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者——我的1615班（尾声）

孙国锋

<div>（音乐：《追光者》）</div><div>九、泪光 最美好的相聚，也终究逃不过别离。笑声曾有多放肆，眼泪就有多汹涌。 高考前几天，我激励同学们像平时一样到教室复习备考，保持队形，稳定军心，同学们几乎全体到班。高考前夜，我给仍然坚持在教室静心备考的同学们一一击掌，笑言“把我的能量传给每一个人”。我还给吕中学子拟写了一幅对联以壮行志：“凤山凤九霄展翼鸣闻三晋，龙川龙六月腾云威震九州。”高考成绩揭晓，吕中取得史无前例的辉煌。我又拟写了一幅贺联：“凤山砺锋十二载，不负民心亮利刃；贾董圆梦六月时，终得桃李满廷芳。”</div> 高考结束，我给我班学生布置了最后一项作业：写一篇高中生活的总结性文章。大家有充分的时间去细细回味，慢慢梳理，斟酌落笔。尤其李毓琼的《莫失莫忘》是6000多字最细致的抒情长文，其次是曹洺和李薇，2000多字真情与文采齐飞。当同学们饱含情感的文章汇聚而来，“我含着泪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有人感慨时光：“记得初来时，1615与我而言不过是门上金红的字牌；分别时，1615是一首歌，一群人，一种信仰，一段一去不返的时光。”（付康）“多少个清晨，甫进教室便听到朗朗书声；多少个夜晚，1615 是唯一亮灯的教室。”（高异凯）“我们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回眼便看见了宏伟的大门，看着幼儿园和小学从平地成高楼，看着路边的绿柳凋枯又枝繁叶茂，也见过别墅的灯火，也听过怒放的生命的节奏声，拿着1615的旗帜鲜艳也洒满了汗水。”（任厚宇）“细数着那散落的青春过往，回忆着远去的淋漓酣畅，忍受着不堪的离别情殇……”（李杰）“直至看到录取通知的那一刻，我却未曾哭泣，因为想到了自己无数个挑灯夜读的日子，想到了无数次向大家宣誓自己的梦想，想到了曾经的遗憾和如今的圆满。”（马嘉莹）“‘青山不改旧颜色，换尽行人与落霞。’1615是我心中的青山，它立在浩瀚的人生海上，成为我余生的珍宝。”（付康） 有人细绘美景：“要看花，最早是二月底三月初近处山上的梨花千树，待到三月底一号楼前一场杏花微雨，便迎来芬芳满园，可我最爱的是四月沿报告厅后门台阶而下，两侧的海棠花，花开似紫锦，人在花下，香风阵阵，不时有花瓣随风飘落，在台阶下的空旷地带上越积越多，踮脚踩上去，如在微醺春风里的云端起舞。五月的鸢尾花在高中女生宿舍楼门前开的正盛，紫罗兰色耀眼夺目，似是从西方油画上走下的高贵女神。而我们，就在鸢尾花的祝福下奔向六月。”（李毓琼）有人感念师恩：“欢愉是与大家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它藏在我们给孙老师过生日的那个班会课，藏在我们课前复习洗脑的《心经》歌曲的时光里，藏在郝姐姐、齐书记的课堂上，藏在我们偷偷说春梅姐姐今天好美，藏在毕业照相那天惊讶于高辉老师偷偷藏起来的美丽。”（安子涵）“身正儒子形，笔锋英雄心！孙老师执神来笔，贯通文脉精髓，捧红烛心，谆谆为人品性。高老师女神范儿十足，用最美的声音讲述最美的英语。老齐只手画地球，书记式点头。郝老师的00后微笑，还有至今难忘的梅式眼神……请让我们再一次相聚在教室里唱班歌，再一次集结在操场上跑早操，再一次执手在赛场为荣誉而战，不要分离，好吗？”（任朝新） 有人怀念挚友：“也许只是课间突然出现的一颗糖果，也许只是在普通的时刻收到的一份小礼物。当这些也许出现在一起，那个人就是份小礼物，就是命中注定的朋友。”（孙云衣）“MC曹洺文武双全，才高八斗，据说很有当年老班的风范；安子涵是班里的交际担当，敢爱敢恨；孙云衣呢铁杆儿同桌也是知心小伙伴，收藏着许多小秘密；甜宇名如其人，一个傻乎乎的小姑娘，泪点和笑点都很低；马青青是我印象中最大的吃货，但是的确可爱；刘文静未见其人先听其声，风雨里来去的女孩子，还有让人难忘的小虎牙；段段还是“直肠子”，热爱学习，忠于奋斗；海丹儿很绚烂的美女小姐姐；冯悦，一个很称职的姑姑；白国彤似乎是永远都长不大的臭小子；少游很傻很天真，1615最忠实的小伙子；贾一涛，很有担当的帅哥，敬你是条汉子哦，班级里我们一起热爱篮球，也热爱着茁壮成长的筱彧，还有被捧在怀里的翠花……”（张婷）“忘不了的是调皮捣蛋却心怀军人梦想的“任老六（任朝新）”，个子不算高打篮球时却帅的不要不要的白国彤；老实巴交说话自带结巴特效的“游游（刘少游）”，人黑话多常被戏称为“外籍友人”的“利哥（刘宏利）”；鬼畜大佬地理却“学出名堂”的“扬尘（杨晨）”。