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的故事 往日时光

游云

今年是姨夫去世六十周年，姨夫是毕业于解放前的大学生，新中国成立不久于上个世纪50年代中被国家送往苏联莫斯科大学留学。是计算机专家，参与了我国第一台计算机设计，1959年全国群英会，他是科学院在京系统群英会代表，我曾亲眼见到印有周总理签名的国庆宴会的邀请函。回国后赶上三年自然灾害，为工作废寝忘食地工作，不幸英年早逝。

姨夫爱摄影，当年从苏联带回照像机和135胶片和像纸，胶片都是用铁盒装的，很多很长，像纸也是成包的，直到他去世后还剩下许多。我是家中老大，弟弟表弟还小，姨妈就将像机给我用，这是我初次触摸像机，从此激起了我这方面的兴趣。

近两年几乎没有远行，有充分的时间完成了多年来想干而没有静下心干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将几十年前的胶片扫描成电子图片，在此感谢弟弟为我从国外带回一台扫描仪，更感谢妈妈几十年来一直珍藏着这些珍贵的胶片。一共有135胶片上千张（黑白十彩色）再加上照像馆的底片全部扫描完工。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由于胶片年久，有许多污点和划痕，需要修版，每天有事可做，生活充实，活到老学到老。

以前135胶片在像馆中洗印出来，出片与胶片同样尺寸，小的只看个身影，底片扫描可自设文件大小，能放大看，便于保存。

我会慢慢将往日生活的记忆分类作成美篇留存。以记念逝去的亲人，也给自己一个留念。

此篇记录了我的故事

本文音乐：《往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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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夫在莫斯科大学

烫头穿花旗袍的是姨妈，短发单色旗袍的是妈妈，站立的是爸爸和幺姨（四川称最小为幺）幺姨刚刚大学毕业，从成都到北京，这是解放后姐妹第一次团聚。妈妈身边的是小弟弟，我后面站着的大弟弟，姨妈身边的是大表弟。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街上着旗袍的中年妇女还常见，妈妈与姨妈还穿普通布料做的旗袍。那时的旗袍不像现在是华丽的模特大赛的行头。年轻点的穿“布拉吉”（俄语）即连衣裙。

照片左边是姨夫。

穿旗袍兴手提女包，这时的女包已经很大很实用。不像旧时手包小巧精致，只是着旗袍的装饰品。

1959年

北海公园，与幺姨合影于游船。幺姨衣领上有一枚扣花，白色的花瓣，咖啡色的花心，别致好看，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还残留着旧时代的遣风，不管着旗袍、连衣群，女人都喜欢在领口处别一枚扣花。

我的连衣裙是妈妈找裁缝做的，从小到大夏天总是穿连衣裙，不是买就是做，妈妈总是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

1959北京动物园，后为北京展览馆。

背景是北海公园琼海上划船的人们，电影《祖国的花朵》拍摄于1955年，主要外景地北京北海公园，我们就是伴随着《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歌长大。

边上是小弟弟。

1960年

的中关村，上个世纪50年代初，中国科学院选址在这建设。远处隐见的5层楼是中国科学院自动化研究所，爸爸在此工作。周围是农村，那些树是村民家的枣树，记得淘气的男孩包括弟弟常常打树上的枣吃。弟弟将圆领短袖T恤扎在裤内，将打下的枣从衣领放入，衣服成了口袋，胸前成了个大肚子。哈哈，连吃带拿，贪得无厌！

那时中关村就是村子，除了科学院新建的几个研究所和北区的灰住宅楼和南区红住宅楼外，周围被农村的庄稼地包围。站在我家76楼三层凉台上能看到北京展览馆尖顶上的红星，59年国庆大典夜晚的礼花都能看到。当时二环线内叫城里，二环线就是老北京城墙拆后，在城墙原址建成的。

1960.12

身后这块荒地经历几十年的发展，如今高楼林立，中关村一街横贯东西，原来小小的中关村诊所已经建成一座综合医院。难得是中关村红楼改造将我们最早住过的76楼还保留下来，在众多新房的对比之下显得那么破旧，弟弟从美国回来，我俩曾到旧居探访，如今都被出租给在中关村经商的外来人。

