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印岁月（下）

工程师

三印岁月（下） 王永志 历届成品主任，从马荣、黄亚萍、孙更新直到尚小明，要评最佳非小明不可，他简直就是为成品所生，他颈长的身材瘦而有神，验布时纤纤细指摄着布角，一页一页翻动布匹，那布匹听话式的随着惯性，一页页自然落下整齐且服帖，一时看得我眼花缭乱，要知道小明眼睛还得紧盯布面，那漏验不是好玩的。 俊美小生尚小明 工作时的小明 记得小明曾参加省里的操作比武，拿过好名次属业务尖子，这样的尖子当领导，大家知根知底确实心悦诚服，工作也好开展。小明时代的成品，任务繁重工作量巨大前所未有，一会儿涂睹网，一会儿翻包，一会儿加班。小明也是苦不堪言，但仍不折不扣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其办公室特别是他的办公桌永远都是一尘不染。 纺工局的嘉奖通知 小明的奖品 小明的柔韧性很好，在小学里男生中我们俩的踢健子是最好的，女生挑选男生时甜甜的第一声必是：我要尚小明。第二声才是：我要王永志。 后来由于工作关系经常要到成品去完成各种试验布最后一道工序：成品。这项工作对其他人来说应是轻松的没有什么难度的，可我做起来常常心力交瘁，那个长得有点像罗京的小伙子，常对我不清不楚：“怎么又是你，这点布产量也不好记”。我也只好陪着笑脸：“这是我的工作，没办法帮帮忙”。 成品车间一角 　　小明、瑞平进行定等工合理裁剪操作活动 好几次我拳头攥捏出汗来，真想胖揍他一下，但一想到小明还是强压住怒火，心想不给他添麻烦，如果打了你叫他帮谁？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无名小辈懒得我动手”。也不想想在三印那个敢惹我。记得一次朱厂长要我带张考核单给单明祥，单拿到单子一看就火了随手一扔，我立马也挂不住了：“我只是带信给你，有什么问题找朱厂长，你这样是和我过不去！这样吧，你拣起来就算了，要不然…”，我一字一句说道。我们相互一眼不眨的对视了几秒，单乖乖地拣起了那张考核单。 我的处事原则：是领导我敬重，阿猫阿狗我也客客气气，谁敢冒犯我，我可不吃素。话说当年发冷饮，夜班的雪糕要张东林签字才可到戴小华处领取，这天我找不到东林，就和小戴商议：先给我领，有事我负责，小戴万般无奈的只得同意。没想就这小事张科长很严厉责怪下属违规发放物品，知道情况后，我立马找到张科，说明是在没找到你的情况下，我又不能不领冷饮。多大的事还给小戴小鞋穿，接着我又说：党中央还号召权力下放原则，你怎么这样把权捏得死死的，好了不得呀！就这样对上奴性十足温顺得像猫，对下和左右又高高在上、官僚十足的家伙被我不带脏字的修理了一通，他愣是也只有喘气的份儿。事后他到杨头告状，数说我的种种不是，使杨头总结我的罪状之一：冷饮吃到不惬意骂东林。 可这家伙不长记性，在后来的技术办格珊下水贴磁砖的问题上，不按先前谈好的方案，不贴磁砖邋遢收工，我坚决不让，要么贴磁砖，要么你住手我来收工，我们就这样僵住了，所幸，因大声的嚷嚷师傅和瑞清赶来调和劝劝架，“识点相吧，我们主任不好惹呀！＂，台阶搭好了你顺势下吧。就此事东林又跑到高头处告状，大意是说我菜场滩位站久了，接触了三教九流的人，素质差了人也变得粗野了，动不动就要打人。 这真是另一出歪批三国：暨氏生的瑜何氏生的亮呀。说是一老兄近来研究三国考证出：周瑜生母姓既，诸葛亮的生母姓何，大家不信呀！这老兄言辞凿凿说是有书为证周瑜自己说的呀：既生瑜何生亮。大伙一听先是如云入雾后是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话说东林一把年纪了也算是爷们，还像个怨妇式的爱打小报告、告个小状儿其人品可见一斑。 