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热季，奔西北(上)

刘文泉

入伏后内蒙必是打卡地，但这以前还未涉足过青海，也未在青海湖边试过水，今夏弥补遗憾。友聚四人，一拍即合，7月26日先飞兰州。

兰州我不陌生，两年前曾用双腿丈量过这段波涛汹涌的母亲河，曾在一路边小店吃过正宗的兰州拉面。今夏7月26日接近午夜 下榻兰州火车站对面，（下了飞机坐上出租车才知机场距首府兰州的远，超75公里，据说这是中国之最）。27日早晨，我们决定穿行城区，走到黄河边。他们三个即韩建勋、张协凤夫妇和杨静未来过甘肃，我成了半生不熟的向导。这城市街区干净，建筑无大特点，就像走在多数普通城市市区，熟悉且单调。路旁商铺比风光显赫的商厦更实惠，杨静侧步入店即有收获。一小时后，我们来到了黄河岸边。

这次与两年前相反，我们逆流而行。不见了那年大河的滔滔狂奔、不可亲近、没收整个林荫小路和摊位，不见了那柳那榆那杨在大水中的挣扎，不见了翻卷着浪花、咆哮冲岸的激流，河面上只剩鹰鸟盘旋；转而是主河道平静速流、匆匆东去，好象那里的每个水分子都承载着自古以来的天命，肉眼直观含沙量似乎减少了、黄的成色也降低了，河面上不时有载客快艇飞奔而过，更有羊皮筏子顺流而漂。再看水边的林荫路上，人们轻松漫步、谈笑风生，岸边沙滩处孩子们追逐嬉戏、踏水而欢，树荫下遮棚中数个友人围桌而坐，或品茶或小吃或一杯咖啡就甜点，谈天说地，清风徐徐，不亦乐乎！“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一片祥和。这是今日兰州母亲河的时点写生。

我们几个最先触摸的是水车，各种造型奇巧的水车彰显了明代先人的聪明才智，巨大的圆形水车以河水为动力、以水斗为提水工具，自然天成，永动机般夜以继日悠悠旋转浇灌着两岸农田。手推水车，构造精巧，工艺精湛，省力好用。多种脚踏水车，小型快速，方便移浇。韩建勋忍不住上去手忙脚乱地操作一番，虽有成果，但也累得呼哧气喘，60岁的老汉能让水车上水就是成功，两位女士也试了一把，的确是力气加技巧的活儿。

在河边款款而行，逆水向西，左侧是变化的摊位，右侧是坡缓的水岸。有细沙有碎石、有根入河中的大树，我和韩都亲手撩撩大河的水，这种亲密接触满足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原始的冲动。我一侧头，发现一对小姐妹正在踏水眺望，这一人与自然的和谐之美定格在了我的镜头。

已过正午，美食街临河，包子好吃，汤鲜味美。继而我们来到了中山铁桥，我又一次感受了大桥的魅力，一瞬间铁桥与近现代中国的历史变迁在大脑中产生了勾联，桥是物证。对面是白塔山公园，两年前由于时间关系我没有登顶，今天要完成夙愿，一览山顶白塔。但三位已累，只愿坐于廊亭，俯瞰河景，享受清风，我独自登高朝圣。

上行耗力有限，但风景无限。每迂回上一高台，眼界扩展，视野阔开，远看 “黄河远上白云间”，直视 对面楼城成画面，上看 白塔渐渐在眼前。据说白塔山是兰州城的第二高，在节节攀升中体会着“一览众山小”，亲触着古刹、老松，沐浴着文风经典。不知不觉间、正气喘吁吁时到了山顶平台，高木成林，曲径通幽，清风徐来，气爽心舒。佛塔正在维修，从一侧窥见始建于元代、重建于明代的七级八面、高约17米的白塔，塔有绿顶，下筑圆基，亭榭回廊已被维修板遮护。从山顶再看黄河和铁桥，犹如画眼。下山时一团云中突现一抹彩虹，祥光呈现，我心欢愉。

与伙伴聚合后，沿河走向黄河母亲雕塑，不巧天气突变，风中带雨，此时天色已晚，不舍中只好回返。晚餐少不得正宗的兰州牛肉面，这更是建勋的最爱。

28日一早，租车，驶向甘南拉卜楞寺。山的颜色随车行而变化：土黄一一浅绿一一青绿一一墨绿；天也同步改变：淡蓝一一天蓝一一深蓝一一宝石蓝；云更洁而白：天高云淡一一白云绕山一一洁白成团一一手可摘云。我们常说风景在路上，若是司空见惯的景色，人们这样说只是一种附和，但若一路奇景纷现、一眼触心、反差极大时，惊呼此言，便是景与情的共鸣。在甘南的路上那山的俊、那云的形、那物的奇、那寺的多、那草的丰、那牛的随意、那羊的堵路让我们无暇打盹儿。这或许是分镜头，但某个时点就是聚合，美与趣就这样在路上“风景”了！在看山看水看草原中我们到了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的拉卜楞寺，下榻在主街一侧的藏人宾馆内，海拔3200米的高度让我们四人稍有晕感或头痛，但不太影响吃喝玩儿。餐馆经营者多是外来的回民，面食也合我们的胃口，午餐后直奔闻名遐迩的拉卜楞寺。