当我站在曾经的家门口，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许多事情回想起来，心酸泪目。

1961年

我抱着的小表弟如今已到花甲之年。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楼后空地种满玉米和蔬菜。

1962年

颐和园东门（正门）铜狮子前，前面是小弟弟，女孩子爱美爱照相，男孩子对照像不感兴趣。这一天发生一件事记忆深刻，回家的公交车上，妈妈的钱包被小偷扒了，最要命的是包内有50斤全国粮票，在粮食配给的当年，粮票比金子还珍贵。没有粮票就意味着饿肚子，这件事的阴影笼罩我们家好几个月，记得妈妈快成祥林嫂了，逢人便说丢粮票的事。

对旅行的热爱源于1962年，那一年暑假，15岁的我与12岁的弟弟两个人回四川老家，回想起来，妈妈竟然同意放行，现在的父母哪敢让两个未成年孩子独自出行。坐了近三天的蒸汽火车翻秦岭到成都，去重庆、过万县（今万洲）、进瞿塘、飞巫峡、停巴东、穿西陵 、来到江汉大平原，从武汉返北京。中途都有亲戚护送，这一行，让我大开眼界，也在我心中植下了不安分的种子，梦想着云游四海。

1962，15岁的我像个大姑娘了。这是在四川万县（现归属重庆市）姨妈学校留影。

1963夏

身后是北京市重点小学中关村一小，从我家窗户就能看到它。

1966年

大串联到延安，辫子剪掉了，两个羊角丫，或短发，胸配像章，手棒红宝书，脚穿解放鞋，是当年的标配。

1967～68年

在爸爸指导下自学完樊映川的高等数学，当77年恢复高考时数学得分120分十甲，（满分100＋附加题20，甲为一道高等数学积分题）得益于那段时间的自学。

在那段时间，偷偷摸摸读了许多世界名著，听了许多黑胶唱片的世界名曲，也尝试过画画，但未坚持下来，在同学家看过许多西方油画作品制作的画册，培养了我对文学、音乐、美术的兴趣，收益终生。

1967年

停课一年多了，一直到下乡前，倒挺消遥自在，到颐和园划船游泳。身背的黄色帆布书包是当年流行包，几乎人人都有，上面印有红色的字“为人民服务”。

高中时曾参加学校组织横渡颐和园昆明湖的活动，从龙王庙下水到排云殿上，大概600米，但水草很多，搞不好水草缠绕腿上很危险。

排云殿上来后，只穿着泳衣绕半个昆明湖走回龙王庙集合点，现在想来极其不雅，那时的人都非常单纯。

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

当年知春亭南边有游泳区，弟弟常去那游泳。那帮男孩儿用尽各种方法逃票，记得当时颐和园围墙好像没有现在那么高，管得也不严很容易找空钻进去。

这是我从网上搜到的当年人们在昆明湖游泳的照片

1967年

自己动手将妈妈的旗袍改成短袖衣。虽然粗糙但穿在身上美在心里。

身后凉台上堆着蜂窝煤，当年每家必备。蜂窝煤送到楼下，全靠自己抬回家，我和弟弟将四条腿的凳子倒过来，放入煤块，手提凳子腿往楼上搬，孩子不知累，还觉得好玩，一会儿就全搬入凉台。后来用上煤气罐，再后来用上管道煤气。

高中时眼睛开始近视加散光，轻度近视配了眼镜，停课后也不用眼镜了，戴眼镜留存。由于轻度近视至今不用老花镜可以看字看报，因祸得福。

闺蜜家凉台上也堆有蜂窝煤，家家如此。

复课遥遥无期，升学无望，前途渺茫，不知身归何处。百无聊赖的我和几个闺蜜玩起拍照，我们内心深处向往着美，如同当代女孩子喜欢拍艺术照一样，我们在家搞起化装照。

身后的破席子是用来防止我家猫通过栏杆跑到邻居家偷吃，那只从出生就伴着我和弟弟的猫，背是黑的，头部分黑色，其它为白色，邻居老奶奶说这叫“乌云盖雪”，后来不幸去逝。我和弟弟如失去亲人般，几十年一想到它就难过，从此再也不养猫了。

