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20px;">难忘的军旅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引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耳边一曲老班长你好吗?勾起了尘封的回忆。绿色的身影像森林,漫过江堤。一,二,三,四,铿锵的脚步,豪迈有力。我们一起摸爬滚打,演译兄弟的意义。岁月如黄沙滚滚,尘封了如烟往事。如今李广老矣,班长,你是否添了寒衣?</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 走进解放军这所大学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匆匆告别学生时代,十六岁的我从军入伍,跨入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校,艰苦训练之余便是自学的快乐。在军营学文化的气氛热烈,首長战友都是老师,我的两任指导员(支部书记)和教导员都是知识分子,传授知识方法不亚于一般的讲师,特别是在教导员的帮助下硬啃《资本论》的那些日子记忆犹新,啃完几个章节之后教导员去了政治院校,没人指导的日子里我又淘来《政治经济学》大专文本继续学习,所以我不虚度六年多的时光。是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铸就了我的人生观。</p><p class="ql-block"> 因为年轻对什么书藉都感兴趣,部队的图书馆藏书很多,诸如黑格尔的著作也与毛选同室摆放,全套的史记有多部,都免费阅读,无押金借阅,而我书读的很杂,少有笔记留存,但总归还是在心里留下一些痕迹,正因为有那些岁月的训练和学习所以那怕生活在艰难的最低谷时期,我也没有将自己等同于一般的农民。</p><p class="ql-block"> 部队是一个大熔炉,无论你是一块什么样的铁都能炼出好钢来,如果你会几手拳脚或者是器械套路,兴许不久会是军体拳教练。如果你会做个小板凳也会有你一展技能的机会,有涂姓战友小板凳包做全连近百号人,那赞美雪片似飞来,年终连嘉奖是一定的,兴许还弄个喜报回家,他一年多一点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或许他其它方面确实很扎实,但引起人注意的还是小板凳!有个付姓战友爱摆弄个收音机,他就成了部队的香勃勃,提到营部当电工,后来不孚众望,把全团的充电设备进行了一轮升级,后我也拜师学艺获益非浅。而他因此在电工的自由王国里展翅翔飞。</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八年到一九七九年部队来了几个很有才华的新战友,一个姓刘,一个姓程,一个姓卫,他们对文学非常有兴趣,其中有一位刘姓战友说:“如果给一个中央台的记者干干拿省委书记也不换”!因为他的执着追求现在成果不菲。那程姓战友的才华很快被首长发现,我离开部队的时候他已是一名优秀的文书。卫姓战友禀承母亲基因喜欢研读《红楼梦》,并不断与红学会会长周汝昌写信讨教,偶有回书一定拿来与我们一起分享,因为自卑也因为怕打扰战友的正常生活四十多年未有联系,你己是几个孙子的爷爷?而我因为全团的一次诗歌赛会使我爱皱几句新“诗”,我曾经得过艾青先生的一封百字回书,整整几夜兴奋得睡不着觉,从那以后我报名参加当时《山西青年》举办的文学班,岁月匆匆,三个学期后我便退伍回乡,现在想来深深地内疚,真是不揣冒昧打搅之至,艾青先生对不起!那一封回书伴我做了多年诗人梦,自从成了超生游击队队长我就尘封了书本,尘封了作家梦,其实想来也觉那时候的自己幼稚可笑。二十五岁那年我写了一首打油诗明志:吾年二十五,携囊伴湖住。船上度日月,手拈高山竹。从此弃文章,信手种五谷。不学前朝客,能甘亦能苦。能皱皱这几句也是部队这所大学校打下的基础。在这里是金子都能发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大哥哥们使我找回自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支部建在连队使中国人民解放军不同于任何军队,党指挥枪是軍事斗争胜利的根本所在。支部书记不叫书记,叫指导员。我的第一个指导员叫何禄发湖南人,是他使我在人群中找回自信。</p><p class="ql-block"> 新兵下连时我被分到三营指挥连,侦察排一班。同到的还有方庭选战友,班长是一个山东人,姓张,副班长四川人姓陈名志康。在侦察排的要务就是要识图,绘图,标注位置图,不象现在的小青年打开GPS就可以满世界乱跑。最最关键的是要熟读倒背三角函数表。我由于在学校对数学的兴趣不高,几何特差,总吃数学老师的粉笔弹,如今“临时抱佛脚”(在校时老师的终告)实难以跟上侦察排的训练步聚,一月下来头发已经掉光。这样连首长将我调到有线通讯排,我在那侦察排只呆了一月有余,连人头都没有混熟。