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每一个小男孩可能都做过这样一件事：捉鸟掏蛋。一方面，一群小男孩奔向野外，放飞自我，用自制的武器——弹弓打鸟，即可以炫耀自己的弹弓制作手艺的精良，又可以竞赛谁的“枪”法更准。掏蛋时，可以看谁爬树的本领高、胆子大；另一方面，这也是由小朋友自作主张的一次野外牙祭，是那个年代补充高蛋白的一个主要来源。对那个年代的小朋来说，简直就是不亦乐乎。</p> 打弹弓 <p class="ql-block"> 在我10岁左右的年纪时，心心念念都想得到一把好的弹弓。制做弹弓的关键是要有弹力好的橡皮条，主要来源是：汽车内胎、自行车内胎、医用橡胶带（圈）、橡皮筋；有了橡皮条，还要有Y型弹弓杈，附近哪颗树上有个漂亮的树杈，在每个小男孩心里早已心中有数；然后还要找一块长7公分，宽3公分的熟牛皮，做为包石子的兜。最后把最弹弓扠、橡皮条、牛皮兜联接起来，用力扎紧，一把弹弓就做好了。</p> <p class="ql-block"> 弹弓主要是用来打鸟的，玩弹弓也称为打弹弓。打弹弓的主要目标是打麻雀，当然也打各种遇见到的飞禽走兽，由于力度的局限，除了麻雀外，对体型稍大点的飞禽走兽都不能形成致命打击。比如，也常常击中乌鸦和斑鸠，但都不能一弹毙命。不过，有一天中午，在丰收一场老场部前方的几颗沙枣树上发现了一只猫头鹰，因为只有不到5米的距离，结果被我的弹弓一弹毙命。当时的大人告诉我，猫头鹰，吃老鼠，它的肉人是不能吃的。几十年以后，到广西才知道，猫头鹰是高级靓汤——龙凤汤的两种食材之一。在老场部附近有三个海子，海子边有很多海鸥，我们这些小男孩用弹弓也常常可以打到海鸥，但大人们也是告诉我们，海鸥是不能吃的。</p> <p class="ql-block">我是弹弓王</p> <p class="ql-block">老款弹弓</p> 掏窝捡蛋 <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每个家庭都有好几个孩子，小孩子没有现在的小孩那么金贵，没有专门的人照看，更没有什么幼儿园这样的机构，基本上都是放养，小朋友们聚集在一起，自由活动，到了饭点能回家吃饭就行。男孩子们好动，爬树上墙，掏窝摸蛋也是常有的事。</p><p class="ql-block"> 掏鸟窝是要爬树上墙的，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所以都是背着家长的。掏鸟窝所得，有时是幼鸟，有时是鸟蛋。幼鸟基本上都会用来喂猫喂狗，而鸟蛋会用泥巴裹起来，丢进灶台火炉中烧熟后剥去带泥的蛋壳，直接食用。有时也会掏到不认识的幼鸟，因为好奇，就会找一个小硬纸盒，铺点碎布片，把它们养起来，不过，一般都养不过3天。</p><p class="ql-block"> 在附近的海子边，有时会捡到很多海鸥蛋。海鸥蛋表皮有很多斑点，是灰色的。大人说：吃了海鸥蛋脸上会长麻子的。我们这些小男孩对此说法是深信无疑的，但天生的好奇心，又驱使我们做出了大胆尝试。</p> <p class="ql-block">可以说掏鸟窝是一种游戏</p> <p class="ql-block">海鸥蛋</p> 闰土捕鸟法 <p class="ql-block"> 鲁迅的小说《从百草园到三味书房》中有一段捕鸟表述，用了“扫、露、支、撒、系、牵、拉、罩”一连串动词，形象描绘了一种雪地捕鸟的方法，我们称之为“闰土捕鸟法”。就是在雪地里，扫除一片浮雪，露出地面，用一根木掍支起一个箩筐，在箩筐下撒好饵料，用细绳系在木棍下端，再将细绳牵引到隐蔽的地方，看到有鸟儿钻到箩筐下觅食时，猛拉细绳，箩筐就将鸟儿罩住了。</p><p class="ql-block"> 在丰收一场时，我们也常用这种方法，甚至是没有雪的季节。我们会找来工地上筛石料的大筛子作罩子，这样会捕获到更多更大的鸟类。除了麻雀，还会有乌鸦、野鸡、野鸭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闰土捕鸟法</p> <p class="ql-block">新疆冬天乌鸦非常多</p> 二只大鸟 <p class="ql-block"> 1973年4月，在阿瓦提县县城上空突然出现了两只巨大无比的鸟，就像两架飞机在人们头顶盘旋着飞来飞去，人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鸟。一时间，老百姓们众说纷纭，有的说看见大鸟偷吃居民饲养的鸡和鸭，有的说看见大鸟叼走了群众家养的羊羔。</p><p class="ql-block"> 两只大鸟每天都固定停落在县棉麻公司旁的一颗很高大的新疆杨树上。可能是老百姓反映，怕二只大鸟伤及群众家的家禽家兽，甚至是伤害人类，政府责令县武装部消灭这两只大鸟，县武装部副部长亲自出马，用半自动步枪，当场击落了一只。</p><p class="ql-block"> 据说，这两只大鸟一雄一雌，是一对夫妻鸟。看来这种鸟对爱情非常忠贞不渝。当一只被击落后，另一只，白天就围着那颗大杨树上空一直盘旋，夜晚仍然停落在大杨树上，仿佛在等它的“爱人”的归来。3天后，这只失去“爰人”的大鸟，终因悲伤过度和体力不支，跌落地面，被一中一群维吾尔族中学生捕获。近距离观察，这只大鸟双翼展开应该有3米，体重约有10多斤，真的非常巨大。据老师鉴别它应该是金雕。</p> <p class="ql-block">像不像是一架飞机？</p> 意外的神枪手 <p class="ql-block"> 后来，我被调到阿克苏地区农业银行工作，一位谭姓副行长是我的湖南老乡。一个周末下班时，谭行长俏俏对我说：明天有空跟我去打斑鸠吗？我点头答应。第二天一早上车后发现，除了谭行长和我以及司机外，还有信贷科阐科长，也是湖南老乡。</p><p class="ql-block"> 丰田越野车行驶不到一个小时，来到依杆旗乡的一片果园。斑鸠的叫声此起彼伏，看来猎物真不少。谭行长连续打了七、八枪，无一所获。阐科长在贬了一番谭行的枪法以后，要过枪弹，开始表演。七、八枪后，同样一无所获。“什么烂枪”他嘟囔着把枪弹丢给了我。这是一款小口径汽步枪，我之前从没有摸过。</p><p class="ql-block"> 我只有在上高中学军时，使用三八大盖实弹射击过3发子弹，得分29环。拿过汽步枪，用之前学过的瞄准方法，一枪一个，一口气打落近20只斑鸠，弹无虚发，看得谭行和阐科目瞪口呆。司机是个复员军人，也向我伸出大拇指连连夸赞；神枪手，神枪手！</p> <p class="ql-block"> 在那个把麻雀当“四害”的特殊年代，很多鸟类惨遭猎杀。我们应该认真对那些当时习以为常“打鸟掏蛋”的行为做出总结，反思人类社会曾经犯过的错误。时过境迁，当今社会，包括麻雀在内的所有野生鸟类都是禁猎的，许多珍稀鸟类更是被列为了国家保护动物。我们一定要高度重视，总结教训，那时的“为民除害”，今天变成了人和自然和谐相处的破坏行为。社会进步了，我们要为地球生物多样性和和谐社会做出贡献。</p> <p class="ql-block">关注5月22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