相声小品《歪批三国》 说到脾气凡是打过交道的大家基本上略知一二，那年我乔迁之喜，宴请厂里的一帮兄弟妹妹们和领导。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我夫人过来为领导加酒，此时高头缓缓站起对夫人说：你王永志脾气现在好得多了。没想到夫人还不认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小王脾气一向好的。话音刚落餐厅就爆发出轰堂大笑，我想幸好是水泥钢筋混凝土的楼房，如果是杜甫茅屋肯定又会被笑声冲破。 老婆啊老婆本来高头也是拔高了为我美言几句，你应该顺着厂长路子这样回答：对的，多亏有你们领导有方，才有了今天的进步。这样既体面又得体多好啊，不露山水的表扬一下我们厂长呀，还非要说什么一向好的，有这么为脸上贴金的吗，有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吗，我的脾气大家心知肚明，我师傅曾经评价我：说翻脸就翻脸。如此一来搞得我羞愧难当，也幸好我脸皮黑反应不出已是红红的一片。 化验室新来了一位说标准普通话的女大学生，让我一度怀疑是从外地来的，其实是土生土长的南通人，她的普通话纯正的像播音员，如果聊到《罗马假日》的男主演，她脱口而出是近乎英文Gregory peck发音，而我们一般人只能用生硬翻译过来汉语格利高里∙派克来相称的。 她常听英文歌曲《Lemen Tree》、《Love Story》等，居然也喜欢看足球，如数家珍的说出她喜爱的欧美球星，当然也爱看书，她借给我她的藏书余秋雨的散文集《行者无疆》。在化验室众多女孩中几乎是另类的出现，是公认的化验室才女，所有这一切不由得我刮目相看。 我画的才女 后来我搞产品鉴定，需要一个人来帮忙，主任和主管一协商就安排才女来协助，后来主管就此事跟我说过：给你配助手不是随随便便的，主要是考虑知识面要广能和你聊得来的。知我者师傅也，对此我也不全信，主要还是才女刚到没多久，学徒期间还末正式接单打样，赶巧也是理想的人选。 余秋雨散文集《行者无疆》 三印从1982年建厂以来的32年的时间里，先后共有十个产品通过鉴定，它们是：竹节绸、装饰布、春波绉、夜光印花绒布、闪光片印花、缎面绒、透明印花、绚彩绸、柔花绉、菠萝绉。前期的两只产品我没参与，后面的8只产品基本上是以我为主来完成的。刚开始弄产品鉴定，没有经验修改返工是常事，如此高强度的琐碎烦杂资料整理装订替换，搞的有点晕头转向了，我成了当事者迷,而才女却旁观者清，最后资料的修改替换装订她有条不紊的进行，我反而插不上手了，初次合作成功让我更加的刮目相看。 化验室主管单琪 技术办主任翁激阳 现代化气息的样布房兼接待室 　　无论是早年的染色车间还是后来的技术办，碰到应付各种检查的材料编辑，基本上非我莫属。我和严家建汇总材料。 　　郭凤堂、保维、黄志毅和我接待局领导进行的设备管理资料检查 　　科委张跃华主持我厂的科技成果鉴定 ISO认证验收现场 　　参加为期10天的培训，在复旦校园内也留下浅浅的几行脚印。 这些天来我也通过手机看《觉醒年代》，看了我热血沸腾感慨万千，真的被蔡元培、李大钊、陈氏父子等一大群人所感动。这种感动其实在十年前也曾有过，那是沈柔借我看的另一本余秋雨的散文集《山居笔记》，这本书前后看了两遍，其中的《千年庭院》文章中讲了朱熹与张栻这两位大师，他们无疑是是岳麓书院跨时代的精神楷模。朱熹老夫子以教育为己任，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一种事业比教育更重要。 今年热播的《觉醒年代》 　　余秋雨的散文集《山居笔记》，文章精采的很多，特喜欢其中的：一个王朝的背影、苏东坡突围、千年庭院等。  朱熹与张栻一起进行了中国文化史上著名的“朱、张会讲”。  他们两人有时争论三天三夜都无法取得一致意见。