耳环是苏联朋友送我的，当年中学外语以俄语为主，为了学习俄语，我所在的101中学许多同学都交了苏联朋友，我的朋友叫娜达莎•伊万诺娃，她和我一直保持联系三年，直到中苏关系破裂。

1968年

1967年首批班上同学已奔赴北大荒，上山下乡是大趋势，预感到将要离开北京，不知今生还能否再回北京，在北京留影纪念吧，首选天安门和当时的十大建筑前留念。

中国美术馆

电报大楼

军事博物馆

民族文化宫

1968秋

下乡前在北京香山，从此一别，直到1992年再登香山赏红叶。

1969年1月

下乡回家探亲过年，妈妈给我做了一件新衣，由红白黑三色组成的条纹，颜色亮丽漂亮，红色为主。那时找裁缝做衣服都是中式盘扣样式。这件衣服只在过年穿了几日。70年回家后我将它染成深蓝色，那个年代这样艳丽的衣服很扎眼。

这是我最喜欢的蓝色列宁服，逢外出时照像时必穿，成了我的礼服。当年军大衣，带红五星的棉帽子是最光彩荣耀的服装，我没有，就戴顶相似的帽子照张像吧。

1969年

回家过年乡下在武汉长江大桥留影，一冬天在家养的白白胖胖。

1969年底～1970年初

下乡回家探亲，与妈妈在楼后合影，毛线手套是自己织的。脚上是北京绝大数人都穿过的黑灯芯绒塑料底棉鞋。

和大弟弟合影，身上就是69年妈妈给我做的那件亮丽的衣服，让我染成了深蓝色，蓝白灰是当时衣装的主色调，凌乱的头发是当时心情的写照。

和小弟弟合影，由于我和大弟弟都下乡当知青，他逃过下乡一劫，由于家庭问题，没有被推荐上高中，国营工厂也不让进，被分配到集体所有制的造纸厂，只有16岁的他上夜班太困，手被卷入机器，造成骨折。后来经过自己学习奋斗去了美国留学，至今66岁了还在著名大公司工作。

1969年10月

经过酷暑的煎熬，在起早贪黑中完成夏收秋种（双抢）泥水和蚂蝗的污染造成双腿溃烂，小腿肿得似象腿，姨妈在四川万县，舅舅在湖北巴东，他们让我去那治疗休养，在相对农闲时，乘船起程前往。

姨妈请中医治疗，内服中药，外敷膏药，至今腿上留有伤后的深色色素沉着。腿养好后又前往湖北舅舅家。

舅舅在湖北巴东文化局工作，舅妈在巫峡官渡口一个公社教书，巴东地处巫峡和西陵峡之间，这里的山脉属大巴山，举目望去，除了山还是山，巴东就是一个小山城。从巴东到官渡口还要坐四小时的帆船（小木船），逆水而行。这里是巫峡口，水流湍急，水下地形复杂，到处是急流险滩，常有翻船事故发生。原来听说要坐帆船，我高兴极了，觉得在这么危险的地带坐小木船太浪漫和刺激了，结果上船没十分钟，因水浪和旋涡作用，船颠簸很厉害，我开始晕船，只好下船沿江走了十几里路，其中8里山路。我们坐的木船在过险滩时，就要靠纤夫拉船，长江的纤夫真是太辛苦了！拉着长长的纤绳，顶着逆流，背弓得两手着地，近似爬行，行走在江岸乱石中，口中吟着号子，全身只有腰间挂着一块遮羞布和酒壶。（摘自我的回忆录）

巴东位于巫峡的出口处，遥望巫峡。

山区天黑早，最后8里山路崎岖，漆黑一片，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在舅舅手电筒光下前行，我不断问舅舅：“还有多远呀？”，舅舅回答：“快了！快了！”。

