很好。”周恩来接着说：“是出好戏，但艺术上还是粗些。”原柳铁职工李铁柱、冯彩仁回忆：1959年，由原柳州铁路局直属机关党委宣传部组织，从全市各个小学初选50多名学生排演《小刘三姐》，经过一个多月的排练后开始正式公演，在全区巡演场场爆满。1960年，自治区文化局以市彩调团为主，并抽取了百色、南宁、桂林等地的演员，组成剧团赴京演出近100场，期间还得到了国家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的观看与接见。彩调剧《刘三姐》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有多红？1959年12月，广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彩调剧剧本《刘三姐》在一个多月的时间竟连印三次，累计发行37万册；1960年，剧团辗转全国各地演出场场爆满；1959年至1960年，据不完全统计，全区共有1200多个专业、业余剧团演出过刘三姐，参演人员为58000多人，观众达1200多万人次，占全区人口约60%，可谓“处处争谈刘三姐，人人竞唱刘三姐”。 各式各样的《刘三姐》演出门票（原文插图） 空前反响处处演 经过数十年积累与沉淀，上世纪70年代末，彩调剧《刘三姐》重新出发。1978年3月，由我市各个剧团选出的精兵强将带着彩调剧《刘三姐》作为文化使者奔赴上海演出。“我们在上海演出了57场。场场爆满，这是此前从没有过的现象，也谱写柳州文化光辉的一页。”第二代“刘三姐”扮演者雷玛玫如是说。接受采访时，雷玛玫翻出了在上海演出时的相册。时隔40多年，那段震撼得足以铭记一生的回忆又浮现眼前：当时，20多岁的雷玛玫初出茅庐。幕布一打开，剧场上下两层，上千名观众出现在眼前，掌声雷动让雷玛玫既紧张又兴奋。“一共七幕，每一幕结束都有热烈的掌声，最后谢幕的时候激动的观众还冲上台，一直再喊：‘刘三姐’‘刘三姐’，久久不愿离开。”雷玛玫感叹：“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第一场精彩演出后，想要观看的游客纷至沓来，怕引起踩踏事故，上海外事办决定停止卖票，改成订票。资料记载，1978年3月30到5月22号，彩调剧《刘三姐》在上海演出期间观看的人数达7.2万人次，其中美、英、法、日等15个国家3000多名外宾观看。“那时候当地报纸还报道，来买票的人太多，过后在售卖门票处捡到了一箩筐来购买者的鞋子呢。”想起当年的趣事，雷玛玫笑着说。 雷玛玫向记者展示当年演出的照片（原文插图） 雷玛玫（中）在彩调剧《刘三姐》中扮演刘三姐（原文插图，原市彩调剧团资料室提供） 　　80年代初，第三代“阿牛哥”扮演者陈冠树随着市彩调剧团去海南、广东一代演出彩调剧《刘三姐》。说起当年的场景，陈冠树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我们不光是演员，还要负责装车。道具、服装、音响……从柳州装了一大车开去海南。”陈冠树说，演出再辛苦也值得，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众络绎不绝，团队去到哪，哪里就引起轰动，各个地方都邀请其去演出、指导排练。 陈冠树在彩调剧《刘三姐》中饰李小牛时的造型（原文插图，原市彩调剧团资料室提供） 享誉世界扬魅力 由于种种原因，彩调剧《刘三姐》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由此衍生出的《刘三姐》戏剧在各地百花盛开。记者了解到，目前世界共有150个专业艺术院团以51个剧种排演了《刘三姐》，这在全国绝无仅有、世界少见的，这充分展示了刘三姐文化魅力和文化自信。这一由柳州开创的刘三姐戏剧文化何以在全国各地、甚至海外受到如此追捧?或许一些北京居民道出了答案。记者在查找资料时，发现了这样的一段视频：2005年4月底，广西彩调团带着彩调剧《刘三姐》去到北京演出，一位叫做朱理轩的退休员工和家人又重温了一次彩调剧《刘三姐》。“当年我看了舞台剧又看了电影，说句更现代的话，我不是把她当成追星的，我们是把她当作人民的好女儿，甚至是当作同志。”朱理轩的一名女性亲戚在一旁说：“当年我看刘三姐的时候还是小姑娘呢，现在我已经60多岁了。” 