忘不了的是宿舍里的彻夜长谈、“高歌一曲、”与生活老师的斗智斗勇（此处省略十万字）……”（陈进进）“可爱爱卖萌的解小菲，花痴张艺兴的马嘉莹，高冷少言思维冷静的高异凯，看似林妹妹其实“表里不一”的李毓琼，精致绘画大佬孙云衣，被我带上韩剧不归路的霞霞，死党：老成的冯悦‘妈妈’。”（段婧玮）“老班罩他们，瑞雪只兆他。有个男孩儿永远站得笔直，眸光中的军人就是他的整装镜，也写过星光不负赶路人。有个男孩儿先行的告别，是四百米跑道上蹭出的血痕和握拳的哭泣。高个男生无数次追责后还是留下了对不起和谢谢你。有个男生在领奖台上带走了地理带给他的荣誉，也带走了我们的地球仪，希望他能安排好1615下次的相遇。情歌王子怎么不给我们唱一首离别的曲子。总有一人，有老班年轻时候的影子。”（李薇）有人细节传神：“大大小小空教室里的偷闲时光，属于杂志和外卖，用来遮挡和‘浪荡’。小公园里的休闲时刻，那是面包与鱼，顺便‘唾弃’资本家的财物。座椅上的你我，那是鹰心雁爪，否则孙班头沈博绝丽的文章怎能品味?‘小田田’一家的缜密构思怎能领悟?英语阅读不对比原文你是会吃亏的，作文的斜体不斜怎么能行?‘刘仙女’的大题怎么能边看边写，你未来还接不接社会主义的班了？评和述要分开写，怎么你想只得一半分？地理要脑中有网脑中有图，还有要记得要画一个圆圆的图……”（杨叶莹）“走在星光路上，左手拾起一颗星星，是老班过生日的那天，大大的蛋糕快乐的笑脸，师娘准备的小零食和老班感动的眼泪。右手拾起一颗星星，是大家集体奋斗的那些日子，体育课的铲雪，看雪花飘飘的意境美；操场上的奔跑，看我班男女赛场拼搏；篮球场的放松，看激烈竞争的友谊赛。”（李沣润）“回忆起我们的欢歌笑语，是忙里偷闲新年联欢的喜乐，是运动赛场你我加油的呐喊，是诗词大会飞花接令的活跃，是课堂对答聚精凝神的认真，对，还有一次现场直播呢……”（冯娜）有人难忘深情：“凤山依旧在，只是再见人事已改。”（王佳欣）“近来倍思君，前夜入梦来。梦醒眼中客，皆似故人颜。”（赵梓君）“沿着操场反方向走一圈，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从前的时光，可以再挽起你们的手。”（杨婧媛）“蓝天白云下，记忆就这样镌刻在那片热血又美好的土地里，就着远山微风，枕着初夏醉阳，让高三渐渐回荡出了细碎的余韵。而光影流动间，喧闹的细节就这样连着窗弦西斜的阳光，定格了二楼尽头那个教室最后一个夏天。”（曹鑫）“三年是不能回放的歌，站在楼梯上说声再见吧，就算留恋也不要回头看。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朱砂，只是有些人假装忘了吧？贴到课桌上的那句话曾经偷偷从你笔尖上滑下来，现在已经走到你心里了吗？停车场草坪围起来的雪地上有过她们的名字，后来呢，和雪一起化了吗？”“时间会覆盖世间留痕，但我不会忘记你们。就算空了这座山头，你们也还装满我的心头。只要时间不逆，我们就相逢有期。”（李薇） 有人感悟哲理：“人生就像场跌跌撞撞的旅行，而这场旅行并没有一个绝对的目的地，我们每个人都在这场旅行中不断抵达，不断成长，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地方。”“我走得很慢，但我从不后退。”（李妙姿）“此时风来了，还是三年前把我们吹在一起的那阵风，如今它要将我们吹散在各地。而我们像蒲公英一样，听风而散。”（张瑞杰）“时间的海沉淀了岁月，沉醉了时光。”（薛娟娟） 有人展望未来：“相知相遇，共渡山水一程；终须一别，已然三生有幸。”（高海丹）“愿我们眼里有光，心里有梦，脚下有远方。此去繁花似锦，归来依旧如故。”（王美婷）“浮萍相聚首，兜转三春秋。荷月又舞，缘绕合抱几匝？鸿鹄今别离。纵经赭堇染，冰心在玉壶。八斗梦来咏絮才，三尺剑下国为大。殊地应同途，诸君当共勉。”