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今天和同学小聚，谈起了上世纪文革时知青的话题。当年毛主席发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全国千万城镇青年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到农村插队落户，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成为时代洪流。而榆次杜家山就是当时响应号召的先躯者蔡立坚插队落户的地方，激起了我们一探究竟的热情，于是即刻驱车前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杜家山是位于榆次黄彩乡的偏僻山村。当年这里是全榆次条件最艰苦的地区，海拔2000多米，温差大，能种的农作物只有可数的几样，而且产量不高。这里山大沟深，气候高寒，这里的人民世世代代过着缺衣少食，文化落后的艰难生活。从1966年12月开始，这里的一切都改变了，一个叫蔡立坚的北京姑娘和她的同学们决心在这里安家落户，在她的 感召下，从1966年到1976年，先后有118名知识青年扎根这里，曾被树为全国知青一杆旗。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杜家山早已沉寂如水，而当年知青那种求索进取的精神，以及他们与山民们相濡以沫的深厚感情，至今仍温暖着这一方土地。</span></p> <p class="ql-block">杜家山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纪念碑</p> <p class="ql-block">知青的第二故乡</p> <p class="ql-block"> 我们行走在用红、黄、蓝三色把乡级公路分成了上、下两车道的百里蔬果带。两旁的雕塑 和挂满枝头的苹果映入眼帘。</p> <p class="ql-block"> 蔡立坚,原名蔡玉琴。是北京长辛店铁路机车车辆厂一位铁路工人的女儿。“文革”中她给自己改名为立场坚定的“立坚”。当全国的红卫兵不花钱坐火车进行"革命大串联"时，她觉得应该学习毛泽东青年时代徒步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样子步行串联，于是和同学们就组成了“二七长征队"。他们背着行囊,冒着严寒从北京一直走进了山西的太行山区。这天他们急行军到傍黑才停住脚步,可那里的红卫兵接待站没有下锅的粮食，只能再继续前进到下一个村子。这个小村就是山西省榆次县最边远的杜家山，前辈们在那里打过日本鬼子。当时全村总共只有5户17口人。因为穷,年轻人都远离了家乡,最年轻强壮的男劳力都已经快五十岁了。村里一片荒凉。北京的学生们在此小憩一夜便上路了，可蔡立坚却被那里所吸引。 她们走到下一个县刘胡兰烈士墓时，蔡立坚流着泪坚定了返回去建设杜家山的决心。一个17岁的北京女孩子,就这样独自一人返回了杜家山。这件事发生在1966年12月29日,在那两年后全国才开始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运动.毛泽东在推动这个运动时,一定知道蔡立坚的壮举.不管历史怎样评价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蔡立坚以自己的坚毅果敢的牺牲精神和建设国家的责任意识,象无数不同时代的先锋勇士一样, 为中国青年树立了一座丰碑。蔡立坚在那山沟里一呆就是十多年。老队长去世后,她身背骨灰,以励己志,建设山村。其情其景,可歌可泣。她享受了至高无上的政治待遇，周恩来总理，毛主席都接见了她。</p><p class="ql-block">蔡立坚1980年任山西晋中地区团委书记,后在省委党校工作。1997年5月24日因遇车祸,以身殉职.时年49岁。</p> <p class="ql-block"> 这是当年的知青住地，废墟犹存，颓垣不再，只有丛生野草，在瑟瑟的秋风中向我们诉说当年旧事，而我们只能无语相对。</p> <p class="ql-block"> 当年知青住过的房子和窑洞因年久无人居住，一些窑洞已经坍塌。窑洞里还有当时的水瓮，手编的篮筐和工具。</p> <p class="ql-block"> 杜家山知青房里面所承载的历史内容，是非常丰富的，它所折射和反应出来的精神状态和精神面貌是非常值得我们当代人学习的。</p> <p class="ql-block">全体知青名单</p> <p class="ql-block">路边有蔡立坚和知青们的雕像</p> <p class="ql-block">叨歇 (雕塑)</p><p class="ql-block">作者 朱林兔</p><p class="ql-block">“叨歇”是榆次一带方言。相当于北京话的“聊天”东北话的“唠嗑”是知近人促膝谈心的意思。知青和老乡之间要能做到毫无保留的聊天，需要一个在思想感情、生活方式上长期磨合的过程。而只有能和老百姓融为一体心思相通，才能算作真正地认识社会、了解了人民的疾苦，才能使自己的理想和现实挂起钩来。这尊雕塑表现的正是一个知青进到老农家中，在灶台边与老农促膝谈心的场面。“贫下中农的炕头”一时被杜家山知青当做“再教育的好课堂”，也出现在他们的诗篇里：</p><p class="ql-block">被褥卷云霞，苇席泛水波，</p><p class="ql-block">情，总是那么暖，话，总是那么多。</p><p class="ql-block">贫下中农的炕头——每天下工后，我都坐一坐。