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山的节日 一一1993 毛泽东回故乡

牛角崮

　　公元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阴历，癸酉鸡年十一月十四日。今天，是一代伟人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凝聚着十二亿各族人民的崇敬与爱戴，在党中央的关怀和直接领导下，中共湖南省委将毛泽东铜像于伟人生日前夜，秘密运回故乡。今天，在韶山冲广场举行了隆重、肃穆的落成典礼。伟人格外幽默，说这是：“告老还乡”。

初到乍来，奇丽的壮观骤然出现：映山红于一夜间相竞开放！

经历过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人们，恐怕都忘记不了电影《闪闪的红星》中那一段令人压抑而深情的镜头——风雨如磐，乌云密布，月黑风高。茅屋中，一明一灭的桐油灯火旁。红军家属，潘冬子的母亲紧搂着仍未入眠的儿子，低声轻唱：

夜半三更哟，

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

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

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

映山红……

如今，是一九九三年，距风雨飘摇、硝烟弥漫的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已经十分遥远。但冬伢子母亲的歌，却再次在今天灵验了！毛泽东，中国人民引为骄傲的、最优秀的儿子，中国工农红军的缔造者、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最高统帅，现在回到了生他养他、哺育教导他“为人民服务”的故里。

　　韶山冲的十二月，虽然距离春天不很遥远，但北风呼啸，寒气袭人。令人惊诧莫名的是，那些满山遍野准备迎风斗雪的映山红花枝，竟于一夜之间吐出了点点花蕾，继而蓬勃地竞相盛开！毛泽东铜像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决定铸造，并由武警部队在毫不声张的情况下，专程护送到韶山，作为给毛泽东诞辰最具实际意义的隆重献礼。事前事后都不“劳驾”新闻媒体。此时，铜像已安放完毕，且覆盖上了巨大的红绸布帘。湖南省湘潭市的党政要员，韶山冲的人民群众，来自各方的游客，以及一些消息灵通的、无孔不入的电台、电视电台和报刊记者，正伫立于即将揭幕的铜像前，等待那最庄重肃穆时刻的到来。漫山遍野的映山红也翘首以待，静候着那明媚壮丽的暖意——毛委员，笑在丛中，健步走来……

南京享受着无比殊荣。“毛泽东”由此出发，他要回到故乡。

历史名城南京。江南最大的铸造厂。炉火通红！工人们挥汗如雨……一条炽烈的铜水，欢跳着金星，奔入巨大的铸模里。它们，是最幸福的。它们将凝铸成一代伟人——毛泽东。

红太阳，毛泽东，从南京的夜色中冉冉升起……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们知道：他们此时的激动心情，完全可以代表全国人民。毛泽东铜像在武警部队派出的车队中，由三辆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生产的“解放牌”大卡车特别装载：一部载铜像，一部载底座，一部载各种附件。车，遮盖得严严实实，许多人不知道车厢里到底在装运什么。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易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首气势磅礴热情豪放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仿佛从历史悠长的隧道里喷薄而出，使一路的山岳河川振聩发蒙！车队精神抖擞：此行任务既艰巨，又神圣。

他们感到自己不是在护送毛泽东回韶山，而是追随他，去进行新的征战！

车队出发了。徐徐井然有序，静静地驶出了南京。

雨花台，十万英烈在为毛泽东默默致意。

石头城，“南京大屠杀”死难的三十万同胞，在为毛泽东默默送行。

而那些追随毛泽东转战南北，响应他由朱德总司令颁布“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庄严号令，且把热血洒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解放军官兵们，此时，从倒下的地方统统站起！他们军旗破碎、军衣褴褛、浑身血污，但人人豪壮，虎虎生威。他们，组成了一支默默无声，虽参差不齐，然而却是旷世未有的勇武仪仗！

曾经是老朋友、老对手蒋委员长筑起总统府、数度召开国民代表大会、朗读《总理遗嘱》、张扬“三民主义”却红叶疏落，秋声阵阵的都城南京，此时，更显其在改革开放现代化建设中铸就的雄姿。

南京，在繁华的喧腾里，激越的建设旋律中，接受毛泽东无言的巡视……

或许，在现代中国人的心目中，毛泽东铜像远比不上紫荆山上中山陵下那国父石像潇洒飘逸。然而，勿庸置疑，比起孙中山先生和他的得意门生蒋委员长，毛泽东却要高大得许多，许多。

