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Hi，Pacific！</p><p class="ql-block">烟波浩渺、无边无际的太平洋在我的左边，右边是绵延的落基山脉，草木枯黄，山石嶙峋</p> <p class="ql-block">从洛杉矶到旧金山的一号公路，沿着太平洋东岸蜿蜒弯曲，宛如大海吻向海岸那一抹唇线，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眼目中世界最美的公路。我坐在车子的后座，阳光从落基山的方向射来，夏日的上午，有点暖意。先生和我的旧金山的同学老桂辛勤预定的线路倒是无需我劳神，SANTA BARBARA圣塔芭芭拉、丹麦小镇SOLVANG，SAN SIMEON圣西蒙，HEARST CASTLE赫氏城堡、BIG SUR大苏尔、17 mile drive、卡梅尔，两天的时间要掠过如此多美妙的地方，时空的变换和强烈的视觉张力能否让我审美疲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 圣塔芭芭拉和Solvang</p> <p class="ql-block">圣塔芭芭拉原本是想忽略的一座小城，有事下了1号公路，却邂逅了一场西班牙式的风花雪月。巨大的石头的建筑，雪白的墙壁，红色的缓坡大屋顶，高大的棕榈树，拱门、雕像，修剪完美的绿色草坪，更重要的是，6月的阳光通彻而温暖，从棕榈树阔大的叶片的缝隙中斜斜射下，街道静谧安然，一尘不染，教堂的钟声在正午的风中悠扬，远处细白的沙滩和蔚蓝的大海相接，世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美好？</p> <p class="ql-block">圣塔芭芭拉始建于18世纪末期，最初的殖民者西班牙人在别人祖祖辈辈相传的土地上圈地筑城，构建要塞，防范土著人攻击。白人在这片美妙的土地构建了属于他们的栖息地，精美的教堂，宏大的法院，规整的庭院住宅--直把他乡作故乡…几百年来，建筑风格仍是大拓展时代的绵延，而数千年前就繁衍生息的土著印第安人的痕迹几乎淹没不可考。西方的文化强势霸道，却又讲求规范和程序。散乱零星的印第安游牧农耕文明又岂是其对手？--碧蓝的天际下那一片雪白和朱红，还有婆娑的椰枣树，这个气候温婉的城市真是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然而几周前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枪声划破了这儿的宁静，一位孤独的孩子因为一些莫名奇妙的理由杀死了他的三位无辜的同学。美国人强调个体，注重保护个人的隐私，极端的情形就是个人的情绪无法宣泄和倾吐，所以变态枪击案时有所闻。美国人信奉枪械，始终对政府滥用权力的冲动心怀疑虑，认为个人拥有枪支是有效反抗政府暴政的有效途径，因而在宪法中规定了个人持枪的自由。所谓“上帝与枪同在”，殊不知有时候，“魔鬼也与枪同在”，枪械的滥用始终是美国社会的难以厘清的一个结</p> <p class="ql-block">Solvang是一座丹麦人建立的小城，风车，红色黄色黑色原木小屋，鲜花巧克力，黑衣骑士，彩裙姑娘，像足了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世界。我们到的时候已是下午4、5点的光景，不过阳光正烈，蓝天透亮，那些屋顶厚重屋檐高高低低的小木屋既精巧又朴拙，色泽缤纷，黑衣高冠的御者驾着高头大马拉的公共车，缓缓驶过石板马路，如无偶尔驶过的小车和小小的石板路上逡巡的各色游客，我们恍若回到中古时期的北欧小镇。