（李毓琼）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上午，我班举行毕业聚会。同学们互相敬酒笑闹，细细回忆话别，唱起离别的歌。王甜宇坐在我的对面，眼里满蓄的泪不停地流下来，这个深情的孩子，默默无言地用泪水写下一行又一行的回忆与不舍。王甜宇心地善良，说话轻柔，情感细腻，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在她心里掀起波澜，尤其一双眼睛含情欲语。高考考上了二本，又毅然选择复读，真的是“无畏无惧，有我甜宇”，最终如愿考上一本，录取到山西师范大学。李薇眼里挂着泪花喊着“孙爸爸”和解迎菲一起来到我面前，我把两个孩子一起搂在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最早认识李薇，是高一没分班之前的时候，一次在楼道里看到她的班主任找她谈话，她仰着头梨花带雨地说：“我相信我一定不比别人差！”当时就对这个伶牙俐齿又坚强自信的孩子印象深刻。后来分班她到了我班，我让她担任副班长。她和李毓琼一起为班级尽心尽力，在各种班级活动上主持珠联璧合。李薇口才一流，语文课上遇到高深问题最常提问她；文采斐然，她的作文也常拿高分成为范文；情感纯真，一次李薇生日时对孙云衣说：“我希望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你的爸爸。”毕业后，李薇深情写道：“老班，我们集体逃课了，全部走掉是不是不太好，所以把孙云衣留给你。” 我在给她的作文评语上曾写道：“无论桃李与蔷薇，自有清香满心扉。”欣赏之情溢于言表。给她的高考赠言是“桃李芬芳，蔷薇生香”。积极务实的心态，超凡脱俗的气质，由不得对她的未来充满期待。这么优秀的孩子却要天涯云散去，怎不叫人伤怀呢？毕业后这两年，逢年过节都少不了薇儿的问候，中秋节还寄来了月饼。去年班级聚会的时候，她一进门就先找“孙爸爸”，我让薇儿一直坐在我的身边。那天不少孩子都喝了不少的啤酒，甚至从未尝过酒滋味的也解锁了这项功能。高海丹、贾一涛、白国彤摇晃着和我碰杯、拥抱；任朝新、刘少游和我干杯时，有点语无伦次，但情比酒浓。经历了太多悲欢的曹洺悲不自禁，后来他写道：“恩师以德化我，以行范我，以道传我，以爱渡我。于我漫漫人生路上，有如此之领路人，坎坷可成坦途矣。”有的孩子不善表达，但一句“老师，谢谢”胜似万语千言……孩子们的眼泪溢满了我的心湖。那一天的师生都失去了三年里课堂上的常态，但却最真实，最坦白，最有情。 大家来到大厅里，照了在一起的最后一张全家福，然后陆陆续续地挥手告别。最后留下来了十几个人，我们一起到天韵去唱歌，爱和留恋在每个人心头盘桓。不知道谁点了首《追光者》，一下子戳中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的泪又下来了。我的手机铃声就是这首歌，多少次在教室里、课堂上不期然地响起这段悠扬的旋律，有时同学们还跟着哼唱，甚至有同学喊“别关掉，多唱会儿”，枯燥的课堂，有时会因为这首歌的意外出现而欢腾起来。今天这段熟悉的旋律突然出现，成了三年里一切人事的最好诠释、完美线索，触动人心。 我们不都是追光者？ 1000多个日日夜夜，送走寒月，迎来晨曦，你们像一群向日葵，追着光生活，向着光微笑成长。梦想的光芒，值得我们终生追逐。课上你们凝眸于老师，课下你们簇拥着老师，那一刻，老师的光照亮了你们。如今你们就是散落于五湖四海，三山五岳，老师倾听你们的消息，注目你们的光亮，我们也是追光者。人生路上，我们都追着各自梦想的光前行，向光而生。 <div>最后的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大厅里只留下我一个人。繁华过后是沉寂，相聚之后是别离。虽然你们还会来拿答案，还要报回高考成绩，以后还会再见，但此一聚便是离别的仪式。今后，1615班将只存在于回忆中。 </div> 在无边的落寞里，我想，这是你们人生中的三年，也是我人生中的三年，我们彼此人生重要的一段曾共度。记得一次语文课讲《诗经》“十五国风”时，我笑言“十五班班主任是孙国锋，这是天意！”同学们说：“十五国锋，国锋永远十五！”我们的人生已经紧紧联结到一起。人生是一场修行，也是一场历练。