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盐路》第二十七回

风影啸啸

第二十七回小分队闪电夜袭侯连长威震红池 汪团长在竹园坡享受了半天“神仙”生活，眼线报告：滚刀狼与章保长正被寨民公审，寨民扬言要用二人鲜血祭拜亡灵！汪团长正准备出发之际，旅部急电：金水关告急，令汪团长支援金水关，敌营长继续追击围剿猛虎队。 汪团长亲率其他两个营向东去了金水关。敌营长继续率领本营士兵向西去了云宁边境。敌营长行军至石林，暗探汇报：滚刀狼与章保长已被寨民处决。既然要救之人已被处决，敌营长觉得再往西北进军已无意义，便决定改道东北方。那东北方的红池，一条悠悠运盐古道穿越红池，运盐古道历经上下五千年，历经沧桑历经磨难。若把红池盐路、大宁盐场、云安盐场连成线，三地成犄角之势，红池盐路居北，云安盐场居西南，大宁盐场居东南。 敌营长设伏于红池古道，他想守株待兔，他想以逸待劳。敌营长认为，这守株待兔、以逸待劳至少有三大好处：一是可以打对手一个突然袭击；二是可以养精蓄锐，这几个月来，他除了要剿灭猛虎队外，还要到处支援兄弟部队，他早已厌倦了长途奔袭，这种疲于奔命的战斗生活何时是个头啊？！他决定不按常规出牌，决定不去主动追击猛虎队了；三是腾出时间来享受享受“幸福”生活，他决定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享受中去！他很反感山民编的那句打油皮皮顺口溜：“山里来的傻戳戳，喝酒吃肉好家伙。”，这年头，粮食都不够吃，在哪儿去弄那么多酒？在哪儿去弄那么多肉？有肉吃有酒喝的人，是大富大贵之人，是娶得起八房姨太太之人，哪里是傻戳戳嘛！敌团长也预感了这场内战：共产党会胜利，国民党注定会失败！但他身为国民党正规军营长，又有什么办法呢？ 游击纵队副司令侯四爷自从救了地下党员老田后，国民党特务一直在跟踪监视他。 又有一批盐巴要送往鄂西根据地，这次来接货的是侯四爷的弟弟，这侯四爷的弟弟现任解放军连长。侯四爷与老田到了“一脚踏三省”的鸡心岭。鸡心岭：犹如一个圆心，站在圆圈线上，向北跨一步是陕西边境，向东跨一步是湖北边境，向西南跨一步是重庆边境（1997年直辖之前是四川省辖区）。侯四爷与老田来鸡心岭的目的，是要接应侯连长入川。 侯四爷与侯连长十年没有见面了，在侯四爷的记忆中：十年前，弟弟跟随十万川兵出川抗日，那时弟弟才15岁，个子还没有枪高。抗日战争胜利后，听说弟弟所在的部队因为反对打内战，受到了蒋委员长的排斥，弟弟所在的部队索性起义投靠了共产党加入了解放大军。弟弟因为作战勇猛顽强，被升为解放军连长…… 正当侯四爷思绪万千时，山坳处冒出一百多名解放军战士，侯四爷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连长弟弟：样儿没变，只是长高了许多，由当年的毛头青小伙子变成了英姿焕发的成熟青年！ 十年生死两茫茫，常思量，自难忘！两兄弟相拥而泣，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是幸福的热泪！十年了，两兄弟夜夜梦中相见，夜夜梦中呼唤；日日相互牵挂，相互祁祷。十几年前，父亲因为欠恶霸地主的租子，被恶霸地主的打手活活打死，母亲又悲伤过度成疾，不久也离开了人世，从此，两兄弟相依为命，艰难度日。赵司令特意派侯四爷来接头，是让两兄弟见面叙谈。 