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历史文化名村（3）一一澳头古渡码头故事汇（简版）

淡泊

（注：昨天收到王少新先生的转来的“铜鱼雅集之“走访澳头村”专题（2021第11期&总第62）”。诗人君子兰在诗中一句“澳头是一条抛锚的船，哪里可以上岸？”在诗意中表达了对澳头这个片海域的关注和对未来的思考，故引用让读者分享。） 五月十六日游澳头有感            文/君子兰 海浪轻轻地拍打着堤岸 带来远古的絮语和 桨橹的问候 很少有人认真听了 石做的房屋已经死去  新做的码头还在 原来的位置 空无一人 记录村庄过往的石碑还在 了无一字  左边是金门岛 右边是厦门岛 一如自己的过往和未来 澳头是一条抛锚的船 哪里可以上岸？ 　　（编者寄语） 澳头确实是个好地方！ 到澳头历史文化名村看什么？ 澳头位于我国东南沿海突出部，因地形似一只爬入海中之鳌，古时亦称为“鳌头＂，因位于鳌江海域之东边，所以又名＂鳌东＂、＂鳌江”。它依山傍海，与金门、厦门两岛隔海相望。当地百姓（闽南语）称澳头渔村与金门岛是“两地火熏（炊烟）看现现，住来嫁娶结婚缘”的地缘和亲缘关系。 澳头村人杰地灵，人文充炽。历代人才辈出，明代有蒋孟育万历科进士，入祠林，崔国子祭酒南吏部左侍郎。蒋芳镛，万历三十五年（公元1607年）会魁后任湖南湖北巡按。苏廷玉于清嘉庆十九年（公元1814年）中进士，任四川总督。民国时期有新加坡侨领蒋骥甫、苏根柱等众多历史名人。始于宋，繁于明、清，是古代帆船队走南闯北做世界贸易的海上丝绸之路的古渡口，是闽南著名的渔港侨村。 上世纪八十年代，厦门文化名人，原同安县文化局长颜立水骑着一辆“什么都会响，只有铃不响”的旧自行车到澳头村进行文物普查时惊奇发现：“这是一座海滨邹鲁与海洋文化相融的濒海渔村，其物质和非文质文化遗存十分丰富，简直可以上‘历史文化名村＇之榜。” 这里是闽南渔歌传唱千年的古文明与现代文明、中西文化、海洋文化融合碰撞的一个古老渔村，是翔安区委、区政府精心打造的，在地农渔民辛勤描绘的一幅美丽乡村画卷，是新时代厦门又一张亮丽的文化名片，是福建省乡村振兴的金牌旅游（村）目的地、网红打卡点和引领潮流时尚的厦门新客厅。 这里的风景美如画！ 今天，我讲澳头故事第三讲： 　　澳头古渡码头故事汇 作者：蒋永泰 　　↑图：澳头码头 对于在世界各地的老华侨来说，澳头古码头是他们这辈子最深情的乡愁。因为年少出洋，客居异国他乡，人生的旅程就是从这里启航的！ 少小离家老大回，走的还是个码头。1989年，出国在越南打拼，后居台湾的蒋才合先生首次回澳头探亲，就是重走这条50年前走的航线、码头回乡的。 今天，澳头海边码头成为旅客打卡点，许多旅客面对滔滔的大海，心潮也跟随着波浪起伏，期待着对这个古码头古往今来的一段段跌宕起伏的故事解密，分享一方水土，一方故事。 …… 　　〈1〉有一个古老渔村叫“澳头”“ 鳌翻细浪润华邑，江抱清流拱南疆。” 话说，在厦门市翔安辖区内延绵七十多公里的海岸线上有一个古老渔村叫“澳头”。 澳头碧海潮涌，风光旖旎，人杰地灵，是闽南沿海著名的侨乡。1821年，由澳头古渡口开出的一艘大帆船，历经万里波涛汹涌抵达新加坡，成为大陆第一艘直通新加坡的帆船，从此开启了澳头人出洋海外谋生图强的新时代。如今，祖籍地为澳头的海外侨胞遍布世界23个国家和地区，约有2万多人。 新加坡归侨蒋才培曾经描绘澳头渔村为：“江宽水深，向为渡口，筑有吊桥，曾为福泉厦公路交通枢纽，熙熙攘攘，盛极一时。” 图：1935年的澳头吊桥（古码头）。 〈2〉澳头古码头地理位置极为险要是抗战时期的海防前哨 “吊桥”又称“古码头”、“古渡口”。它位于澳头社区海墘里的海边，是金门岛北面的浯江海域与厦门岛东面的鳌江海域的交汇处。从海防的角度看其地理位置极为险要，是撷守金厦两岛大陆最突出部的三角地带，曾是抗日战争和两岸对时期的海防前线。1937年和1938年，日本相继侵占金门、厦门两岛后，曾多次想从澳头吊桥进犯大陆，被澳头壮丁义勇军和守军击退，1956年的澳头民兵鳌夜歼敌的故事就发生在这片海域。至今，澳头民兵哨所还屹立在古码头边上，尤如一把钢刀直插金厦海域。新近落成的澳头海防文化馆就建在哨所一楼。 〈3〉澳头曾是“五通”港口，古帆船队上东北下南洋赫赫有名 澳头古时的吊桥是简易的木板桥，台风一吹就垮，但也发挥了作用。