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终于又下雨了，盛夏的酷热稍解。</p><p class="ql-block">也终于看到一篇值得看的文章，关于钱钟书的字。</p><p class="ql-block">文中称钱先生的字是文人字，好看但不算书法，我不由得叹息：现在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写文章呢？</p><p class="ql-block">这篇文章之所值，只在钱先生的书法。</p><p class="ql-block">文人字，按我的理解，应该是文人写的字。</p><p class="ql-block">那么，文人字就是书法吗？当然是。</p><p class="ql-block">还是先看看钱钟书先生的字吧。</p> <p class="ql-block">所有的艺术都有一个共性，即产生美感，无论是明媚的或阴晦的。有的时候，你能感受到那种美却不一定说得清。一见钱钟书先生的字便喜欢上了，正如一次和友人辩书法，被人诘问怎么看出好与不好，予当时惘然不能答。</p><p class="ql-block">看了钱钟书先生的《诗可以怨》，不仅感慨，博闻强识是一个文人的基本素质，没有超强的记忆是做不好学问的，无论是工科还是文科。</p> <p class="ql-block">余幼时赖祖上之德慧根未泯，可过目不忘，常被大人称赞。奈性疏狂愚顽，好嬉戏，不喜读书，至年长而泯然众人矣。</p><p class="ql-block">可是，我确实不喜呆板地记忆，比如下棋，无论是象棋、围棋，尤不喜背定式，每次下的时候总是没有定规地思考怎样布局、形势、入局，仿佛每次对弈都是初学后第一次尝试博弈。</p> <p class="ql-block">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喜欢写楷书，总觉得受了桎梏。后来明白了楷书是根本，着意练习，但只是做草书的功夫积累，并不十分得意，窃喜的还是恣意地写，可以酣畅淋漓。</p><p class="ql-block">所以，因为我的才疏学浅，说不出嚆失与滥觞，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只是觉得有书卷气便应当是文人字。而文人字之为书法，也是逻辑的必然：写字是文人的事，写得好即是书法。</p><p class="ql-block">书法自古及今有很多流派，独没有我喜欢的文人字流派，只是有文人字这个说法，愚颇以为文人不平也。</p> <p class="ql-block">钱钟书先生的《围城》没看过，据说是从头到尾掉书袋，读了《诗可以怨》始相信斯言不谬。</p><p class="ql-block">然而，读了之后，心颇恻然。尤其是演讲的开篇，我看不出君子谦谦淡淡，看到的只是对倭国极尽的谄媚，惜哉。</p><p class="ql-block">吾泱泱中华之传统文化被倭国推崇，穷极研究，极尽窃取利用之能事，岂不惜乎?吾中华自古以来人才辈出，不断使中华文明发扬光大，何须自谦自抑，岂不痛哉?</p><p class="ql-block">文人的温润不是如此展示的，余深以为耻。而或是先抑后扬，尽管在后面的演讲中掉尽书袋，然开篇志气已隳，后面的妙语连珠便黯然失色，寡然无味了。</p> <p class="ql-block">蔡京的字、董其昌的字是文人字，亦可是书法。然文人与文人不同，所在格局不同而已，又所在志趣不同而已。</p><p class="ql-block">钱钟书先生的字是文人字，煞是好看，称书法不为过，然囿于书袋，拘于匠气，终于是差了一点气势与灵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青华，2021.8.1</p><p class="ql-block">附：</p><p class="ql-block">原文注解，请多指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人民文学出版社转</p><p class="ql-block">郑振铎遗集编委会启</p><p class="ql-block">东四望条一号</p><p class="ql-block">钱钟书</p><p class="ql-block">来信敬悉。</p><p class="ql-block">郑先生给我的信不多，不过四、五封。十年来我搬了三次家，又遗失了几封，仔细寻检，只找到一封，即附上，请錄副后还我为感。</p><p class="ql-block">此上郑集编委会，并致敬礼。</p><p class="ql-block">钱钟书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