不过与圣塔芭芭拉相比，这座木屋挨挨挤挤的小城小巧精致，烟火气十足。</p> <p class="ql-block">2 赫氏城堡 Hearst Castle</p><p class="ql-block">从Solvang沿海岸继续往北，过圣西蒙，赫氏城堡高踞附近山头，不过在路上无法窥其真容。赫氏城堡由赫斯特家族在上世纪初建成，赫斯特家族世代从商，涉猎领域从矿山到传媒，积累财富甚巨，美国虽无贵族，赫斯特家族却富甲王侯。一直好奇历史短暂、没有贵族传承的美国城堡长成啥子模样，此刻在山脚下那片数百英亩的停车坪和宏大的建筑候车时，答案其实昭然若揭。原来在私人驾驶的车子都需停在门口山脚这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停车场里，而山脚入口门厅中转候车大楼赫然如一座规制宏大的歌剧院，接待大堂，Starburks咖啡厅，自助式餐厅俱全。遥望连绵的远山，城堡还是不见踪影。</p> <p class="ql-block">预约了中午的参观大厅的线路，我们匆忙在豪华的中转大厅吃了比萨，喝了卡布奇诺，我们的大巴终于在圣西蒙绵延起伏的大山里穿行，这片赫斯特家族曾经拥有的数十万英亩的广袤的山地草原看上去曲线柔和，草色枯黄，不远处则是无边无际的太平洋。山路繁复曲折，树林并不密实，大概是今年加州大旱的原因吧，不过野生动物仍是不少，羚羊野鹿，跳跃其间，间或还有黑熊出没，想象当年赫斯特和他的朋友们行猎于此，鲜衣怒马，疾驰如风，憾其无住宿之地，遂起高楼城堡于主峰之巅，远远俯瞰碧蓝浩瀚的太平洋，而此刻我们的车行至一半山路，于草木稀疏处蓦然回看，山岚金黄，如波如涛，山脊处圆润平缓，屋宇高轩连片，雪白如梦幻。</p> <p class="ql-block">曾经在欧陆游历过无数的城堡，或宏伟或小巧，或古朴或庄重，这座突兀于太平洋东岸荒郊野岭的赫氏城堡却是奢华得不成模样。25分钟的车程，2小时的游览时间，我们只是选择了城堡大厅的游览线路。此刻我们站在这座宛如白雪公主的宫殿的花园，正午的阳光透透彻彻晒进我的眼底，天空如碧，城堡胜雪，山风如怒，棕榈树摇曳，蓝色的圆顶塔楼，墙壁上面雕镂的小天使，辅楼的红色缓坡屋顶，这座西班牙和波斯风格混搭的城堡看上去热情大度，异域风情十足。一直不愿意描述我所见识过的城堡宫殿内部的情形，那些曾经华丽如云彩的绸缎丝绒，那些金碧辉煌的吊灯壁炉，那些优雅精致的瓷器，都会蔽旧凋零，宛如迟暮之美人，曾经风华绝代，如今只让人心伤心戚。此刻我们在城堡的昔日辉煌的大厅会客厅餐厅电影院室内泳池参观，中国瓷器，波斯地毯，埃及图腾，土耳其木雕，欧洲的镀金餐具，名画雕塑，镶金泳池，桩桩件件背后的故事无可考证，惟想当年政商界名流，好莱坞明星，群贤毕至，衣香鬓影，冠盖如云，一时多少风流韵事—只是，不见他起高楼，不见他宴宾客，只见他岁月凋零，万千繁华早已化为过眼云烟…</p> <p class="ql-block">3 大苏尔和17英里 Big Sur and 17 mile drive</p> <p class="ql-block">见识了美国豪奢的城堡，继续北上。进入大苏尔地区，山势变得高大，草木也高挑青翠起来，这一段1号公路，紧邻大海，随大山蜿蜒，山路曲折狭窄，往往只容一车通行。美国人驾车很讲规矩，前车开得缓慢，后车也绝不会借用对面的车道超车。不过，每隔一段里程，就会有一个turnout，供慢车拐下避让，让后面被压制的快车超车。大苏尔地区是1号公路最为美丽的一段，大山大海，礁石海滩，大山草木葱茏，大海深邃靛蓝。