明清时期走南北船，澳头先人就是靠这种简易的木板跳板桥，承载和搬运南来北往大量物资。 当时，澳头是闽南著名的万人古镇，建有各类商铺和古街道。先民制造了载重四五百吨的大帆船队，渡海贸易南至台湾、广东、越南、新加坡等，北至浙江、秦皇岛、天津、锦州、烟台等地，货物贸易发达，码头、商铺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是古同安最繁忙的古口岸之一。 　　民国初，有了洋灰（即水泥）和钢筋后，澳头才修建新的吊桥（码头）。澳头是当时厦门、同安重要的海陆交通要点，是通往厦门岛、金门岛、大嶝岛、刘五店港的“五通”港口。 早期，澳头货阁五洲客，门纳万顷波。商船林立，福泉厦水陆联运南来北往旅客川流不息。当年，洪前村的王心犁就在码头替客人挑货，靠一根扁担养活一家九口人。    〈4〉1928年新加坡归侨苏必东修建澳头码头        苏必东（又名王必东）1873年生于同安澳头村。祖上世代务农。成年后南渡新加坡，初打杂工，后经营驳船业，渐发迹。1927年苏必东回国后，在厦门经营金泰丰客栈，为便利乡亲返往厦门，于1928-1930年在澳头村海边独资建造高桩桥式码头一座。码头长130公尺，宽4公尺。适其时马澳公路建成通车，福厦客车遂由福厦公路转马（巷）澳（头）渡海至厦门岛五通码头。必东所建码头为当时福厦之间的交通缩短了距离，也为同安与金门的航运贸易提供了方便。       〈5〉1930年4月9日澳头码头至厦门岛五通的“便利轮”电船发生翻覆沉船惨案，造成189名客人死亡 当时，福泉厦水路联线车船联运，澳头码头与厦门五通码头之间有数艘客船。先早有王必东的一艘旧“火船”，因烧煤的早期蒸汽船，又笨又慢，澳头人戏称为“海鸡母”。后来又加入了电船“鳌江号”、“嘉禾号”和“便利轮”三艘客船。 1930年4月9日傍晚，全禾汽车公司走同安澳头与厦门五通之间的便利轮电船载客200多名，由澳头开启航程，准备驶向厦门岛禾山的五通村码头，可中途遇到大南风，电船偏航至西面海域的“鳄鱼岛”处沉覆，船底朝天，全船旅客中最后捞救生还的只有20多人，死难189人。惨死的旅客中，多数是晋江、南安、惠安、同安、安溪等县人，其中有一部分是回国探亲要再出洋的华侨。德化旅客共21人和福州一家18口，全都葬身大海，这是闽南交通史上的一桩大惨剧，人们称“便利轮惨案”。 便利轮惨案发生后的第二天及第三天由“刘五店村”至澳头村海面，到处飘着浮尸，临近好心渔民驾小渔船拾尸，三五一串，或拖至岸上，后来当局指示将尸体统一摆放于刘五店海边的沙坡上，俾让死者亲人认领。有者经数天之飘浮，肢体已不甚完整。自近日起，邻近海产多不敢食用，因有多起传闻：鱼腹内有人的指头，蠔园石间，有尸体被夹住发臭等。 惨案发生数月后，还有后有人从远方来沙坡船头处招魂。一年后在澳头码头、五通码头等海边处，由当地人和死者的亲属共同于沉船日举办较大规模的“超渡吊奠”活动。 　　〈6〉1937年澳头古码头为阻止日军侵犯守军炸毁一段桥面 民国二十六年（公元1937年）十月二十一日，日寇侵占金门岛，同安与金门航运贸易中断。十一月八目，日寇的五艘舰艇弹炮猛轰澳头，一批陆战队在租大液护下保委澳头码头企图登陆，守军开炮猛烈还击，日寇败退。后守军自要桥中段约40公尺左右，从此码头中断。再加上码头年久关修，部分栈桥木桩因台风海浪袭击已全毁，现仅存四根钢筋混凝土结构桥墩。 〈7〉1993年，澳头在古渡口遗址旁又兴建了100吨级的板梁式客货码头 很早以前，澳头也曾被设为驿站，解放后，这里又是福厦公路及马澳线的终点，来往商贾游客在此中转，通过古渡口乘坐航渡到五通，也是大陆与厦门岛实行对渡的主要渡口之一。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在古渡口旁又兴建了100吨级的板梁式客货码头，让古渡口再度升级。如今，又在古渡口旁边建立了规模恢宏的海翔集装箱码头，在续写着古渡口的篇章，同时，过度填海建码头又会危害国家海洋珍稀动物文昌鱼、白海豚的核心保护区的海洋生物，破坏澳头原来天然美丽沙滩和海湾景观。 老百姓和海外华侨期待建设与保护能互相兼顾，协调发展。 2021.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