巨大的方形寺院外围是数不尽的转经筒（整个寺院还在扩建中），人流按顺时针方向转筒而行，喇嘛、藏民居多，游客参杂其中，但能转上一圈的游客估计寥寥无几，即使再虔诚体力也可能不支。

不巧今日不售票，十一世班禅大师正在主殿礼佛讲经、举行法会，大寺闭门。这是拉卜楞寺少有的圣事，可对于我们，千年等一回就是不能进主寺。我们首先围寺转经筒，每到一寺大门，我和韩对门上和门楣上方精美巨繁、龙佛生动、花鸟祥瑞一体的木雕充满敬意、赞叹不已。及至金光四射的佛塔，我们购票登塔。

此塔建于清代，为铜质佛塔，即镏金铜塔。塔下为殿，庄严肃静，有信众顶礼膜拜，我与韩绕殿敬佛，继而寻阶登塔。登上塔顶，可俯瞰整个佛寺，宏大的寺院占地一千二百多亩，拥有经堂六座，佛殿八十四座，藏式楼及佛宫各三十一座，经轮房五百余间，僧舍万余间。院内设六大学院，藏书六万余卷。拉卜楞寺意即佛宫，喇嘛住所。被人们称为“西藏第二”，由此可见其规模。

杨静内心虔诚，每庙必进。肃穆之中，净化心灵，看开世事，渡化一切。她的一个晚辈亲戚，患自闭症多年，求医无解，在此拜佛，心结顿开，从此回归社会，这令她久已向往该寺。

寺院对面的山上开一平台，登上去可一览拉卜楞寺全貌，镏金佛塔顶海拔已高于3200米，上山观寺，那里海拔不会低于3500米，大家都有微微的高反：头微痛、胸微闷、气微喘，我只是头微晕。三位望高怯阵，我只能“独领风骚”。过桥、跨路、登山，在气喘吁吁中迈上了平台，一回头寺院的主俯视夹角立体图呈现在眼前，原是鹤立鸡群的佛塔变得像是平面中的突起，佛塔的塔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一手拿相机一手拿手机，拍了全景拍局部。平台离山顶还有距离，我继续登高，再回身，突然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年轻喇嘛定格在我的镜头，与游客的观光猎奇不同，他坐在长凳一端，安静、自然，看寺院，望远方，似有所思。我走回平台，一对中年夫妇正与喇嘛用英语细声交谈，原来年轻的喇嘛来自朝鲜（只说了Korea ），那对夫妻来自南韩，看来是老乡见老乡，谈了很久，我想与喇嘛单独聊聊，可那对夫妇不给机会，只好放弃。远离母国，来此修行，这是信仰的力量与定力。这个寺院有喇嘛四千余，佛学院有众多佛家弟子。

与三位聚合时，他们正在选购喇嘛经营的纪念品，此时薄云尽散，阳光灿烂，佛塔生光，四人尽皆留影。已近晚6点，太阳犹如正午，看来这里与北京的时差不下一个半小时。我们驾车奔向不远处的桑科草原，据传明日班禅大师也将到那里去，届时定会交通管制。桑科草原四周群山环抱，中间开阔平坦，其间夏河从南向北缓缓流过，是一处典型的高原草地，这里湖泊众多，花草丰茂，牦牛、黑头羊质优膘肥。但主要区域商业开发过度，藏民与经营者划界圈地，草原与资本挂上了钩。

我们游历的一域属当地政府开发，既免门票，景色又佳。登高可看大景：湖水清澈，野鸭分群，水鸟巡湖；四周草密且高，青绿鲜嫩，小花遍野；远处山山青翠，草植茂盛，牛羊散落。山映水中，云游水里，草侵水岸。在这里才能切身体会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走栈桥深入湖边草地，那种融入感让内地人立感脱俗，被大自然归化是一种心舒体爽的畅快！轻度的高反似乎也一时消失了。我更喜欢在草地奔跑、在原野呼号、在山坡放纵，但呵护草原更是一种责任。

回到拉卜楞寺一侧的主街时已夕阳西下，温度骤降，加之北风，体感不足10度。建勋独爱面食，我陪他食面，两位女士另择餐馆。餐后我独自沿街游观，门店亮灯，街灯初放，大街两侧一色藏式建筑，孩子们街边戏耍，喇嘛们三五成群行色匆匆，班禅活佛光临，这是喇嘛们的节日。我又到了寺边，天已晚，这里凭添了几分神秘。

