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云南省个旧市,我在那里工作、学习、生活了14年。我的青春激情岁月(1970年5月至1983年5月,我的岁数是15–28岁),基本上是那里度过的。我在个旧二中读了几个月的书,然后,在308地质队工作了14年。</p><p class="ql-block"> 个旧市距昆明有280公里,全市面积为1587平方千米,总人口为45.33万人。海拔2000多米,全年平均温度为16.4度。个旧市是中国的“锡都”。</p> <p class="ql-block"> 现在的电信大楼,是原来的七层大楼位置,是上世纪五十年代苏联专家设计的。</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是在1973–1974年,我在云南个旧市三0八地质队工作时拍的,那时的七层楼还在。</p> <p class="ql-block"> 1970年5-6月份,我父亲所在的蒙自分区教导队,从蒙自搬迁到个旧市原边防总队旧址,我从蒙自二中转学到个旧二中读书。这一年我们家发生了很多事,</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们家拍的全家福,时间是1970年5-6月份。在个旧边防总队旧址(后来是蒙自军分区教导队办公地)的大门前拍的照片。 </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我15岁,二弟8岁了。当年,我们家一共八口人,爸爸、妈妈、外婆、还有我们五姊妹。家里只靠父亲那点薪水过日子,我们每月的生活都过得很困难。</p><p class="ql-block"> 记得当时教导队有个军人服务部,卖点日常用品。有一次,服务部进了一台“蝴蝶牌”的缝衣机,正价是120元一台。但是,这部缝衣机左边的支架是铸铁做的,在运输过程中,被折断了。当时缝衣机在市面上,还要凭票才能买得到。后来经过领导研究决定,折价处理为70元,我父亲决定买下来。因为,我们家弟妹比较多,父亲学会裁缝,给我们做衣裳裤子。自从父亲买了缝衣机以后,我们家的生活更困难了。原来是每月吃的干饭,现在只能吃希饭和咸菜了。</p><p class="ql-block"> 原来在版纳和河口,我们都有地种点菜,基本上,我们不到市场上去买莱吃。但是,到了个旧市大城市,闲地少了,没有空地给我们种莱,我在公厕的坎子边,种几窝丰收瓜(佛手瓜),半年的时间,它就结果子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经人介绍,母亲找到一份“工作”,帮一家缝衣店锁钮扣,每锁一个钮扣,五钱一个,锁好两个才一分钱。母亲日与继夜、挑灯夜战,一个月下来,也只有6-7元钱的工钱。</p> <p class="ql-block"> 2021年4月14日,我回了一趟云南,顺路到了一趟个旧市。边防总队(蒙自分区教导队)的一些老房子还保留着的。因为,这里是军事管理区,专门有人看守着。我们原来住的老房子还在,公共厕所还在,云锡公司输送尾矿的“天桥”沟渠还在。但是,教导队的球场、大门、还有办公楼都不见了,都被其他建筑物代替了。</p> <p class="ql-block"> 1970年5-9月份,我在个旧二中读书,学的教材都是《工农业基础知识》,数学学了正负数。由于搞文化大革命,我在5-6年级没有读到书,连分数都搞不懂。</p><p class="ql-block"> 我们学校还组织了一次,到大屯白沙湾技校去挖水渠,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都是步行去的,单面走一趟,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我们在技工校住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学抽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当时,有一种烟叫“经济”香烟,八分钱一包。我们班上有同学买来抽,我第一次尝到了烟的味道。当时的娃娃,缺乏系统性的学习,说是很“革命”的。其实,从实际情况来看,都缺乏基础性的道德与法治的教育。说穿了,都是些“野孩子”。再后来,学校还组织了一次在个旧市老阳山植树。</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想读书,社会上宣传的是“读书无用论”。有的孩子跟着父母,按要求回乡下去了。我们班上的同学,越来越少了。</p><p class="ql-block"> 有时,母亲会给我一角多钱买早点吃。我舍不得花,就拿去存起来,聚少成多,等接近一元时,我到新华书店去买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天文篇),我如饥似渴地把这本书看完,而且对天文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些老房子,就是原来的家属房。</p> <p class="ql-block"> 记得在边防总队时,有一个部队干部子女,也在个旧二中读书。他约比我大一点,他叫李保学。他家里喂了许多兔子,他送了我一对。那个兔子繁殖能力特强,我读完书,放学回家后,就到后山包谷地里,掐了很多的苦马菜,那个兔子特喜欢吃。好像隔了三、四个月,我的那对兔子也退崽崽了。后来,李保学也去当兵去了,我们就很少联系了。照片左下角,穿军装的年轻人,就是李保学。</p> <p class="ql-block"> 在1970年下半年,也就是我读初一的下学期。部队来招了一次内部子女的兵,我们在河口的同学程萍、王斌同学,还有李保学,就是这一年去当的兵。我也去验了兵,按理说,我应该去的成的,我的体检样样都合格。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招兵的排长跑到我们家来,找到我父亲说道:“老首长(尊称,其实我父亲那时也就是个营级干部),你的孩子,身高也不够高,体重也不够重,虽然可以去部队。但是,部队现在正在搞野营拉练,怕你的孩子去了,吃不消。再隔两年,我亲自来接他到部队去”。就这样,我与当兵失之交臂。</p> <p class="ql-block"> 这是好朋友李贵阳的爸爸妈妈的卧室。</p> <p class="ql-block"> 这是他们饭厅和厨房。