侯四爷对弟弟道：“你们一踏上鸡心岭，这儿就是国统区大后方，国民党山山建卡，路路设障，你们人多目标大，我看这样吧，你们换便装，化整为零，目标红池，在红池万山老林里集中。我联系猛虎队，将盐巴运送至红池，你们在红池接盐巴就可以了。”侯连长道：“这样最好。” 鸡心岭到红池，由东向西，要翻越一座又一座的山，淌过一条又一条的河，山民说要“跨越九山十八湾”并不夸张。这百多号人，化整为零分成了二十来个小组，由于老田与侯四爷比较熟悉地形与敌情，由老田打前站，侯四爷殿后，侯连长远道而来是客居中。 沿途没有遇到大麻烦大风险大阻碍，老田化装成一位商人，遇到一些阻拦的山卡路障，总有贪小利的兵痞，使唤几块大洋就解决问题了。 眼看侯连长的队伍距离红池只有十来里路程了。巴山虎率领猛虎队来接应。虎对老田道：“田队长，再也不能贸然前进了，据侦察哨传出来的消息，敌营长已包围了红池运盐古道，我们就地歇息，等待侯连长与侯四爷会合后，商量商量退敌之计。” 黄昏，一百多号人陆陆续续聚齐，在侯四爷的引荐下，巴山虎与侯连长握手见面。 松油灯闪烁着昏暗的光，侯四爷、侯连长、巴山虎、老田等围绕古老桃木圆桌而坐。巴山虎汇报了敌营长包围运盐古道基本情况：敌方约三百人枪，有轻机枪六挺，重机枪三挺；包围圈呈椭圆形，敌方用轻机枪封锁制高点，用重机枪封锁路口要道；威胁最大的还是隐藏于密林中的暗堡…… 侯四爷、侯连长、虎队长、老田等四人皆久经沙场，四人分析了敌我双方利弊情况：敌方在人数上、武器精良等方面优于我方；但我方熟悉地形地势，优于敌方；敌方优于阵地战，我方强于丛林战、山地战、游击战。 经过论证与商讨，最终决定：由猛虎队闪电夜袭佯攻，以此迷惑敌方；由侯连长率领解放军将敌方分割瓦解，实行各个击破的打法，将敌方椭圆形包围圈分割瓦解成若干瓦片，然后将分离的瓦片砸碎。这就意味着一个解放军战士要对付三个敌人。 吃过晚饭，虎召集猛虎队集合，虎进行了任务包干到人头：派六名队员负责端掉六挺轻机枪；派三名队员负责端掉三挺重机枪；因解放军战士初来乍到，不熟悉地形地势，派另外三名队员负责配合解放军战士分割瓦解敌方。 虎认为：只要控制了机枪，这场战斗就成功了一半，要控制机枪，倒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要先摸清暗堡位置、暗堡数量、守暗堡敌兵数量及暗堡里的火力布置情况。 虎决定先摸掉机枪，再分头探查暗堡。四人正在探讨作战方案，地下交通站副站长老钱送来了一个让人预料不及的消息：敌军旅部下派一个督战特派员，正往红池而来，距离红池不足三十里。 侯连长惊喜万分：“这是一个好消息呀！我们可以越疽代苞，秘密将督军特派员扣留，为了打有把握的胜仗，我们可以装扮成督军特派员，去探查探查敌方暗堡位置、数量、火力配置、守堡敌兵人枪，摸清了底细，可以各个击破啊！虎队长久经沙场，可以装扮特派员贴身警卫，我曾在国民党部队干了七年，装扮国民党特派员比较合适。” 老田使劲鼓掌：“此计甚妙！”于是，侯连长、虎、老田等三人在路边密林里设伏，专等特派员到来。 约莫一个小时光景，九个国民党兵进入了密林：一个颇有军官气质的国民党兵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八个兵，那些兵怀抱冲锋枪，走起路来是趾高气扬之模样！ 侯连长突然飞身下树，一脚踢飞特派员，特派员“唉吆”一声惨叫，从马背上摔在地上！其余八个兵大吃一惊，正准备反击，被虎与老田三下五除二，皆打趴在地上呻吟。侯连长道：“我们暂时不伤九位性命，九位将枪支弹药及衣服捐献出来，我们借用借用。”