雷玛玫扮演彩调剧《刘三姐》的照片集（原文插图） 广西彩调文化艺术促进会副会长何振强认为，刘三姐传说故事遍及桂粤等地，可以看作“刘三姐文化”的雏形，但还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层面和高度。只有在彩调剧《刘三姐》出现后，刘三姐文化进入成熟阶段，才真正意义上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广西彩调文化艺术促进会副会长何振强 何振强（左一）看望彩调剧《刘三姐》作者包玉堂（左三）、龚邦榕（左四） 已故的彩调剧《刘三姐》编剧龚邦榕曾在接受采访时说：“很多年轻人只知道电影《刘三姐》和大型山水实景剧《印象刘三姐》，但追根溯源，彩调剧为根本。彩调剧《刘三姐》是柳州人自己打造的艺术品牌。在柳州完成形象塑造的‘刘三姐’超越了时间和空间，成为享誉国内外的民族文化现象，成为柳州乃至广西的文化标志。” 千古悠悠山歌曲生生不息永流传——探寻“刘三姐文化”背后的故事系列报道之五 　　“哎，唱山歌哎，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滩险弯又多……”时至今日，1960年发行的歌曲《山歌好比春江水》依然不时响彻街头巷尾，却鲜有人知晓这首歌成型于柳州彩调剧《刘三姐》、改编自柳州山歌《石榴青》。柳州山歌文化源远流长，古时就有“赶歌圩”一说。刘三姐传说故事中，三姐传歌便是赶着“歌圩”来传唱。山歌文化作为柳州历史文化长河中的一朵浪花，奔腾不息。 （柳州鱼峰山下的群众对歌场面） 1，山歌文化经久不衰柳州人敬仰歌仙，崇尚山歌。那么，柳州的山歌文化始于何时？“有传说在刘三姐出生的唐代，山歌已经盛行，但到目前为止尚未有史料佐证。”我市文史专家、鱼峰歌圩文化顾问陈铁生介绍，山歌在古时被视为“下里巴人”，以口口相传居多，历代“阳春白雪”的官方史料上记载得较少。“相关资料在清代的《柳州府志》上有一些零星的记载，多是因记载其他事情时顺便带过，没有系统地描述、记载山歌。”明代官人岳和声途经柳州时，将柳州歌圩的盛景记录在了他的旅行日记《后骖鸾录》中：“遥望松下，搭歌成群，数十人一聚。其俗女歌与男歌相答，男歌胜而女歌不胜，则父母以为耻。又必使女先相挽而去。”可见民间歌圩在明代已盛行，成为当地人日常生活的内容之一。在清代以及民国年间，柳州城厢和郊区亦有山歌活动，但多为民间自发性，形式有独唱、对唱、盘歌、联唱等。《柳州历史文化丛书——鱼峰歌典》一书，记录了柳州山歌文化与刘三姐相关的有趣故事。新中国成立之初，柳州人民自发地用山歌歌唱翻身后的欢乐与对党的方针政策的拥戴。市文化馆对此乐见其成，并组织歌唱业务培训，让歌手们学习有关党的方针政策。歌手们用山歌的形式宣传婚姻法等法律法规，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市文化馆还将这些山歌刊登在黑板报上，许多市民路过黑板报看到歌词，不约而同用山歌唱了起来，使驻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不影响交通秩序，于是市文化馆将放黑板报和听山歌的地点搬迁至相传刘三姐传歌与登仙的立鱼峰（鱼峰公园）——或许这便是鱼峰公园成为“鱼峰歌圩”发源地的最早雏形。此后，不少歌手自发地对刘三姐的传说故事、山歌资料进行收集整理，还将刘三姐的故事改编成戏剧搬上舞台。1954年，市文化馆举办了第一届群众性质的中秋山歌会，歌圩文化重回人们视野。1959年，乘着彩调剧《刘三姐》引发轰动的东风，我市在立鱼峰举办了首届万人中秋山歌会。据政协柳州市鱼峰区委员会出版的《鱼峰文史（十四辑）》记载：首届山歌会有300多名山歌爱好者参加，观众近万人，规模是前所未有的，他们来自我市的百货批发站、商业部门、柳北农民队、东方公社、公园路小学等，那一年出名的歌手有韦成勋、周子钧、李春华等。此后几乎每年中秋我市都举办一次山歌会。由于历史原因，中途中断了十多年。1979年，中秋山歌会恢复，直至上世纪90年代，每年中秋都会如约而至。正是因为山歌文化的蓬勃发展与刘三姐传说故事的深入人心，使得我市在参加1959年的国庆献礼剧目时，有机会选择将刘三姐传说故事作为创作题材，创作了彩调剧《刘三姐》。彩调剧《刘三姐》的大获成功，为刘三姐文化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 柳州鱼峰山下的群众对歌场面 唱得有声有色 听得有滋有味 2.