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的故事会14——痛苦的决定

李延军

<p class="ql-block">  1937年,“7·7卢沟桥事变”,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华北地区很快就沦陷了。李乃乾的家乡也被日本鬼子占领了,由于连年战争和黄河水患,李乃乾的家乡好多人吃不上饭,只好背井离乡,逃荒要饭,乃乾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一天夜里,乃乾翻过来覆过去睡不着觉,把熟睡中的妻子董氏推醒了,对睡眼朦胧的妻子说:“他娘,我,我有个事和你说一下。昨天日本人到咱这里召华工,凡是去的,每人先给家里十斤洋白面,工资一天一块二,还免税免捐,我报名了。”“你说啥,你报名当华工了?”董氏一下子坐了起来。“嘘——小点声,别把爹娘吵起来。”乃乾一边用手打着手势一边小声说。“你,你,让我说啥好呢,你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能干动苦力活?你这些年一直在教学,你会干啥呢?咱的大儿子八岁,小儿子刚掐了奶。你走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仨还有爹娘可怎么活?”董氏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声惊醒了睡在炕头哪边的爹娘,乃乾的父亲李鸿勋也哭着说:“儿啊 ,咱不去,老话说得好:“在外千日好,不如在家一日难;出外一里,不如屋里。”你舍家破业,丢下老爹老娘老婆孩子,我不让你去。”“爹,自从小日本人占了咱家乡,多少人家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咱一家人还都活着就是万幸了。今年,我们这儿黄河又发了大水,颗粒无收,我不能眼看着一家人饿死!我出去不光能挣钱,免捐免税,还能带出我这张最能吃的嘴来,我们一家人还有条活路。唉,儿子自小读诗书,后来当了老师,满以为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谁成想挨千刀的小日本占了咱家呢。学校不让办了,老师也当不成了,想种地,地涝了,想做生意吧,这年头,谁买啊。我的一个朋友介绍我到日本人那儿当翻译,我宁饿死也不当汉奸!唉,爹娘啊,您老人家就让儿子去吧,说不定到那儿还有条活路呢。”</p><p class="ql-block"> “ 唉,你去吧,愿爹无能啊。”鸿勋悲戚的说。</p><p class="ql-block"> 一家人哭成了一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