29日早上，气温6度，棉衣加身。我与韩来到寺院的一角瞻仰白塔，据说塔内供奉着舍利子。这里男女藏民们正在绕塔朝圣，手捻佛珠口诵佛经，虔诚之至。一边有信众原地朝拜，五体投地，令我肃然起敬。佛已长在信徒心中，信仰已融入灵魂，这是一种纯粹！

就在我俩感触良多之时，两位女士协凤和杨静也已朝圣归来。遂驾车驶离夏河县，奔向若尔盖草原。又是长途跋涉，建勋一路辛苦，同时要不时承受来自夫人协凤的善意提醒。一路的风景更驱散了乏味，可谓车在画中行。我坐于副驾驶，只为在瞬间捕捉沿途的美景和奇妙。三百公里的曲路除了风景就是油画，除了绿水青山就是起伏绵延的草原，除了碧空挂着的云朵就是牛羊马儿点缀的特写。不过由于不同地、不同草的花期不同，草原的色彩亦是不同，这片偏红那片偏黄下一片偏紫，但底色都是绿。

偶尔停车赏景，下车拍山拍水拍马牛、也拍小草小花。午后两点前后 到达若尔盖县城，我们的宾馆离城独立，窗外就是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远处的青山和近处的牛羊就在楼外。

这之前，若尔盖之名并不陌生，一提到这个地名就马上勾联起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情景，人类史上艰苦卓绝的长征已印入我们的血液。若尔盖草原隶属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若尔盖县，历史上是青藏高原与内地沟通与交融的前缘地带，也是兵家必争之地。红军的长征在四川滞留时间最长、环境最艰苦、付出的牺牲最大，而这一切都集中体现在了世称松潘草地的若尔盖草原。据史料记载，约有一万多名红军将士长眠于这个草地。就是这个草地，几乎使红军濒临绝境，也就是这个草地，让伟大的红军绝地重生，它的残酷性或许在人类史上也是空前的，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共和国的今天是从高原、沼泽、饥饿、雪山、拚杀中走来的！“江山如此多娇”，烈士的鲜血染就！看到横跨路中央的彩虹桥上“若尔盖"三个大字就不禁让我 内心一震，思绪万千。

我们驾车首先把不大的县城转个遍，显然这个县城的历史不会太长，其地处青藏高原东北边缘，位于四川省北部，海拔3400余米。辖区面积一万余平方公里，人口七万五千余人。我们走进达扎寺镇，它是全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这里最具标志性的建筑是达扎寺，虽是藏传佛教，但寺院建筑别具一格，兼具藏汉传统建筑风格，规模宏大壮观。

我与韩进入寺院，已过晚7点，太阳高照，高大的寺庙色彩鲜艳。一群身着袈裟的扎巴（小喇嘛，十四、五岁）正从佛院出来，打打闹闹，不拘一格，似是准备去吃晚斋。我笑问他们 是否刚上完佛经课，有的点头，我问放假吗？答曰放假，其一说他以后要上佛学院，他们这里就有佛学院。这时，三个老喇嘛也从佛院走出，有两人下台阶很费力，其一拄着拐杖，看来这些小扎巴放假期间由他们调教。时间已晚，包括达扎书院的殿门都已关闭。我们也该用餐了。

回到宾馆，未及回房，我即绕出宾馆大院，踏着过膝的草丛沿楼一侧走向草原，在边沿处一道铁丝网拦住了去路，无法迈入草原，只好望牛羊兴叹。

30日早晨，顿觉清冷，一看气温4度，北风小啸，犹如冬日，草上有霜。窗外草原已有牛群，也见行动迟缓。打点行装，先奔若尔盖草原腹地。

若尔盖草原深处 草丰花繁，生机勃勃，草质优良，牛羊肥壮，这是天然草场，面积达1200万余亩，难怪这里被称为“川西北高原的绿洲”，它是我国三大湿地之一，内中小湖无数，小河串湖，不高的青山穿针引线，这是无垠的大美！

一到草地，我们就被惊到了，忍不住欢呼雀跃。此时天高气爽，轻云如绸，天地之间，绿草如茵，远山如黛。一脚踏入，膝下没在草中，若不是夜降小雨，我便躺入草中。天然的草香沁人心脾，无名的小花沾满露珠。两位女士纵情而歌，在草中嬉笑跳跃，在这样的莽莽绿洲中会让人放下世俗的一切，敞开心扉，尽情欢乐。衣服成了道具，背包成了玩具，舞姿分解定格，纱巾变成舞绸，在这大自然赋予的天幕舞台独舞或双人舞，这是何等的大气与荣幸！天时地利，美景佳人，人与自然的美聚合！就连不善表露的建勋也抡起了藏有细软的背包。