我们的车子随着山势蜿蜒，山路弯弯曲曲，车行速度不敢太快。有时候，行至陡折处，不经意间一回首，大海和山崖的交汇纠结缠绵，惟美得让人窒息，原来山势陡峭处正是风景绝佳处：太平洋的海浪拍打礁石，卷起雪白浪花，海岸和大海犬牙交错，黝黑的礁石巉岩，细白的沙滩，海滩礁石间一片片金黄的野菊花，深蓝的大海此时奔放而热烈，海鸥在小憩或在湛蓝的天际划过，一群群慵懒的海象则在棉白的海滩上晒它们肥胖的大肚皮。沿路的vista point（观景点）繁多，那场视觉的大餐丰饶无匹，兀然而立的Bixbybridge为1号公路的一部分，也 算是为数不多的一处人文景观，这座单孔水泥大桥栉风沐雨80余年，与山海似已融为一体。而Mcway fall实在是不起眼的一溜小小的瀑布，它的名声如雷贯耳，大概是缘于它的如新月般的海湾和海湾里似绿还蓝的海水，但我们只能站在木桥上凭栏远眺，看巉岩断续把海湾封闭，看碧蓝的海浪涌上，留下雪白的泡沫，下到海湾的小路早已关闭。其实风光绝佳处往往是地壳活跃地带，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场大地震对半月湾的地形照成破坏，一号公路竟然因此关闭一年</p> <p class="ql-block">大苏尔地区的尽头是蒙特雷半岛17英里，我们下榻于17英里的鹿天堂酒店。其实我们是从天堂到了天堂。比起大苏尔的原始质朴，17英里是人文的天堂。到达蒙特雷的时候，太阳已经离落山不远，老公很想拍摄太平洋17英里的落日，而吃货儿子在yelp网上查得蒙特雷有一家颇为著名的法式餐厅，坚持要吃法式大餐。拗不过好吃仔，我们挤进餐馆的最后一个餐桌，不过却错过了太平洋东岸无与伦比的落日，美食和美景，果然不可兼得？终于坐在靠窗边的餐桌旁，透过窗子看夕阳一点一点的陨落。我点的是红酒炖牛肉，儿子点的鸭排，老公点了法式牛排。相比于前些天所吃的美餐、意餐，法式大餐更为考究和精致，讲求佐料搭配，更讲求烹饪火候，讲求色泽花式。小小的餐厅挂满了法国的三色旗，老板显然是法裔，花白头发，有书卷气，颇有法国人的淡然和优雅，餐厅里的食客中有一对体型巨胖男女在就餐，其实美国普通人一般体壮个大，与之相比，环顾自身和家人，真是骨瘦如柴，面有菜色，不免自惭形秽，顿时感脚对不起祖国人民数十年的栽培。美国胖人大多为穷人，其肥胖程度一般超出中国人的想象。美国福利制度对低收入者、多生育子女者倾斜，达到一定标准的低收入者可以向政府或教会慈善机构免费领取数量巨大的食品，而美国社会富裕日久，物产丰饶廉价，食品浪费现象极为严重，与某国过往的公款吃喝有得一拼，大吃大喝还有剩余，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国人民不肥胖对不起政府和社会。</p> <p class="ql-block">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太阳尚有最后的余晖。傍晚的17英里的海岸，深蓝色天际里的那一抹桃红和金黄，还有深靛色的大海波涛汹涌，无休无止，那些紧邻大海的松树柏树已成轮廓清晰的剪影，此刻的17英里的沿海之路，虽不可入照却可入画。而白天的17英里，别墅海滩，高尔夫球场，冲浪帆船，海岛礁石...繁花似锦，巉岩如墨，海浪似雪，海水碧蓝，鸥鸟翻飞，苍松如烟，古柏森森，其实更是是一幅容长的画卷。</p> <p class="ql-block">海风拂过我的发际，做一个画中人可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