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考量

蝃蝀

<p class="ql-block">沈胜衣如是说:“我的花木写作就融入了‘光阴的考量’。由不自觉到自觉地,光阴滋养了草木,草木也滋润了光阴,共同成全了生命,这样真好”。很赞赏这样的说法,料想,如果少却了光阴的考量,随着花木的凋亡,心也会随之枯竭,文字更将苍白洞空无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凡,欢喜某一物事是与生俱来的。一如莲、睡莲,一字之差相隔万里,于我,真有其“嫡庶”之分;一言以蔽之,吾爱莲,更爱睡莲也。无以言表,抑或是真爱便无言吧,一种真正属于骨子里的爱。而,有些物事则不然,比如油画,丰富、厚重、沉着以及特有的质感,令我欲罢不能。非常喜欢梵高的象征着生命之光的《向日葵》,也痴迷于莫奈的《睡莲》;其间,不仅能看到经过提炼的幻美的大自然,也能看到艺术家圣洁的心灵。是以,也时常把拍来的睡莲、向日葵等都弄成我心目中油画般的模样,无可救药地倒腾,“失魂落魄,忘飧废寝的”“不舍昼夜”。曾有言,好好的景弄成那样,不是抑郁就是大脑有问题。哈哈哈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外公就喜欢油画,也能画上一手,纯属爱好而已。不过,他的一个铁杆倒真是画油画的,外公经常向他请教,那年月还是有所谓的真正意义上的铁杆的,好生地艳羡。一个老派人物,拄一根精致的拐棍,好穿长衫,和外公有着相近似的气质。那会儿,我才没几岁,最高兴的便是坐在小矮凳上,听他们天马行空地道今论古、说地谈天。如此,也便造就了我打小就爱长袍马卦类,也得了迷醉于油画的那份觉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儿时,父亲的书架于我还是极具诱惑力的,足足是那种“异域”的味道。除大部头的英语工具书外,有许多原版英语读物、英译著作、期刊、杂志等,几乎占领了统统书架的什九。其时,那些个原版著作,对于我,一个十岁的孩童来说,是断然看不懂的。但由于装帧竞尚古香古色就连骑缝也都用色极其雅致,尤其是书中的插画,女人们穿着拖地束腰长裙,大都油画感,深深地烙在了心上,喜欢油画的感觉在彼刻再一次加深。<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总要挑上几本合胃的、有眼缘的堆在枕边,煞有甚事似地摩挲摩挲玩玩味儿。</span>以至于读了《简爱》,那英国十九世纪中叶所特有的装束——束腰及地蓬蓬裙;自尔,便药石无灵般一路痴狂延绵到今,一发难收。总也套着父亲从外带回的拖地束腰连身裙“白日衣绣”;那时节,我,便是Jane Eyre。</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所敬重的,一位画画的老前辈有说:“艺术是观念和理念的结合体:观念乃造型、画面构成的表达,理念则是隐露于其中的思绪和情感”。私下以为,此话与沈胜衣所言之关乎文字之“光阴的考量”有着异途同归之妙,之于随拍、之于文字,我,深有感触。油画,我胸中之休眠火山,无不涌动着疯狂,从未停歇,似这般“熊熊火光照亮了我”。然,即便无有喷涌之时,那么,用一生的光阴来描摹胸中这一朵圣洁的“睡莲”,何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图文:蝃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庚子年巧月</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