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年”

5班曹爱爱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提起春节,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年正月初三在姥爷家的院子里,一家人欢聚一堂的场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一天,或早或晚,大家都会在午饭前赶来。头一天,姥姥就开始里里外外地忙活,准备着初三中午这顿“大餐”。先来的打打下手帮忙,在门口迎一迎后来的;后来的一下车,就赶紧从后备箱大包小包地提年货。一边嘴里寒暄着,说着“长高了”“吃胖了”之类的话,一边着急忙慌往院子里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姥爷不胜酒力,但爱喝酒,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会陪他喝上几杯,觥筹交错后情绪高涨,微醺之际,姥爷总爱提起从前年轻时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我们年纪小,听得少,所以姥爷说什么我们像听新鲜的故事。可姥姥不行,听了五十多年了,耳朵早已起了茧子,所以总爱在关键时刻没耐心地打断:“大过年的,提原来的糟心事干啥?都没人愿意听!”饭桌上顿时一阵大笑,席间有人说和:“吃菜,吃菜,今天的鱼好吃……”</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饭后,男丁们继续在饭桌上谈天说地;妈妈和二姨就叽叽喳喳地在厨房里收拾碗筷;一年又一年,我们这些从小不点长成的大孩子,就在院子里打牌。年龄大的凑成一桌打麻将,两个小弟弟就在桌旁不合时宜地来回“穿梭”。若是谁错出了张牌,恨不得拍案而起表示悔恨。大家在院子里笑着、闹着,掺杂着远处零星的的鞭炮声,度过了一个温馨的下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我们这群孩子都渐渐长大,而姥姥和姥爷也日渐衰老。我和表姐、表妹、表弟,基本上都在这个院子里跟着两位老人生活过,得到过他们悉心的照料,现在长大了,或求学,或工作,都散布在各地,只有在春节的时候才能在这个院子里聚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犹记得三四岁的时候,姥爷背着我,一手在背后托着我,一手拿着锄头准备去地里忙活。怕我饿,就给我一个两只手才能抱住的苹果。走到院门口,有大人开玩笑:“你的苹果给我吃好不好?”我就撇撇嘴:“这个苹果你吃了拉肚子,我吃了不拉肚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现在我长大了,姥爷却总爱提起这件事,说我“人小鬼大”。那时候的他,可以轻松把我背在身后,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的他还没有我重,背开始佝偻,胡子和头发变得斑白,却依旧是精瘦干练,闲不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每到春节,一家人欢聚在小院里,我总会想起小时候在院子里和兄弟姐妹们打闹的场景,想起小时候依偎在姥姥怀里听她和邻居聊家常,想起姥爷蹲在小院里收拾那一小片菜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过年,对于我们小辈来说,是长大了一岁;对于老辈来讲,是又年老了一岁。所谓“守岁”,既是老人对生活的珍惜,也是小辈对老辈的祝福。</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春节,仿佛就是一根无形却有力的绳子,把漂泊在外的游子全都拉回家中,把我们这一大家子“拉”回小院子里,把一家人的心紧紧地捆绑在一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过年,让亲情更加稳固,让亲人更亲:</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小院,系着我的乡情,栓着我的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