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亲

似水流年

<p class="ql-block">  我没有听父亲讲过他小时候的事,也或许他讲过但我忘记了 。在父亲节来临之际 ,我搜寻着 ,我记忆深处都有关于父亲的什么呢 ?</p> 土里刨金 顶天立家 <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家属于丘陵地带 ,村与村的间隔比较远 ,村里人均耕地比较多 ,我现在还纳闷儿 ,我家怎么就能分到将近20亩耕地呢 !</p><p class="ql-block"> 土地是够多的,劳动力又怎样呢 ?母亲接连生了三个闺女 ,我是老大。因为没有男孩儿 ,父亲没少给母亲脸色看。不过,不痛快归不痛快 ,父亲在侍弄土地上从不偷懒惜力!</p><p class="ql-block"> 我记忆中的麦收季节,一大早就得起床 ,父亲带领我和妈妈去割麦(我那时应该也就十来岁年纪), 常常是到了地头还看不清麦垄。我们弯腰弓背地割一大早上,等我和妈妈回家做早饭了,父亲就往架子车上装麦子。中午我和妈妈回家做饭时,他仍留在地里割麦,争分夺秒风吹日晒汗流浃背 ,他从不喊累 ! </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不惧怕割麦的,但我感觉他惧怕往家运麦子。20亩小麦 ,每亩产量保守按500斤算,麦子装100袋是一定会有的。装好了袋子 ,父亲就一袋一袋地搬到架子车上,拉到家后 ,还是父亲一袋一袋地卸下来,扛到屋里,倒入麦圈内,麦圈有多高,就知道父亲消耗的体力有多大! </p><p class="ql-block"> 在我印象深处 ,父亲在这个时候是最容易训斥人的。母亲和我们姐妹三个都小心翼翼地听着,任他怎么训斥发火,从不反驳! 我们心里明白 ,那么多体力活 ,他一个人干,土里刨金不易 ,一个人顶天立家更不易!</p> 捕猎野兔  补贴家用 <p class="ql-block">  父亲有一个特长 ,那就是打野兔 。他有一支猎枪 ,农闲季节 ,他常常去打野兔 。</p><p class="ql-block"> 天热的时候 ,父亲打到的野兔都用来改善家庭生活 。两三只一齐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炒到肉烂汤干的时候 ,我们就可以盛上一碗 ,大口大口地吃 ,一直吃饱了为止 。在那没有解决温饱的年代,能用肉填饱肚子,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儿呀!</p><p class="ql-block"> 到了冬季 ,父亲打猎就更来劲儿了 ,打到的野兔也不让吃了。 攒十天半月了 ,父亲就会骑自行车去市里卖野兔。那时候我不知道家离市里边儿到底有多远,只知道父亲会起个大早,因为他一天要蹬车走个来回,他不在市里过夜,这样省钱 。</p><p class="ql-block"> 因为父亲的勤劳持家,我们家从没向别人借过钱。倒是别人家有困难的时候会来我们家度饥荒,父亲从不小气抠唆,总会尽力地去给予帮助!</p><p class="ql-block"> 唯一遗憾的是 ,因为火药的震动太大,父亲落下了耳背的毛病,甚是困扰老人家,现在他都不乐意参加亲戚朋友家红白喜事的宴请。</p> 雪地送行  父爱无边 <p class="ql-block">  1993年春节后,老天爷下了一场大雪,把路两边的沟填平了 ,把岭添高了。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 </p><p class="ql-block"> 我是我们村第二位考上学走出去的人 ,父亲一度为我而高兴自豪。我要开学了 ,可遇上了这场雪,又怎么能走呢 ?</p><p class="ql-block"> 从我们家出发到车经过的公路上 ,有十二里远,父亲决定送我去坐车。出门前 ,他用绳子从脚脖处把自己的裤腿扎紧,免得雪进去。我按他吩咐,照样子也扎了裤腿。</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条件差 ,我还没有双肩背包,母亲就把我需带走的穿的、用的、还有吃的,装了几个手提兜儿,每个都鼓鼓囊囊的 。父亲就找了一个被单来 ,把几个手提兜全部连东西放进被单,交叉系好,一只胳膊插进去 ,往肩上一甩,背在背上。</p><p class="ql-block"> 出发了,我们每人手拿一根棍子 。因为走得早 ,路上还没脚印 ,父亲就用棍子去探路 。他反复交代让我走在他后边,还要保持一段距离,他担心自己判断失误,我也会一同掉进沟里 。</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 。望着父亲的背影 ,那鼓囊囊的包袱就像一座小山 ,压弯了他的腰。不,那分明是父亲对我的爱,像山一样的父爱,那份爱始终都在,无边无际 ,护我周全!</p> 种植蔬菜  惠及邻里 <p class="ql-block">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姐妹三人相继成家,父亲也侍奉送走了两边的老人。又赶上南水北调工程,我们家成了搬迁户,最终分得的土地不足两亩。没有了土地的羁绊,在做了N遍思想工作之后,父亲和妈妈同意来到我和妹妹所在的城市生活。</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城市里,通过晚辈的共同努力,他们有了自己独立的庭院,和两个闺女又离得不远,没有多久,他们便开开心心地适应了离开老家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现在,父亲有一个小菜园侍弄。父亲种菜犹如爱养花的人养花,尽职尽责,乐此不疲。每次时令菜能吃时,老人家都会打电话让我和妹妹去家里拿或者提醒我们去地里采摘。每次拿回来的菜也常常是父亲已经拣摘过的,直接洗了就能吃。</p><p class="ql-block"> 有种菜经验的人都知道 ,一些时令菜的收获是喜人的 ,比如豆角、黄瓜、番茄等,一茬茬的果实多且生长速度又快 。赶上这个时候 ,父亲就会挑选一些好的分给左邻右舍吃 ,看着他们收下自己的劳动果实 ,父亲会露出孩童般的欢喜 。</p><p class="ql-block"> 父亲种菜常常是自己育苗。辣椒 、番茄、 包菜等,一畦一畦的,有时候还要覆盖上塑料薄膜 。自他把种子撒到地里之后,就开始陆续有 人约要菜苗。父亲总是爽快的答应着 :“有,有,能移栽时我拿给你 !”他担心自己记性不好 ,总会拿一张纸记上:某人需要什么菜苗多少棵之类的。 </p> <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的父亲,辛勤劳作,撑起温暖的家 ;这就是我的父亲 ,竭尽所能,护我们周全;这就是我的父亲 ,助人为乐,传递善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