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山是永远翻不完的书。</span>即使我前后翻越了五年的天鹅工区,竟然都还没有探索完,而且我的旧日探索还没有完整,新的地质变化、新的林区建设、新的疑惑又来了:<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山若有情山亦老,山因我痴佑我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一、一生为轻舟 青山遮不住</span></p> <p class="ql-block"> 回忆几年来,2018年8月26日、2018年9月9日、2019年4月21日、2019年5月1日、2020年3月28日、2020年12月13日、2021年5月16日都在白岩沟-火石沟附近探索,但是都是盲人摸象,一直想寻找我的一付卦、我的撮箕口,可是一直未能如愿啊。想当一盘孙悟空,钻进那密密的森林腹地。花开花落,河床变形,火石沟老张夫妇换防,我依旧没有完成。可是我心依旧,因为我知道茫茫世间,最短的距离,其实是我和白岩沟-火石沟的距离。在这里,即使是相濡以沫的鱼儿,那也是最舒展的心灵放飞,相看两不厌,唯有火石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二、寥寥天远静 溪路何空濛</span></p> <p class="ql-block">这次我做了充分的准备。所谓充分,不在乎就了解了一些大致情况,更重要的是约了护林员老黄。一则请他讲解,二则请他向导,三则也为他护理此路作伴。</p> <p class="ql-block">从林站往左的栓狗的棚子上山。这正前方看起来就是殷紫殷紫的高原红,那一方就是一付卦。很像一把印(泰山石)呢。今天会偶遇一付卦么?我憧憬着。轻快的冲进了嫩嫩的密林。</p> <p class="ql-block">再没有比夏雨洗浴后的青山更迷人了,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隐隐约约有些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阴凉的天,此刻只有一些慵懒的光。 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婉转的歌唱,似乎正欢迎我这个多年的痴情者。一根修建仅一年多的护林路,宛如一条装饰性的边条,让森林少了一分野性,多了几分了妩媚。</p> <p class="ql-block">走到一处转弯的平台,老黄停下,“左边就是去小分水岭。”“莲花池林站呢?”老肖问道。“那是大分水岭啊。”我答道。右上不远,左边几棵倒下的树,让我一声叹息。估计是白茶村的村民砍的,这是国有林与自留山的边界。果然再往上,就看见一个高大健壮的大爷正在侍弄黄连,姓杨。杨大爷说:“你们从这里上去很远啊,我也上去过两次,打鹿耳韭。”“打鹿耳韭?”那次2020年3月我就是请江大爷带我和牦牛友友上去过青冈山顶,看见了葱浓的鹿耳韭,当时好惊喜啊,因为除了蓥华山万寿寺以上,这里就数有鹿耳韭!鹿耳韭是有海拔2500米的高度和无污染的环境。再往左上走, 到达黄泥坡,可惜当天雨太大,手指冻得伸不开,我们只好下山。现在听说这一线有鹿耳韭,真的惊喜!三四月,再来,一场鹿耳韭的聚会!</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三、碧玉妆成一树高,高山杜鹃换新装</span></p> <p class="ql-block">山路弯弯,不断向上。可是这一段意外的宽,宽得可以开车。王勇夫妇高兴极了,还谈论着这里可以蹬车呢。 <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古老得如同时间,年轻得如同春天。</span>茂密的森林,此刻天空有些放晴了,天空被高大的树木枝条割成了一绍一绺的蓝绸缎,班斑驳驳的光点散射下来,随着树叶的曳动而眨着诡秘的眼。杉树针叶如睫,不言不语,哲人似的立着。枝干上黑皮皱裂,挂满了苔丝;高山杜鹃出现了,枝干黝黑,紧扎如锻炼后的肌,苍叶发亮,就像高原汉子的脸。高山杜鹃的花期在四月中旬已过,但空气里还仿佛弥漫着那一年一次的花香。好奇怪,只在山脊上才有,氤氲着一种伟岸而孤傲。我们在一株足有二百年的高山杜鹃前停下,老黄修葺了附近的杂草乱竹枝,方便我们美美的照相。<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我们与天相齐,同树不老。