因为，毛泽东为中国人民的翻身解放，献出了杨开慧、毛泽民、毛泽覃、毛泽建、毛楚雄、毛岸英等一家六口！他的父母双亲毛顺生、毛文氏两位老人的坟茔，尽管育龙生凤，可时至公元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五日，仍坟碑孤朴，青草依依，尤其他祖先的坟墓，还好几次遭人之挖掘、锄镐。他，创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他从没西装革履过，他的衣裳补了又补。他与人民同甘苦、共患难：在井冈山，吃红米饭、喝南瓜汤；在延安，创三五九旅，种苞谷，纺棉线，更有那彪炳兵家史册的：放弃延安，重撞刘戡师长；转战陕北，戏弄胡宗南将军；数十万国军将士，股掌间被他毛泽东玩弄得像一团团棉花！在中南海，送长子毛岸英随老乡彭德怀入朝参战，让两个宝贝女儿李敏、李纳买饭票，吃公共食堂；当然他自己也睡硬板床，种红薯、种辣椒、种西红柿，即他故乡人称的种毛秀才……

毛泽东，是独具个性的马克思主义者。由于他、他的理论、他的实践均产生于有着深广农业背景的中国，因而他，以及他所领导的中国共产党，往往被“正统”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领导者们所不容。他被贬责为：农民。他领导的党则被讥讽为“农民党”。他热情褒扬于政论巨着《毛泽东选集》头版头条的、以大刀长矛红缨枪划时代的湖南农民运动，被评作“痞子运动”。

但在中华民族独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后的岁月里，他代表中国共产党所展现的博大国际共产主义胸怀，令“老大哥”，甚至让“美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也瞠目结舌！

　　现在，这位光辉的“农民”，已踏上回故乡的路途。再见，我所占领过的、如今在人民手中兴盛辉煌的南京！伟人挥动巨手。

途经井冈山，车子突然一齐熄火。老表说：毛主席要住一宿。

车队，按既定路线，鱼贯驶入井冈山地界。

对八百里连绵井冈，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毛泽东一往情深，无以形容。

秋收起义，他毅然将部队拉上这里。因为在湘、粤、赣三省交界之处，“罗霄山脉的中段，有一带雄伟的高山。”军阀混战，自顾不暇，革命正好在这里立足、发展、壮大。

白色恐怖殃淹全国。中央攻取城市，解放全中国决策接二连三碰壁。

起义不断失败。

革命正处于低潮，再低潮，更低潮……

多少人落荒而逃，有的甚至跑到敌人那边去了……

毛泽东固执已见。他确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在另辟蹊径：在幅员辽阔的农村，广泛建立牢固的根据地，然后包围城市，进军城市，一举夺得政权。

站立巍巍井冈，他张开军事巨人、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巨大双臂，欢迎同壕战旅。时而，还挥起如椽巨毫，调遣词牌，推敲平仄，直抒胸臆，放浪吟哦---- 朱德率领南昌起义将士上山了。

中共中央上山了。

共产国际的代表也上山了。典型的是那个吃汉堡洋面包、让好些共产党人敬慕了好一阵子的出生于德意志慕尼黑的奥地利人李德！……

在这里，毛泽东由衷地欢迎一切布尔什维克同志，让他们喘息、吃饭、睡眠，甚至让一些人诋毁自己，搞整自己，算计自己，排挤自己。

林林总总，形形色色。毛泽东成竹在胸，统统看成小菜一碟，并以遵义城始稳执革命牛耳，凡四十一年为证！

坚信实践，是他一贯信仰。井冈山的斗争，毛泽东成功总结出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战略战术，并以这“十六字方针”，亲自领导取得了四次反围剿的伟大胜利，创举了逐敌几倍，乃至十几倍于已的军事奇伟大观！

第二次反围剿胜利之时，他屹立井冈，双手叉腰，于万道霞光中，面对远去的隆隆炮火硝烟，豪咏狂吟：

山上旌旗在望，

山下鼓角相闻。

下敌军围困万千重，

我自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

更加众志成城。

黄洋界上炮声隆，

报道敌军逍遁！

.井冈山啊，凤凰涅槃的山，热血喷洒的山，雨后复斜阳的山！你的每一道堑壕，每一座掩体，每一截断壁残垣，及至每一块石头，每一株毛竹，每一棵小草都是一首英雄壮丽的史诗！

全国解放不久，有位军旅诗人朝圣于此，他伫立一堵烈火焚毁过的残墙前凝思良久，突然灵感爆发，高声礼赞——“你是火中的凤凰！”

