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军旅点滴(十八)

看客

<p class="ql-block">(第一张照片是1979年5月,我探家回部队路过北京时,和高中同学何克玉、孔祥明、辛登华一起,在景山公园玩时拍的)</p> <p class="ql-block">  转眼,时间到了1984年。这年的春节没有回四川与老人和妻子团聚。留在部队过年。</p><p class="ql-block"> 在部队机关过年,最没有意思。该回家的战友回家了,随军的战友回家属院了。司政后几栋房子,没几个战友。不知是哪个先人的体会:“每逢佳节倍思亲”,还真滴不是假的!</p><p class="ql-block"> 全国各地都在欢天喜地过传统节日,张灯结彩,采购年货,探亲访友,亲朋团聚,好不热闹。</p><p class="ql-block"> 戍边的军人,只要走向哨位,就把对家乡、对父母、对亲人的思念,置于对国家、对民族的责任之后,警惕的注视着警戒区域,脑海里都是:绝不放过任何疑点,没有丝毫杂念!</p><p class="ql-block"> 在换岗静下来以后,才会思念家乡、父母、亲人。</p><p class="ql-block"> 我在机关过节,没有像在连队那样热闹。整个机关只有几个没有回去的战友。宿舍甚至有点冷清。 </p><p class="ql-block"> 每当这时,我都会去比较熟悉的单位转转。当然,除了二连以外,去得最多的要数二营部了。</p><p class="ql-block"> 在二营,除了谷明营长外,有张保旺副营长(1969年山西省兴县入伍,历任六连连长、二营副营长等职)、医生周继林(1976年古蔺县太平区永乐公社入伍的重庆知青),通讯班长袁巨昌等。 </p><p class="ql-block"> 相对其他战友而言,我和他们要熟悉些,自然关系也要近些,能无顾及的敞开心扉。</p><p class="ql-block"> 另外,在二营部东南角围墙边,战友们喂有一群鸡,从它们可以吃开始,我就经常在无聊、烦恼、或者闲暇时候,自觉不自觉走到那里去。在解除烦恼或者放松的同时,也能解解馋。</p> <p class="ql-block">(第二张照片,拍摄于1983年夏天,地点是北京市门头沟区的戒台寺,那里的松柏不但年久,而且姿态万千。这是我和1978年门头沟石佛村入伍,时任团后勤处战勤参谋的宋振怀一起去的戒台寺和潭柘寺。据他最近告诉我说,两个寺庙还在,石佛村基本都快被开发占用完了。)</p> <p class="ql-block">  这一年,事比较多。1979年3月,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后,参战部队认真总结了得失,陆续出台了山地、丛林攻防战斗需要注意的问题,全军开展有针对性的练兵活动。</p><p class="ql-block"> 接着,参战部队送到各个部队院校学习的战斗骨干,又陆续分配到各部队。他们在越战中的切身体会,带给了战友们在攻防战斗中的武器、战术动作运用经验,也成为部队训练的内容。</p><p class="ql-block"> 北线部队,还针对假想敌武器装备、战术特点,开展防核、生化武器进攻,打坦克、装甲运兵车等的训练。同时,也有不少北线部队需要的武器装备装备部队。新武器运用训练也在加强。</p><p class="ql-block"> 这个阶段的部队,还真滴是在不断提升战斗力。</p><p class="ql-block"> 作为团作训部门的工作量可想而知。</p> <p class="ql-block">(第三张照片拍摄于1983年的内蒙古巴彦淖尔盟乌拉特前旗大佘太守备二师农场。照片上除居中的赵云斌战友以外,我记不起另俩战友的姓名了。)</p> <p class="ql-block">  在不断加强训练中,不同的演习也在陆续展开。山地防御、运动中打坦克、防核、防化中的防御战斗等是主要演习内容。</p><p class="ql-block"> 记得为了让演习更逼真,需要模仿原子弹爆炸形成的火球、响声、蘑菇云等一系列声像,我和司令部几个首长就模拟原子弹的汽油桶,是放置在炸药的上面还是下面的意见相左。