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度的趣事一二

阿伟（渡海一苇）

普度的趣事一二

文/阿伟

        话说泉州的“普祀”这个民俗活动，除了不胜枚举的历史渊源以外，它实际上还是具有华夏文明“孝文化”的重要元素，由于各种宗教的普遍融合，甚至是一些地方崇拜的掺合，“普祀”这种传承佰仟年的民族民间民俗活动便被“封建迷信”所笼罩，因此也被多个时段给禁止这样的民俗活动，可在中华文化最为神奇中，它完全摆脱了这种屡禁屡办，禁而不绝得态势，在闽南地区尤其是泉州真可谓是独树一帜了，方兴未艾。

      在整个农历七月，“普祀”民俗活动是从举行“竖旗”、“犒兵”、“犒将”、“普施（普祀）”、“水普”、“重普”、“结尾缘”等仪式会持续活动两个月左右，个别地方还有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年份做“普度”的习俗。

       想到七、八十年代，虽然对于七月普度的禁令那是十分严厉的，可以说用了“举全社会之力”，分区域、分街道、分小巷的检查做普度的行为，那时的做“普普”几乎和搞封建迷信联系在一起，在做普度的时节，弥漫着一股既快乐无比又忐忑不安的气氛，大人们总是带着提高警惕的标准“发落（准备）“普度的好料，一般都是几十多碗，有蒸猪头猪脚、素烧鸡鸭和米饭包子等硬菜，还要把炸醋肉、炸排骨、鳗鱼炸、煎鸡卷、炸花生团和炸虾球等通用菜，也有像炸地瓜芋头、香菇木耳等小菜，总之一定要把整块桌子摆得满满当当，而后是在祭祀供桌前摆上纸扎马，马的口中还得塞上一团蓬草，马的两侧还要派上纸扎的牵马将士，旁边还要随意伴上几尊纸糊“大人（用纸粘贴在竹篾上的纸人替身）”，在摆放这些时，长辈们是一脸虔诚甚至是凝重到十分严肃状态，仿佛一不小心会亵渎神灵而惴惴不安，这种时候他们更担心孩童的瞎闹，所以随便塞上几块煎炸后的“边角料”让孩子们回避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当然两厢情愿的时候会令孩童十分快乐的穿梭邻里之间，一块“炸料”都可以分享给同伴饕餮一番，似乎无师自通的在潜移默化和无形中传承着这一份佰仟年的民俗内涵，当初他们根本不懂这个“普祀“是祭祀“好兄弟”的带有凝重色彩的民俗节庆，甚至是和鬼神打交道的一个月，孩童的纯真却在相互交换各家的“好料”展示出犒劳朋友兄弟的义气，可谓是不是节日胜似节日，很多人到了下午就会问，“暗瞑去斗落呷普祀（泉州话:到朋友或者亲戚家吃普度是闽南地区农历七月的传统习俗）？！”，似乎有“呷普祀“就是朋友多、门路广的代名词，煞是有趣，也是一个时代的符号。

       这不，泉州还有一个很正式的普度区域分布，是按照泉州各铺境进行轮流做“普祀”的的既定日子，且看：初一百源、龙宫、大小希夷；初二后城，初三南岳，初四广灵；初五水仙，初六妙因，初七通天；初八生韩、连墀、执节；初九五堡、奉圣，初十仁风；十一古榕、高桂，十二二郎、风春；十三竹仔桥，十四圣公，十五不动（祭祖）；十六白耇庙，十七奇仕、华仕；十八奏魁、广平王（崇阳）；十九凤池、宜春、新桥头（浯江）；二十中和、壶中、行春、桂香；廿一青龙、凤阁；廿二篮桥、聚宝、紫云、五显、北山、河岭；廿三义全，廿四灵慈、小泉涧、甲第、津头埔；廿五铁炉、芦荻、五魁、应魁；廿六三尾、桂坛及富美；廿七真济、龙会，廿八三朝、妙华和三千坛；定应普未到（六月廿九），仕公普过头（八月初二）……”

       对于“普祀”民俗活动的趣闻，在泉州个别地方那可是上升到无以伦比的最高等级了，比如惠安县的人们更明确到如果这天没做相应的仪式，会被冠以“莫（没有）谱（靠谱）——不按传统不靠谱（没有遵循孝道的意思）， 在闽南的泉州，这个节日不同凡响，这里的人们不仅在这天敬祖尽孝做到极致，甚至还把农历七月进行普度民俗活动，而且是轮流在各个铺境进行普度（普度，顾名思义普度众生，是对哪些战死沙场的“孤魂”和无主的“野鬼”在七月里统一祭祀）的民俗活动，似乎把“孝文化”外延开来，更增添了农历七月的凝重和庄严，只是后来这样的民俗活动被迷信化和宗族之间斗殴所附着而被禁止取缔。

       这样的活动总是伴随着“各铺境还会延请戏班，娱神娱人。故而，夜夜笙歌，连绵起伏。各色商贩包括乞丐，都会依序流动讨趁，忙得不亦乐乎。”通宵达旦的时候让我不得不相信《光明之城》中所描述的一定是真切的，似乎可以调侃下，感觉如果“雅各（意大利商人）”当时也参杂其中，用带着意大利口音的声调与当地的农民兄弟划拳斗酒，酩酊大醉注定是雅各可爱的结局。

       世遗泉州的民风民俗的确繁多而又杂糅，各类信仰各类神明与泉州人民和谐共处，所谓的“半城烟火半城仙”应该是体现出一种包容，应该是要朝着正向与人为善的方向发展，既能体现出泉州人海纳百川，四海一家的胸襟情怀，又能体现出泉州人世界性的视野和爱拼敢赢的优良品质；那么就应当顺势利导，把作为人民喜闻乐见的民风民俗，理顺是非，这对于人民情怀的抚慰无疑是一种幸福，为人民服务应当具备：

               知真假惟会识丑恶

               明是非方能辫忠奸

普度习俗，应该适当对它的存在进行一些研究，辩证的看待，客观的对待，通过去伪存真的把那些封建糟粕的“假、大、空”剔除，保留饼加以弘扬来自华夏传承的“真、善、美”，把它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元素正向地向老百姓传达，这样一来，这种带有强烈地域色彩非物质文化遗产一定能给老百姓带来欢愉、带来幸福、带来不一样的烟火，因为烟火里有太多的民族情愫和抹不去的血脉联系。

注：普度是闽台一带，尤其是泉州这个地方非常独特而又兴盛的民俗活动，主要是体现着一种崇敬先烈、民间孝道的普度众生情怀，是具有历史性和人文内涵的，必须做到“既不肯定一切，也不否定一切”辩证分析，也要辩证思维、正确对待，是对中华传统文化客观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