尽情的玩耍、纵情的欣赏、抒情的表达都是一种情不自禁，这其实是自然之美与我们追美的心灵产生了共振，也使我们流连忘返，要是时间允许我愿在这儿坐一天。这样的美也会是那些牺牲在这里的红军将士的期愿！

今天上午黄河九曲第一弯还在等待着我们，其座落在若尔盖县唐克镇，那里有青山、有黄河、有湿地、有佛寺，母亲河在那里妖娆成曲。我们四个都到了半票的年龄，即使离生日还差数月也被宽容以待。

进入这方天地，首先纳入眼帘的是佛塔和藏传寺庙群，然后是青山和绿水，那水是由黄河和白河于此汇合而成，继而形成了壮美的九曲黄河第一大转弯。

这里既可沿栈道迂回登顶第一大山，俯瞰全貌，也可沿栈道曲回 一览湿地，与黄河白河亲密接触。建勋放弃登高，直取后者；杨静和协凤先想登高，我则较贪，想全要。于是分道扬镳，我与两位女士拾阶而上，这里海拔本已超过3400米，登高会增加困难。但大景就在高处，我们向上爬了一段，就在第一阶的三分之一处，一回首已看到“万涓成水汇大川，千回百转出险滩”的壮景。在乱云飞渡、黄河九曲的背景下，两位女士尽数留影，继而协凤已是踟蹰不前。又上一程，杨静竟然登上了佛缘台，这里海拔够高，体力消耗够大，这说明确有佛缘。当然她俩已赏到了大河的风流，青山的挺拔，以及佛寺、黄河、湿地、飞云的和谐之美。

于是我独自继续登高，到折弯处已大景尽出，你会看到一边“黄河之水天上来”，你会感到 落霞与孤鹜齐飞，夏水共长天一色，你会感叹“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另一侧青山叠翠，飞鸟巡空，一条公路绕山而去，犹如一条彩带舞向远方。

还未到山顶，遇两层观景平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那河与山的呼应、云与水映照、九曲大弯的奇妙、黄白两河的交汇，不亲眼目睹不足以震撼！诗人王之涣若能来到此地，不知会留下何等诗篇！

距离山顶楼台尚有百米之路，栈道高悬，需一鼓作气。行之半路，栈道外两米处，一小鸟立于草中，向天而歌，婉啭美妙，极度悦耳，两名大汉也立时停步，凝神静听，直致鸟飞，美会在心灵引起呼应。在正午之时，我登上了山顶楼台。此巅西风烈烈，大景夺目！收千里于目下，集水天于一体。但见大河蜿蜒九曲，款款而来，似飞天飘带，从天之尽头飘然而至。那大美无以言表！

从海拔4000多米的山巅回到人间，竟然忘了是否有高反。三位已等多时，看来还得耐心等，我要绕行湿地栈道，看黄河亲自然赏美景还是要亲力亲为。我的速度加快，正午时刻，阳光灿烂得灼人，此时栈道好像为我独设。栈道下两侧高草丛生，无水处有鼠出没，抬眼望向山脉，那通向山顶的栈道犹如画廊，我刚从画廊中归来。脚下的栈道沿河或穿河而设，前者算九天揽日，现在算两河捉鳖。正在我左顾右盼之时，两只小鸟叽叽喳喳就站在离我两三米的护栏上，我走他们蹦，我停他们立，那我就掏出手机留下他们的倩影。这是山地雀，明显不怕人，这证明了环保意识已深入人心。

栈道恰如一条长龙，环曲有度、浮于草顶、腾于河面、蜿蜒向前、终于云端，我像行于龙背，在黄河九曲中穿越。这大河真让人浮想联翩，始于三江源，一路收纳万溪，渐成浩荡之势；在这里静若处子，尽现阴柔之美，沿途滋润万方；一到壶口，便狂涛巨浪，飞流千尺，大展阳刚之气，她是中华民族的血液！

在黄河白河交汇处，我走出栈道，撩水亲河，亲尝白河之水，在此这水融入黄河，成为母亲河的组成部分，这像极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大家庭。在寻美觅景中，我回到了这四人集体。

今天，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生命中凭添了更多的色彩！

下一程，返回夏河县城，为明天的回兰州养精蓄锐。又是风景宜人的路上，又是花香草绿的草原，又是曼妙青绿的山坡，又是清澈透明的湖泊，只是云不同，目的地相反。

31日一早，驶离拉卜楞寺，走上高速，树木逐渐多了起来，海拔低了下来。上午10点多抵达兰州，两位女士加油、还车，活儿干得利落。12：30乘火车直奔青海西宁。8月1日，西宁的包车正等着我们，杨静早已与牛师傅接洽妥帖，一切按部就班，明天新的旅程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