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空城计，两朝臣子心

晴川

提起空城计，或许大家首先想到的便是三国时期，想起诸葛亮和司马懿。那好吧，我们也趁机再温故一下这个故事。

三国时期，诸葛亮因错用马谡而失掉战略要地——街亭，魏将司马懿乘势引大军15万向诸葛亮所在的西城蜂拥而来。当时，诸葛亮身边没有大将，只有一班文官，所带领的五千军队，也有一半运粮草去了，只剩2500名士兵在城里。众人听到司马懿带兵前来的消息都大惊失色。诸葛亮登城楼观望后，对众人说：“大家不要惊慌，我略用计策，便可教司马懿退兵。”于是，诸葛亮传令，把所有的旌旗都藏起来，士兵原地不动，如果有私自外出以及大声喧哗的，立即斩首。又叫士兵把四个城门打开，每个城门之上派20名士兵扮成百姓模样，洒水扫街。诸葛亮自己披上鹤氅，戴上高高的纶巾，领着两个小书童，带上一张琴，到城上望敌楼前凭栏坐下，燃起香，然后慢慢弹起琴来。

司马懿帅军临近西城，得知情况，令三军停下，自己飞马前去观看。离城不远，他果然看见诸葛亮端坐在城楼上，笑容可掬，正在焚香弹琴。左面一个书童，手捧宝剑;右面也有一个书童，手里拿着拂尘。城门里外，20多个百姓模样的人在低头洒扫，旁若无人。司马懿看后，疑惑不已，便来到中军，今后军充作前军，前军作后军撤退。他的二子司马昭说：“莫非是诸葛亮家中无兵，所以故意弄出这个样子来?父亲您为什么要退兵呢?”司马懿说：“诸葛亮一生谨慎，不曾冒险。今天大开城门，必定有重病埋伏。我们若是冲进去，一定中计。你们懂什么？还不快退！”

于是，诸葛亮率蜀军不费吹灰之力，全身而退，为世人留下了一段空城计的美谈，传唱至今。而诸葛亮的英明神武，也让后人甚为叹服。

不过，今天，我还要给大家讲一下另外一个空城计。最近看《孙子兵法》，才得知，原来早在春秋时期，楚国公子元率领大军攻郑国。楚、郑兵力悬殊，郑军自然不是对手。于是楚军一路畅通，连下数城，直逼郑国国都。郑国不胜兵力，眼看城池将破，举国慌乱。于是，一个叫叔詹的上卿便献上一计：一面请求支援，一面隐藏士兵、令城内店铺照常营业，百姓往来正常，并大开城门，放下吊桥，摆出完全不设防的样子。

楚军兵临城下，见此情景不觉心中起疑：莫非城中有埋伏，诱我中计？公子元登高眺望，隐约见郑国军队的旗帜和士兵，也不敢贸然进攻。一边按兵不动，一边派人探听虚实。楚军的迟疑，为郑国前来支援的盟国赢得了时间，于是，公子元只得遗憾连夜撤兵，却也留了一座空营迷惑对方，只可惜，军营上方盘旋的飞鸟，还是让叔詹看出了破绽。

看了这两则故事，你们是不是觉得如出一辙？其实，我想说的是，不管诸葛亮，还是司马懿，都是熟读百书，这个故事他们怕都是不陌生吧？那么问题来了，当诸葛亮置身空城之上时，司马懿难道没有怀疑过吗？不觉得诸葛亮是“故技重施”吗？退一万步，司马懿有15万大军，即使诸葛亮有埋伏，怕也不会全军撤退吧？

所以，我反而觉得《大军师司马懿》里面的演绎更加准确：司马懿看着诸葛亮在城楼抚琴，两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盘算。诸葛亮算准司马懿即使看破也不会说破，因为刘备死后，蜀国虽然岌岌可危，但诸葛亮凭一己之力，兴师北上，一直是魏国一统天下的心腹大患。因为有诸葛亮这个强大的对手，唯一能与之匹敌的司马懿才能够手握兵权，大有用武之地。如果诸葛亮死了，那么司马懿的使命也便完成了。自古以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他司马懿不会不懂。所以，成全别人，也是成全自己。相较而言，同样为臣，诸葛亮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司马懿却是在为自己筹谋，两个人格局高下立见分明，这便是我，以及我们钦佩诸葛亮的地方。其实，也不能全怪司马懿，谁让他遇到一个不能够全然信任他的主顾呢？

不过，历史到底如何，我们不得而知。或许事实就是我们多看到的更多记载中的那个。不过记载或许也未必真实，所以还是保留一份思考，在玩味中品读历史的精髓。

以上纯属个人解读，请以历史记载为准。

晴川

2021.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