</span></p> <p class="ql-block">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藤蔓是墨绿色的,粗壮得怪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三交界。”上山时老李宣姐交代过,老黄有些疲累,坐了下来。“刚才去掰笋子,就绕了一段过来追赶你们。”</p> <p class="ql-block">穿行在林间小道,一人多高的蒿草茂盛地绿着,各色各样的花儿点缀其间,迎风笑着,红艳艳的野玫瑰玛瑙似的惹人馋,一只灰灰的野兔突然窜过,“兔子!”我惊呼一声,可惜兔子已经离去,只有乖乖的小黄狗一路随着我们。给它喂馒头,它只微微张口嗅了嗅,哎,它提不起胃口呢。</p> <p class="ql-block">“这一段就是本月16日我在这里薅草维护,雨就下来了,雾也起来了,还看见了熊的粪便,一个人毛骨悚然。”老黄不胜感慨。我点点头,一个人在山,立刻就被山吞没,与其观景,不如说看胆。</p> <p class="ql-block">很奇怪,右边一堆垃圾,树上还系着一根红带,赫然写着“德途户外”。摇摇头,但是我也很出神:“为什么他们要从此提前过去?”前边不远,就是一个v形山垭口。左边荆棘如墙,右下 总觉得下去是不是撮箕口?来不及探索,往前200多米,开始出现三道滑坡。第一道,树木倒下封路。直接抄近路下去;第二道,有一棵树横在水沟之上。老黄从旁边而过,我把他叫回来,我俩一起砍出了阻碍。可是,紧接着出现一道沟,横七竖八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四、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一处巨大的滑坡谷地。正面从上到下滑倒了好多十几年几十年的大树,踉跄的、斜躺的、匍匐的、抗争的、不屈的不一而足。静静地,仿佛这里从没有惊心动魄、惊天动地,只是一处古战场,<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我的心苍凉而平静,沉郁而超然。</span></p> <p class="ql-block">过不去人。只能从这根木头坐着往那根木头而下,滑溜溜、湿漉漉、脏兮兮。突然听见右前方有人说话,遂大声呼喊。“一定是龙哥他们,他们从火石沟而上,按理应该跟我们对面,可是他们一定走错了或者就从德途的路上去了。”我思忖着。</p> <p class="ql-block">顺沟而下100多米,终于看到沟的右边还有一年半前的木片路,可是仅仅四片,便是休止符。又登上山,转过弯,便是崖边原木路,直接向下。如果不是两棵幼小的高山杜鹃顽强的撑着,那里恐怕也就垮塌了。一点一点往下,原木上偶然钉了一些横条。缓缓地踩着,终于下来。从此又进入了好走的林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五、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span></p> <p class="ql-block">层层叠叠的树木,有的绿得发黑,深极了,浓极了;有的绿得发蓝,浅极了,亮极了。更多的时候,是石柱般倾倒,石柱般长满苔藓。“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左边就是流水沟,这是最上游。可是和以前的诗情画意,那种随便从火石沟拿两块石头当火镰石一敲,火星四溅的情景不能相比。现在是蓬头垢面,到处是泥沙。</p> <p class="ql-block">沿着木片下了山,可是我一直在找我的药坪前面三百梯,不见了,碱厂不见了,沙坝呢,更不见了。不是消失,而是地形地貌变了,我找不着了。有一处,我甚觉可以上去到转经楼的侧面下来走过的乱倒树坡,可是没有时间上去,上去也无斗志。静看一眼,离去。</p> <p class="ql-block">不断在河畔的峭壁的小路走着。之前初探火石沟的诗情画意化成了我们望眼欲穿的行进。怎么这么漫长呢?好不容易走了出来,路上有一辆勘探车,下来一问以后上山的第二通道,就要经过火石沟呢。那会不会经过大屋基附近,然后杀向蹬蹬石或者直接去石木居那一带?</p> <p class="ql-block">总之,有了这新的木梯林道,从白岩沟到火石沟不那么难了。可是相对来说白石沟那边安全得多,路平缓得多,风景优美得多。如果用一个比喻形容,白石沟是名门闺秀,火石沟只能算一个酋长小女。难忘,这三十里山路。感谢,已经累极了的老黄。铭记,这一路的欢歌和笑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