到达目的地已是深夜，山区没有电，用煤油灯，直到天亮才看清舅妈学校的样子。这是山区小学，两层房，楼下是教室，只有舅妈一个教师，带着两个孩子在这工作生活。一个教室分几排，每排一个年级，教完一年级，再教下一个年级。山区贫困，孩子常以农产品交学费，舅妈代他们付学费钱，因为我的到来，学生拎来一只鸡，舅妈付线代他交学费。许多年后舅妈调回县城，舅妈真是好样的，两个孩子童年在这生活学习，最后终于走出大山，走向世界，成为杰出的成功人士。

我清楚地记得舅舅给我买了一双蓝灰色的尼龙袜，这是我第一双尼龙袜，以前都穿布袜，破了补了又补。袜子花了5元钱，当年工资几十元，这可算是“奢侈品”。下乡插队那几年几乎天天赤脚，双抢时鞋都不穿。

1970年

双抢后（抢收早稻抢种晚稻）到武昌东湖散散心，人晒得黑黑的，衣衫不整，袖子还半卷着。

1970.10相对农闲，向队长请假外出几天，与同插队的三人和闺蜜的男朋友乘船一起去庐山。我恰似飞出牢笼的小鸟，自由而舒畅。一切让我看不够！江水、渔船、白帆、沙滩以及岸上的庄稼，这看起来那么动人的大自然，连包含着我们艰辛劳作的庄稼，在我眼中也变得可爱了。江鸥尾随着我们，抖动双翅，自由自在，欢快地鸣叫。我们在庐山玩了整整两天，是我那年最快乐的时光。

仙人洞附近有一巨大的青石，伸出悬崖外，青石上刻着四个繁体字“纵览云飞”，字体苍劲有力，石边长着一棵青松，我坐在石头上照了张像，石头下是万丈深渊，相片中的我坦然自若，其实我紧张极了，头发昏，生怕掉下去。望山下，长江细如白线，地面上的景物像沙盘，我想从飞机上看也不过如此吧。

队长对我们特别好，体恤我们的处境和思家之心，冬天回家过年或农闲时外出玩，都恩准。大不了不挣工分，只是我们希望尽量不误农活，表现好点，希望改变命运。

1971年

命运终于在这年春春得到改变，三线工厂到农村招工，别人都顺利通过政审，而我却因家庭出身没通过，从下乡开始我就清醒地认识到我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大的努力，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我做到了。公社、大队、小队三级为我担保让我得以进了工厂，身后是大山中的工厂。

1971年

那年为了等待进工厂的结果，没有回家过年。有了结果后回北京，我和妈妈脸上都现出欣慰的笑容。妈妈为了上班方便，买了一辆自行车，还需凭票供应。妈妈四十多岁才学骑自行车，我们推车在楼后合影。自行车闪闪发光，那是一辆蓝色的永久牌自行车。

关于这个自行车还有一段故事，当年北京人大部分人都骑自行车上下班，自行车是主要交通工具，一次妈妈在医院看病时，车被盗。上报北京市公安局，真没想到通知我们车在王府井八面槽存车处发现了，原来那时北京市到处都有花钱存车棚。公安部门会通知所有大存车棚看车人注意被盗车号，偷车人取车时被抓，后被判了刑。

开春从北京回来留影在武汉长江大桥，脚上是北京人称之的“懒汉鞋”。黑色灯芯绒鞋面，两边有松紧带，白色或红色塑料底，一登一提即穿上，所以称之懒汉鞋

1972年冬

那时北京流行长毛绒头巾，淡棕色、灰色、藏蓝色。既保暖又自我感觉好看，因为也没什么装饰品，只能从头巾上作文章。

1975年

老伴当年做了胃部分切除手术，术后到北京休养，留影于北京展览馆。当时开始流行活里活面活领的棉衣，外衣可拆下洗，以前都是中式棉衣套中式外衣。我这件银灰色黑毛领棉衣穿了许多年，记得后来生活好了，又兴起穿呢子大衣，所有流行衣服几乎全国同步，很少有个性化的服装。