我要是知道那陈志康后来是两上核试场,又两上边境战场的英雄,说什么也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赖也赖在侦察排不走。</p><p class="ql-block"> 通讯兵也不是好当的,我所在的班叫有线七班,班长胡协俊,老兵还记得有马明华、陈天星和杨玉喜。当一场战斗或演习开始最重要的是通讯保密,最先的战斗口令是要靠电话线输送,架设临时的有线线路是战前的必备,战时指挥所前移有线保障必须跟进。平时训练每个人身背一杆枪与两个线拐子,训练从跑五公里开始到十公里跑,能考验每个人的极限,别看我出身农村,种田打土孔武有力,但每场训练下来都是气喘如牛,那排长胡孝民每次跑步都在我这个新兵前后左右挪移,大概是怕我一个坚持不住摔跤吧?</p><p class="ql-block"> 不管什么部队紧急集合的训练那是必须要搞的。在新兵连也搞过几次,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到老连队几个月下来一次紧急集合也未经历过,每天列队跑步,跑步又列队成了惯性。但有天晚上我突然被紧急集合的哨子惊醒,我翻身爬起就抓衣服,摸索了好几把也没抓着,唉,由于起来太急衣服被我掀在地下,黑漆漆的寑室里全班的新老兵都已着装完毕,飞快地打着背包,班长胡协俊巳经向门口走去,排长胡孝民就站在月光下。我一下急了,拿起衣服就套,越急越套不上,一步慢步步慢啊!等我走向操场全连已集合完毕,心中的愧疚也不必说得。待五公里越野下来已是大天大亮,全连又在操场集合,周连长在前面严肃地讲评这场紧急集合的优缺,后面的兵哥哥们在轰然悄笑,声音盖过周连长的讲评。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是一个四川的同年兵指着我的裤子说:”反了反了”,待我低头一看,可不,我将裤子前面穿到了后面,出大洋相了!一下无地自容,我飞快地跑回寑室。后来不知哪个缺德的老乡将这一事传回了家里。虽说在全连上到连长下至战友没引发太多的嘲笑,但我心里却羞愧难当。是班长胡协俊给了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让我写一篇学习心得在全连大会上发言,我的稿子是《鸡蛋与石头》,意思说我一定是那个鸡蛋,能孵化成鸡的看起来象石头的鸡蛋。我的发言引发热烈掌声,是指导员何禄发站起来带头鼓的掌,并给与了非常高的评讲。从此我从人格上站起来了。部队就是这样,不起眼的“石头”也能孵出丑小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在解放军这所大学里幸福成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在营指待了一年后调营部当电工,七九年战后部队整编,营指与营部合在了一起,我又和原先的战友们欢聚在一堂。</p><p class="ql-block"> 我在营部的几年,每个行当都“干”过。 先是做了几个月的通讯员,转干营部电工。干电工期间生活比较散漫,在一个削平的山头上,有一间很小的房子,那就是我的住室兼工作室。空地一千多平方作为操场,学习工作之余那里也成为我打拳、跑步的体育场。</p><p class="ql-block"> 我的兴趣始终不能专一。电工专业知识肯定放在等一位,每有设备更新必定绘制电路图,绘着绘着兴趣就来了,整流设备的更新改造,虽然受战友的启发,但兴趣爱好所至终有小成。尽管没有奖励,也没有赞美声,亦落得陶然自乐。我在部队的那段时期是文化复兴的高潮,学习别人的文章时偶尔也动手写一写,始终没有勇气投稿,成为“半罐子”。满罐子不荡半罐子荡哦。书法与绘画评个“半罐子”也不及格了。有人说爬过的山就是风景,用来自我安慰挺好。</p><p class="ql-block"> 记不得什么原因,领导先安排我到驾驶班住,或许认为我的工作与驾驶班的联系密切些,后又到无线班住,我的工作与无线班也有一定联系。无论到哪个班住,电工职业不变。总之我到哪里都自我感觉良好,乐乐呵呵,既不碍眼,也不出众。</p><p class="ql-block"> 这样一个我得到部队组织的培养,非常感谢那些像兄长一样的大哥们。</p><p class="ql-block"> 营指挥连合并到营部后,很久没有连长,新任的指导员名李新国,李新国不象首长,更象一个大哥哥。部队有一种常玩的扑克牌游戏叫“拱猪”,他闲时也和我们玩两把,当然是业务不熟,李指导员输多赢少,输者脸上是要贴纸条的,李指导员同我们玩牌时,常常脸上贴满了纸条。他有时候象伙夫,没事到炊事班转转,多是拉着我一起帮厨,也不白帮,出外采购柴米油盐时放我出去疯。他讲话很少说教,在晚饭前例行点评时我最爱听的是:“今天晚饭是大米饭外加青椒炒肉,解散!”哗哗哗,那跺脚声,击节碗筷声响成一片。而就是他在一九八一年和陈志康做了我的入党介绍人。真的好感谢他,好感谢那些一步一步帮助我成长的兄长加同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