朱熹在岳麓、城南两书院讲学两个多月，引得四方学者云集，有“一时舆马之众，饮池水立涸”之盛况。但在他重返长沙前的十年左右，他一直在被奸佞之臣诬陷，而他再次振兴岳麓书院也被那些个奸佞当作把柄。在朱熹来到长沙的第二年，他的学术被朝廷宣判为伪学，第三年，他的学生被逮捕， 下面摘录一段。“而蔡元定却从容镇定，为自己敬爱的老师和他的学说去受罪，无怨无悔。朱熹看到蔡元定的这种神态很是感动，席后对蔡元定说，我已老迈，今後也许难得与你见面了，今天晚上与我住在一起吧。这天晚上，师生俩在一起竟然没有谈分别的事，而是通宵校订了《参同契》一书，直到东方发白。蔡元定被官府拘捕后杖枷三千里流放，历尽千难万苦，死于道州。一路上，他始终记着那次饯行，那个通宵。世间每个人都会死在不同的身份上，却很少有人像蔡元定，以一个地地道道的学生身份，踏上生命的最后跑道”。 余秋雨感慨道：“ 让我振奋的不是朱熹死后终于被朝廷所承认，而是他和他的学生面对磨难竟然能把教师和学生这两个看似普通的称呼背後所蕴藏的职责和使命，表现得如此透彻，如此漂亮。在我看来，蔡元定之死和朱熹之死是能写出一部相当动人的悲剧作品来的。他们都不是死在岳麓书院，但他们以教师和学生的身份走向死亡的步伐是从岳麓书院迈出的”。 中国历朝历代从不缺乏这些仁人志士，他们甘愿牺牲带来的星星之火，到“五四”呈井喷之势，终于燎原了。看到这些今天的人们能不感动吗！ 唤醒民众的“五四运动” 随着三印的兴旺发达蒸蒸日上，化验室要引进一套电脑测配色和染料滴液系统，谁来掌握？放眼望去，好像只有才女沈柔合适，为了顺利开展工作，特调电脑高手束裕前来助阵。 三印的溢流染色所属范畴的浸染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因此我密切关注该系统的调试工作，本身滴液机和测配色就摆放在我们办公室隔壁，其进展一目了然。开始的两天4位人员（系统的卖方两位）还能谈笑风声，渐渐地我发现沈柔的眉头有点紧锁，一了解现在的工作量巨大，一时无所适从，原来在化验室沈柔学的印花打样，染色打样还未接触，为了尽快进入角色，主管按常规布置了打小样的任务，这边测配色系统要建立原始数据库才能正常运转，所谓数据库即将所用染料由浅到深分6挡次进行单色小样打样并贮存电脑系统。 考虑到卖方调试人员一星期后离开，所以利用滴液系统进行单色打样并录入必须越快越好，知道这些后我和沈柔进行沟通，其它滞后，建立数据库是重中之重。并说：明天6点早点来我和你一起做，并承诺带蟹黄包。我们连续两天起早带晚把厂里所用的浸染染料单色分挡次全部打完。 自动称料的滴液系统 电脑测配色系统 我在技术办的作用有时像足球队的自由中卫，也更像消防队的消防员，那儿需要就出现在那儿，这次出现在滴液系统和测配色调试工作上，后来我更多的出现在手版样的曝光制网上，这是因为厂里开展减员增效，手版样人员由原先的4人减至到2人，碰到手版样多的话，人手就显得紧张而显得应接不暇，这时“消防队长”激扬主任就派上“消防员”的我前去协助。 我自我感觉不是当官儿的料，但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当个参谋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不高头问我：我们能不能搞泡泡纱。我说要研究一下再答复，在技术办通过手版样的摸索知道泡泡纱的原理：纯棉织物印上防水浆，使织物在碱液中产生局部收缩，由此判断圆网印花机能胜任，那么最关键是要一台松式吃碱水洗机。随后我叫上陈建萍带我到一印实地看了一下水洗机，回来后我画出吃碱水洗机的草图，然后信心满满对高头说：只要弄出水洗机我们就能搞泡泡纱。高头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把老邱找来明令：你们俩合作搞。 