</p><p class="ql-block"> 最后,领导没办法说服我,就说: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见首长这样说,我才不做声了。但,心里还是不服气!</p><p class="ql-block"> 试验爆炸结果证明,我的意见是对的后。首长当着大家的面对我说:李参谋的意见是对的!我不服气的劲头一下就泻了下去。同时,对首长的敬佩也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第四张照片拍摄于1976年2月,地点是四川省古蔺县太平区,红军四渡赤水的太平渡渡口。照片左边是1973山西省左权县入伍的刘树园,当年任接兵部队文书。右边是我。穿的是1973年山西省平定县入伍,来古蔺接兵的韩永祥班长的军装)</p> <p class="ql-block">  全团训练,蹲点、检查不断。记得一次随司令部首长到三营七连蹲点,以掌握连队训练情况。</p><p class="ql-block"> 临近结束蹲点了,连队炊事班加了两个菜,称之为聚餐。连部的餐桌上多了两瓶酒(包头市生产的“转龙液”,有60多度)。</p><p class="ql-block"> 首长知道我喝不了酒,也从不让我喝。那天,他喝高兴了,递过来一杯8钱酒的杯子说:李参谋,哪怕是敌敌畏,你也替我喝下去。看他这样说,我也没法在推脱,只好端起酒杯一下倒进嘴巴里。</p><p class="ql-block"> 看我这样耿直,首长和同桌的战友们高叫一声:好!又继续行他们的酒令。我包在嘴里的这口酒,咽下去?不可能!不咽下去,又怕首长和战友们发现。怎么办?口腔里高度酒烧一阵生疼。</p><p class="ql-block"> 无赖之中,只好点起一支烟,放到嘴边,掩饰着一点点将酒吐出来。</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吃早饭,才发现口腔里烧出了几个泡泡。</p><p class="ql-block"> 从此以后,战友们还教会了我诸如将包在嘴里的酒吐在茶杯里、吐在皮大衣衣袖里等,帮我解除了烈酒再次将口腔烧伤。</p> <p class="ql-block">(第五张照片是1979年5月,我路过北京时,和同学们在北海公园玩拍的。照片中的何克玉,是不是很帅气啊?)</p> <p class="ql-block">  这一年,我当爸爸了。我按着妻子5月15号的预产期,带着首长和战友们的祝福回到了泸州。</p><p class="ql-block"> 妻子挺着个大肚子(太大了,她躺在床上,就是一摊),在家里待产。</p><p class="ql-block"> 老人都说,要动得好,生孩子才好生。妻子在家里还继续像平时那样,买菜、做饭、洗衣服。抽空还要出去散步。</p><p class="ql-block"> 我回来都快10天了,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要敲门出来的意思。按照医生的医嘱,陪妻子去医学院附属医院妇产科做产前检查:一切正常!回去等到。</p><p class="ql-block"> 走到宰牛院,看到斜对面有个糖果店,和妻子一起去看看都有啥子(其实,那年头也没得些啥子!),临产的孕妇,不仅食量可观,看到酸的就想吃。 </p><p class="ql-block"> 买了一包糯米做的酸梅豆,妻子边走边吃。看她吃得香的样子,我心里美滋滋的。</p><p class="ql-block"> 突然,她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倒。在她右边的我,伸出左手于她的右腋下,右手抓紧她的右手,把她架住。辛好,没有没有摔倒。</p><p class="ql-block"> 原来是块香蕉皮,造就了这个危险动作。我扎实吓了一跳。似乎没有吓到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万幸!</p><p class="ql-block"> 继续往家走,酸梅豆照样吃。</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第六张照片拍摄于1983年春。地点是内蒙古巴彦淖尔盟乌拉特前旗乌梁素海的师农场。