同一双眼，重天，能望破；</p><p class="ql-block">同一副肩， 能负荷；</p><p class="ql-block">昂首踏上 路啊，上好第一课。</p> <p class="ql-block">乡村爱情(雕塑)</p><p class="ql-block">作者：朱林兔</p><p class="ql-block">知青队列中产生了许多情侣，是艰苦劳动中的同甘共苦、互相帮助孕育了他们的爱情。没有攀比虚荣，没有物质功利，有的只是心心相印，人格吸引，他们的感情纯洁而真挚，因此也分外珍贵。这尊雕塑表现的，正是在打麦场上值班的一对少男少女爱情萌动的那个瞬间。</p><p class="ql-block">月儿高，风儿轻， 麦草堆上数阑星，</p><p class="ql-block">数至牵牛和织女， 为何心儿跳砰砰？</p><p class="ql-block">蛐蛐叫，夜莺鸣， 身影朦胧记忆清。</p><p class="ql-block">一路有你多陪护， 千难万险也温馨。</p> <p class="ql-block">学锄 (雕塑) 作者： 朱林兔</p><p class="ql-block">每年夏季的锄谷间苗，对于当时的知识青年是一个严酷的考验，在炎炎烈印之下，人要整天地蹲下身子，用小锄一边除草，一边要将谷苗间疏到合适的距离，几乎整天都直不起腰来，这既是一项技术活，又是高消耗的体力活儿，因此刚下乡时知青都把“学锄”看做是向老农学习、改造自己思想感情的重要课堂，人人都要脱几层皮、出几身汗的。本尊雕塑就表现了这一个学习场景。</p><p class="ql-block">经过一段时期的锻炼，知青们练出了与老农一样的农家本领，每年的锄谷就成了他们展示“成绩”的比赛场，杜家山的知青以轻松乐观的诗句描绘了这一个场景：</p><p class="ql-block">三伏天，烈日毒，满山禾苗遍地锄，一队队，一组组，比着赛着来锄谷。早踏晨露进，晚带月影出，苗儿成长我也长，田间课堂笔换锄。</p><p class="ql-block">歌满田野笑满路，小小禾苗挂汗珠，姑娘小伙使劲瞧啊，热腾腾一幅好画图！</p><p class="ql-block">杜家山知青:杜革</p> <p class="ql-block">看羊 (雕塑)</p><p class="ql-block">作者 朱林兔</p><p class="ql-block">羊卧地，是当地一种古老的施肥方法，就是对离村比较远的土地，无法送粪，就将羊群直接赶到地里过夜，翌日清晨将羊拉下的粪尿翻到土中就算是施过肥了。每到卧地时，就需要有人帮羊工看羊，要穿着棉衣、坐在麦秸口袋上露宿地头，手执羊鞭，随时驱赶要跑离卧场的羊儿。看羊的活是比较艰苦的，但是知青们踊跃参加，视作对自己意志品质的磨炼与挑战。这尊雕塑就塑造了一个知青在“看羊”时的神态。他的形象取自杜家山一位才华横溢的北京知青，他曾写了一首《看羊》的诗，在知青中广为流传，脍炙人口：</p><p class="ql-block">《夜里看羊》</p><p class="ql-block">大地当炕， 抱鞭迎风躺，</p><p class="ql-block">宇宙作屋， 明月是灯光。</p><p class="ql-block">待到午夜饥， 扬鞭凌空响，</p><p class="ql-block">抽落满天星， 放在口中尝。</p><p class="ql-block">杜家山知青:丑牛</p> <p class="ql-block">春歌 (雕塑) 作者 朱林兔</p><p class="ql-block">知青要学习基本的农业技术，是他们实现改造美好乡村梦想的前提，于是学会驾驭牲口，掌握当时的主要农具犁和耙，就成为人人钦慕的“技术活”。本雕塑就塑造了一个成功掌握了驾犁技术的知青，在耕作休息期间，与溜种子的农村小姑娘一起唱起山歌时候的场景。可以想象，四野春光明媚，女孩歌声嘹亮，男知青笛声袅袅，这是一个多么温馨和谐的画面啊！杜家山一位北京女知青用诗歌写下了她学习做驭手的体会：</p><p class="ql-block">迎东方旭日，披万道彩霞，</p><p class="ql-block">扬手甩鞭声声脆，犁尖破土似浪花。</p><p class="ql-block">杜家山的女驭手啊，手扶耕犁英姿飒。</p><p class="ql-block">过去的理想象天边的云，飘来飘去无牵挂。</p><p class="ql-block">如今啊，她懂得啦！</p><p class="ql-block">理想的种子，扎根沃土才发芽。</p><p class="ql-block">犁尖是笔汗是墨，心里的蓝图细心画。</p> <p class="ql-block">行与思 (雕塑)</p><p class="ql-block">作者 朱林兔</p><p class="ql-block">知识青年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不是一个盲目的实践者，他们在学习社会知识和农业技术的同时，还要运用自己的知识，不断地对农村社会进行思考，并试图改造它们。本尊雕像竖立的位置曾经是杜家山的菜园，雕塑塑造的几位知青，在这里一边种菜，一边不忘学习、思考，后来都有长足的进步，他们当时曾填了一首《鹊踏枝》古词，表达了他在菜园里学习、奋斗的情怀：</p><p class="ql-block">望断青山花与树。</p><p class="ql-block">独爱坡前，溪水潺潺处。</p><p class="ql-block">甜甜美美无盐饭，和和暖暖青草褥。