设备科科长邱祖康 当我把能在高头面前炫耀的图纸给老邱看时，他立刻嚷道：这什么图纸？我怎么施工。我即刻回答：就这本事，它是个草图，不行的话你按机械制图来画。 邱后来偷偷摸摸起早带夜花了一个多星期，画出了教科书上标准的机械制图。邱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呢？说来万万没想到，我们沈厂长在阻拦，叫老邱心事放在设备维修上，不要弄泡泡纱。知道事情原委后我才恍然大悟，我这里心急火燎，你这儿迟迟不动，竟有这等事。我对老邱说你必须马上、立即搞，否则我叫高头来，后来高头指示老邱悄悄的搞。 对老邱的个人能力是十分欣赏的，我们常常在一起合作，进行工艺和机械无缝对接，合作也是很愉快的，高头也很赞赏我们的这一点，同时指出老邱与其他同僚们，诸如：春林、陈辉、小钱之流相处不来，是因为都有本事一个不服一个，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文人相轻”。 　　我设计的泡泡纱关键设备轧碱起泡水洗机，由邱祖康完善成标准制图并组装 泡泡纱试运行，一炮打响成功 我和老邱的泡泡纱合作很成功！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看到泡泡纱成功开出后，高头很激动喜形于色对我们俩说道：你们辛苦了，请你们吃顿饭。我们像凯旋的战士心安理得享受了一下，特别是我美兹兹的大鱼大肉猛嘬了一顿。二分厂随后的工业洗衣机、常温溢流机，技术办的打糊搅拌机都是我俩考察合作的成果，同时也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老邱“支边”碰到的问题也乐意与我探讨，有时甚至带我一道前往。 与为民接触不是太多，偶尔几次的打交道便留下不好的映象，最初是为磨毛机的砂皮，二分厂的磨毛机是从德国进口的祖克米勒磨毛机，随机也配备些进口砂皮。一段时间下来砂皮也所剩无几，于是我找负责设备的沈厂长购买，但问及型号我也不太清楚，看看换下的旧砂皮上有400#字样，于是沈厂长就按400#购买国产货砂皮。一用才知道此砂皮于先前砂皮差异太大，反应在织物上的毛头不细腻，织物强力损伤大，也只能断定是国产与进口货的差异，反映到沈厂长那儿。 他两手一滩、双肩一耸，略带点嘲讽的口吻说道： “不可能为你买进口砂皮啊！400#也是你自己说的呀”。 一副任你风浪起稳坐钩鱼台、滴水不漏局外人的样子。 技术办装空调我找过他。 “装多大的”他问 “这不太清楚”我实话实说 “你王永志要装空调又不懂多大的，叫我怎么办？” 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样子。 我接着说：“我从没用过空调，真不知大小，你懂大小的，你看着办吧” 我实在看不惯他的作派。 技术办是副房平台搭建起来的，一到夏天就下蒸上烘，进办公室的过道更是热浪扑面，为此在过道的北墙开窗子透透气。沈厂长不知从那儿找了一扇破木窗按上，我一看颇有微词。沈厂长：就更点吧！后来我同主任说了技术办好丑也是三印的形象窗口，弄了这破木窗真的有碍市容不顺绪。 化验室 　　三印的窗口化验室，是领导经常视察光顾的地方 本来是希望追求生活品质的激阳主任（摩托要买高档、吃鱼吃虾要野生的，进店一定是文峰)能出面沟通，没想到主任却说：烦什呢，又不是你家里。没过几天后的国庆长假技术办失窃，办公室内的凡是有锁的均被撬开，我第一时间查看了现场，大体摸清小偷是如何进入我们技术办的。随后高头亲临现场，我指着过道木窗处的脚印对高头说：“诺，小偷就是从这破木窗翻入的”。同时强调这窗子开又不好开、关又不好关，高头听后眉头一蹙吐了两个字：“换掉”。我不露声色瞄了一眼旁边的沈厂长，随后不久便更换为铝合金框的窗子，我悄悄的扳回一局。 