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盐路》第二十五回

风影啸啸

第二十五回保安大队封盐路盒子炮专打头狼 滚刀狼闷得遭不住了，心想：横竖是个死，死也要落个饱死鬼！滚刀狼“嗖”的一下子，钻出了洞口。章保长在背后大叫：“我女婿娃儿的舅舅，你等等我啊！我晓得你出去是找吃的，你不能吃独食哦，我救过你命哦！”滚刀狼方才想起章保长功夫弱，不能跳出洞口，滚刀狼扔出飞爪百炼索，章保长抓住飞爪百炼索，爬出了洞口。 滚刀狼拍拍章保长臂膀：“我饿慌了，就没想起我保长哥儿还未出山洞。”章保长无可奈何的表情：“唉！我老了，不中用了，骨头也僵硬了，不比当年勇了。”滚刀狼攀着章保长肩膀：“还好啊，我看你打起仗来，比二十岁的小兵手脚还利落。”章保长唱起了他自编的打油皮皮：“老子今年五十八，战场上连滚带爬；祖坟冒烟飘如花，情报队长顶呱呱；突被猛虎咬几下，哎哟哎哟我的妈；……”滚刀狼听章保长一唱，也勾活了他的“艺术”细胞，滚刀狼也自编了一段打油皮皮，唱道：“老子今年四十八，男人丛中一枝花；祖坟崩塌乱如麻，由大降中遭责罚；正规兵痞睡安塌，派我偏将去杀伐；……” 当滚刀狼唱道“杀伐”二字时，才想起自己的钢刀被巴山虎磕飞在阴河里，滚刀狼道：“今天我要办三件事，一是敞开肚皮饱餐一顿；二是到兵器库打一把好钢刀；三是去万城找找我的老关系厅长哥哥，我不能永远是光杆司令，你看我以前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哦！” 章保长望望四下无人偷听：“你江湖绰号叫滚刀狼，是有几下子噻，你有门路，也帮我弄个肥差搞搞唦，你当大队长，我就当你的中队长嘛？” 滚刀狼斜眼望了望章保长，伸出右手，摊开手掌：“可惜手掌是空的噻，要是有搓的就好了，你懂噻？” 章保长如猪蹄抽了筋，立即就焉了：“还要这个嗦！”滚刀狼抽回手掌：“哦，你以为是长在膝盖上的，有那么容易吗？如今这世道，有钱不如有枪，有钱遭人抢，有枪便是草头王！你看你看，敌营长骗了你的钱，汪团长霸占了你的山庄，若你手里有人有枪，人枪比他们多，他们敢吗？你那钱藏着中屁用啊！不如先买队长后买枪？！” 章保长听了滚刀狼的话后，觉得窝囊的活着是不甘心，他早就想赌一把，他又觉得钱赚得不容易，这样打个漂漂可惜，他心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说要花钱出恶气；一个说赚钱不容易，打那水漂干什么？窝囊就窝囊吧！两个人争着争着就打起来了。奇怪的是，那个说要花钱出恶气的人居然打赢了。章保长这下终于下定决心了，既然说花钱出恶气的人打赢了，那就花钱出口恶气呗！ “到底要捐多少钱才能当个中队长？”章保长试探地问滚刀狼。“那当然啰，中队长比你那个情报小队长大多了，你那情报小队长才管三十人枪，我当了大队长，给你弄个中队长当当，一个中队长至少也得管一百至一百二十条人枪。我大队长要一万块大洋，你中队长么，至少也得三千块大洋嘛！”滚刀狼斜眼望了望章保长：“这样吧，你捐三千块大洋，再借给我一万块大洋，我当了大队长后，就想法还给你，如何？” 章保长立即后退了三步：“总共一万三千块大洋？怕是把我卖了也没有那么多哟！” “那这样吧，你那三千块大洋就不捐了，你只借给我一万块大洋，等我当了大队长，我保举你当中队长，这样可以吗？” 章保长掐指算算：“不妥不妥，这兵荒马乱的，你要是活得长，我这个中队长就当得长，你要是一上任就死球了，我这一万块大洋就泡汤了，我这个中队长也要黄了。” 滚刀狼急了：“章保长！你咒骂我死啊！”章保长吓了一跳：“我刚才说岔了，我是说我自己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这一急啊，就把话说反了，说走样了。” “那这样吧，你只捐三千块大洋，弄个中队长先当当，我那一万块大洋的事，就不劳神你费心了。” 章保长抠抠后脑勺，想了想：“那好吧，三千块大洋就三千块大洋。