是的，整个井冈山，整个井冈山大小五井的人民，哺育了我们的火凤凰——人民武装，并捧送它凌空而去，燃出了一片赤色神州。

一九六五年，毛泽东重上井冈山，以他不变的深广情愫，洒墨挥毫——

久有凌云志，

重上井冈山。

千里来寻故地，

旧貌变新颜。

到处莺歌燕舞，

更有潺潺流水，

高路入云端。

过了黄洋界，

险处不须看。

风雷动，

旌旗奋，

是人寰。

三十八年过去，

弹指一挥间。

可上九天揽月，

可下五洋捉鳖，

谈笑凯歌还。

世上无难事，

只要肯登攀！

　　山山回应，水水相传……

峰回路转，车队在险峻的山道上平稳缓缓前行。

突然在一险要处，所有车子一齐熄火。任你大师傅怎么推拉、敲击，统统无济于事。

车队首长急得团团转，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他更知道必须达到目的地的时间已经铁定，不容得有半点变动。

焦急间，一个须发斑驳的老老表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说：“我晓得，是毛委员来了。”

“怎么给泄了密？！”首长一愣，立即警觉。

“你们莫要赶路啦！”老老表极坦然，而且非常得意地说：“既然路过井冈山，毛委员他非要住一夜不可。他惦记着这地方呐，他要同井冈山的老表们拉一拉家常……”。部队首长半信半疑，但车子任你怎么摆，也无济于事。无奈，只得下令露宿。果然，次日一大早，不用鼓捣，马达齐鸣！就这样，毛泽东——人民最忠诚的儿子，与井冈山——这片最忠诚于革命的土地，相依相偎在了一起。虽然时间极其短暂：仅仅一宿。

清水塘前，水箱沸腾，卡车“冲缸”

毛泽东在等韶山“土地”的朝拜

别梦依稀咒逝川，

故园三十二年前。

红旗卷起农奴戟，

黑手高悬霸主鞭。

为有牺牲多壮志，

敢教日月换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

遍地英雄下夕烟。

这是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五日，是夜，在一间林木掩映的农舍里的烛光下，毛泽东回故乡时写下的《七律·到韶山》。

哦，韶山，伟人魂萦梦绕的故乡！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巨星殒落。那一天，毛泽东以“八三四一”的神秘，在北京与世长辞。他的遗体，一直安卧在天安门广场“毛主席纪念堂”的水晶棺里。明眼人看到，安详的老人家的头发，一年比一年少了……

定地点，要按时举行落成仪式。”“他爱家乡，爱家乡人，家乡人接他大人家回来了……”老太太话音刚落，前面大街上，以及大街两旁，人们扶老携幼，黑压压一片，像一条无尽的河流，无声无息地、缓缓涌动而来。整个韶山市万人空巷。男女老少都汇聚在这巨大的人潮里，恭迎最敬爱的亲人……

无论如何，铜像都不吻扣底座。伟大领袖被扶上了“伟座”。

毛泽东铜像如期抵达韶山广场安装场地。护送车队如释重负。可安装时，底座已铆好，而吊起的铜像却怎么也“不肯”精确入位。螺丝不能扣入，安装停顿。从铸造到运送，到组装，到整个典礼的进行，无一不按那张早已规定好的日程表进行。旷世庆典呀，没有一点儿更改和变动的余地。安装总指挥心如火燎。吊车司机汗如骤雨。那些参加这项工作的工人们神情无奈……这，不仅仅是在考验他们的技术、工作效率，更是在表现他们的责任心，以及对毛主席的无限崇敬啊！他们如芒在背，挥汗如雨，浑身不安。仿佛有千百万只充满希翼、焦虑的明眸，在他们身后闪闪发亮。

…………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一位颇风趣的老学究，吟咏着《沁园春·雪》，翩然而至。他语出惊人：“这本不难。要晓得毛泽东是千载少有的英君明主，无论何时何地，都需人敬畏。用吊车吊，对他已是很不恭敬了，何况用那吊绳……该众人扶他。”

话音刚息，人群即一涌而上，都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起“毛主席。”奇怪！铜像顷刻到位，天衣无缝地吻合着底座，钉是钉，铆是铆，准确无二！宽大的红绸布帘，轻柔地，覆盖在了毛泽东铜像之上。