2005年市场流行透明时装泡，我们客户也有这方面的单子，黄沈楠的国华拿来闪光片泡泡布，试样也获得成功，目前样子可以拿出，但大货生产却不行，主要是没有松式轧碱水洗机，这类只需到一印直接水洗发泡的产品，其也是很警惕的，有染指泡泡布、分享蛋糕的嫌疑，果真一印拒绝了我们的试验布，也就在此时我们下定决心另辟蹊径自己搞，一方面客户样子我们土法上马搞：用冷轧堆的轧车装置轧碱，少许堆置后滑入注水的元宝车，然后推到松式水洗机水洗，勉且拿出布样。另一方面叫祖康快马加鞭，我们自己组装轧碱水洗机能早日投产使用，就在这节骨眼上，老邱告之沈头不准他弄。我真有点怒发冲冠，换了别人我立马要开骂了。 后来听沈头说过：对泡泡布因连襟在一印，总觉得有点对不住，挡又不能硬挡，所以采取能拖多少是多少的策略。真让我无法解释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是大公无私的党员风范（但又不明白，一印和三印对他来说谁公谁私）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平时为我们做点事情总是撇得清清的，能不庄主就不庄主，死活我们自己扛，这次泡泡布生产却能赤膊上阵拖后腿，让人大跌眼睛。 沈厂长对一印真是情真意切，一印要搞吸尘装置，行方便之门让一印人到我们这儿对磨毛的吸尘装置进行测绘。 多年前陈辉要搞冷轧堆，带上纸笔尺，叫上陆晓敏和我一道前往一印（我们当时是生产办的，晓敏是主任，我是刚恢复上班不久），刚铺开阵脚记录时，就被一印的没收，我们一行三人被灰溜溜的赶走。当时我发誓：一印的下次别让我遇上。 我们搞泡泡纱是这方面的单子太多，以往是我们搞完印花再到一印发泡，旺季时还得排队，其质量和交期都不太好掌握，而我们的客户是一等一的鸟吊，正因为如此高头才动了自己搞的念头，我也是急厂长所急、想厂长所想，快马加鞭的操作起来。 2014年1月10日，本属很平常的一天，然而一场意外使我的从事的事业来了个断崖式的了结。那天我走路较急，在经过5号印花机时被头子布绊倒，重重摔了一跤，张建华、陆顺林连忙过来询问有没有骨折，要不上医院。但我当时虽然有些疼痛，不过触摸腿部和活动脚踝觉得不像骨折，便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我用双手抓扶栏杆等支撑物，用右脚单跳的方式勉强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左脚脚踝处开始肿胀，这时我打电话给医务室的徐建华，告诉上述情况，徐说最好去医院拍片，另外要冰敷。此时我犹豫不决是否去医院，又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肿胀厉害、疼痛加剧，方才通知儿子送我去医院。 大约5点左右到达南通医院，挂急诊外科。医生接诊后询问受伤情况，要求拍片，一小时后拿到片子和报告单诊断为：左腓骨上段骨折，左内踝及后踝骨折。 早在2011年起，我就着手准备申报高级工程师，对照条件只有论文达不到名字要第一排序要求，其实我主写的学术论文平时也不少，也没过多考虑总是把主任放第一位，应了一句老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麻烦来了竟找不到我排序第一的论文，参加职称评选的论文必须是省市级专业刊物发表过的，或是国家级的专业杂志登载过的。因此我想花两年时间完成两篇论文，因为三印和我的知名度即使当年投稿两篇也不可能两篇全部通过。 2012年着手写我的创新产品菠萝绉，准备参加当年的江苏印染学会论文评选，没想到论文评议委员会的官老爷们没有通过我的论文，理由大至是格式不合要求：必须要有表格、数据对比分析、试验方案、曲线图等。一套相当于科举的八股文式的写法，而我的这篇像论述文式的写法，自然不入评委的法眼，今年错过了等明年吧。 