照片中前排左一:1975年内蒙古清水河县入伍,时任司务长的国建雄战友;左二:1969年山西大同市水泊寺入伍,时任指导员的常义战友;左三:1975年内蒙古包头市入伍,时任师宣传队副队长的张唯战友。他当时到二连挂职副指导员。照片后排右一:1973入伍山西省大平定县入伍,时任二连二排长的岳子亮战友;右二:1969年山西省古交县入伍,时任二连连长的王放心战友。右三当然就是我了。)</p> <p class="ql-block">  时间到了5月29号,我都回到泸州半个月了。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还赖在妈妈的肚子里不肯出来。眼看我一月的假期都过去了半个月,我心里开始焦急起来。</p><p class="ql-block"> 吃过早饭,和往常一样,陪妻子去上码头菜市场买回菜,帮她择菜、做饭。看她挺着个肚子做饭,又帮不上忙,心里还是有股说不出味道。</p><p class="ql-block"> 全家人吃过午饭,妻子收拾停当,躺下休息。</p><p class="ql-block"> 14点过点,她说不舒服。岳母发现她的疼痛有间接规律,就说:起了(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敲门,告诉妈妈:我要出来了)!要赶紧去医院。</p> <p class="ql-block">(第七张照片是1977年湖北省当阳市入伍的徐刚成战友。拍摄于1979年夏。复员后一直没有联系上他,但愿他一切都好!)</p> <p class="ql-block">  岳母跑到泸县车队找到杨家贵司傅(泸县汽车队司机,比我大点,我们喊他哥。他不但人好,车也开得好。后调到泸县司法局开车到退休),他开起他每天开起下区乡的气包车(人们把车顶上背一个装天然气橡胶大包的客车,称之为:气包车),把妻子、岳母和我送到了医学院附属医院妇产科。</p><p class="ql-block"> 跟妻子办好入院手续,送她进病房待产。岳母见医生不怎么热心,决定要我和她一路,去找在学院工作的亲戚。</p><p class="ql-block"> 平时斯斯文文的岳母,走路来轻手轻脚的。如今,有起事来健步如飞!医学院校区在忠山山上,上上下下跑,我都感到有点跟不上她。为了女儿,她变了个人,真是豁出去了。</p><p class="ql-block"> 亲戚来了一趟妇产科,就不断有医生来看妻子的情况,她们不断的检查和说明,不但没有使我放松,反而使我更加紧张。</p><p class="ql-block"> 从到医院开始,我就处于一种紧张和焦虑当中。</p><p class="ql-block"> 常听人们说,儿奔生,娘奔死。看到妻子要生产的痛苦,我不由的担心起来。</p><p class="ql-block"> 我的焦虑和担心,随着妻子宫缩间隔时间变化而变化。她痛,我就焦。她好点,我的焦虑就好点。</p><p class="ql-block"> 随着时间推移,妻子宫缩间隔时间缩短,我焦虑和担心随之加剧。而且,又帮不上忙,搞得我手脚无措:放到哪里都觉得不对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第八张照片,拍摄于1977年冬。地点是二营营区二炮连营房,当年,二炮连外出执行任务,营房由团轮训队使用。照片上的另一位是:1975年河北省张家市口市宣化区入伍的李竺若战友,时任特务连副班长。在团轮训队,我俩在一个班。今年我联系上他了。)</p> <p class="ql-block">  这样情况,真的是煎熬!</p><p class="ql-block"> 我只有不断的去找医生来看,医生在安慰妻子的同时,也在开导我。搞得医生都有点烦了。</p><p class="ql-block"> 时间到了21点,医生来检查了说:开了四指了,送进产房。</p><p class="ql-block"> 从妻子进产房开始,我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了。脑子不断交替闪现:孩子发育好吗?健全不?妻子不会有什么事吧?搞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p><p class="ql-block"> 看又看不到,听也听不到,不晓得产房里面的情况。