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海梦》二十二、八一抒怀

黄爱民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又至八一,心中不禁涌动那份早已久远的军旅情怀,那嘹亮的军号声仿佛就在耳边萦绕,连同那火热的军营岁月,伴随着整齐走来的队伍,走向遥远的天际。总觉得日子过得飞快,总感叹时光流逝的无情,转瞬间我们已经鬓角染上岁月的风尘,然而犹如每一个从军营走出来的人一样,那一身难以割舍的军人情结无论军龄长短都永远无法抹去,即使你曾经无比的嫉恨它,这一刻也会激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小时候对军队的感情并不深厚,生长在军营,军人父亲身边几乎都是军人,从小到大,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成长,也没有感觉军人存在的价值,有的只是旁人羡慕的目光。当我们长到如同父辈一样的高度时,无一例外地一身父亲的四个兜的绿军装,炫耀着自己军人后代的身份。离开学校大门,军队的男孩几乎就一个选择,当兵去,而且绝没二话,因而我们都无奈而习惯地接受这种不二的安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南疆战斗结束后的那个春天,当了三十六年军人的父亲结束了他的漫长军旅生涯,转业去了地方工作。当父亲告别军营,乘坐部队的吉普车前往报到时,望着父亲退去鲜艳领章帽徽的绿色军装,默默装进口袋时,心里第一次感到父亲老了,那无比苍凉的背影和沉默的神情,让我心酸。这一刻我分外理解父亲失去的是什么,懂得了还有比告别视为生命的更悲哀的真谛。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军人父亲们不近人情的送子参军的理由,让父辈的军人梦想在我们身上延续,否则就不配是军人的后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战争的硝烟让那一年报名应征的人出乎意料的少,当不再是军人的父亲以军人坚毅的目光投向我时,我懂得这是父亲给我的出征令,于是我站了出来,成了一名像父亲那样的军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离别的时候,我第一次从父亲的眼光里不再看到严厉,而是浓浓的父亲的亲情和慈祥。成为一名军人是每个男孩的梦想,然而真的开始了一段严酷的军旅生活时,又有谁敢说自己没有过后悔和失望,那短暂的荣耀和自豪很快就被无休止的的训练和站岗巡逻替代,还有那个年代特有的国防施工和自给自足的农业生产。于是伴随着百万大裁军的步伐,一茬又一茬的战友提前回家了,而我却选择留守军营,因为我想成为父亲所期望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告别军营时,脑海里反复想起父亲离开的样子,然而我没有忧伤,至少我可以挺起胸膛面对父亲的目光,我可以自豪地对父亲说:我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我无愧于八一军旗下的宣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每当一群老战友聚在一起时,都绕不开当兵这个话题,从军营走来的人身上都一股不服输的韧劲,那种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的品行,几乎就是军人的代言词,那份特殊的情感早已融入血液里流淌,珍藏在心底里,永不熄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很久以来,我一直问自己:什么是军人,军队之魂是什么?我无以言答这个博大的问题。当又一个军人的节日到来时,我们这些曾经的军人,除了道一声“老兵节日好”以外,是否会想起那段激情澎湃的日子留给我们到底是一笔怎样的财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