1975年

老伴养好身体后，我们俩骑自行车逛北京，这是在故宫。

位于长安街上老北京饭店

沙巾成了当时的装饰，但多淡雅色，不似如今大红大绿色彩艳丽。当年口号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以穿劳动服为时髦，这件蓝灰色的外套就是那种劳动服布料，类似现在的牛仔布做的，但要细密些，衣领为一字领（扣上后两个领子成一条直线）。

这是自己挣钱买的第一双皮鞋，又名“丁字鞋”，也叫娃娃鞋，常见小孩穿。

当时天安门广场可以骑车进入。

1976年

结束了几年两地分居生活，调到哈尔滨，回到北京与弟弟在颐和园西堤合影，为了庆祝，我请客在知春亭旁一个小餐厅吃饭，记得只花了10块钱，那时很少在餐馆吃饭，所以对这顿饭我们记忆深刻。

瞧这三个人站的位置，表弟拍时也不看看，一看这个构图我就想笑，小弟弟变得又矮又小。

1976

人们的发型也有了变化，剪掉了辫子兴短发，名“运动头”，和运动员的发型有关。从此再没留过长发，如今女孩长发帔肩飘逸潇洒，令我羡慕不已。

1977年

是改变命运的一年，那年冬参加时隔11才恢复的高考。等待了11年30岁圆上大学之梦。

身穿裙子叫“百褶裙”，身着白色的确良短袖衫。我这一身装束还是很朴素的。

1978年

这是哈尔滨的家，一幢俄式老建筑，铁艺凉台栏杆，厚厚的木门，房屋高三米以上，棕色的油漆刷的墙面。由于长久失修，上下水管道被损，用水需到一楼用桶拎到二楼，废水也要拎到楼下倒掉。每日拎上拎下，我的胳膊很粗很有劲，这也得益于中学时代爱运动爱做俯卧撑的结果。

凉台上有一棵橡皮树，还有一盆仙人球，我最喜欢的是棵茉莉花树，长了十几年了，每次开花都百朵以上，数不过来，打开家门，香味传满全楼。

松花江离家仅几百米，一年四季在此都留下足迹，尤其夏天畅游在松花江无比惬意。

1980夏

爸爸来哈尔滨参加学术会议，与他合影于松花江畔。连衣裙是老伴姐姐做的，样式花色拼接得非常好，姐姐与姐夫都是建筑工程师，具有很好的审美和设计能力。

1982年

开始时髦烫头了，那个时代中年妇女兴穿西服裙。

1983年

第一见大海，老伴出差，我回北京顺路去了山海关北戴河，朝着大海方向走去，目光急切地寻找着大海，当地平线出现一条无限的直线时，我的心开始急速地跳动，到达海边，辽阔的海面无边无涯，以开阔的胸怀拥抱欢迎我，一波一波海浪与我的欢快心跳同步，那种壮观让我震撼，大海的包容让所有的烦恼一抛而光。后来走世界看过无数次大海，只有第一次的感受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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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

弟弟朋友送给他一个彩色胶卷，我兴奋不己，1984年第一张彩色胶片照片，记得弟弟当时说我：“我都能想象，从今以后你会背着像机到处拍，一直到老”，一语中的，如今老了，再回首，确实如此，行行摄摄这是一生唯一的爱好， 像机记录了人生。

改革开放后生活也如彩色像片一样丰富多彩。如今黑白摄影由于它特有的表达方式成为一种摄影人追求的时尚。

自此开始彩色胶片拍照，直到2001年弟弟送我一台100万像素的松下电子像机 ，后来又送我一个200万像素的佳能卡片机、再后来又送我一台800万像素奥林帕斯C－8080像机。直到2010我自己买了一台佳能550D入门单反和一个索尼小黑卡2，后来表侄又送我一台暂新的尼康D7000机身，同学又送我两个尼康镜头，在此表示感谢，一直没再更新像机，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如今都在睡觉。

现在只用手机记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