虎吹了一声口哨，几个队员过来将九个国民党兵押走了。 敌营长正在云山雾罩的抽鸦片，勤务兵汇报：“报告营长，旅部派来的督军特派员到！”敌营长伸了个懒腰：“约定在会客室见。”勤务兵：“是。”勤务兵安排去了。 化装成特派员的侯连长仔细观察周围地形时，敌营长打着哈哈：“真的是富居深山有远亲啦！旅部派遣的督军特派员也雄赳赳气昂昂！先喝酒后视察工作，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心慌嘛！”敌营长命令伙老大搞几个下救菜来。侯连长道：“百闻不如一见啦，早听说敌营长会过生活，能把日子过成诗，今天见了，果真如此哦。反正伙老大整菜还要个把小时时间，还请营长陪我去观赏观赏几个暗堡，若等会儿营长喝醉了，没有观赏完毕的那些暗堡，营长随便找个人陪我就是了。”敌营长嚯嚯一笑：“这个自然好办，我派敌三陪伴特派员就是了。” 有营长与敌三的陪伴，侯连长将所有暗堡看得清清楚楚。晚宴中，正如侯连长预料的，敌营长被灌得烂醉如泥！侯连长与巴山虎商量，今晚正是攻营拔寨的好时机。 虎等九个队员一人配备一把匕首，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盒子炮手枪，这样轻装上阵，机动灵活，不易暴露目标，还有利于隐蔽作战。 正巧今晚月黑风高，虎做了个出发的手势，虎等九个队员就摸向敌方阵地。是哪九位？名单如下：虎、豹、鹰、雕、柳、鹤、松、岗、石。 虎等九名队员动作神速，不放一枪一弹，就控制了机枪。 侯连长见敌营长烂醉如泥，便派十八位解放军战士，换上了敌兵服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暗藏密林里的十八个暗堡。 暗哨向侯四爷汇报了虎控制了机枪，侯连长控制了暗堡，侯四爷大喜，侯四爷发射了进攻敌营的信号弹，信号弹如一颗闪亮的火红流星，冉冉升上了夜空，埋伏在四面八方的战士们望见了闪亮的火红流星，便如排山倒海般冲向敌群…… 敌营长被激烈的枪炮声与喊杀声惊醒，敌营长高喊：“敌人来了！都给老子冲啊！”坐在对面的侯连长鄙夷地笑笑：“没用的，一切都晚了，还是投降吧？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敌营长惊愕万分：“你是？！”侯连长慢条斯理地回答：“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XXX军XXX师XXX旅XXX团XXX营XXX连连长。”敌营长暗中拔出手枪，对准了侯连长。侯连长镇静自若：“没有用的，手枪撞针早下了，在我这儿。”敌营长一扣扳机，果然无撞针是哑枪。 敌营长急了，拔出桌子下面的钢刀，劈向侯连长，侯连长扔了手枪，以双拳对钢刀。才五六个回合，敌营长就渐渐体力不支了，敌营长急速变招，以钢刀变飞刀，飞刀飞向侯连长，侯连长侧身闪跳，伸出右脚猛踢飞刀把子，那飞刀急速转向，飞向敌营长，正中敌营长胸膛，敌营长口喷污血！敌营长回了嘎嘎屋，去见了阎王。 侯四爷、侯连长、虎等指挥得当，以少胜多，大获全胜！由此，侯连长威震红池成为佳话。 汪团长接到眼线密报：敌营长全军覆没，敌营长战死于红池！汪既悲又怒，亲率两个营的兵力，望云宁边境而来，扬言不消灭侯连长与虎，誓不为人！ （不知侯连长与虎如何应敌，下回慢慢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