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青年点

吴凤存

<p class="ql-block"> 难忘青年点</p><p class="ql-block"> 六、七十年代广大城里青年响应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指示纷纷下乡。</p><p class="ql-block"> 那时青年下乡有插队的,插队青年就是和农村社员一起同样劳动,同工同酬。有在老乡家分住的,也有生产队或是老乡家有闲房青年们在一起集体住的,自己做着吃。</p><p class="ql-block"> 有的机关或大企业条件好,下乡人又多的则是办青年点,集体吃住,有食堂。干活是单有地块不受当地人管束,上边主管部门派人来领导管理,就如同机关在下面办个农场差不多。</p><p class="ql-block"> 我是七七年春到青年点的,我们这青年点是省粮食局下属的,也就是省粮食系统的青年点,青年全部来自省粮食系统。</p><p class="ql-block"> 我来时已初具规模,这里有农业队,耕地是在林场旁开垦的,教青年种地的是请了当地一位老农做老师,人们都叫他李老师。农业队还有两匹枣红大马,两匹枣红大马让张大爷喂的膘肥体壮,出车时的装备金属件全是黄铜圈,其他都是纯皮配置。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马铃铛哗哗响,大车下了岗啊。车老板和马号喂马的打更老人(老张头)也都是从当地聘请的。</p><p class="ql-block"> 机械队有解放汽车、东方红55链轨拖拉机、大轱辘也就是原来的28马力拖拉机、机头前边是两个小轱辘、后边是两个一人多高的大轱辘,所以人们叫它大轱辘。农业基本上是大半机械化。当时开东方红55的是叫冷芳的姑娘,开大轱辘的当时也不知道她姓啥,大家都叫她大轱辘,她们那时大概都二十四五岁吧。</p><p class="ql-block"> 还有牧业队,牧业队有黄牛十多头,羊三十多只,猪是自己繁殖自己养,育肥猪大概也有十多头。</p><p class="ql-block"> 工业队就是酒厂,当时酒厂出的是纯高粱粮食酒。虽说是青年点烧的却非常受欢迎,销路非常好。但是小小的酿酒作坊很难满足市场需求,上级领导决定扩大产量,重建酒厂房,我就加入基建队的木工班。</p><p class="ql-block"> 在七十年代我们青年点的伙食,可以说是最好的。光炊事员就有六七个,其中还另聘两个大厨专门做菜。每天两顿细粮,通常早晨馒头、稀粥或是汤、咸菜。中午米饭炒菜或炖菜,有时也吃点肉。晚上一般是大碴粥咸菜。这样的伙食我想一般的青年点,插队青年是梦寐以求的吧。因为我们是省粮食局的青年点,细粮是省粮食局特批的。</p><p class="ql-block"> 当然吃肉并不是经常能吃到,大都是节日和特殊日子才杀猪宰羊。附近林场的林子里有张三(狼)经常出没,牧业队的羊或猪它们也时不常的光顾一下,光顾的结果就是把猪羊咬死。第二天食堂就有肉吃了,这样的伙食费大约每月也就二十来块钱就够了。</p><p class="ql-block"> 但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猪羊病死后就扔到院外埋了,这样病死的猪羊食堂是不会让青年们吃的。我记得有天晚上青年点放露天电影,我们基建队的青年杨杰,他把昨天一头病死猪的后腿卸下来(那猪足有二百多斤),放在屋里的炉子上烀。良子又去酒厂的溜上接了二斤白酒,那酒可是纯溜上接的足有七十多度。我本来就不胜酒量,这次只喝了不到半两就醉了。喝下去的酒就和小火线一样往下串,它在肚子里就作开妖了。这肉也没吃成,吐还吐不出来,脑袋迷糊还涨,心里还难受。这滋味就别提了,外面放露天电影更是没有看成。</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公社开运动会,我们也去参加了。这运动会开的真是挺热闹,各村屯离得远大都是赶马车去的,只有我们是座解放卡车参加的。中学院外停了不少马车,操场外人有站着也有带凳子座着的。我还第一次看到东北三大怪的一种,那就是十七八的姑娘叼烟袋,当然她们嘴上叼的是纸卷烟,也就是俗称的蛤蟆头烟。那时的娱乐活动少,所以这运动会也算是当时盛会了。</p><p class="ql-block"> 午后我们各回各队,李冰是牧业队喂猪的,也是队里最小的。她那年好像也只有十六七岁,回来时马号张大爷正好牵着两匹发情马交媾,李冰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于好奇跟着张大爷边走边看。