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又现民间壁画——昌平慈悲峪福庆庵

京郊王海春

昌平慈悲峪福庆庵，慈悲峪村在一处四面环山的山洼处。虽说是深山区，西北通延庆、东北通怀柔，正西过黑山寨就是皇家重地十三陵，往南就是昌平兴寿，也可以算四通八达了。而规模不小的福庆庵就坐落在村子中间。但作为昌平区文保单位，依旧是大门难进。终于托朋友帮忙，圆了我看壁画的愿望。如今庙里还兼做村史博物馆，但没有上级领导的批示是不会随便开门的。一位大姐来帮开门，走上七级垂带踏跺，推门就是小庙。福庆庵始建年代不详，重修于康熙十四年（1675年）。占地面积900平方米，坐北朝南，为两进四合院布局。有山门、前殿、后殿，两殿均面阔三间，大殿内都有遗存壁画。后殿前出廊带左右朵殿，东西还有配殿已作为村史馆展览用。第一进院子吸引我的是一松一柏，古柏挺立标为二级保护，而造型更加奇异，屈身俯抱大殿的古油松却没有挂牌。开门的大姐说，村里人都为这棵古松不平。甚至村里出钱（没有等级的古树，是没有拨款保护费的），建了铁架子托住古松，但为这还被园林局的人批评，因为铁托处没有安胶皮垫。进了第一层大殿，空无一物，但东西山墙上绘有两匹骏马。西墙上是蓝鞍白马，后面站着披绿袍的马夫。相应东墙上画的是一匹枣红马，配蓝鞍，牵着缰绳的是白衣皂靴马夫。别说这两匹马画的还真膘肥体壮。两边墙壁上还残留着文革标语痕迹，也许正因为这些标语的存在，才没有将这封建迷信糟粕毁掉。山墙上面也有些山花，只有两幅还能看出来，一幅是家庭美满的和合二仙，另一幅是两只横行的螃蟹，难道那时候就讲究“和谐”了吗？想起门头沟淤白村的小马王庙，就有相似的壁画，看来这个大殿原来是供奉三只眼的马王爷。前殿两侧都有月亮门，走过月亮门就是二进大殿，前出廊，两侧山墙有武士像。应该是封神演义里的郑伦，能鼻哼白气制敌。还有陈奇，能口哈黄气擒将，也就是哼哈二将。佛教将他们引进做了门神。进到大殿，我的眼睛就有点不够使了，东西山墙画满了壁画。大姐又叮嘱一遍，拍照可以，千万别开闪光灯啊！大家经常看到的观音菩萨画像，往往都会有童男童女相伴，这童男就是善财童子。而这里的壁画就是讲述，善财童子如何修成正果的。《华严经》的《入法界品》末会中，善财童子曾参访五十三位善知识者，故谓五十三参。依《入法界品》所载，善财遍历一百一十城，参访五十五位善知识。此处称之为五十三参。主因系善财曾两度听闻文殊菩萨说法，又于同一时间、地点请教德生童子、有德童女同一法门，故一般作善财童子五十三参。善财童子出生时，自然涌现无数奇珍异宝，故名善财。遇到文殊菩萨说法，指点其爬山过海，闯王宫，上刀山下火海，参拜了“善知识者”比丘、长者、夜神、菩萨、婆罗门等五十四位名师，均传授一法门。最后见到普贤菩萨，修成正果。终究示现成菩萨和观音一起闻声救苦。延庆张山营娘娘庙也有五十三参的壁画，但那个有题榜，写着参拜的是谁。而福庆庵的却没有任何文字，我这对佛经不熟的，很难把经文与壁画对应的上，我也就不求甚解了。按理说壁画都应该从东墙左上角开始，西墙的右下角结束。但看不出内容，也就无从研究顺序了。东墙的壁画北侧画了两只鹿，对应的西墙是两只鹤，意味着鹤鹿同春。壁画西侧的保存好些，可以看出画幅分为四层，每层都用云纹隔断，每层有七个参访故事，也就是一面二十八幅。东墙中间保存不好，如果相应也是，那就一共五十六图。多出来几幅也许画了别的，例如西图左下角，有四位穿着满清官府的人，坐在屏风前面，居然头后还有圆光。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也证明这幅壁画应该不早于清，清末可能性大。山墙上面依旧有山花，下面的很好认，每幅两人拿着法器，四幅一共八人，自然就是八仙过海了。但上面几幅更好像成语故事，其中一幅似乎是伯牙绝弦体现的好基友故事，还有一幅傻兔子蹲在树下，难道是守株待兔？还有一个比较容易看出的鹬蚌相争渔人获利。大中午的，不想耽误大姐休息，赶紧拍完照片，谢过大姐，出门找饭辙去。 山门 抱殿松 白马 和合二仙 墨菊 桌前一小儿，桌后一先生。 河蟹（和谐）共舞 照毛主席批示办事，枣红马 隐现戴官帽的人 山花尽毁 彩绘 这露牙的应该是陈奇，能口哈黄气擒将。 这闭嘴的是郑伦，能鼻哼白气制敌。 山花右上角似乎是“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的故事。左上角风雨渡舟？左中彩画佛手，右中彩画寿桃？左下角持鱼鼓的张果老、背剑的吕洞宾。右下角拿扇子的汉钟离、背葫芦的铁拐李。 东山墙 整墙图案仿佛是连环画，大约分了四层，层与层之间用不规则云纹隔开。每层有七个小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一参，中间用山石植物隔开。 东山墙北侧双鹿，感觉画师不一定见过真鹿，这鹿角咋那么多小枝。 每一参都有一位善知识者为主要人物，旁边还会有一位红衣小孩，就是善财童子。西游记里把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当作观音的善财童子，这只是借了个名，跟佛教不相干的。 西山墙壁画 这四位明显和其他图案不一样，仿佛特意留出了一角，应该是在五十三参故事之外。在一屏风前坐了四位穿清朝官衣的人，不知是何方神圣。 左上角树下有个傻兔子，也许是守株待兔。右上角明显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左下角持玉板的曹国舅，吹笛子的韩湘子。右下角扛荷花的何仙姑、托花篮的蓝采和。 这些山石兰草也太随意了，糊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