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的美篇

杨建

《生命的雕凿》散文集后记 <p class="ql-block">贫困和志气,常常是一对相伴相行的患难兄弟。清寒的生活能励志,也能生起许多梦想。我的文学梦,就是在那个贫乏的年代生出的。17岁那年,我在学校里念了两年的毛主席语录后,算是个初中毕业的回乡知识青年。在那种什么都缺的日子里,没啥精神享受,但是,对凡是印有文字的东西,都能使我产生强烈的阅读愿望,并能从中得到极大的舒悦。劳作之余,即使我再惫疲或者再晚,灶膛映出的火光,母亲纳鞋底补衣服的煤油灯余光,都照亮过我眼前阅读的文字。</p><p class="ql-block">在生产队挣了两的工分后,我进了一家国营工厂。厂里有图书室,看书更方便了,梦想也就做的更美了。梦想往往会让人产生无穷的力量。工余时间,与之耳鬓厮磨的,就是文字。直到把自己的好好眼睛看到近视五百度,觉得肚子里有“货”了,便开始在方格稿纸上下笔。那阵子,我写了一年,投稿了一年,也没一行文字印出来。妻子总是这样鼓励,你可要挺住啊,你多写写,我生煤炉的引火纸就不愁了!</p><p class="ql-block">梦想的力量也会让人无所畏惧。那些时候,我不仅用文字将所有的业余时间填得满满,还常常在上班期间偷偷摸摸地看书写稿。因此,老被领导追得无处躲避,也因此,我每月的奖金差不多要被扣了近半,但我这人有初心,上班时口袋里从不忘塞一叠稿纸一本书。书记办公室里那堆放得老高的书本杂志,多半都是从我身上收檄去的。</p><p class="ql-block">我的近视眼又深了200度后,我的第一篇散文,终于在家乡的县报上露脸。整整激动窃喜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后,我很想去感谢一下未曾谋脸的编辑。到了报社门口,转了几圈,却总是不敢进报社大门。此后,家乡的县报成了我每篇文章的首发地。但我依然没敢去见见那位编辑老师。这足见我这个人,干什么也成不了气候。</p><p class="ql-block">笔写秃了好几支,人却啥也没长进。我的好些文友,有的写着写着,就进步到政府机关里去了,有的写成了名利双収。而我呢,依旧还一二一地在原地踏步,依旧以在报刊上发表一些千字文而沾沾自喜。从1989年开始,到2014年搁笔,整整25年间的笔耕,我的文字能够经常地在全国近300家报刊上游走。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戏称我“作家”了,自然的也有人对我的文字不屑一顾。我单位就有位大学生,见我这双握铁锤的手也握上了笔,也很不屑,常常拿我发表的文字考问我:这个字怎么读?我因为有好多好多的字,能熟练使用却不会念或念不准音,故而老被问住。大学生就向我投来睥睨的目光,他怀疑我这些文章是不是从哪里抄来的?</p><p class="ql-block">见诸报刊的文字多了,就有文友相劝,可以岀集子了。对此我总是不以为然,这就象“孩子”都出生了,想认识的人也都认识过了,过几年再将“孩子们”绑在一块,腆着脸向人再介绍一遍:这是我亲养的孩子,没这必要。</p><p class="ql-block">后来整理书柜,吃惊地发现,文友们让我“雅正”、“惠存”的书,竟有三十多本。这就直白无误的在提醒,圈子里的就差我一两个没印集子!是的,我只有自己剪贴的剪报集,看看这四十五本硬面抄剪报集,有的已发黄发脆,有的已脱胶脱页,这怎么“传”下去呢?再说,我也不好拖了我们这个圈子协会的后腿呀。于是就有了“绑孩子”的动机,给自己的文字归归档。</p><p class="ql-block">这本集子里所收的117篇作品,都是在各种报刊上发表过的。所写的文字,有的时代烙印明显,有的还显稚嫩。之所以拿出来,一是想给自已走过来的路子,记录一点什么,二是想捋一捋自已做过的那个梦想,让梦想留下一点印迹。</p><p class="ql-block">杨建</p><p class="ql-block">2021年5月15日记于江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