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记（8.15～8.21魂牵梦绕）

游侠

想睡觉枕头就送来了，一直在脑海内放下乡时电影，模糊不清。就看到亮哥在村里发圈说下雨了。我们村下雨是稀罕事，这不是招唤吗！立刻响应，说走就走。这是第一次回去，意欲忆苦思甜而非衣锦还乡，故放弃高铁选择硬座夜车，并仍坐客运班车，就是找当年的感觉！ 一激动提前两小时来到久违的北京站，高铁建成后京沪到发站改北京南站了，来北京老站候车还别是一番怀旧滋味。 女儿微信问我是下铺吗？放眼望去整节车箱不到十人，连每隔断一人都不足，真正地做到隔离，两条长椅自己愿意怎么躺都行。兰州客运段担当乘务，列车员是个女生，戴着防护面具，由于夜间广播停止服务，每到停站，她就从车箱走一两遍，通知到站站名，记不清的就叫醒旅客，再问一遍到站地点。山西普通话与呼市方言比较接近，听上去十分亲切。 清晨四点多到了集宁南站，这也是选择老线的原因之一，老站广场左手就是长途客运汽车站，我咨询早七点有班车去四子王旗方向，途径西河村附近。 正常出站行至出站口，两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员拦住，要求提供七日内核酸检测记录。没有的两种选择，一是拉去指定宾馆做核酸，等结果出来了视情况放人或留观；二是原路返回。门口守门的小伙让我去另一个白衣处登记，另外几个旅客也都选择去检测，我则与守门小伙说我选择原路返回，小伙用同情的语气对我说，这是上级要求的，他们也没办法，他问我为何而来？我就如实回答四十多年前曾在此下乡，今好友在村里邀请前去忆旧。 白衣小伙小声对我讲，你可以坐火车到呼市，从呼市出站再乘大巴转到中旗，呼市高铁站没有这种要求。我一听这个方法可取。小伙立即在身旁的车站购票机帮我选择了时间最近七点多的车，并陪同我出站，又将我送入进站特殊旅客服务区。这个区域没有人，小伙很热情，问我是否需要充电，我说需要充饥。他说二楼有饭但五点多没营业。然后他就走了。不到两分钟我就立即从进站处出站，看守检测三品的车站人员问我干什么，我说出去吃点饭。到了车站广场，天刚刚吐白，我向左手长途站走去，问趴活出租车司机长途站具体位置，并问他去中旗多少钱。那司机说他不跑长途，并说长途站七点才开门。身边有家山西面馆已经开业，早饭的热气从门里飘了出来。我正犹豫是先吃饭还是先买好车票，一辆出租车开到身边，上前打听到中旗价格，师傅查一下说要二百八。我也没继续砍价，就想尽快离开是非之地，便登车上路不到两小时就到达目的地，在车上抓紧通知亮哥，免得七点钟他还没起床。 一级公路都是新修，早晨几乎没遇见其他车辆，车窗外一片草原景色，大面积的退耕还林，使大地披上绿毯，密集的防风林也是一道风景，高大的风力发电风车在山岗上迊风招手，大面积日光能反射版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彻底颠覆了自己以往对内蒙农村的印象。 车到幸福院，我手机支付怎么一下不灵了，亮哥抢着帮付了的士钱。回家洗了把脸，就吃上了嫂子烙的猪肉馅饼。 　　亮哥有点黑瘦，虽然与自己四十五年前的印象依稀有点近似，但似乎比我以为的个头要低。嫂子很富态，慈眉善目笑容可掬。 亮哥的豪宅 亮哥这幸福院的家是大队办公室，四间开间，房间的后墙是原来的走廊，全加起来有三百多平米。正屋除进门客厅都盘了坑，客厅正面摆放一整套实木组合柜，一个三人沙发，一个可折叠式圆桌。一面墙上悬挂着四平米大镜子，一面墙是儿子一家四口的大照片。房间充满了幸福洋溢的气氛。 吃罢饭，略做休整就让亮哥带着去旧村转转，只剩下几个院落还算完整，但也因常年不住人将窗户用砖砌护。除几户人家大部分村民都搬进幸福院，据说每户三十平米，交一万元就可入住。村里基本只留下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大多享受150～500元／月低保（分三类分别是150；270；390；410）另外还有社保是根据交纳金额决定，大约l1千至三干不等。