并追问张大爷它们在干啥呢?张大爷本来看李冰跟着就想躲开,便说:“它们是在闹着玩呢。”</p><p class="ql-block"> 青年点的青年大多已是大龄青年,应该说是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又都不想结婚,究其原因就是都想回城。因为结婚就意味着扎根农村一辈子,所以谁也不会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可青春期的年轻人又都有青春期的萌动,谈恋爱不结婚就是他们消磨时间、自娱自乐的唯一办法。那时的电视还没有普及,就是买一台黑白电视还得找人,也不一定买到。</p><p class="ql-block"> 我们青年点每两年,省粮食局就会派一名处长带两名科长轮换一次。我去的那年是张处长,张处长负责后勤食堂和全面。负责基建、工业、农机队的是姓高的工程师,人称高工。负责农业、牧业的是韩科长。韩科长对吃品有研究,他曾说:“中国字很有意思就拿鲜字来说,它是由一个羊和鱼字组成。用羊肉炖鱼就特别鲜,可千万记住鱼一定要用大头鱼,其它任何一种都不行。”</p><p class="ql-block"> 王处长则对青年生活、教育非常重视,每天都会派人查寝。生怕青年人在他任期内出现啥问题,到那时对上级、对家长都没法交代。查寝的结果,往往让他大失所望。于是他就开大会:“我再次强调一下,晚上不能离开宿舍。更不能仨一伙、俩一对的出去到半夜还不回来。尤其是晚上,你们就不能拿个小便桶或盆?挺大个人不管男女出门就尿,你咋就那么不嫌磕碜那,你就是不嫌磕碜进门出门也是有一股味呀。冬天也这样,出门就不怕滑倒?万一拽坏咋整?”王处长说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查寝紧更是对青年负责任。曾听说在厕所里发现过坠胎的胎儿(只是小道消息,也有人说和大轱辘又关),万一在他任期间出现这种事,那他是有责任的。所以大会小会经常开,这就叫警钟长鸣。</p><p class="ql-block"> 顺便在说我一下,那时我们木工班事少,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相对于其他队还是比较清闲的。认识冷芳就是在木工班认识的,那时她去找我帮她修凳子,从那接触后她就经常找我。冷芳比我大两岁,是省城青年,我是本县青年,都属于粮食系统。我也看出她找我的次数多了,其用意也都心知肚明。我对她也不反感,但人家是省城青年,咱是小县城人,将来人家返程咱能配上人家吗?最后我和她还是没有能进一步发展,我只是把她当成姐姐看待。一直到我走,我们都保持着纯洁的友谊。 只可惜分别后和芳姐一直没有联系,也不知芳姐现在如何……! </p><p class="ql-block"> 农村人都说知青虎,一般都敬而远之。因为他们晚上会出去用药、药老乡家的狗回来吃肉,药不到狗顺便也会偷一两只鸡回来。首先说明这是相当少数的一部分,绝大部分都是不错的青年。</p><p class="ql-block"> 小超就是少数中的少数,小超在点上不能算是无赖可以说是小有名气吧。那时坐火车逃票的人大有人在,小超就是一个。逃票有这么几种;有查票的来就钻到座椅底下藏起来是一种,跑到卫生间把门关起来又是一种。这两种都是胆小怕事又不想花钱的那种,还有一种就是你愿咋查就咋查我就是没有钱,我们下乡知青挣工分不开支那来的钱?要不你就把我送到青年点,左六火车小站旁就是我们青年点,我认打认罚。搜身上也没钱,乘务员和乘警拿他没办法,到站还得让他下车,小超就是最后的这种。</p><p class="ql-block"> 有次小超他们农业队下地劳动,韩科长在卡车上等青年上车,等了半天只有小超才不紧不慢的走来,韩科长让开车走,小超登车要上两人吵起来,小超把韩科长打了个乌眼青。后来公社公安助理把小超绑起来,带到公社教育几天才算完事。</p><p class="ql-block"> 现在想起那年代在青年点的日子里,虽然远离城市没有喧闹,没有电影院、没有剧场,但有甜蜜、快乐的回忆。这是我一辈子最难忘,也是我闲暇之余最回味悠长的年月。</p><p class="ql-block"> 青年点我难忘的青年点!我终身获益匪浅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图片全部来自网络,回忆纪念那难忘的岁月!</p> <p class="ql-block">一支难忘的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