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广交会上把家具折腾得差不多了，张德晓扔下扫尾工作，返回京城。听了好几个月鸟语，回到京城，张德晓心胸一下子就开阔了许多。秋高气爽的北京城，显得大气而包容，这是张德晓在出首都机场大门时，在被身边操着各种语言、各种口音的杂色人种的推挤中感悟到的。</p><p class="ql-block"> 他想这些忙忙碌碌四处奔波的人，都在寻找些什么？他在付打车费的时候得出了一个结论：钱！</p><p class="ql-block"> 这天田总在高碑店举办了订货会，所以张德晓的司机和车都被占用了。张德晓赶回公司，也是为了参与这次本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独自举办的营销盛典。</p><p class="ql-block"> 走进精心打扮的仿古家具厂的厂区，赵德晓突然就发现有几件明式家具摆在最醒目的位置，仿得几可乱真。他想走到近前仔细研究一下，胸前佩着红花的赵月赶过来拦住了他。</p><p class="ql-block"> 赵月拿食指点了一下张德晓的前胸，说：“你这个死鬼，你说说这几个月你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不是在广东又泡上什么高颧骨黑皮肤趴鼻子的两广辣妹吧？”</p><p class="ql-block"> 张德晓不愿意在公开场合和赵月纠缠不清，就把她的手指扒拉开，转移话题说：“我要去看看那几件古董家具。”</p><p class="ql-block"> 赵月发嗔地抱怨：“难道我还不如那几个老古董吗？你也开始嫌老娘老了吗？”</p><p class="ql-block"> 没办法的张德晓只好开玩笑地说：“我们做仿古家具的，新的也要给他弄成旧的，年轻的也要给他蹂躏成老的。使白灰、使硫酸、使大粪反复折腾，我得意的就是你这口儿。”</p><p class="ql-block"> 赵月笑了，随手在张德晓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告诉他：“别看老田在那几件老东西那儿白话呢，不过人家可是专喜欢嫩的。”</p><p class="ql-block"> 张德晓走到田总身边，跟田总握了握手，田蒙山拍了拍赵德晓的肩膀说：“张总，你干得不错，钱回来不少，我们的危机就可控了。”</p><p class="ql-block"> “这几件家具是怎么回事？”张德晓摸着一件明式三斗橱说。</p><p class="ql-block"> 田蒙山哈哈大笑着说：“怎么样？不错吧。都是我在你山东老家村里淘来的旧窗棂旧木门改造的。我记得大概就是那时候，你也淘到了赵月这个老古董吧。”</p><p class="ql-block"> 张德晓脸一红，毕竟和人家的前妻上床不是件十分光彩的事。张德晓明白了，老田新的经营意图，就是要把旧的零件拆卸组合，安装出一种更有年月非真非假的仿古家具卖。这个点子很有创意，也很有商机。因为收藏者虽受到了金融危机影响，但高烧并没有完全退去。</p><p class="ql-block"> 晚宴结束后，忙活了一天的他们都很疲劳。老田哈欠连天地带着女秘书胡毛毛走了。赵月也开着迷你coopr拉着张德晓回了自己住的公寓。</p><p class="ql-block"> 张德晓坐在赵月家的沙发上抽着烟，心里对自己发着狠：就我这个熊样还想挣大钱呢，照人家田总一比，真是个白痴。田蒙山就用几扇旧门窗就创造出新的商机，而我是学这个专业的，每天同仿古家具打交道，却视而不见，让我接班，我能干得了吗？</p><p class="ql-block"> 头发湿漉漉的赵月，用浴巾一边擦只穿了三角裤的丰腴的身子，一边推着张德晓说：“你怎么还不去洗澡，坐在那发什么傻，对老娘的肥肉已经不感兴趣了吗？我昨天才称过，又减了二斤。”</p><p class="ql-block"> 张德晓看了一眼她略显下垂的乳房，笑嘻嘻地说：“你已经不需要再作旧了”。赵月打了他一巴掌骂到：“老娘当初是怎么教会的你？你现在从女人身上毕业啦，就嫌弃起我来啦。”</p><p class="ql-block"> “那哪能啊，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啊。在你的诱惑下，夺走的可是我的初夜啊。红包现在我也没拿到。”</p><p class="ql-block"> 说笑间张德晓把内衣从外到里扒下，扔了一地，大咧咧赤条条地进到了透明的整体浴室里去了。他浴帘也不拉，马上就开始淋浴。赵月边收拾散落在沙发和地上的内衣，边从衣柜里又拿出一包ck内裤和一套新的丝绸睡衣来，整齐地放在沙发上。她坐在浴室对面的木地板上，隔着半透明的玻璃，看着扬起胳膊揉搓满是泡沫的张德晓，心想：我怎么就离不开这个穷小子呢？</p><p class="ql-block"> 青春的肉体健康而结实，这是赵月最迷恋的东西，但是对于张德晓又不完全是这样。她亲眼目睹了这个除了木料什么也不懂的山区穷小子，逐渐在变成一个成熟自信又大胆的男人。</p><p class="ql-block"> 赵月开始打张德晓的主意是从田蒙山的玩笑话引起的。</p><p class="ql-block"> 田蒙山在公司每天的领导层碰头会后笑着对站起来要走出会议室的大伙说：“张总是高碑店唯一剩下的处男了，昨晚在大运河商务会馆我花了一千块钱，都没破了他的真身，这样的人进入核心领导层你们能放心吗？”</p><p class="ql-block"> 大伙异口同声的说：“不能！”</p><p class="ql-block"> “那怎么办？”田蒙山开着玩笑问。</p><p class="ql-block"> 现代家具用品厂的周厂长大声呼应着：“再掏一千块钱，田总。”</p><p class="ql-block"> 田蒙山骂道：“你们这些败家玩意，张总是那样靠钱才能搞定女人的人吗？我早就看出，他有这方面的潜质，你们瞧好吧。”</p><p class="ql-block"> 赵月当时看着张德晓那通红的脸，心想：今晚我要请他吃饭。</p><p class="ql-block"> 当天晚上，赵月约张德晓去了顺风海鲜酒楼，请他吃了海鲜。张德晓吃螃蟹的时候，还被坚硬的蟹钳划伤了手。赵月顺理成章地把他带回自己的住所包扎，当晚就把这个处男拿下了。</p><p class="ql-block">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脱光了衣服的赵月让生马驹子一般的张德晓慌不择路。在赵月的引导下，张德晓才完成了人类繁衍的最原始的动作。</p><p class="ql-block"> 有了这种床上经验的张德晓，有一天趁着酒劲带走了一口一口叫他老公的王艳，在贵友大厦开了房间，疯狂了一晚，补齐了他25年来对女性了解的空白。</p><p class="ql-block"> 每次事后张德晓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告诉自己赵月是用好的食物好的衣服在维系跟他的性伴侣关系，而他自己也用钱在维系与王艳的关系。可张德晓忘了一点，情和欲有时是很难分开的，这是人和其它动物的本质区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