那你要给我写个字据噻，字据上这样写，滚刀狼，取走章保长三千块大洋，滚刀狼若保举章保长为某部门中队长，就不还章保长大洋，若滚刀狼言而无信，就归还章保长本钱三千块大洋，利息一千块大洋，合计四千块大洋，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滚刀狼两眼骨碌碌转个不停：“可以啊！” 要说滚刀狼与章保长，两人先是一个升一个降，滚刀狼由大队长降为中队长，章保长直接升为小队长，与游击队较量才见真功夫，两个人又都输个精光，成了两个光杆司令。滚刀狼与章保长不甘心，到万城打点来了。滚刀狼与章保长今天是踩了狗屎，又交了狗屎运，那三千块大洋一打点，宁城县保安大队长的肥缺又被滚刀狼捞上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原宁城保安大队大队长昨天晚上被游击队打死，正缺人顶替大队长的职位，保安厅长正要物色物色人选，正巧保安厅长的老关系户滚刀狼拜上门来，保安厅长接了三千块大洋，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让滚刀狼回宁城当保安大队长。滚刀狼举荐了章保长，厅长挥挥手：“中队长的人选，是你大队长的权限，我不管，你爱用谁就用谁。” 哦，对了，为什么在万城是厅长而在宁城是大队长呢？万城管九县一市，宁城归万城管理，这么说吧，万城相当于现在的地区市级，宁城相当于现在的县级。 滚刀狼与章保长耀武扬威回到了宁城，滚刀狼到保安大队上任的第一天，就开会大吹特吹鼓吹：吹人脉，吹本领，吹计谋，吹规划…… 说到滚刀狼吹规划，滚刀狼确实有一个歹毒、刁钻、古怪的规划：那就是封锁盐路！ 滚刀狼封锁盐路，是安心与猛虎队抬杠了！滚刀狼封锁盐路的计划还未实施，就被地下交通站副站长老钱获悉了情报。老钱一边派地下交通员跟踪滚刀狼与章保长，一边将滚刀狼要封锁盐路的情报送到了虎啸坡。 这保安大队共有四百多条人枪，辖制四个中队，章保长因为使唤了大洋，自然当了第一中队队长。不要小看这保安大队，直属县大队有四百多条人枪，另外加上地方武装乡丁也属保安大队管辖，各乡武装乡丁加起来约有五六百条人枪。滚刀狼有了这上千条人枪，自然也就耀武扬威了。 滚刀狼实行山设卡，路布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行踪飘忽不定。只要是过路人，经过他滚刀狼的关卡，都要搜身、审问。 地下交通站副站长老钱搞地下工作经验丰富，老钱发展了数百名义务交通员：有种地的乡民；有民间九老十八匠；有走街串巷的挑担货郎；有放牛羊等牲口的少年儿郎…… 一大早，宋漆匠一路小跑，终于找到了老钱，老钱见宋漆匠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就给宋漆匠递了一碗热粥。宋漆匠告诉老钱：“今天滚刀狼与章保长在新屋坪设埋伏，幸好我在树林里割漆看见了，才悄悄跑来报信，就怕运盐队中了滚刀狼的埋伏。” 老钱感谢宋漆匠前来报信，老钱派了两个秘密交通员到新屋坪暗中观察核实情况。 交通员小飞十六岁，小勇十九岁。两个小伙子用树叶草叶等编织了帽子、衣服、裤子，然后穿在身上。野外侦察，是两个小伙子的强项，小飞与小勇终于发现保安兵爬在草丛里，保安兵的枪口指向运盐古道！ 巴山虎根据老钱送来的情报，率领猛虎队悄悄摸向新屋坪，虎这次决定先打滚刀狼这条头狼，只要敲定了滚刀狼，盐巴才能经过新屋坪运往地下阴河。虎派柳与鹤查探滚刀狼这条恶狼埋伏在哪个位置？柳与鹤身轻如燕且机灵善变不容易被敌人发现，约莫半小时功夫，柳与鹤查探出滚刀狼藏于东北角密林中。 虎将猛虎队划分为四个小组，每个小组三个队员，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进攻保安队。虎道：“大家先不要开枪，这次丛林作战，敌众我寡，最有效的打法是白刃肉搏，各个击破，动静越小效果越好，以防万一，大家给盒子炮手枪装上消音器，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打一枪救救自己的命。