守候在产房门前,见了医生、护士就问:**床的生了没?她们的回答总是:快了!</p><p class="ql-block"> 期待的焦虑和煎熬,真不是滋味。</p><p class="ql-block"> 好不容易熬到22.15,护士从产房门口伸出头来说:**床,生了。女孩、7斤,大人和小孩都正常!此刻,一直卡在我嗓子眼的心,一下就回到肚子里了。</p><p class="ql-block"> 过来了一会,护士抱着刚出生女儿到产房门口,岳母和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细看,护士就抱进婴儿房去了。</p><p class="ql-block"> 妻子平安的生下健全的女儿,一家人都放心了。</p> <p class="ql-block">(第九张照片拍摄于1979年5月的四川省古蔺县烈士塔。另一位是好友加亲戚王静。他在古蔺县文化馆工作)</p> <p class="ql-block">  当天晚上,我在医院陪妻子。妻子母女平安,紧张了近10个小时我,一下子就放松了。这人一放松,就睡得就呼儿嗨呦了。</p><p class="ql-block"> 半夜,躺在病床上的妻子想要喝水,喊不醒我,她怕喊声吵到同病房的产妇,不敢大声叫我,只好将扔身边的枕巾、衣服,不管她扔啥子,咋个都整不醒我。</p><p class="ql-block"> 最后,还是同病房的陪伴来推,我才醒过来。</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岳母早早的就到了医院,问妻子吃啥子?妻子说:想吃芽菜炒海椒儿。岳母比较现代,答应妻子说要得。</p><p class="ql-block"> 我还是老套,跑到上码头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回家去炖了鸡汤送到医院,妻子喝了一点,吃了一个醪糟蛋。</p><p class="ql-block"> 她胃口不好,饭吃得不多。每到吃醪糟蛋问她吃几个,她总是说:一个。我去妇产科的伙房煮蛋,总是要煮烂,不成型。她说吃一个,我就煮两个。她说吃两个,我就煮三个。最后,妻子还是吃了。每当看到她吃完了我煮烂了的醪糟蛋,我心里一阵窃喜。</p> <p class="ql-block">(第十张照片拍摄于1983年夏部队换装后)</p> <p class="ql-block">  看着每天护士送来的女儿,那个喜欢劲,就不用言表了:满满的爱!爱得出了几个笑话:</p><p class="ql-block"> 一是、第一天护士送来女儿,我看见她左眼白眼球上有个充血点,就担心得急忙找医生。医生说,不知道是啥原因。不过不要紧,会吸收的,不要担心!看医生笑着看我的眼神,觉得她似乎在心里说:看这个老汉紧张样子,有点好笑!</p><p class="ql-block"> 二是、女儿第二天开始就开始脱水,皮肤呈现出皱皱巴巴的皱褶,我觉得她是不是出现问题了。又赶忙跑去问医生。医生用嘲笑的口吻对我说:咋个婆婆妈妈的?这是新生儿必经的过程,你未免有点太紧张了吧?</p><p class="ql-block"> 三是、第一次抱女儿,她软乎乎的,怕弄伤她,不晓得咋个抱她,只敢用双手捧着女儿。同病房的产妇和陪伴笑死了,说我抱的是冲锋枪。</p><p class="ql-block"> 四是、女儿第一从婴儿房次抱出来,妻子还没有奶水,到吃奶时候,婴儿房送来40毫升配发的牛奶。女儿一会就吃完了,我们拿走奶瓶,她马上就开始哭。别人家的孩子,吃完就睡,她为啥会这样?岳母将手指往她嘴边一放,她马上就转过嘴巴去寻找。看样子,她是没有吃饱。</p><p class="ql-block"> 对此,我只好抱着她去婴儿房再要配发牛奶。护士看着我,用蔑视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在说这个人好心厚!还好,我还不是那种缺吃饿饭的形象。要不,还不知道要遭遇咋个样的洗刷哦!</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女儿每天要比其他孩子多吃一倍,人家一顿吃40毫升,她要吃80毫升。