我们笑过，哭过，爱过，痛过，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曾经，是我们共同的财富。因为你们，我有梦可做，有人可怀，有泪可落。 “也许你不会为我停留，那就让我站在你背后。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每当我为你抬起头，连眼泪都觉得自由。有的爱像阳光倾落，边拥有边失去着。有的爱像大雨滂沱，却依然相信彩虹。” 愿梦想熠熠闪光，你我都追着光飞翔。 2021年6月27日 1615班全体学生照片安子涵白国彤曹洺曹鑫陈进进段涵郁段婧玮樊佳学冯娜冯雯焯冯悦付康高海丹高异凯顾永慧贾一涛解迎菲李沣润李杰李妙姿李薇李勖杰李毓琼刘浩东刘宏利刘少游刘文静刘璇马嘉莹马青云秦娜秦瑜任朝新任厚宇孙云衣王佳欣王美婷王甜宇王霞王旭瑞薛娟娟闫娟娟杨晨杨婧媛杨舒悦杨叶莹尹思伊张瑞杰张婷张瑜2 张瑜1 张宇佳赵丰年赵晋莹赵梓君 1615班同学通讯录 姓名手机号姓名手机号 安子涵 18303585557 马嘉莹 15834380666 白国彤 15234898555 马青云 15582758956 曹洺 18634687513 秦娜 15535808294 曹鑫 18234870783 秦瑜 15535817333 陈进进 15947278268 任朝新 18534872038 段涵郁 13994800888 任厚宇 15135255846 段婧玮 18903585170 孙云衣 18736375271 樊佳学 15935843787 王佳欣 18435858519 冯娜 15635861998 王美婷 16634477833 冯雯焯 15635866878 王甜宇 13223584133 冯悦 13593437217 王霞 17636168852 付康 13753861411 王旭瑞 15303583482 高海丹 18203489115 薛娟娟 15735428945 高异凯 13097570983 薛宇婷 18634655555 顾永慧 17535881801 闫娟娟 18536167266 贾一涛 18234860504 杨晨 15135282229 解迎菲 15835878599 杨婧媛 15735834005 李沣润 15835198895 杨舒悦 17535854156 李杰 17835681614 杨叶莹 13152981877 李妙姿 15903583381 尹思伊 18636115502 李薇 15835167937 张瑞杰 15035377882 李勖杰 15235898060 张婷 18235883455 李毓琼 13546282022 张瑜1 13753361206 刘浩东 18735850735 张瑜2 15534321895 刘宏利 18234873280 张宇佳 13753895164 刘少游 15534377867 赵丰年 13037072681 刘文静 18203489332 赵晋莹 15635864356 刘璇 18103586586 赵梓君 15535856655 《给1615》 　　解迎菲 一年不只有四季 还有一季 叫毕业季 比四季更美 更加令人难忘 却也意味着离别 时间从不提醒 也从未停止 悄无声息的运转着 高中三年的记忆，如碟片一般放映着 历历在目 起初我们进入高中 梦的种子在吕中埋下 然后发芽长大 多少次我们偷偷躲在被子里伤心哭泣 多少次我们走在小路上大声欢笑 热闹的运动会，精彩的元旦晚会 有老师同学陪伴的日日夜夜 都承载着我们太多的泪水和笑语 织成我们生命中最美的云翳 沐浴着阳光 我们为着同一个目标并肩作战 有自己的目标和决心 追着遥不可及的梦 我们总想着多背一些单词 多做一些题 在一次次考试中经历打击与蜕变 不轻易辜负梦想 把故事的结局写得圆满漂亮 最后我们都毕业了 悄悄的不带来一缕清风 也带不去一片云彩 只有一纸回忆几杯酒 是啊 青春结束了呢 会有谁听到我的叹息声呢 你好，未来 可是，还没对高中说再见 我怎么已开始怀念 离别终将来临 但愿你三冬暖 愿你春不寒 愿你有诗有酒有远方 常常嘴角微微上扬 愿你心之所向 素履以往 我们都能成为想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