滚刀狼在东北角，东北角就交给我去处理，我要生擒滚刀狼！” 队员们做好了准备：有用大刀的，有用苗子刀的，有用红缨枪的，有用梭镖的，有用飞爪的，有用飞刀飞镖的，武器各异。所有的盒子炮手枪都安装了消音器，为了轻装上阵，每个队员除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兵器外，配一把盒子炮手枪，腰缠二十发子弹，一颗手榴弹。这对于身经百战的游击队员来说，这算是轻装上阵了，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你要肩扛拿手冷兵器，腰缠二十发子弹，一颗手榴弹，怀揣一把盒子炮手枪，这是轻装吗？恐怕你跑不了一百步就气喘吁吁了吧？ 队员们按各自的方位悄悄进入密林寻找“猎物”。虎率领岗与小秦很快进入密林的东北角，岗与小秦在密林里与保安兵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虎所向披靡，直取滚刀狼，那滚刀狼手举钢刀，只几个回合，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了，滚刀狼见势不妙，虚砍一刀后，就脚底下抹油迅疾开溜。 “想跑？没那么容易！”虎掏出怀中盒子炮手枪，瞄准滚刀狼右脚就打出了一发子弹，那滚刀狼“哎哟！”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不敢再跑了。 虎纵跳上前，擒住了滚刀狼，滚刀狼凄声叫道：“虎队长饶命！我是保安兵阿狗蛋，不是滚刀狼。”虎大惊失色，撕碎兵痞臂膀处衣衫仔细看看，果然不是滚刀狼，真的滚刀狼臂膀上刻画了一个仰天嘶吼的狼头！ “快说！为什么要冒充滚刀狼？”虎已义愤填膺。“冤枉啊！虎队长，因为我的长相与滚刀狼一模一样，据江湖传言我与滚刀狼是多年前失踪的双胞胎，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武功与滚刀狼不相上下，我曾与滚刀狼大战三百回合，只打了个平手。今天一大清早，滚刀狼给了我二十块大洋，要我冒充他带队到新屋坪埋伏，这是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我知滚刀狼知。”这个阿狗蛋倒是老实巴交的，与滚刀狼判若两人，竟然将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 虎预感不妙，将有一件大事发生：“阿狗蛋，我看你并非为非作歹之徒，你是受了滚刀狼蛊惑才干伤天害理之事，这样吧，我看你武功不错，我是英雄惜英雄，只要你愿意参加游击队，我今天可以放你一马不说，还要把你送到卫生队疗伤，你看如何呢？” 阿狗蛋激动不已：“我阿狗蛋飘流了大半辈子，原本是一个孤儿，在社会上无依无靠，以前靠下苦力为生，实在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受了滚刀狼蛊惑当了保安兵，我也知道游击队是为穷苦人打天下的队伍，我以前也多次寻找过游击队，想加入游击队，但每次都错过了机会，既然虎队长开了金口，那我今天就脱了保安兵这身皮，加入游击队吧。” 虎吩咐岗与小秦，将阿狗蛋送到卫生队疗伤。岗与小秦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抬着阿狗蛋就往卫生队走。突然，阿狗蛋道：“二位勇士，请等一下，我与虎队长有话说。” 虎来到阿狗蛋担架前：“阿狗蛋，你要说什么呢？”阿狗蛋看看四下无人偷听：“虎队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中了滚刀狼的调虎离山之计，滚刀狼派遣我来新屋坪拖住你们，而滚刀狼自己却率领其他中队的保安兵去偷你们盐巴了。” （不知虎下步怎么走？下回慢慢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