村民大多不再干活，在打牌下棋或健身器上修炼。几个村合并一起建幸福院，原来的村子基本铲平了，退耕还林，政府不让大规模养羊，保护自然生态。多数地都种了荆棘，防风林带每四百米一片也长势喜人，让人耳目一新。 从村外拍村子，羊都是请羊倌集中放养。 耕种的地里玉米长势良好，原来是有机灌设施，庄稼根部顺垅沟埋了滴漏水管。记得原来多种小麦，莜麦，胡麻，土豆。现在庄稼地多承包给外乡人统一机器操作，只有少数体力好的七十岁左右的农户还自己劳作，但因集中至幸福院，距离原村分的地较远，也颇感不方便，但仍无奈何幸福院不能养鸡养羊，也不能房前屋后种菜，纯靠低保二三百元也难过活。 几天都随亮哥到各家串门，多数老人都患有老年疾病，村内医疗条件简陋，缺医少药，去中旗看病又极不方便，加之多数卫生服务不能报销，使这些患者少有的低保金更不能维持基本生活需求，挣扎在贫困线上。 这是一户没有搬进新房的农户（新村盖了房，为方便种地养羊，留守在老房内，也让我回顾了老房的外貌）既使这样，这些人群统一异口同声地夸赞党的扶贫政策，我也看到他们住进安置点明亮的房子，这与以前的破旧窑洞形成鲜明对比，村民家里个个干净如新，玻璃擦得铮明瓦亮，脸上均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人人从心底感谢好的富民政策，取消了农业税大大减轻了负担，若没有疾病困扰，都过得比较悠闲。 几天下来去了卧狠卜子，华山子，卧虎湾，李家房子，偏关卜子，东卜子等村。除最后的东卜子，都是新房新村的大队所在地。 村会议室够气派！配大屏幕液晶显示器。 村民业余生活，打打小牌。 卧狼脑包山上的亭子 有的家里还保存着大红木柜 亮哥与其小学同学 老房子还保存风箱，新家都用电吹风机了。 外屋也有烧柴灶台。 亮哥换着样让嫂子做庄户饭，顿顿吃得饱饱的。家里没炸黄米糕，领着我去原来赶大车的二小家吃了炸糕和水饺。隔一天村主任家请客，我们吃了猪肉排骨和炸油糕。我和亮哥都不会喝酒，村书记能喝的也没多喝。坐席似乎是男人们坐正席，女人开始时不上桌，都忙着做饭，等菜逐渐上齐后才陆续坐在自家男人旁边。亮哥后来说此地没有女人不上桌之说，但尊贵的客人。 村里也基本不劝酒了。 都是村干部 菜很丰盛，不劝酒，也不胡吹，好风气。 村主任家吃午饭时，忽听大门外羊叫，原来是集中放养的回来了，主任家羊有两只羊羔在家哺乳。羊妈妈到自家门口就急叫开门，羊羔也急忙跑到门前咩咩叫。等打开门小羊冲上去吃奶，情景特别温馨！ 临走嫂子包了水饺送行，并一再挽留多住几天，并惋惜的说这次没吃到羊肉，现杀大羊怕吃不完。（亮哥一家几日后也要返回银川了）。 临行头晚上，村中白事，请戏班子演唱。穿丧服的视频不便发出，怕晦气。 几天拍摄了西河村的全貌，给自己留下念想，让这段经历伴随，再看时心中温暖。 卧虎湾水卜子 每天拍日出 亮哥座驾 村里买东西很方便，什么都有，还可以网购， 村边的小河 亮哥家前排房子外观 防风林带 本村的羊 村边的油菜地开花了。 我在村里的伙伴——贾二 本村的老房子，我当年必定在此蹭过饭。 与亮哥回到我挖水库的地方 又一天初升的朝阳 榨油的葵花田 李家房子的牛圈 曾耕西河暮晚翠，今伴落日忆秋声。请出当今丹青手，万般欢心画不成！ 周一到，周六清晨坐小班车到中旗，亮哥在中旗为我拼车到呼市，送到姐家门口。一共车费仅70元，是我从集宁打车的四分之一。 回乡至此结束，圆了四十多年的梦，许多青年时期的印象都清晰了，回首那一段短暂但记忆深刻的峥嵘岁月，不禁依旧感慨万千，感谢有亮哥等好人关照，使我身心健康地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知青这个称号永远地烙印在自己身上。 路过大青山 路途风光 一路顺畅，来到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