</p> <p class="ql-block"> 公共厕所,我曾在土坎边种了一窝丰收瓜(佛手瓜)。</p> <p class="ql-block"> 厕所里面的蹬位。51年前,我们曾在这里解决大小便,现在看到还在,挺熟悉的,还微微显得亲热。</p> <p class="ql-block"> 到了1970年的10月份,我父亲听说308地质队在招新工人,就找到了当时在该队支左的军代表杨雄同志,说明了自己家庭的经济状况,希望他能出面,能解决一下子女的工作问题。杨雄军代表,听了我父亲说了他的家庭情况,感觉到老杨的家里确实很困难,就满口答应了我父亲的请求。</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才知道,杨雄叔叔帮了大忙。在308队在研究招收工人的时候,队领导对我的年龄有看法,地方的同志说了,这个孩子才15岁,还是未成年人,要是我们把他招进来,就是违背劳动法,算是招的童工吧。杨雄军代表说了,我知道这个小孩还达不到招工年龄。但是,老首长家里确实很困难,有五个孩子,还有老岳母也要赡养,他爱人也没有工作。我们若是能解决他的孩子上班,就是为老首长排忧解难,也是支持了部队工作。希望同志们,从实际出发,也是为我们国防建设作贡献呀。楊雄的这一番讲话,确实说服了地方的同志,网开一面,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参加工作了。</p><p class="ql-block"> 不过,我还是感谢我的恩人杨叔叔的。正是因为他的关心,解决了我们家很大的困难。我参加工作实习期半年满了以后,每月的工资定级为工人八级工资制的第一级工资,为38.56元。父亲要我每月要给家里交20元。还说什么呢?我的工作都是父亲给我找的,你敢不给吗?所以,自从我参加工作以后,每月都给家寄去20元,一直到我谈恋爱(1979年)才结束。</p> <p class="ql-block"> 在这个教导队家属房里,我的父母也没有住上一年,他们就走了。我父亲在1971年年初,被部队安排到泸西郵电局“支左”,任第一书记和局长(一把手)。我就搬到308地质队单身职工宿舍去住了。</p><p class="ql-block"> 1971年春节来临了,我在个旧举目无亲,一个人在职工宿舍过的春节,冷冷清清的,躲在被窝里哭鼻子。我们家再怎么穷,大家在一起,也是热闹的样子。特别是往年过春节,我们小的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现在我一个人,躲在单身宿舍里过春节,真不是个滋味。为什么我不可以回泸西过春节呢?那时过春节,只有两天的假期,加上我才参加工作,又没有探亲假。所以,我回不了家,感到很孤单。</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认识了叉叉裤朋友李贵阳,他的家也在教导队住,他爸爸是独立团的副团长。他爸妈是河南人。他爸妈也很心疼我,毕竟我才满15岁,在个旧举目无亲的。他爸妈说了,“安福,你们家不在这里,我们家就是你的家。你有什么需要的,就来家里拿吧,遇到吃饭,就来家里吃,不要把我们当外人就行了。”叔叔阿姨的话,说得我太感动了,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叔叔阿姨既然这么说了,我还真把他们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了。我一到星期天,就往贵阳家里跑,去噌饭吃。</p><p class="ql-block"> 叔叔阿姨是北方人,在他们家,若是有客人来,阿姨和孩子都不能到桌上来吃饭的,而是在厨房里吃饭。开始,我真的不好意思上桌跟叔叔一起吃饭,叔叔给我倒一杯小酒,他自己也倒一杯,然后跟我说:“安福,你不管他们,你自己吃就是了。”后来,我也习惯了。我的朋友后来去当兵去了,我经常陪叔叔这样吃饭的。</p><p class="ql-block"> 下面这张照片就是好朋友的爸爸(李高起),妈妈。</p> <p class="ql-block"> “天桥”是原云锡公司输送尾矿的沟渠。</p> <p class="ql-block"> 原来从大门进来,是个操场(球场坝)。现在都盖成房子了。</p> <p class="ql-block"> 照片背后这栋楼,就是原来蒙自军分区教导队的办公大楼和招待所。</p><p class="ql-block"> 记得1973-1974年,正值苹果成熟的季节,我和好朋友,想到苹果园摘苹果吃,等到天黑了下来,我和李贵阳稍稍的溜进了教导队的苹果园,饱饱吃了一顿丰盛的水果大餐。一次、两次,久走夜路必闯鬼。</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我们从苹果园后面出去,然后,从“天桥”上面回家属房时,就是照片上的几个当兵的,档住了我们的去路,他们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呀?!”我们说:“散步呀。”“散步?你们是去偷苹果了吧!我们在这里守了你们几天了。”我们看抵赖不过,只得承认了。朋友答道:“想吃了呗,下次不会了。”那些当兵一看,都是些熟人,就把我们放了。</p> <p class="ql-block"> 光明似箭,日月如梭。到如今,时隔51年,巳是物是人非,李高起叔叔转业回到河南商丘一家运输公司工作。</p><p class="ql-block"> 2004年,我出差到山西,顺便到河南商丘看望两位老人家。我见到叔叔的时候,我给叔叔提了个要求。今天晚上,我想吃一下阿姨煮的饭。叔叔给我说:“安福,你的要求实现不了了。阿姨在前段时间,不小心摔断了右腿,她不方便给你弄饭了。这样吧,今晚,我们去吃过桥米线”。“过桥米线?商丘还有云南的过桥米线吗?”我不解地问叔叔。叔叔说:“有。”这说明叔叔对云南的情结还是很深的!</p> <p class="ql-block"> 到如今,我也老了。阿姨巳经走了。叔叔90多岁了,趟在病床上。啊,人生呀,就这么短暂。总有好心人帮助你,关心你。人呀,要有感恩之心。当你还活在当下,健康就好!愉快就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作于2021年6月16日 重庆.万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