</p> <p class="ql-block">(第十一张照片拍摄于2019年冬,我到重庆看望航道工程局的同事时,和建哥在一起喝茶时,他拍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妻子母女俩出院的时候,离我一个月的假期已经不足10天了。我赶紧将情况向司令部首长做了汇报,要求续假。</p><p class="ql-block"> 信寄出没几天,部队首长要战友发来电报,批准续假15天。</p><p class="ql-block"> 女儿皮肤渐渐由红变白,一天一个样的成长,逗她不仅有反应,还会咧开小嘴笑了。</p><p class="ql-block"> 到由于妻子奶水不够吃,在月子里就加牛奶。到她满月的时候,一包奶粉3到4天就被她吃完了。</p><p class="ql-block"> 妻子母女回到家里后不断有亲朋好友来家里看望。他(她)们送来鸡蛋、婴儿衣物和美好的祝福,实在让人感动!</p><p class="ql-block"> 古蔺党校的聂惠均叔叔,大老远的从古蔺买来了鸡蛋。要知道,那时,从古蔺到泸州,汽车要开10来个小时。他老人家真的想得到哦!据说,聂惠均叔叔还健在,90多高龄,还硬朗得很,有机会回古蔺去看他!</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妻子的好友彭玉珍、刘大华、龚桂芳等几个耍得好的同事来家里看她们母女。我按照妻子说的办法,去厨房煮糖蛋。不晓得是咋个的,鸡蛋打到锅里,就是不成型,打了十来个,都是这个样子。越是心急火燎,越是把鸡蛋煮烂。最后,岳母到厨房来,才帮我解了燃眉之急。</p><p class="ql-block"> 时间过得真快,女儿满月了的第二天,我就离开家返回部队。</p><p class="ql-block"> 不想离开,不得不离开!这就叫身不由已。尤其是军人,更是如此!</p><p class="ql-block"> 当兵以来,我经历了多次与亲人离别,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牵肠挂肚。</p><p class="ql-block">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是没有泪,是流往肚子里去了!表露出来,她们娘俩该如何呢? </p><p class="ql-block"> 反复看着我女儿睡的乖乖样子,依依不舍的扭头离开她。</p><p class="ql-block"> 妻子送我到广场车站,检票上车坐定。不一会,汽车开出车站,看到路边探头张望的妻子,我微笑着向她挥挥手的同时,心里的酸楚有谁知道呢?</p> <p class="ql-block">(第十二张照片是2021年“5.1”后,几位同学到我们家来玩,午饭后去小区南边的大源公园她们拍的)</p> <p class="ql-block">  就是这年(1984)10月,我利用到四川省成都出差的机会,回泸州探亲。 </p><p class="ql-block"> 看到快满半岁的女儿,真是逗人爱。白白胖胖,手脚像藕节,两只小脚丫像两个小馒头,两只小手知道东抓西刨,一刻不停。</p><p class="ql-block"> 刚回家,女儿不让我抱她。第二天就可以抱着她玩了。但,一到晚上,就不要我了。听到我的声音,她都哇哇直哭。半夜起来把她的尿,我不敢出声,把尿口哨由妻子打。我只管把尿。</p><p class="ql-block"> 到了女儿半岁的那天,我突然接到部队发来的加急电报:立即归队!</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匆匆忙忙踏上返回部队路途。</p><p class="ql-block"> 4天后,我回到了部队。找首长报到,才知道首长要我到二营四连任连长。而且是:不把四连的士气搞起来,就不要回司令部了(首长知道我到机关工作后,就不愿再下连队带兵的想法)!</p><p class="ql-block"> 原来,在十多天前,四连有个1982年从哲里木盟梅河口入伍的黄姓战士,看电视连续剧《末代皇帝》,当看到皇帝赐珍妃玉帛,让其吊死的情节后,就回兵舍躺下睡了。</p><p class="ql-block"> 凌晨,连队干部查岗,发现他不在,派人到处找,都没找到。找到天明,才发现他用自己的背包绳,吊死在管理股马厩边的两颗白杨树间。