天无二日。云遮住顶光，风掀开帘布。韶山的“红太阳”光芒四射！

韶山，晴空万里，一望如碧。

人山人海的广场，一派安谧肃穆。

映山红一山山、一坡坡无言开放着，环绕韶山市，花团锦簇。

毛泽东铜像落成典礼主席台后，自然，其背景是覆盖着大红布幔的毛泽东铜像。

中央领导和省、市地方领导、代表们简洁的致词已经完毕。

主持者宣布揭幕。语调庄重、沉宏。 万众屏息，踮尖翘首，亟待一睹毛泽东——这位驾驭中国历史长车长达近半个世纪的一代“风流人物”的伟岸雄姿。

巨幅帏布却无动于衷。随你怎么拉总是揭不下来，仿佛贴在上边生了根似的，不动丝纹。

主席台上，领导、来宾面面相觑，束手无策；台下的与会者们更是茫然不知所措。

人们焦急万分！铜像上方的天空，一轮红日朗照着，正源源不断地把它的光和热，洒向天地万物。

独坐池塘如虎踞，

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

哪个虫儿敢出声？！

远处，隐约传来一老者用浓重的湖南乡音朗诵的诗句。

有人说这是一九O九年十六岁的毛泽东在离家五十多里的湘乡县东山书院写的《咏蛙》诗。和后来，一九二五年深秋所作的《沁园春·长沙》一样：

独立寒秋，

湘江北去，

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

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

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

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

问苍茫大地，

谁主沉浮？

霸气，凌人之气，帝王之气，命令三山五岳开道之气！一一酣畅淋漓！！

有人在私下议论了——

“毛主席也是红太阳呵。俗话讲：地无两君，天无二日。毛主席不愿出其不意露面，是因为天上还悬着另一个太阳……

正当人们惶惑之际，遥远的天边，隐隐出现一朵彩云。只见彩云愈来愈大，似乎被什么颐指着，径直向韶山飘来，在韶山上空凝伫不走了。

彩云，遮住了天上的太阳。

彩云，遮住了太阳火热的光芒，仿佛天宇托出一轮圆圆的月亮。

彩云，让人们展开了“日月同辉”的遐想。刹时间，平地轻轻，轻轻地刮起一股旋风。风从毛泽东铜像底座飏起，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地向上升华。

只见那块大红绸布慢慢被风轻轻撩起，并飘然降落下到了铜像的底座上……“毛泽东！”全场惊呼。

组装好的毛泽东铜像熠熠生辉，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他慈祥的面容，灿烂的微笑，栩栩如生，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东方红，

太阳升，

中国了出了个毛泽东……

雄浑的天籁之声，沉雷似地滚过江河湖海，滚过高山平原，滚过人们的胸膛，在无穷无尽的大地和苍穹之间奏响……“扑嗵！”有人双膝一屈，跪了下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浪”，在人海中迅速辐射、扩展。人们一排排、一片片地跟着跪了下地，如波似浪。

阳光，暖暖地照耀着人头传动的广场。微风，轻轻地吹拂着铜像周围如燃的鲜花。

　　一群美丽的蝴蝶飘然而至，在宁静的花丛上飞舞。

人们好奇地，惊讶地发现：蝴蝶，一共六只。

六，这是湖南人尊崇的吉祥数字。六只蝴蝶，让父老乡亲们联想起远离家乡，跟随毛泽东为了建设新中国而献身的热血英灵。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轻轻地，这首由红色音乐家李劫夫谱写乐曲的《蝶恋花·答李淑一》，依载悲壮的旋律，由辽远的天籁，翩然飘向宁静的广场，飘向哽咽的人群，飘向翻飞的蝴蝶。

那首发源在三湘大地的、最早的、最淳朴的、最自豪的民歌，久久地，久久地在广场上空悠扬回荡：

…………

浏阳河弯过了九道湾，

五十里水路到湘潭。

江边有个湘潭县，

出了个毛主席，

四海把名扬！

咿呀咿子哟……

二OO八年元月八日——十二日

于韶山宾馆——

湖南日报招待所原载《湘江文艺》

2008年3月号

作者简介 ——

覃滋高 ，笔名秦大戈，广西融水县人，壮族，毕业于广西民族大学中文系；中共党员，《求是》小康杂志驻广西联络处原副主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广西分会会员、广西社会道德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广西楹联学会理事、湖北省诗词学会会员、广西诗词学会会员、柳州中华文化促进会副主席、柳州汉诗文化研究会会长、《汉诗文化》诗刊总编辑、广西玉融诗社名誉会长、柳宗元国学书画院高级顾问；资深记者，著作和主编有诗集《牛角崮歌谣》《相思湖畔》《大浪诗潮》《白云悠悠》《怀阳诗粹》《泥土芳香》《韵海拾贝》《三闲吟草》《秋到元宝山》《韶山的节日》等及有诗词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在中央地方报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