</p><p class="ql-block">梦中采果曾几度？</p><p class="ql-block">担儿悠悠，送进乡邻户。</p><p class="ql-block">掀来扑面有香雾，可是沾得汗水故？</p><p class="ql-block">——珊泉词：《鹊踏枝、种菜》</p> <p class="ql-block">风雨出诊</p> <p class="ql-block">这些雕塑是当年知青的真实写照，取意贴切，人物生动，记录着知青的青春岁月，讲叙着知青的真实故事!</p> <p class="ql-block">杜家山抗战纪念馆</p> <p class="ql-block">杜家山是一块具有革命传统的土地，是太行抗日根据地，这是王伟烈士纪念碑。</p> <p class="ql-block">途中路旁的一座寺庙</p> <p class="ql-block">悬崖上有一石窟，据当地老农说石窟内有一石佛雕刻，当年日本鬼进山扫荡时给偷走了。</p> <p class="ql-block"> 从杜家山返回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广大知识青年背诵着毛主席语录“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被敲锣打鼓地送到了广阔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从而把自已溶进了一个时代，被那个年代压缩成一种年代符号。几十年过去了，依旧有弹指一挥间，世事便予人沧海桑田感。那些在当时的岁月里蹉跎久了的知青们，他们追忆自己留在农村的那段苦乐年华，认定往昔的光辉岁月，没有峥嵘，仅余“蹉跎”。在某个时刻，回头望去，青春故事里的那些人和事，依旧宛如彼岸花，开满原野。伟人曾经说过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我们寻找过，不为抚慰，不为遗憾，只为我们珍惜明天的时光。</p><p class="ql-block"> 由于杜家山村是中国知青上山下乡运动中自愿插队第一人蔡立坚的插队地方，又因全国各地知青相聚于此而成为全国知青的精神圣地。无论是从规模上还是从时间、知名度上，杜家山村都无愧于“中国第一知青村”的称号。它实录了一代知青的青春足迹，展现了一代知青的精神风貌，是这一代知青参加改变共和国“一穷二白”面貌伟大实践而书写的一页精彩篇章。它既是对历史的回味，又是对现实的品尝;它既是昔日青春记忆的线索，又是当今情感寄托的纽带，也是后知青时代连接五湖四海知青的重要桥梁。现在通往杜家山知青旧址的路都巳硬化，各项配套设施正在完善中，不久将会成为晋中的一个旅游景点。</p><p class="ql-block"> 附:形容回忆知青岁月的诗词</p><p class="ql-block"> 《赞美知青》</p><p class="ql-block"> 王叶（现代诗）</p><p class="ql-block"> 痛别父母赴边偏，热血豪情斗地天。</p><p class="ql-block"> 泪洒寒辛同日月，家难国业任当担。</p><p class="ql-block"> 《农友》 </p><p class="ql-block"> 郑璐（现代诗）</p><p class="ql-block"> 十载荷锄记忆真，当年农友倍相亲。</p><p class="ql-block"> 同挥热汗浇黄土，竞唱秧歌入巧云。</p><p class="ql-block"> 半块粗馍双果腹，一则笑话两开心。</p><p class="ql-block"> 牧归野外逢凉雨，拥进羊群体共温。</p><p class="ql-block"> 泪洒寒辛同日月，家难国业任当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月夜偶感》</p><p class="ql-block"> 叶军（现代诗）</p><p class="ql-block"> 月色皎洁水一湾 ， 惆怅不觉小河滩。 草尖露冷粘衣湿 ， 树梢清风拂面寒。 滞留乡村身乏术， 欲归城市马无鞍。 挥鞭若可扬尘去， 岂信年华似东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城》</p><p class="ql-block"> 赵杰（现代诗）</p><p class="ql-block"> 天露鱼肚白，告别小村庄 。</p><p class="ql-block"> 草屋三餐累，光阴十载长。</p><p class="ql-block"> 青春多梦幻 ，岁月尽沧桑。</p><p class="ql-block"> 漫漫知青路，凄凄可断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知青》</p><p class="ql-block"> 赵国（现代诗）</p><p class="ql-block"> 当年似火到农村，彼此团结心连心。</p><p class="ql-block"> 如今多年能相聚，供述岁月一家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知青的一生不容易，他们把一生最宝贵、最美的青春留给这片土地，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知青一一向伟大、光荣、高尚的知青敬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