</p><p class="ql-block"> 这事出了,连队不仅士气一落千丈,连队干部思想也不稳定。急需要人去救火,止住这个英雄连队(团的另一个参加黑山阻击战立下战功的英雄连队:红马连)下滑势头。</p><p class="ql-block"> 估计是首长们都知道,我在团的另一个在黑山阻击战立过战功的英雄连队:黑马连(一营二连的)呆了7年,有维护英雄连队荣誉的经验和信心。而且,从我在司令部工作中,首长也看出我崇尚实干,从不夸夸其谈。认定我就是此时出任四连连长的不二人选。</p><p class="ql-block"> 来到四连工作的情况,我在美篇《爷爷和我》中已经写过,不在这里赘述。只说有趣的两件事:</p><p class="ql-block"> 其一、捉鬼。一晚。部队熄灯号已经吹过很久。工作到午夜的我,刚脱裤子上床准备睡觉,忽听到室外一阵吵吵声。高度紧张的我,三不两下穿衣服下床,跑出去询问。</p><p class="ql-block"> 只见六班长吴连生,拧着半自动步枪,跑过来告诉我说: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喊不回答,直径往男厕所里去了。我随即反身回连部,抓了五四式手枪插进裤兜,带头往厕所里冲进去,结果啥也没有。</p><p class="ql-block"> 我带着战士们,把厕所和厕所下面的菜地翻了个遍,也是啥也没有。我才让起来的干部、战士们回去,安心睡觉!</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知道啥也没有,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战士们:世上没有鬼!鬼是人们精神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要不就是人装鬼。</p><p class="ql-block"> 其二、战士醉酒。平日,部队不允许喝酒。节假日,酒少也喝不醉。</p><p class="ql-block"> 一晚,一蒙古族战士生日,因不能喝酒,他和几个同年入伍的战友,就把在军人服务社买的几瓶酒,拿到一个没人能发现地方去过生日。</p><p class="ql-block"> 他们选了个好地方,夏天没人去的地方:菜窖。</p><p class="ql-block"> 由于,时间短,喝得快。不一会就把几瓶酒整归一了。他们分散着出了菜窖,各自干各自的事到熄灯号响。</p><p class="ql-block"> 没有想到过生日的战友喝高了。熄灯号刚响完,躺在兵舍床上的他,酒劲再也抑制不住了。赶巧,营长谷明看见他们班的灯没有熄灭,走进去查看。</p><p class="ql-block"> 酒劲上来的战友才不管是哪个来了,一阵毛起,惹得营长好不安逸。</p><p class="ql-block"> 此刻,我也赶过来了,才跟营长下了个台阶:这里交给我,您回去休息!</p><p class="ql-block"> 营长离开后,我叫来两个比醉酒战友早一年入伍的蒙古族班长,在他身边一边一个,将他按在通铺上,一直固定在那里,直他睡着。</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这个战友酒醒了。主动找我说明情况、承认了错误。</p><p class="ql-block"> 这个战友从入伍以来,一直是连队的先进典型,每年都立功受奖。而且,这次也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再说,我也喜欢他。</p><p class="ql-block"> 所以,在连队军人大会上批评和检讨了了事。</p><p class="ql-block"> 我只是要他醉酒时拿出来舞,非常漂亮的小腰刀交给我保管,让他复员前来取回去(按道理,我可以将其没收,还可据为已有。他的战友告诉:这把精致而漂亮的小刀,是他入伍前,未婚妻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所以,我替他保管將近一年。直到1985年底他退伍时,我才将这把小刀交还给他)。</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