2013年我另起炉灶中规中矩写了《纯棉绉布仿石磨砂洗工艺的应用》，获得成功，为了原定的2014年进行申报，我想将前期退回的《菠萝绉生产实践》稍作修改，准备投稿《印染》全国中文核心期刊，此时我却意外的工伤休息在家，虽说好马跑崴了脚，但仍要马不停蹄进行第二篇论文完善，大冬天下床不方便，我就在床上操作电脑。 登在论文集上的论文 投稿《印染》其摘要和关键词必须英文描述，这我无能为力，所以叫小仇请她的老师张瑞萍来帮忙，本身与张老师也相当熟悉，她带学生参观三印染整设备，基本上都是我当解说员的，所以陈晓忠说过在三印第一个认识人是我，他当时是学生中的一员，我曾带领他们参观了三印，那时的三印开始蒸蒸日上，我无尚荣耀的向即将走向社会这群大学生们解绍我厂现状和未来，大有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殷切希望。 那边张老师为我翻译了论文的摘要和关键词后，我立马投稿了，二个月后刊登在《印染》2014年第九期上。这样我所有的申报材料齐全，同年十一月我通过了高级工程师职称评审，为我从事的染整事业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此时三印也因污水处理无法进行被迫关门，我成了协保人员在家安享天伦之乐，从事了另一项家政事业——独立带孙外带烧煮。 登在《印染》上的《菠萝绉织物生产实践》 对双层布进行单面起绉这一技术是我独创的，在此基础上升华开发出砂洗菠萝这一独特产品，国内外市场上是没有同类产品。继2014年5月份《印染》刊登后，便陆续收到国内外同行的电子邮件，去年国家数字图书馆收录我的论文，足以证明菠萝绉这一产品的不同凡响。 　　自菠萝绉论文在《印染》发表后，就陆续收到下列IJICS J、Journal lJNFS、J Editor、J.AJAM、J ASS、J Editor、J Article等我也不认识的，大概也是印染界的同行发来的邮件，这是其中的一个。 国家工程技术数字图书馆发的电子邮件 三印从建厂到关门总共也就32年（1982——2014年），我的职业生涯基本上和三印同步，且同呼吸共命运、不离不弃，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没好好感觉，就从一个乌发小伙变成了一个鬂霜老夫，不知不觉就晃到退休，真是人生苦短 譬如朝露。但我庆幸还是抓住机遇（电大学习），才有机会施展我的才能，要不然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拉幅机操作工…。 三印成了历史，一切皆成过往，变成了回忆。 　　岁月留痕证件上的照片，时间跨度35年，第一张1979年工作证，第二张1982年电大毕业证书，第三张1987年现代化管理考试准考证，第四张1989年初级职称聘书，第五张2002年中级职称聘书，第六张2003年计算机应用能力合格证书，第七张2006年纺织工程学会会员证，第八张2007年质量工程师证书，第九张2014年高级职称证。 此时我想起了《最浪漫的事》歌词：“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2021年7月20日 作者简介： 　　网名工程师，姓名王永志，南通中学1976届校友，江苏电大毕业，南通三印工作，曾任染色车问主任、技术办产品开发主管，南通第八届染整专业委员会委员，高级工程师。酷爱运动，尤其是游泳和打乒乓球，是我现在每天的必修课，兴趣广泛，集邮、盆景、围棋、垂钓等略知一二，当然也喜欢点文学，有事没事的时候爱坐下来写点回忆性文章，向青春致敬，为往事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