“鱼峰歌圩”成“文化符号”古时的山歌是农耕经济社会的产物。时过境迁，现在的山歌早已蜕变成群众性娱乐文化活动。每逢节假日，鱼峰山下的歌仙大舞台都会举行大型歌圩活动。活动现场处处人声鼎沸，或是朗朗上口，或是诙谐幽默，或是针锋相对，此起彼伏的山歌对歌声不绝于耳。数以万计的市民，甚至不少周边省市的山歌爱好者自发汇聚到这里，用山歌唱出对幸福美好生活的热爱，这里因此也被人们亲切地称为“鱼峰歌圩”。“‘鱼峰歌圩’已经成为鱼峰区乃至柳州市的‘文化符号’，先后获得‘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八桂群星奖’等荣誉。”鱼峰区文化体育广电和旅游局局长陈宸介绍，2014年，柳州“鱼峰歌圩”入选第五批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近年来，鱼峰区依托“鱼峰歌圩”非遗项目，办起了“鱼峰之声”群众文艺会演、“立鱼欢歌”广场文化节，建成各街道（乡镇）、社区（村级）鱼峰歌圩文化活动室60个，组建鱼峰“小歌仙”少年儿童艺术团、柳石路小学山歌社团等，搭建“网络山歌”平台，让山歌文化走进社区、学校，唱响市民的日常生活。“鱼峰歌圩”根植于人民，俨然成为刘三姐文化的代表，唱响了柳州，传向了世界。 2017年10月，“鱼峰歌圩”歌友会上，广西歌王带领柳石路小学的学生一起唱山歌。（原文插图） 2018年1月，央视栏目组来柳拍摄热闹的歌圩场面。（原文插图） 　　为深度挖掘“鱼峰歌圩”特色文化资源，2014年起，我市每逢“壮族三月三”便以“鱼峰歌圩”为名，举办全国山歌邀请赛，邀请全国各地的民间歌手来柳参赛展演。“鱼峰歌圩”名声渐响，近年来还吸引了哈萨克斯坦、喀麦隆、古巴、俄罗斯、加拿大、乌克兰等国的乡村歌手来柳演出。20世纪末、21世纪初，吸取了柳州山歌丰富营养而创作演出的众多柳州精品剧目轰动全国。其中，民族音乐剧《白莲》获全国文华奖，广西民族音画《八桂大歌》一举夺得文化部第十一届文华大奖、第七届中国艺术节观众最喜爱剧目、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2003-2004年度十大精品剧目等多项大奖，无疑佐证了柳州山歌文化无穷的魅力和杰出的艺术价值。 下图为柳州市艺术剧院演出的民族音乐剧《白莲》 民族音画《八桂大歌》 山歌十万八千箩文脉绵长传后人 ——探寻“刘三姐文化”背后的故事系列报道之六 2021年09月16日 从远古流传下来的刘三姐传奇故事，到由其改编的彩调剧、电影大放异彩，再到一脉传承的“鱼峰歌圩”声名远播，歌仙刘三姐的形象深入人心。而以山歌文化为核心的刘三姐文化，成为柳州历史文化最闪亮的组成部分。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习近平总书记在给黄婉秋回信中指出，把各民族共同创造的中华文化传承好、发展好，是新时代文艺工作者的光荣使命。柳州专家学者提出，要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继承，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使刘三姐文化展现出永久魅力和时代风采，续写刘三姐文化的“柳州惊奇”。 广西壮族自治区领导向黄婉秋转交习近平总书记的回信并看望黄婉秋夫妇 黄婉秋、何有才夫妇喜读习近平总书记回信 1 在继承中发展收集资料时，记者看到了一段珍贵的视频。2005年，第一代“刘三姐”扮演者傅锦华穿着病号服在医院给第五代“刘三姐”王予嘉用柳州话讲述了自己扮演刘三姐的往事。傅锦华勉励王予嘉要像刘三姐传歌一样，把刘三姐的故事世世代代传下去，“绝对不能打退堂鼓”。 发扬、传承好刘三姐文化，成了老一代艺术家们共同的心愿。许多人在为之努力。 广西彩调团第二代“刘三姐”马若云（左）和第五代“刘三姐”王予嘉（右）看望第一代“刘三姐”傅锦华（中） 今年4月，北站路小学20多名学生拿着扇子、手帕、彩带，学跳彩调剧《四门摘花》片段。原市彩调剧团演员，曾出演“阿牛哥”的陈冠树是他们的老师。“刚开始很多学生都不知道刘三姐，都不知道彩调剧。”让陈冠树欣喜的是，学生们悟性很高，一教就会，经过几次学习，现在已经可以排练片段，“今年秋季学期准备教《刘三姐》采茶舞片段，让他们成为小‘刘三姐’、小‘阿牛哥’。” 今年上半年陈冠树在北站路小学教学生跳彩调。（原文插图，由受访者陈冠树提供） 柳城县彩调传承基地少儿彩调班 另一边，市刘三姐山歌文化传承研究会常在各县区、学校展示刘三姐文化相关的1000多件藏品。该研究会副会长江波说：“我们就是想让大家，尤其是年轻一辈都了解刘三姐文化，电影《刘三姐》是由柳州的彩调剧《刘三姐》改编，《山歌好比春江水》这些经典的歌曲都是柳州人创作的。” 柳州刘三姐文化研究会会长江波（右）和原柳州市彩调团小牛扮演者陈锦文（左）在一起 2 在发展中创新纵观广西各地刘三姐的文化传承，南宁有广西彩调剧团，桂林有《印象·刘三姐》实景演出，宜州有大型的刘三姐文化广场，柳州作为刘三姐文化的发源地，如何让它永葆生命力？许多专家学者认为，既要守护好彩调剧、山歌这些经典文化，也要推陈出新创作更多喜闻乐见的新内容。“继续发扬就需要创新。”国家一级美术师王培堃认为，把刘三姐与新时代所取得的成绩结合起来，会有很多内容可以创作。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王培堃创作了《刘三姐回广西》的连环画，现在他又有了新的创作想法：“刘三姐是在柳州‘升仙’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柳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我想让她回到成仙的家乡，让她看看螺蛳粉、紫荆花、柳工、柳钢等‘网红’，以描绘这样的场景去创作。” 柳州著名画家王培堃 刘三姐与村民一起唱山歌。王培堃画（原文插图） 鱼峰山下的中秋山歌会。王培堃画（原文插图） “总的来说，鱼峰歌圩的山歌曲调有些单薄，受众群体普遍是中年以上，年轻的比较少。”文史专家陈铁生认为，彩调剧、电影中的《多谢了》《世上哪有藤缠树》等经典的山歌至今还传唱，离不开歌曲旋律、歌手自身素质等原因。陈铁生建议开设专门的培训班，培训一帮精英山歌歌手。 “与上世纪60年代的彩调剧《刘三姐》热潮一样，要创作现代刘三姐文化作品也要发动群众，与时俱进。”我市文史专家孙代文提出，我市应建造刘三姐博物馆、刘三姐广场等多以刘三姐命名的公共场所，制造更多给群众科普柳州的刘三姐的机会。孙代文的想法与鱼峰区政府不谋而合。记者了解到，当前，鱼峰区政府正计划在鱼峰山下建设一座刘三姐博物馆，推动鱼峰区文旅融合发展。“我愿意把我的藏品拿出来建设这个博物馆。”江波说，柳州有深厚的刘三姐文化资源，有地方的独特性，而刘三姐博物馆的建造撑得起这份历史的厚重，能让刘三姐文化可看可赏，是对外宣传柳州刘三姐文化的有效途径。 柳州市文旅局局长刘莉 3 根植沃土放光彩刘三姐文化热潮始于彩调剧《刘三姐》，它的创新需要根植于传统沃土，才能重新绽放新的光芒。当前，计划在柳州取景拍摄的电影《新编刘三姐传奇》正在筹备中。该电影导演李克龙提出，老故事如何找准切入点是创作的最大难点，他表示，电影会是一个奇幻片，要有美轮美奂的画面，精彩绝伦的故事，以这样的方式去吸引更多青年。“柳州是历史文化名城，文化资源、底蕴非常丰富，让经典流传，刘三姐文化和柳州其他特色文化如柳宗元文化、古人类文化等都值得我们整理、发掘、利用，这个是不断探索发展的过程。”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局长刘莉说，刘三姐文化品牌已经成为广西文化品牌，柳州将积极与其他区域共同传播好刘三姐文化。刘莉认为，在传统戏曲方面，我们对彩调、桂剧等传统地方剧种要加以重视，包括人才的培养、传统剧目的推广、重排等；在文旅融合方面，柳州可以与桂中的几个城市打造“刘三姐品牌旅游路线”，丰富旅游资源，增添刘三姐文化品牌创意，“刘三姐作为一个兼具智慧、勇敢、独立的女性形象，结合现在新媒体传播形式上多元化，将会更容易被年轻人接纳和喜欢的，但仍需要大家努力创新。”像紫荆花一样制作花样繁多的文创产品、像螺蛳粉一样通过互联网传播达成“小米粉做成大产业”、像推广新能源汽车一样渗透在城市各个角落……刘三姐文化有很多现代的“柳州名片”“柳州模式”可以参考。不少文化专家认为，习近平总书记的回信是一种激励和鼓舞，当下也正是柳州溯本清源，把“刘三姐”拾起来、创作创新刘三姐文化的最好时机。全媒体记者蔡婉君李劼（本系列报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